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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复仇夺位

    荀子墨搂紧了杜丽娘的手微微一颤,身子猛然一怔,忽然眼底也聚起了泪。她说她不再爱他了,他唇角勾勒起一丝冷讽的笑,他终于失去了她,无论他怎么挽回她都不可能再回头。可是怎么办,即使明知她不再爱了他还是不想放手,好像就这么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体温他才像是活着的。

    荀子墨拥着她,千言万语都化成了沉默,他不知他还能说些什么。

    阿月听不到殿中说话的声音,从两人肢体上却是能判断出大致情形,看着这个情况荀子墨难道还想用强的?这厮当年可是答应过她绝不对杜丽娘干涉,他若是反悔那她也绝不会客气。阿月一时情急想要冲进去,到是忘了自己身处何处,被眼尖的摄魂给出手挡住。他神色莫名的看着她,怀揣着一丝怀疑的目光。阿月心中暗叫不好,他们本就对她保持着警惕,又因她被明妃误抓来的事让司夜离起了疑心,现在若是她再做出格的举动,他们必然将她往玄月宫的人想,那么司夜离又是否能猜到她尚未死?阿月心中还是有几分笃定的,即便司夜离会怀疑她就是玄月宫的人,应当也没那么容易就猜出一个已死之人会暗藏在他身边。况且他们从前在一起的时日并不算长,多是对彼此的算计和警惕,她的一些小习惯他未必就全都知道,而且未免自己会因他尚未察觉的小习惯将自己给暴露,几乎已是改了大半,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去适应去谋划,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将他除去,为此她将不惜一切代价。然而许多事都是未知的,会因情况不同而变得棘手,那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只能尽量掩藏好自己,实在掩藏不过去那就只有换种计划。

    摄魂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似在问她,他们的事与她何干,她又以什么资格去管?阿月无法解释,也知自己的做法不妥,幸亏流锦看看情形不对将她给拉了出去道:“那是荀子墨与他女人的事,我们还是少操心的好,这两人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你也别见怪,八卦一下就好,千万别去招惹,省得他回头给你个几针,这厮在自己女人事情上可没那么好说话,你也千万别去招惹那个女人,她手段可比荀子墨毒多了,这谁吃谁的亏还不知道呢。”说罢一幅意味深长的样子拍了拍摄魂的肩,摇头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冢,这厮还偏偏自己要挖坑自己跳,真是连兄弟都不得不嘲笑他自作孽不可活,活该啊哈哈哈。”这两个损友那是一点都不对荀子墨抱同情心,也不知荀子墨得知后会如何的对付他们,但想必他们既然能说出被他扎针的事应当是深有体会,互损大概也是他们素日相处的习惯了。但毕竟是兄弟,八卦归八卦,虽然对于他能被杜丽娘给修理他们很是喜闻乐见,也深觉那是他报应,可私下关心还是难免的,至于别人要是敢去打扰他们,那就只剩下被修理的命了。

    阿月心中冷哼了下,他们对于荀子墨到是了解的很,深怕她去欺负他似的,到也不枉荀子墨与他们多年深厚的交情,只是这就显得自己跟个傻瓜似的被他们玩弄了许多年,若非身份转换,有些事她这辈子都休想知道。

    她不知流锦对她是真拿自己人看待,还是也在揣测着她的情绪,不过依着他的态度来看似乎对她没像摄魂那般警惕,有时甚至还不错。他们这些人与司夜离有几分相似,到底是他调教出来的人,性格中都有种冷傲和难以接近,但若是能被他们接受,那他们就会拿真心待人,誓死效忠。阿月对他们何尝不是保持着警惕,并非是因从前他们对她的态度,而是他们都是司夜离的人,他们会效忠的主子只有一人,也取决于主子对自己女人的态度,才会令他们对主母是怎样,可惜她从来都不是他们所期望的主母,又谈何要对她好呢。

    阿月被他们拽着往外走,心中虽担忧杜丽娘这边的情形,可她更担心的是颜九,这大婚的日子新郎跑去找别人,那她要如何?

    “鲁夫人觐见。”太监尖利的嗓子对着音儿喊道。音儿轻点了下头,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在宫女引导下往里走,她身后带着的家丁府卫则被阻挡在外,连同着一并带来的贺礼。音儿步履坚定,衣着光鲜亮丽,端得是一副大户人家的主母样子,鲁家世代为皇室效劳,早就从前几代当家主母就被册封了五品诰命夫人,并世代沿袭,即便是现在与皇室关系不似从前,但她的身份毕竟还摆在那,谁都不敢轻视了她。

    几个品阶高的夫人往她身后看了眼,鲁氏在东燕世代悠久,发生的事多少朝中官员都得知,自然府中的夫人也就对鲁潇然有着几分神秘好奇,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以雷霆手段将其照顾多年的二叔给反了,谋划多年终于将谋害自己爹娘的凶手给揪出来,并一举夺下鲁氏族长之位,掌管起整个家族。他又是如何的卧薪藏胆,在仇人手下隐忍多年的?这份胆识和气魄可不是谁都有的,即便是在朝中的诸多官员又有几人能像他。是以这段说书般的佳话就在茶余饭后流传起来,当然他们更关心的还有这位鲁夫人,又是哪家千金的身份,与鲁公子才能成就这段姻缘,是否又如坊间传的那样夫妻恩爱和睦,如胶似漆,这位鲁夫人对自小就有腿疾的鲁公子既不嫌弃又心疼的很,据说颇有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内助。

    音儿权当未听见众人的嘀咕声,她心中似有心事,心不在焉的走着,神情间却隐有皱眉。她从鲁家庄出来时鲁潇然仍旧在昏迷着,他已睡了好几日都不见醒转,似乎是从得知颜九要嫁人时他就吐了血陷入昏迷中,可如今他最爱的人就要披上嫁衣走向他人,难道他就这么打算放弃了?来燕宫之前其实她的脸色并不算好,日夜都照料着鲁潇然,深怕他何时醒来她都不敢睡过去,众人劝说她去歇息无果,最后也只得随她去。那几日她的心很平静,或许只有睡着的鲁潇然才是属于她的,而那个男人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一人,即便是陷入危险他也绝舍不得连累到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而她才是那个被利用之人,因为无爱也就不会有负担。她心中其实是有怨恨的,哪怕是与她多说一句话或是迁怒她都不曾,他对她永远都是冷淡的疏离,就算他的身子已到了自己无力去照顾需要她帮忙时,他也永远都是先拒绝,执拗不过才会客气的道谢。每次听到他说谢谢为何她的心竟那般疼痛,明明他们才是夫妻,却连陌生人都不如。那一刻她才恍然问自己执意要嫁给他,执意要将自己陷入痛苦中到底对不对?今日就算他不能来,她还是要穿着最美的衣服来这位情敌的婚礼,哪怕她从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她也终有资格以鲁夫人之尊站在她面前。她要向她宣告主权,她要亲眼看着她成婚才能安心。她也要替他来看看,就算没有他,他的公主也能在他人怀中幸福,他们当真并非缺了谁就活不下去,这才是成长中的苦和痛,他们都要努力咽下去。

    许是听到说鲁夫人三个字,颜九让人将其请入了大殿。早在他们婚礼上颜九就见到了这位秀丽的女子,她并非生得国色天香,却自有一番暗香引人垂怜。她目光沉着淡然的看着她,有坦然也有身为鲁夫人的雍容气势,相反颜九在她面前到是显得有些局促。不过颜九毕竟是公主,天生的气势就让两位女子势均力敌,互相散发着各自身上的光芒,惹得宫女都不敢逼视。

    颜九抬手挥退侍女,她看了眼音儿身后,明明方才通传的是鲁氏夫妇,怎么就她一人前来,鲁潇然呢?

    颜九的眼神那么明显越过她,音儿又岂会不知她召他们来的目的,其实不过是为了鲁潇然,但又不能单独召他才勉强搭上她的。音儿知道她想问什么,索性在她开口前说道:“潇然他族中有事无暇分身前来,特让我带了礼物前来给公主贺喜,望公主能与夫婿百年好合。”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应对,到也无错处。

    鲁潇然竟然连来都不想来,只将这事搪塞给这个女人?颜九浑身猛地一怔,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就算鲁潇然不喜欢她,就算他不想来,可为何要让这个女人来羞辱她,让她难堪?她这么做难道真的是错了吗?她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办这场婚礼,为的就是想看看鲁潇然的反应。可是她错了,鲁潇然根本不在意,他甚至连应付一下都懒得,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却原来什么都不算,是她自己太傻了,她自负的以为必定能让鲁潇然后悔,然而难堪的只是她。直到了此刻她才恍然明白过来,鲁潇然会躲着她,会说有喜欢的人,都是真的,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爱过她,全都是她在一厢情愿。她把自己变成了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