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毕业考试
“人到齐了吗？”
校门口的中巴车上，汪明春问了一句汪国栋。
汪国栋站起来，又数了一边孩子们的数量，然后走到汪明春身边。
“校长，已经到齐了。”
“嗯，那就出发吧。”
听到汪明春的话，驾驶位上抽烟的司机师傅笑着答应一声，把烟头往窗外一丢，发动油门。
“同学们，等到了镇上，参加毕业考试的时候，不要乱跑，跟紧你们汪老师，检查一下你们的文具带齐没有，没有带齐可以在学校里面买。”
“还有，不要着急，不要紧张，就是一次考试而已，没什么难的。”
汪明春给大家讲着注意事项，嘴上说着不难，别紧张，但是说出来之后，反而让这些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型考试的学生们心情沉重起来了。
周虹两只小手已经搅成一道麻花了，程皓在旁边看的都纠结，想了想，想了想，突然问道。
“你吃早饭了吗？”
“啊？”
周虹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听清楚程皓的问题之后，还是小声的说道。
“吃过了。”
“嗯，要吃一颗糖吗？”
程皓只是找个理由搭话而已，他从书包里拿出一颗奶糖。
“不……”
周虹看着程皓的奶糖，正想拒绝，却不料他已经把奶糖扔到了她的怀里。
窗外的凉风呼呼的吹着，只听见程皓轻声的说道。
“吃颗糖吧，缓解紧张很有用的。”
“啊？”
到了这时候，周虹那儿还不知道程皓是看自己紧张，想要安慰自己。
半年的相处下来，周虹早就知道程皓是一个极其早熟，甚至说是天才的小孩儿，但是他此时面对即将到来考试的那种沉静，还是让她觉得佩服和羡慕。
“谢谢。”
周虹说了声谢谢，依言把糖衣剥开，把奶糖放进嘴里。
浓浓的奶香味在嘴里散开，甜甜的，粘粘的，不知不觉，紧张竟然真的减轻了很多。
好厉害！
他怎么什么都懂？
周虹惊叹之余，又有些自卑，自己明明比他大了那么多，在他面前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就像……犯错的时候面对家长一样。
周虹不知道自己这个比喻对不对，但是她就是这样想的，突然程皓的声音再次随风飘来。
“毕业考试其实不难，九年义务教育，就算你考得再差，都会有学上的，如果你想要去更好的学校，你得去那个学校考试。”
“啊？是这样吗？”
周虹小嘴微张，有些惊讶，原来不是像老师家长说的那样，考差了就只能回来喂猪吗？
程皓看着这个做了半年的同桌露出那副呆呆的样子，心中好笑，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
“这是汪老师吓你们的，他只是希望你们更加努力一点。”
啊，原来是这样。
周虹有些恍然大悟的看着坐在前门的汪国栋，心中的紧张感此时已经不翼而飞了。
随后，新的疑问又出现在周虹的脑海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
“校长告诉我的啊，因为我也紧张嘛，他就是这样安慰我的。”
“真的？”
“真的。”
程皓肯定的点点头，丝毫没有骗小姑娘的愧疚感。
周虹似乎真的信了，脸上露出羡慕的目光。
“啧，校长对你真好。”
“哈哈，还行，不过今天考完试之后，如果你不想在镇中读的话，就得尽快去其他中学报名，然后等他们组织入学测试，那个测试得合格了人家才会收你。”
程皓不耐其烦的给周虹解释着，这也算是报答周虹半年来对她的照顾。
毕竟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候，农村家庭想要及时知道这些信息，是挺难的。
很多孩子都是因为这个原因，错过了去好学校的机会，最后只能在一般的学校中，要么因为老师的忽略，要么因为校外的诱惑，慢慢堕落。
程皓还是挺喜欢周虹这个率直大方的小姑娘的，如果能够帮到她，也是非常不错的。
“啊，是这样吗，好，我记下了。”
周虹一脸的恍然大悟，心中有些凛然的说道。
看着程皓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奇心突然上来了。
“那，程皓你准备去那个学校啊？”
“我啊……”
程皓刚开了个头儿，汪国栋突然就站了起来，对着后面的同学们说道。
“马上就到镇小学了啊，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别落在了车上，下车跟紧队伍，要上厕所打报告……”
汪国栋像个保姆一样说了一大堆，但是孩子们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汪国栋也是无奈，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并且要打出十二分的认真，孩子们出了意外可不是小事。
很快，车停在了镇小学门口。
此时的镇小学里面人声鼎沸，喧闹异常。
各个村上的六年级小学生都集中在镇小学考试，除了镇小学的学生在自己的教室之外，大家都在操场上等着呢。
下车，看着这么多人，大家既兴奋，又有些害怕，都紧紧的跟着队伍。
汪明春在操场边上看着学生，汪国栋去镇小学教师办公司等待考场的分配。
幸好一切顺利，汪国栋把考场号码拿过来了，一个个的分给孩子们。
考试时间很快就到了，孩子们按着号码找教室，实在找不到的也有老师帮忙。
镇小的教学楼有六层，程皓在第五层，光是爬楼梯都腿软。
进了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左右看了看，见都没有认识的，这才低下头。
小学的升学考试没有多难，老师自然监考也比较松，笑着跟同学们打招呼，强调了考试纪律之后就发试卷了。
满是油墨味道的语文试卷递到了程皓的手上，他先从作文看起，题目是我的（），字数要求是四百字。
题目不难，要求也不高，但是程皓并没有放水的打算。
程皓稍微想了一下，提笔就开写，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一个木讷的人，是一个极其古板的人……”
程皓本来想写奶奶，或者说是老师，但是想了想，突然觉得写爸爸好像有意思一点。
他总是那么的沉默，倔强，不懂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在家里的存在感都不是很高。
那他最这个家没有爱吗？
有！
程皓想把曾经没有对爸爸说的话，统统都写下来，即便他可能看不到。
四百字的作文，思路清晰的情况下，十分钟不到就写完了。
前面的题因为没有阅读理解，所有都还算简单。
众所周知，语文中的阅读理解，是连原文作者都难以把握的存在。
半个小时之后，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程皓交卷了。
监考老师也是惊到了，这才四十分钟不到啊，就做完了？不会是乱写的吧。
她翻到程皓卷子的作文，慢慢的看了起来。
随后，内心狂震，海啸，龙卷风……
统统都没有，一般人那儿来这么多戏啊，只是觉得这孩子挺厉害的罢了。
程皓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他现在渴死了。
校门口的中巴车上，汪明春问了一句汪国栋。
汪国栋站起来，又数了一边孩子们的数量，然后走到汪明春身边。
“校长，已经到齐了。”
“嗯，那就出发吧。”
听到汪明春的话，驾驶位上抽烟的司机师傅笑着答应一声，把烟头往窗外一丢，发动油门。
“同学们，等到了镇上，参加毕业考试的时候，不要乱跑，跟紧你们汪老师，检查一下你们的文具带齐没有，没有带齐可以在学校里面买。”
“还有，不要着急，不要紧张，就是一次考试而已，没什么难的。”
汪明春给大家讲着注意事项，嘴上说着不难，别紧张，但是说出来之后，反而让这些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型考试的学生们心情沉重起来了。
周虹两只小手已经搅成一道麻花了，程皓在旁边看的都纠结，想了想，想了想，突然问道。
“你吃早饭了吗？”
“啊？”
周虹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听清楚程皓的问题之后，还是小声的说道。
“吃过了。”
“嗯，要吃一颗糖吗？”
程皓只是找个理由搭话而已，他从书包里拿出一颗奶糖。
“不……”
周虹看着程皓的奶糖，正想拒绝，却不料他已经把奶糖扔到了她的怀里。
窗外的凉风呼呼的吹着，只听见程皓轻声的说道。
“吃颗糖吧，缓解紧张很有用的。”
“啊？”
到了这时候，周虹那儿还不知道程皓是看自己紧张，想要安慰自己。
半年的相处下来，周虹早就知道程皓是一个极其早熟，甚至说是天才的小孩儿，但是他此时面对即将到来考试的那种沉静，还是让她觉得佩服和羡慕。
“谢谢。”
周虹说了声谢谢，依言把糖衣剥开，把奶糖放进嘴里。
浓浓的奶香味在嘴里散开，甜甜的，粘粘的，不知不觉，紧张竟然真的减轻了很多。
好厉害！
他怎么什么都懂？
周虹惊叹之余，又有些自卑，自己明明比他大了那么多，在他面前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就像……犯错的时候面对家长一样。
周虹不知道自己这个比喻对不对，但是她就是这样想的，突然程皓的声音再次随风飘来。
“毕业考试其实不难，九年义务教育，就算你考得再差，都会有学上的，如果你想要去更好的学校，你得去那个学校考试。”
“啊？是这样吗？”
周虹小嘴微张，有些惊讶，原来不是像老师家长说的那样，考差了就只能回来喂猪吗？
程皓看着这个做了半年的同桌露出那副呆呆的样子，心中好笑，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
“这是汪老师吓你们的，他只是希望你们更加努力一点。”
啊，原来是这样。
周虹有些恍然大悟的看着坐在前门的汪国栋，心中的紧张感此时已经不翼而飞了。
随后，新的疑问又出现在周虹的脑海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
“校长告诉我的啊，因为我也紧张嘛，他就是这样安慰我的。”
“真的？”
“真的。”
程皓肯定的点点头，丝毫没有骗小姑娘的愧疚感。
周虹似乎真的信了，脸上露出羡慕的目光。
“啧，校长对你真好。”
“哈哈，还行，不过今天考完试之后，如果你不想在镇中读的话，就得尽快去其他中学报名，然后等他们组织入学测试，那个测试得合格了人家才会收你。”
程皓不耐其烦的给周虹解释着，这也算是报答周虹半年来对她的照顾。
毕竟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候，农村家庭想要及时知道这些信息，是挺难的。
很多孩子都是因为这个原因，错过了去好学校的机会，最后只能在一般的学校中，要么因为老师的忽略，要么因为校外的诱惑，慢慢堕落。
程皓还是挺喜欢周虹这个率直大方的小姑娘的，如果能够帮到她，也是非常不错的。
“啊，是这样吗，好，我记下了。”
周虹一脸的恍然大悟，心中有些凛然的说道。
看着程皓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奇心突然上来了。
“那，程皓你准备去那个学校啊？”
“我啊……”
程皓刚开了个头儿，汪国栋突然就站了起来，对着后面的同学们说道。
“马上就到镇小学了啊，大家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别落在了车上，下车跟紧队伍，要上厕所打报告……”
汪国栋像个保姆一样说了一大堆，但是孩子们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汪国栋也是无奈，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并且要打出十二分的认真，孩子们出了意外可不是小事。
很快，车停在了镇小学门口。
此时的镇小学里面人声鼎沸，喧闹异常。
各个村上的六年级小学生都集中在镇小学考试，除了镇小学的学生在自己的教室之外，大家都在操场上等着呢。
下车，看着这么多人，大家既兴奋，又有些害怕，都紧紧的跟着队伍。
汪明春在操场边上看着学生，汪国栋去镇小学教师办公司等待考场的分配。
幸好一切顺利，汪国栋把考场号码拿过来了，一个个的分给孩子们。
考试时间很快就到了，孩子们按着号码找教室，实在找不到的也有老师帮忙。
镇小的教学楼有六层，程皓在第五层，光是爬楼梯都腿软。
进了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左右看了看，见都没有认识的，这才低下头。
小学的升学考试没有多难，老师自然监考也比较松，笑着跟同学们打招呼，强调了考试纪律之后就发试卷了。
满是油墨味道的语文试卷递到了程皓的手上，他先从作文看起，题目是我的（），字数要求是四百字。
题目不难，要求也不高，但是程皓并没有放水的打算。
程皓稍微想了一下，提笔就开写，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一个木讷的人，是一个极其古板的人……”
程皓本来想写奶奶，或者说是老师，但是想了想，突然觉得写爸爸好像有意思一点。
他总是那么的沉默，倔强，不懂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在家里的存在感都不是很高。
那他最这个家没有爱吗？
有！
程皓想把曾经没有对爸爸说的话，统统都写下来，即便他可能看不到。
四百字的作文，思路清晰的情况下，十分钟不到就写完了。
前面的题因为没有阅读理解，所有都还算简单。
众所周知，语文中的阅读理解，是连原文作者都难以把握的存在。
半个小时之后，在众人惊愕的眼光中，程皓交卷了。
监考老师也是惊到了，这才四十分钟不到啊，就做完了？不会是乱写的吧。
她翻到程皓卷子的作文，慢慢的看了起来。
随后，内心狂震，海啸，龙卷风……
统统都没有，一般人那儿来这么多戏啊，只是觉得这孩子挺厉害的罢了。
程皓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他现在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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