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发难

    听到武威这个要求，渡难脸都成猪肝色，恨不能生吃了武威，见方丈以目视之，又不忿的坐下，方丈目光又转向武威，意示鼓励，武威缓缓道：“虽然诸位大师对我的身份怀疑，但我与普智大师确有师徒之情，普智大师收我为徒后谆谆关切，也对我有皈依成材的愿望，虽然不容于诸位，至少让我剃度一回，遂他老人家一个遗愿。”

    方丈略略沉吟，吩咐执事堂长老取来剃度用的刀子水盆毛巾等，亲手拿起“武居士尊师重道，老衲佩服，今日只剃不度，希望武居士有一天了却尘缘后，再来我大悲寺参悟佛法。”

    刷刷一套流程下来，武威那长可及腰的烦恼丝落下，留一颗带青皮的光头，不抛光也不点香疤了。

    武威执单掌礼：“多谢大师成全，武威还有一事，希望大师成全。”略微顿了顿，见无人应声，便接着说：“武威希望以普智大师行者身份服丧一年，一年后大师如不见容，给在下注销僧籍便是。”

    方丈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无喜无悲：“望武居士长记普智师兄之德，莫要以大悲寺名义做不义之事，是否遵守大悲寺的戒律全凭武居士一心，外面赵家管事在等你，武居士请自便，。”

    武威早就觉得古人留长发的习惯非常不好，长虱子难护理不说，以后与人争斗也怕被人逮到头发，没有做剃度这个借口，还真不知道怎么合法保留个寸头。

    这下行者的身份也得以保留，以后行走江湖方便不说，一会去赵家也有点身份，不会让人太过欺辱，只是这老方丈看出自己的小九九，看来最后的一点好感也耗尽了，如果有过的话。

    武威起身告辞：“诸位大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我们有缘再见。”武威仍然穿着补丁僧袍，带着普智师傅的褡裢，从大悲寺的大门走出。

    门前，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已经候着了，只见他上前作揖：“武法师，小的是赵家管事赵办，等候您多时了。请随我来。”武威看着远处坠着一辆马车，知道这个赵管事做事把细，照顾大悲寺行脚规矩，带来了马车却不用，只得苦笑一声，跟着走了。孤竹城可真是大！只见行人摩肩接踵，大街上是热闹非凡，武威看着这繁华景象，想到自己未来发迹后的生活，略略有些失神。

    一行人七弯八拐，终于来到了赵府，嚯！这赵府也是不小，但比起大悲寺之超然绝伦，多了点暴发户的俗气。管事引到了议事大堂，躬身指引武威进去，他本人却是不动了，武威略略有点紧张，看到大堂深处灯火下，长桌主位坐着一名中年人，四方大脸，面如姜黄，个儿却不高，便过来行礼：“阿弥陀佛。。。敢问这位可是赵居士。”

    那中年人眼睛微微一眯“武法师你好，某家正是赵瑞。”

    “早就听赵。。。呃，赵燕玲经常谈起你。”他还在想叫赵燕玲“女施主”还是“女菩萨”的时候，想起大悲寺惨痛的经历，干脆直呼其名。

    赵家主眼睛眯的更小了：“背后议论长辈，失了纲纪！”武威哑然，赵家主似乎也不想打破这沉默，两个人就这么尬着，还好，没一会这沉默就被叮铃铃的铃声打破，只见赵燕玲换了一身朱红长裙，也不知是裙装约束还是家规森严，走起来落落大方，不复路上的跳脱欢悦，发绾上插了一支带小铃铛的银簪，那铃铛听起来活泼悦耳，表现出主人的真实内心面貌。“武。。。武法师。”赵燕玲一路上跟武威没大没小，连个称呼都没，反正说话就是跟武威说，也不用说名字，此时正式见面，反而不知道叫什么好。武威眼观鼻鼻观心，微微点头示意。

    “你做的好事！”赵瑞忽然发难，不知他要说出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