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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金司叛徒(1)

    梁长老许久不言语,听花不暖如此说,这才接口道:“玄山军下次不知从何处攻城,依老夫所见,咱们四方城门都得加紧提防。”南宫浴点了点头,沉吟半晌,道:“梁长老说得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川流箭阵分布东南西北四处城楼,打从现在起,你们要寸步不离的看守好这四方川流箭阵。”众人齐声道:“是!遵命。”一时人人安静,只侯大将军下令。

    南宫浴环视众人,缓缓说道:“为今之计,只凭南关城四方川流箭阵,玄山城攻与不攻,又有何惧,当务之急,是要整肃军纪。”众人心头一阵惊疑,只见南宫浴脸色一变,扬声道:“川流箭阵事关重大,但凡接令后擅离职守者,依军令处斩!”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凛,纷纷昂首听令。南宫浴命人取来南关城防图,在桌上摊开,高声说道:“南门首当其冲,由梁长老坐阵;北门地势低洼,由蒙获把守;禹政可主西门箭阵,此处有水渠阻隔,攻城不易;花不暖则主东门箭阵,此处地势最为险要,最是易守难攻。”说罢,取出四枚令牌分发。四人接过令牌,一齐高声领命。

    南宫浴又取出一枚令牌,向南宫烛道:“烛弟,战事瞬息万变,你便居中策应可好?”南宫烛大喜,跨上一步,接过令牌,说道:“大哥这般对策妙极!”南宫浴微微一笑,说道:“好,烛弟,你要随时策应四方,事关重大,切莫让玄山城奸细有机可乘!”南宫烛笑道:“大哥放心,川流箭阵定会万无一失。”南宫浴右手一挥,高声道:“去罢,你们各自回去准备,一个时辰后你们依军令去城头把守。”

    当下众人各自消散。花不暖关怀楚大力伤势,便径自来到楚大力房内,恰巧碰到梁长老在房内探视。花不暖道:“楚伯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楚大力受莫刚逐日掌印所害,伤势很重,但怕他挂怀,挤出一丝笑容道:“已有好转了!”花不暖见他斜靠在床头,满脸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忙说道:“阿爹二十年前布下的川流箭阵,果然威势不凡,你可以安心养伤了。”楚大力道:“这些事你梁师伯已经跟我说了。但即便如此,你也不可大意,务必要谨守箭阵,不能有半点松懈。”梁长老道:“师弟养好身体要紧。”

    花不暖道:“楚伯伯放心,侄儿自今日起,寸步不离东门城楼,就是大便小便也在城楼上解决,这不就行了。”楚大力笑道:“很对,很对,真能这样才好。”梁长老笑道:“这是两军交战,你道是同门师兄们切磋术法么?时不时的喊停,然后跟师兄说要去蹲坑,四处去溜达,闲逛一阵。”花不暖笑了起来。楚大力望着花不暖,竟又怔怔的昏睡了。

    二人不敢惊动,悄悄走出客房,梁长老又叮嘱了一番,便各自离去了。花不暖回进后院屋内,见甄嫣娘、水风、水薇、水萍四人各执长剑,围上前来。水风奇道:“不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花不暖掸了掸身上灰尘,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南关城这次轻易的击退玄山军,还真是天意。”水薇哼了一声,笑道:“胡说,玄山军如何便能被你们轻易打败,你倒说来听听。”花不暖便将花自在如何创立川流箭阵,如何将玄山军射杀过万等事简略说了。水薇哈哈一声,笑了出来。水萍拉拉水薇衣袖,走到一旁,低声道:“阿薇姐,你别那么莽撞,可别气着花哥哥了。”水薇斜眼瞧向花不暖,见他满脸胀的通红,只伸手按住嘴巴,暗暗发笑。水风忙向花不暖道:“不暖,莫要生气,阿薇就是淘气鬼。花姑父机关偃术高明,无人可及。”顿了一顿,又道:“只是玄山军伤亡惨重,真叫人痛心。”花不暖察觉他神情有异,笑道:玄山军若能知难而退,两城就此罢兵,倒是省了许多杀戮。眼下我还有军令在身,你们现在乔装成军卒,随我出得城府,到城中客栈去暂住一时,待战事完了,再回玄山去不迟。”

    甄嫣娘柳眉一凝,冷道:“这却如何是好?我们四人都是玄山城西岩道场门下,你又是水家的亲友,我们若是撒手不管,便是不义,若是替你助拳,又是不忠了。”花不暖见她言辞恳切,心想:“大家虽是亲友,但各为其主,保不准日后也要兵戎相见了。”水风定了定神,讷讷说道:“不暖,姑父都不在朝中为官了,你又何苦与玄山军为敌?”花不暖双眉一扬,道:“哼,阿爹就是被安王派人暗害,手足全残,不得已才退隐。”水风一怔,缓缓说道:“你如何认定是安王所为?”花不暖握紧拳头,嘭的一声打在桌上,说道:“你可还记得五年前,断脊坪上那个阴毒的红衣女子么?她便是当年加害阿爹的刺客。”水风想了一想,点头道:“当然记得,你难道没有看错人?”花不暖恨极了此女,一想到她便不禁脸上变色,摇头道:“决计不会,我记得她那暗哑的笑声,永世不会忘。”

    水风沉吟片刻,问道:“这红衣女子怎么暗害了姑父?”花不暖将十年前赤沙河上遇袭的事儿说了。水风道:“五年前,她突然现身击杀南宫烛的情景,我也是历历在目,这人身法形如鬼魅………”随即正色道:“此女那时还声称自己是安王特使,为此掌门还特意派人去玄山王城核实,却查出安王并未派特使,此女不知所踪,到现在也摸不准来头。”花不暖深深的望着水风,问道:“疯子哥,这么说来,西岩道场没人认识这红衣女子么?”水风脸上惊现诧异,反问道:“我们怎么会认识她?”

    水萍望着花不暖神情古怪,也凑上来问道:“花哥哥,你怎么啦?”花不暖面色惨白,摇了摇头道:“没事儿。只是当日那红衣女子对莫掌门施以援手,却是亲眼目睹,只不知西岩道场如何与那女子撇清干系?”甄嫣娘闻言,瞪了花不暖一眼道:“眼见也未必为实。在没有完全查清之前,不可妄下断语。”花不暖听了这话,登时呆住,定神说道:“时辰差不多了,大将军命我坚守东门,你们现在穿好甲胄,随我一同混出府去。”甄嫣娘把头发向后掠一掠,缓缓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还是跟你一同去城头,若玄山军攻东门,便出面给两军调解了吧。”花不暖默然不语,寻思:“你们虽是西岩道场弟子,却如何能说服玄山城撤军!”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既然你们要说服玄山退兵,即便到时候不能成功,料你们也能全身而退。”水薇笑道:“那是自然,有我师父在,你就别瞎操闲心,届时师父从中调解,一定会天下太平。”花不暖听了,心中还是略觉不妥,但何处不妥当,却又不知。

    四人细细装扮一番,与花不暖出了城府,却见南宫烛早站在门外等候。四人身处险地,各自凝神戒备,却也无惧怕。南宫烛将花不暖拉过身前,正色道:“你阿爹独创川流箭阵,今日大显神威,杀敌过万,我金司军上下尽都瞧见,无不叹服。你也务必看守好东门箭阵,担起这千斤重担。”花不暖想起安王暗害阿爹,现在又来掠夺南关城,忙道:“弟子把守东门,若巧遇玄山军攻城,正好是报得国仇家恨,那玄山军再凶悍,有川流箭阵在,要守城也定非难事。弟子定不会折辱师门。”南宫烛想到他已入三境修为,略略放下了心,又细细嘱托了一番,又将手中长剑递到花不暖手里,花不暖心中疑惑,问道:“师父,这剑是你贴身利器,平日里你爱如性命,现在给我做什么?”南宫烛微笑道:“你佩剑已断,为师这柄剑就暂借与你。”花不暖双手接过,拔剑出鞘,只觉寒气迫人,剑刃极为锋利。

    南宫烛道:“这柄长剑是你师祖传下来的,甚是锋锐,用它杀敌防身最好不过,望你莫辜负为师期望。”花不暖心中大喜,笑道:“多谢师父!”南宫烛嗯了一声,道:“不暖,你速去东门把守,若遇敌军来犯,便启用川流箭阵,我在城中自会策应你。”说罢,转身回城府去。花不暖手握长剑,站在街道旁,待南宫烛绕进院内消失不见,方才迈步上前,追上四人,说道:“你们快些跟我上城楼,莫要让人识破身份。”说完,结伴向东,疾步而行。

    五人闷声走了一阵,已远远望见东门城楼,但见满街都是拖儿带女的百姓,纷纷往城中涌去。花不暖望着流离失所的百姓,心想:“城中百姓定是担心玄山军攻城时会殃及自身,这才纷纷向城中靠拢。”水薇啐道:“这些人真是懦弱,玄山军还没攻来,他们早已吓破了胆。”花不暖听她这般说,跟着接口道:“你说他们懦弱,可他们都手无寸铁,怎能不惧?”水风见花不暖脸上不悦,忙插口说道:“阿薇,你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要是寻常百姓都存有刚烈不屈之心,并尽力抵抗,他城哪敢来犯?”水薇小嘴一撅,啐道:“就你懂得多……”甄嫣娘见她不依不饶,哼了一声,轻斥道:“休要胡说。你何时同你阿萍妹妹一般温柔乖巧,倒也让师父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