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关于重生太早这件事儿
…………
关于重生的小说，影视剧，程皓看的多了，偶尔也不免会想想自己重生之后会干什么。
之所以是偶尔，是因为他知道重生这种事几率为零，不然，他应该做好准备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呆呆的看着土墙角落上的蜘蛛网。
重生了，五岁，接下来我该干什么？
程皓翻了个身，然后随手打死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色山蚊子，鼓囊囊的血袋啪唧爆开，在手臂上开出一朵鲜红的花儿。
唉~
重生的似乎太早了，看看这小胳膊小腿，能干个啥？
五岁，跟着大人出去干活儿都害怕一不注意掉在水塘里淹死的年纪，只能被锁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蓝天和偶尔飞过的几只飞鸟，向往着自由。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就不能打游戏，刷视频，于是，无聊的时间就格外的无聊。
躺在奶奶的木床上，看着已经有些灰黑的帐子，程皓知道那是灰尘太多导致的。
没办法，瓦房就是这样，容易掉灰尘，再加上做饭时柴火的烟气，就算是经常换洗，也是没用的。
奶奶的木床是旧时那种大家闺秀的床，床下有个脚踏板，床顶有块竖着的红木板子，两边的栏杆上雕着花纹。
床边上有很多斑驳的痕迹，都是小辈们调皮留下的，这些小辈包括爸爸，大伯，二姑，四姑，小姑，表哥表姐，以及程皓自己。
它实在经历了太多时光，人来了又去，躺下又起来，最后，在她的主人也终于离开之后，于利斧之下，四分五裂，最终化为柴薪，煮好一顿，或者几顿饭。
即便是烧光的木灰，也能洒在土里，变成养料，长成菜，最后吃进嘴里。
它实在是付出了太多，默默无闻，润物无声。
跟奶奶一样。
奶奶……
程皓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满脸皱纹，却又笑得却十分慈祥的老人。
她跟一般的老人并不相同，即便是已经八十高龄，她的头发依旧是黑亮黑亮的，即便是有几根白发，那也是发着光的。
发着光，在程皓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她死于程皓十五岁那年，那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黑云压城，没有寒风呼啸，甚至当天的太阳还很不错，格外的暖人。
她依着旧历叮嘱程皓睡觉不要踢被子，不要挑食，多吃蔬菜，然后看着他睡下之后，才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一闭，就再也没有睁开。
小姑说她是寿终正寝，是喜丧，应该高兴，但是出殡那天，她是哭的最厉害的，一度昏迷过去，呼吸困难。
那是程皓第一次知道，原来悲伤过度是会昏迷的。
七八天的敲锣打鼓，在上百人的欢声笑语中，一切结束。
不说是好，也不说是坏，年幼的他，不清楚，但是总觉得不好，长大了，却也觉得没什么了。
毕竟是人情世故嘛，我悲伤，你欢笑，你悲伤，我欢笑，总能冲淡些什么的。
于是，等到程皓工作之后，就很少回乡下的老家了。
“稀稀疏疏……”
铁链子和木门摩擦的声音，程皓知道是有人回来了.
他有些期盼，又有些忐忑。
期盼，自不必说。
忐忑，也不用讲。
“咯吱~”
门轴子发出些不堪重负的声音，白茫茫的光射了进来，让屋子里一下变得亮堂。
程皓眼睛虚了虚，白光中那道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她的身高不高，只比门框的一半多一点儿，那些先生们文章里的矮脚老太太，多半就是照着她的外貌写的。
程皓却不觉得她矮。
大概是因为她能够轻易的将自己抱起来吧。
“皓皓。”
奶奶冲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句，中气十足的。
“唉！”
程皓很自然的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这时候的家长们都会教给小孩子的，听到大人的喊声，必须回答，不然，就等着吃竹笋炒肉丝吧。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懂得都懂。
虽然再次听着皓皓这样的昵称，有些羞耻，但是想想，却又没什么，比起被叫做吉吉，小吉的，已经好很多了。
“今天在家乖不乖啊，你看，这是什么？”
奶奶的语气十分的轻快，但是那种明显逗小孩的感觉，让他差点儿有些蚌埠住，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本来就是小孩，程皓选择忍了。
是亲奶奶，没事的，没事的。
顺着奶奶的手看过去，一串儿黑色的果子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桑泡儿？不对，是蛇泡儿。
川人叫桑葚，作桑泡儿，而一种跟它十分接近的，叫蛇泡儿。
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
在这个物质十分缺乏的时代，算是小孩挺喜欢的零嘴儿。
怎么办？装一波？
程皓心思电转，然后迅速用着萌萌的奶音，有些嗲的说道。
“蛇泡儿，奶奶，给我！”
逗弄儿孙的快乐，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那小人嗲嗲的声音一出，奶奶一下就满足了，连忙笑着将手里的蛇泡儿递过去。
“好，给你，小心点儿，上面有刺啊。”
程皓接过蛇泡儿，开心的就往嘴里塞，奶奶见了，又是无奈一笑，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说道。
“你爸爸还有一会儿才回来，就在院院儿头耍哈，不要乱跑。”
“嗯，晓得了。”
程皓拿着蛇泡儿，迈着小腿儿，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虽然只是在院子里，但那也是难得的自由啊。
算上堂屋，程皓家一共有五间瓦房，听起来多，但是能住的少，因为有两间是猪圈和厨房。
半包围的结构，再砌上两堵低矮的土墙，于是他们家也算是有了个院子，不大，三十多平米，除了门口一段儿是石板之外，围墙边上还是菜地。
菜地用木头达成的架子，最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秋千。
这个秋千大人是不能坐的，一坐就会坏，只有小孩坐上去摇摇晃晃的，却安全的很。
程皓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不时拿几颗蛇泡儿吃。
嗯，倒也是十分悠闲。
“咯咯咯……”
突然，院子里那只身材挺拔的大公鸡骄傲的叫了几声，然后一下跳在一只母鸡的背上，母鸡被压的弯下来，咕咕两声，最终还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安静下来。
这风景，多少年没见了。
程皓饶有兴致的看着，只是没过一会儿，公鸡就下来了。
这就完了？
就这？
程皓有些鄙夷的看着大公鸡，白长这么大个儿。
呸，短小。
公鸡：？？？
它歪着头看了程皓几眼，然后带着自己的妻妾离开了。
程皓笑了，当他稀罕看呢，真是。
这种事是应该防小人，但是你连我这种君子都防？
呵呵，你苞谷没了！
程皓正十分小气的盘算着，一道小小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皓皓……”
关于重生的小说，影视剧，程皓看的多了，偶尔也不免会想想自己重生之后会干什么。
之所以是偶尔，是因为他知道重生这种事几率为零，不然，他应该做好准备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呆呆的看着土墙角落上的蜘蛛网。
重生了，五岁，接下来我该干什么？
程皓翻了个身，然后随手打死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色山蚊子，鼓囊囊的血袋啪唧爆开，在手臂上开出一朵鲜红的花儿。
唉~
重生的似乎太早了，看看这小胳膊小腿，能干个啥？
五岁，跟着大人出去干活儿都害怕一不注意掉在水塘里淹死的年纪，只能被锁在屋里，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蓝天和偶尔飞过的几只飞鸟，向往着自由。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就不能打游戏，刷视频，于是，无聊的时间就格外的无聊。
躺在奶奶的木床上，看着已经有些灰黑的帐子，程皓知道那是灰尘太多导致的。
没办法，瓦房就是这样，容易掉灰尘，再加上做饭时柴火的烟气，就算是经常换洗，也是没用的。
奶奶的木床是旧时那种大家闺秀的床，床下有个脚踏板，床顶有块竖着的红木板子，两边的栏杆上雕着花纹。
床边上有很多斑驳的痕迹，都是小辈们调皮留下的，这些小辈包括爸爸，大伯，二姑，四姑，小姑，表哥表姐，以及程皓自己。
它实在经历了太多时光，人来了又去，躺下又起来，最后，在她的主人也终于离开之后，于利斧之下，四分五裂，最终化为柴薪，煮好一顿，或者几顿饭。
即便是烧光的木灰，也能洒在土里，变成养料，长成菜，最后吃进嘴里。
它实在是付出了太多，默默无闻，润物无声。
跟奶奶一样。
奶奶……
程皓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满脸皱纹，却又笑得却十分慈祥的老人。
她跟一般的老人并不相同，即便是已经八十高龄，她的头发依旧是黑亮黑亮的，即便是有几根白发，那也是发着光的。
发着光，在程皓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她死于程皓十五岁那年，那天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黑云压城，没有寒风呼啸，甚至当天的太阳还很不错，格外的暖人。
她依着旧历叮嘱程皓睡觉不要踢被子，不要挑食，多吃蔬菜，然后看着他睡下之后，才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一闭，就再也没有睁开。
小姑说她是寿终正寝，是喜丧，应该高兴，但是出殡那天，她是哭的最厉害的，一度昏迷过去，呼吸困难。
那是程皓第一次知道，原来悲伤过度是会昏迷的。
七八天的敲锣打鼓，在上百人的欢声笑语中，一切结束。
不说是好，也不说是坏，年幼的他，不清楚，但是总觉得不好，长大了，却也觉得没什么了。
毕竟是人情世故嘛，我悲伤，你欢笑，你悲伤，我欢笑，总能冲淡些什么的。
于是，等到程皓工作之后，就很少回乡下的老家了。
“稀稀疏疏……”
铁链子和木门摩擦的声音，程皓知道是有人回来了.
他有些期盼，又有些忐忑。
期盼，自不必说。
忐忑，也不用讲。
“咯吱~”
门轴子发出些不堪重负的声音，白茫茫的光射了进来，让屋子里一下变得亮堂。
程皓眼睛虚了虚，白光中那道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她的身高不高，只比门框的一半多一点儿，那些先生们文章里的矮脚老太太，多半就是照着她的外貌写的。
程皓却不觉得她矮。
大概是因为她能够轻易的将自己抱起来吧。
“皓皓。”
奶奶冲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句，中气十足的。
“唉！”
程皓很自然的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这时候的家长们都会教给小孩子的，听到大人的喊声，必须回答，不然，就等着吃竹笋炒肉丝吧。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懂得都懂。
虽然再次听着皓皓这样的昵称，有些羞耻，但是想想，却又没什么，比起被叫做吉吉，小吉的，已经好很多了。
“今天在家乖不乖啊，你看，这是什么？”
奶奶的语气十分的轻快，但是那种明显逗小孩的感觉，让他差点儿有些蚌埠住，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本来就是小孩，程皓选择忍了。
是亲奶奶，没事的，没事的。
顺着奶奶的手看过去，一串儿黑色的果子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桑泡儿？不对，是蛇泡儿。
川人叫桑葚，作桑泡儿，而一种跟它十分接近的，叫蛇泡儿。
酸酸甜甜的，挺好吃的。
在这个物质十分缺乏的时代，算是小孩挺喜欢的零嘴儿。
怎么办？装一波？
程皓心思电转，然后迅速用着萌萌的奶音，有些嗲的说道。
“蛇泡儿，奶奶，给我！”
逗弄儿孙的快乐，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的。
那小人嗲嗲的声音一出，奶奶一下就满足了，连忙笑着将手里的蛇泡儿递过去。
“好，给你，小心点儿，上面有刺啊。”
程皓接过蛇泡儿，开心的就往嘴里塞，奶奶见了，又是无奈一笑，一边走进厨房，一边说道。
“你爸爸还有一会儿才回来，就在院院儿头耍哈，不要乱跑。”
“嗯，晓得了。”
程皓拿着蛇泡儿，迈着小腿儿，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虽然只是在院子里，但那也是难得的自由啊。
算上堂屋，程皓家一共有五间瓦房，听起来多，但是能住的少，因为有两间是猪圈和厨房。
半包围的结构，再砌上两堵低矮的土墙，于是他们家也算是有了个院子，不大，三十多平米，除了门口一段儿是石板之外，围墙边上还是菜地。
菜地用木头达成的架子，最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秋千。
这个秋千大人是不能坐的，一坐就会坏，只有小孩坐上去摇摇晃晃的，却安全的很。
程皓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不时拿几颗蛇泡儿吃。
嗯，倒也是十分悠闲。
“咯咯咯……”
突然，院子里那只身材挺拔的大公鸡骄傲的叫了几声，然后一下跳在一只母鸡的背上，母鸡被压的弯下来，咕咕两声，最终还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安静下来。
这风景，多少年没见了。
程皓饶有兴致的看着，只是没过一会儿，公鸡就下来了。
这就完了？
就这？
程皓有些鄙夷的看着大公鸡，白长这么大个儿。
呸，短小。
公鸡：？？？
它歪着头看了程皓几眼，然后带着自己的妻妾离开了。
程皓笑了，当他稀罕看呢，真是。
这种事是应该防小人，但是你连我这种君子都防？
呵呵，你苞谷没了！
程皓正十分小气的盘算着，一道小小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皓皓……”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