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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趁势而归

    苏映寒在桌底下拉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他心底欣慰,很满意她不再排斥自己的身份。音儿得到安抚也不再说话,只听得苏映寒道:“贤王所说之事也无不可,那就让西凤与北魏来场对决好了,比试一番方能显得哪边更强之,省得徒有一绝之虚,那就定在后日如何?”他发出邀请。

    “行,那明日暂且先准备一下,届时我们一定要欣赏一番北魏的风采哈哈哈。”贤王说着一致得到了大臣的拥护,连西凤帝也点着头说这个主意好,不失为一场雅兴。

    宴会结束,苏映寒他们回去的路上却是点名要让贤王的人护送,说什么今日与贤王相谈甚欢,路上可以继续聊。对于贤王一下子能与魏太子走的这么近,众人看在眼中不好多说什么。既然如此,司夜离索性就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凤景行,别以为被苏映寒看上会有什么好事,是福是祸尚未可知。欢愉庆祝那都是表面上的,隐藏在欢笑后的阴谋歹毒谁都不知,随时都有可能一个不警惕跌个粉身碎骨。

    司夜离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吩咐摄魂道:“派人密切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务必将苏映寒此次来的目的查个一清二楚。”

    “是。”摄魂领命而去。

    流锦也是不明所以问道:“主子,按理说这贤王与魏太子没什么牵扯,为何两人像是一见如故似的,难不成这其中藏着什么阴谋?”

    是不是阴谋怕是只有他们得知了,但苏映寒显然并不是那种无聊之人,他会找凤景行要么就是他们本来就是相识,要么他想拉拢凤景行,才故意卖他面子的。

    回行宫的路程算不得远,众人骑马前行,这个时间点街上的行人算不得多,但因凤都繁华,多数商铺仍是开着,逛街的人也不少。一路骑着马能欣赏到各处的风景,华灯夜上,霓虹像是天池中的星火般将夜色点亮。这里比之魏都更让人心驰神往,各色各样的华服美饰,不同的杂技游戏,豪华气派的酒楼妓院,都是曾经熟悉的场景。

    “太子若是喜欢凤都的生活何不多留几日,相信必定会流连忘返。”凤景行见苏映寒对各色摊位上的美景感兴致,敷衍的应付道。

    百姓们对于皇家出行早就见怪不怪,看了几眼后又都各忙各的去了。凤都素来都包罗万象,早也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

    侍卫队一路往西,苏映寒也应承道:“王爷的好意寒心领了,但寒怕自己一直赖着不肯走,该是要讨人嫌了。”他说罢转身去看身后的那些人。禁卫军们手持长矛紧跟在后,这是往常皇家之人出行才有的阵仗,苏映寒说的也不错,若是日日都这般大张旗鼓的戒备,不但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怕就连苏映寒也忍受不了这等监视。他目光扫过去处,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踪影,他们着寻常百姓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邀好了一起去喝酒,但实则以他们的身形来看身姿轻盈,脚盘稳健,双手环胸,又哪里只是一般的人这么简单。

    苏映寒假装没看见般又转了身回过头,与凤景行道:“这凤都的治安到底严谨,怪不得民风淳朴,就连百姓怕都是要夜不闭户了罢。”他这么说凤景行又是个机灵人,哪会不知他指的是何意。

    说来也是他心中有鬼,原是早先就得知了苏映寒要来的消息,又暗中思虑了下他与司夜离之间的纠葛,心中盘算着既然未能有机会除去司夜离,那何不换种方法呢,谁说只有杀人一种,嫁祸不也比直接杀人更来得有趣。这么想罢他就决定要让人在路上伏击苏映寒,继而嫁祸给司夜离,反正他们俩有恩怨是谁都知道的事,届时不管是苏映寒受伤还是死在西凤都与他无关,他只需看好戏即可。只是如何让人下手却是个难事,苏映寒此次来西凤戒备森严,既怕他来挑事也怕他会在西凤出事,几乎动用了凤都能动用的一切人力物力,就差调几个军队回来了。这么严防的安保工作若是还能让人找到机会下手,那就真是司夜离的失职了。所以他此次必定也派了不少人暗中监视护卫着,明面上已有那么多人盯着,暗中若再有人,凤景行的人怕是一时难以找到机会,这么想着才让人给跟着,随时找机会下手。而一路上过来他也想过了,择日不如撞日,苏映寒既然选中了他,那机会再好不过,他正愁没能接近他。一来他能替那些人制造机会,二来他也能替自己脱罪,旁人怎么都想不到他会监守自盗。这么个一石二鸟的机会岂可错过,他指尖轻叩正要发送信号,却不想已先一步被苏映寒给识破,他方才警告的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他若听懂就说明那是他的人,他若听不懂那就休怪苏映寒不客气了。凤景行斟酌再三,心中也不大敢依计行事,苏映寒此人他不熟可也听过江湖上的传闻。那是从皇位的腥风血雨中走过的人,你以为他是如何执掌北魏江山的?那张妖艳魅惑的脸不过是迷惑敌人的假象,其手腕手段丝毫都不比司夜离差,是以同他为敌那必要做好准备。凤景行不觉得自己在他手中能有几分把握,他看出的太过容易,他的人已经很隐秘,却还是未能逃过他的眼,那么就连一分的胜算他都未必会有,也就没必要再去冒险。

    凤景行藏在暗中的手换了个手势,示意那些人退下。等到苏映寒再假装无意中看过去时,果然那些碍眼的人已不在。他神色莫名的看着凤景行,凤景行也在看着他,两人无声的交换了个信号,心照不宣的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这于凤景行来说算是苏映寒在卖个面子,他的示好那么明显,凤景行又不傻怎会看不懂。两人此前尚算陌生,可经此一事却有了几分默契,不能说是朋友,但至少不会是敌人。

    在经过阙仙楼时无意中看到开门营业了,凤景行脑中一时闪过无数的念头,莫不是她回来了?这些年他不是没后悔过,也不是没派人找过她,只是回过头来再深想他却觉着如果还能重来他依旧会做这种抉择,有些事注定无法改变,唯有经历过了才懂得什么是弥足珍贵,也才明白不可失去。他有些想她,却又害怕再见到她,这种矛盾是凤景行从未有过的,他怕再见她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当年的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可解释,也无可原谅。他将她推出去送死的那刻就该明白,不是什么事都能重来的。不过阙仙楼能重开于他来说还是怀着份期待,他眼神中有种掩藏的渴望,渴望那会是故人。

    苏映寒看了眼阙仙楼,不禁明白过来。于凤景行建议道:“据闻这阙仙楼可是能与望江楼并称一绝的,王爷何不赏脸陪我进去喝上一杯,也让寒见识一下究竟有何魅力,是否真如江湖上传闻的那般瑰丽呢?”他让人先送音儿回去。

    他既这么说了凤景行自是不好推辞,禁卫军在外守候,两人在掌柜的招待下一路来到了两楼的厢房。阙仙楼的三楼曾几何时是凤景行的专属楼宇,然而时过境迁,阙仙楼到底还是不同了,就连里面的人都是陌生的,唯一不变的或许只是精美的建筑和那浩渺的烟波湖了。

    “掌柜,来几瓶灼桃夭。”凤景行自说自话的按照老规矩来,只见掌柜面色为难道:“这位爷,本店并无灼桃夭这种上好的酒,还望爷谅解。”

    “那临河渡呢?”凤景行还是不死心问道。

    掌柜也摇了摇头道:“没有,小店只有上好女儿红和状元郎,不知两位爷要选哪种?”

    到底还是不同了。凤景行最后的一丝期望也被破灭,一时竟是无言,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心思难测。他眼神明显黯淡下来,连掌柜都莫名奇妙看着他,正准备再问一遍。苏映寒接口道:“就来几壶女儿红吧,还有几盘小菜。”掌柜得了令正要下去就见他又再问道:“对了,不知这里的楼主可在,尔等慕名来此也有幸见上一面。”

    掌柜又折回来道:“回禀这位爷,这里是小人在掌管,并无楼主,先前到是有一位,但后来将阙仙楼盘给小人后就一直是小人在打点,当然比之先前是不行,还望两位爷见谅。”掌柜到是客气,话也说得漂亮。可他这一说,凤景行的眸底是更加的失落了。

    待到女儿红上来后,苏映寒到像是主人般替他将酒斟满道:“寒与王爷一见如故,能有幸在一起喝酒也算是缘分。撇开国事,寒真应该多来西凤走走,来了西凤才知道什么战争争斗都是虚的,只有真真切切的生活富足百姓安居才算得上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