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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蜕变之痛

    明妃到也是沉得住气,最终都未与燕后联手。可她真就什么都不做等着任人欺辱吗?明妃只不过是看着燕后先去对付那个女人,而她再在暗中做得让人毫无察觉罢了。当然起初之时燕后也并非自己出手,只是几次都交由旁人失败后,燕后有些耐不住性子。她到也非一定要那孩子死,只要将那个女人铲除后,孩子就顺理成章的由她来抚养,那才是燕后最后的计策。

    然而不知是她的计策不够好,还是被人察觉,她让人在给那个女人下药时被东燕帝亲手抓获,本想着让她生产时大出血而死也成了扳倒燕后最有力的证据。当那个女人在地牢中得意的看着燕后时,燕后才明白过来,她所有的伪装都是在为了今日。目的就是将燕后铲除,而她又怎会那么清楚自己对她每一步的盘算呢?燕后恍然狰狞地咆哮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只困兽般任着她人看好戏,任着她人唆使摆弄,到头来还是成为了那人算计下的败者。怪不得明妃不愿与她参与此事,原来这一出大戏就是明妃所唱,为她精心设计的,谁让她当时为了私心散布出谣言让明妃钻了空子呢,她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个机会岂会放过?燕后还记得当日明妃喝茶时的气定神闲,那是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淡定从容,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的从容不迫,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皇家气势。这样的人才是可怕的,她能在风云变幻中抓住这瞬息致敌人于死地,也能在静无声息时将敌人杀于无形。

    燕后输了。她输在明妃手上无怨无悔,但她还是要挑拨那位女子几句:“你以为明妃是那么好对付的么?她利用你来对付我,可你别忘了人都是有弱点的,你如今怀了皇上的孩子,难道明妃就能容得下你,让你顺利留在宫中成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吗?你已经背叛了她,别妄想还能获取她的信任。你以为她会让你继续再得宠,分刮她的权势吗?”

    燕后的话不无道理,可她毕竟仰仗着明妃而活,若是与她公然对立想必就连眼前的安宁都未必会留存,明妃的手段她是见过了,她就算再有心计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女子走出地牢后,耳畔都是燕后最后警告的话,她虽觉着明妃眼下不会动她,可未必以后就不会,而她肚子这么大不日就要生产,孩子生下来后那就是东燕帝第一位皇子,能成为太子的可能性非常大。这种事明妃能容得下吗?何况当日明妃对她的要求也非这样,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谁知她竟偷偷的怀了孩子,这么明目张胆的公然背叛,明妃是看在还能利用她斗垮燕后的份上,否则岂能容她到今日?燕后的话说的对,她必须要提防着明妃,她与明妃早就是敌对,从她生出私心想要拥有更多的时候起,他们的斗争就不会停歇。

    自燕后几同被废黜后宫中一时到也安静,明妃在安心养胎,私下并无过多的动作,女子成日担心着却都是徒劳,直至她生产诞下男婴,东燕帝一时情难自禁落下泪来,当即便拟旨下了诏书将其封为太子。一切都在顺利而有条理的进行着,女子也因功劳被册封为了凌妃,风头无两,堪能与明妃相比。受封那日举国华彩,隆重无比。然凌妃之位尚未坐实,就被惊爆出了个惊天消息,这位即将要被册封的太子乃并非凌妃所生,而是帝王一次醉酒后宠幸了个宫女所生,凌妃所出实为死胎,为巩固自己位份才将孩子调换,实乃欺君之罪。凌妃是在凌霄殿中得知的此事,当即失控抱着孩子矢口否认道:“这是诬蔑,这是诬蔑,臣妾并未那么做,这是臣妾的孩儿……”然她的话无人会信,那位产下皇子的宫女亲口指证她,以及凌妃生产时的宫女稳婆太医等都将证据指向了她在说谎。

    凌妃那时才恍然大悟,明妃不是没有动作,而是太过有手段,她可以杀人于无形,也可以做得不留一点痕迹。凌妃那时才感觉到是自己太过天真了,她龇笑着看着在场众人,直问东燕帝是否相信她。东燕帝看着这个深爱的女人迟疑了,他不知道该不该信她。然而就是这份迟疑让凌妃发了狂,她抱着孩子拔下鬓间的发簪来对着自己的脖子嘶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和你们同归于尽,当然他也别想活。”

    那时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哪知道什么,睡的无知无觉。凌妃疯狂的笑,笑的撕心裂肺,笑得泪眼模糊。她什么都不想再多说,她知道自己斗不过,她看了眼婴儿,将锋利的金针对着他狠狠刺下,再拔出时对着自己脖子一抹,血光轻溅,瞬间染满了地面。

    东燕帝惊恐地看着凌妃在自己面前倒下,双眼瞪视着他,至死都不瞑目。而她怀中的婴儿也在啼哭之下渐渐没了声息,至此世间再无太子。而凌妃的下场则是被褫夺了封号,丢入了乱葬岗,随着那孩子一起在世间销声匿迹。

    那么当年凌妃手中的孩子既然已死,又为何会在多年后冒出个假太子来,而明妃好像对那个假太子还有几分忌惮?

    这事不知当年玄月宫可曾深入的查过,这种宫中秘辛想来知情人甚少,但依着后续来讲必然没那么容易,否则就不会再牵扯出其他的事来。

    阿月密见了杜丽娘后让她去了解下此事,再说杜丽娘前去救她之事又怎会牵扯上假太子来?莫不是除了他们外还有其他人也同去了?

    这事说来杜丽娘也疑心道:“想必是如此,我带的人不多,但那日却是多出许多来,且不像是为了救你,被发现后是直奔着明妃而去的。看起来像是为了拖延才不得不转而对明妃进攻,可我总觉着是有人混入了我们的人其中,此事我正要同你说,我现在就亲自下去查,务必要将此事给查清。”

    东燕北郡婺城,齐王府上来了位神秘的客人。齐王自从被派往北郡边城后,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甚少见到衣着鲜亮之人。那里常年风沙极大,吹得人脸上呼啦啦的疼。齐王身为东燕帝最倚重的兄长被指派来这种地方,说不窝囊那是骗人的。且常年边关都有战乱,在这里不但连个美女看不到,看到的甚至只是死人和一望无际的荒芜。若说起初来时齐王心中着实没什么芥蒂,后来么就难说了。换了谁镇守在这种荒芜的边城都难免会心生愤恨,更何况是住在东燕宫中享用着美酒美肉,还有高枕无忧,怎不让人郁愤难平。

    下属进来通报时齐王正在喝酒,对于这种扰了他闲兴的人有些反感,该不会又是从燕都传来什么消息需要他接旨吧?那个明妃成日的使唤他,而他那个废柴王弟却还任凭着什么事都听她的。齐王越想越气愤,对下属摆手道:“不见。”他气势凛然,继续喝酒去了。

    下属不敢违拗他的话,刚要出去禀报就见先前要求通传之人已经跃过了守卫闯了进来,那人头上戴着帷帽,窥不见其真容,该不会是什么刺客之类吧?下属见此便多了个心眼,挥手让人从侧面将他给围困住,歉然道:“王爷说了不见客,还请回吧。若真有事就告知在下,必定代为通传。”

    那人不知是没听懂下属的话还是压根没当回事,越过他径直往里闯。他抬手就击退了围阻的侍卫,显见的武功也不差。下属忙的迎战上去,几招之后落了下风,又有更多的侍卫围上前来激战在一起。许是听到打闹声,齐王从内而出,抬眼就见到了那个戴帷帽之人,狐疑了几下后止住了侍卫的打斗,遣退他们后问道:“你到底是谁,找本王何事?”什么事非要见到他?齐王自问在朝中无权无势,就是怕他掀起风浪来才将他调往了北郡,虽说掌管着一方军权,可比之朝中那是天壤之别,还能有什么用到他的?

    轩辕启将脸上的帷帽给撤下道:“草民给王爷请安,不知王爷可否还记得当年的凌妃一案?”

    凌妃?齐王疑惑的看向他,说是凌妃那是看得起她,实则她被褫夺封号后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到死都未能入得皇家陵园,算哪门子妃了?可他莫名其妙来说此事是为何?齐王若是没记错,当年他尚未离开燕都,却未曾参与过此事,其中纠葛很是耐人寻味,曲折离奇实乃大戏。但凡在燕都之人多多少少都听闻些宫廷的秘史,其中参杂了多少水分那就不得而知,只道当年东燕帝下了禁封令,知情者皆不可再提。是以就算他听得一些也未必就清楚发生之事,这人何以来问他,就算想知道此事那也应该去燕都找明妃才是,那些人可都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