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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花非花

    司空鸣一路披荆斩棘,寻常暗器根本不得近他身前分毫,皆会被他斩落下地。

    就快出第三个转折之时,司空鸣眼前银光一亮,似看到几根银丝犬牙交错于出口之地,司空鸣刚刚才挥刀斩毒镖,根本来不及再扬刀斩断这些丝线,司空鸣果断的松开手中刀,让他自然向下方垂落下去。

    而他腿腰合力把整个身体用力一甩,让整个人横悬起来,然后侧身翻滚向着最大的缝隙连滚三圈,落地后身体半蹲,迅速的探出手去,穿进另一个丝线的缝隙里,刚好抓住下落的刀柄。

    一气三折,片叶未沾身。

    流利出彩的动作,自然迎来了四处观战人的阵阵掌声,掌声又不花钱,看热闹的众人当然愿意给。唯独陈知礼面目僵硬,嘴角一撇冷哼道:“呵,卖弄!”

    听到这细微的一句话,他身前的李祥东微微撇了撇头,用余光看着身后的陈知礼,恨铁不成钢道:“好歹曾经也是你师弟,休要弄嘴弄舌,让外人笑话!”陈知礼迅速低下头,不再多言。

    在司空鸣面前的是一片高墙围起来的庭院,院中有颗两三人合抱的黄花风铃木。

    树高近两丈,整棵树的枝桠上挂满了金黄色的花瓣,树皮有深刻的裂纹,茎干枝条轻软纤细,而且裂纹的纹路清晰。

    这一树便是上万朵花,说不定能有十万朵,而且没有叶子,黄灿灿的让人眼睛竟分不清层次。

    这便是第二关了,名为“花非花”,这关需要让司空鸣在这开满花的树上找到一朵黄金造的花朵,当然,树上也设立了不少机关,这些机关比第一关里的精妙上百倍,发射的暗器银针,只有头发丝这般粗细。

    司空鸣没有马上开始去寻花,而是盘膝打坐恢复自己在第一关内消耗的内力,同时也稳稳心神。

    远处的阁楼上,花羽静望着司空鸣,脸上出现的笑容竟有些怪异,不似平时的那般高傲,而是更冷一点,一副云端看厮杀的阴鸷模样,而她的身边竟然是那沉默寡言的齐恒。

    看着打坐的司空鸣,齐恒直截了当的问道:“花小姐,您让在下过来有什么事您就直说,这会儿司空鸣也在休息,没什么可看了。”

    这齐恒是她派人去请过来的,这是他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花羽静脸上的阴鸷笑容一扫而空,她回答道:“这整个豫章郡的男子都巴不得与我站在一起,怎么,你还不耐烦了?”

    边说话她边往齐恒身边靠了靠,华美的衣装卷起芳香的味道,窜入了齐恒的鼻孔。

    齐恒继续道:“若没有什么事,在下就告退了!”

    说着转身欲走,他可没功夫与这种小女孩儿胡闹。

    见着齐恒要走,花羽静连忙拉住他的手,一双水眸汪汪,惹人怜惜,她继续道:“你就这么讨厌和我呆在一起吗?那日我邀你外出喝茶也是,一声不吭就走了,宁愿去街上打架都不愿和我多呆一会儿,我就这么不入你的眼吗?”

    齐恒双眼如同一潭死水,与花羽静四目相对,有道是眼睛反映着人的心理与情感,僵持了小半晌,齐恒回答道:“在下一个丧家之人,就这么的入您的眼吗?”

    说着挣脱花羽静的手向着门外走去,说是有要事给齐恒说,齐恒这才过来,却不想又是那日喝茶那边无聊。

    在齐恒眼里,她这样花枝招展的姑娘,从小便受人宠爱,长大了有自己的哥哥保护,有各地的公子哥追求,只是没见过他这样的人,而一时感到好奇罢了。她岂知道“人间何尝尽富豪,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

    情之一字,重如泰山。

    齐恒回到了赵广勋身边,还没有落座,一旁的陈康嗅了嗅鼻子,看着木讷的齐恒笑道:“我说木头,你这是去逛窑子去了?一身的香味,怎么不带上我!”

    齐恒连看都没看陈康一眼,很自然的坐在一根无人的椅子上。

    吕婉茹在一旁没好气的白了陈康一眼,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

    坐在巷中打坐的司空鸣一动不动,场外渐渐的躁动起来,有好事的人高声道:“我说小狂徒,你是不是怕了,怕你就直说然后灰溜溜的退场,没人笑话你,少在这儿装高人,耽误大家的时间!”

    此话一出,惹得一些看热闹的门外汉一阵哄笑。

    司空鸣如今听什么都特别真切,他微微扭头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满眼杀意的瞪了一眼那说话的人,目光相接,那人从头到脚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就往人群中挤了挤,用其他人挡住自己的身躯,生怕司空鸣当场发难。

    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司空鸣也没必要再卖关子了,他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身上各处传来噼啪作响的声音。

    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家伙接下来要干什么,却不料他向着说话人的方向走去,喧闹的环境安静下来,说话的人双眼渐渐瞪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做着奔逃的准备。

    司空鸣突然抽刀,发出一阵刀背摩擦刀鞘发出的铮铮声,还没怎么样,之前说话那人转身就开跑,如惊弓之鸟。小半晌,司空鸣并没有选择去追他,四周才发出轰然大笑,众人的嘲笑下,那人脸都红到了耳根,灰溜溜的向着其他观战的地方而去。

    而司空鸣,他来到那面墙边,敲了敲厚实的青砖,有几人暗感不对,也跃下了墙头。墙上还剩下几人,都近距离的观察着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忽然,司空鸣双手紧握刀柄,高悬刀于左肩之上两寸处左右,猛然发力一刀向着墙斜砍而下,整面墙都颤动起来,上面的人纷纷跳下墙头,这家伙是疯了?他要逃?可也不是这样逃啊!

    司空鸣一刀砍下了数快砧板大小的青石,只是厚度比砧板要厚上许多。

    他收起刀,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搬起一块青石,用右手托起整块石头的重量,并收于耳后,然后左脚向着风铃木方向跨出一大步,右手运足内力,顺势滑推而出手中的青石,青石如同被投石机投出一般,向着风铃木疾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