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年长老
修炼场上，姬元俾睨自若，浑不在意那些注视的目光，一甩身便雷厉风行地越过了众人，直接朝着山下离去了。
说到底，姬元也不屑于欺负这些同门弟子。而且虽然他不惧，但也见好就收，不希望影响大部分同门弟子们的修行。
这聚灵阵的效用虽好，但姬元自行修炼的速度也不会慢多少。而且刚才他为了张扬，也确实是使用了极限的吐纳程度，对身体还是产生一点压迫，这种超限度的方式还是不宜维持太久。
所以他现在是有一点点‘吃撑’了的状态，继续炼化的话，反正也会全喂给体内的黑块。既然已经看到了希望，三年都熬过来了，也不用急于一时，慢慢来就好。
当姬元快步离开修炼场，循着白玉石般的整齐阶梯走下时。
忽然，一道苍老的传音在姬元的耳边响起：“小元子，等等老夫！”
姬元便停住了脚步，驻足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道身影漂浮着迅速向他追来。
是的，飘浮。
那是一位身影瘦削的老者，身穿着宽松的白色宗门衣袍制服。整个人直接盘腿离地三尺三，跌坐在空中，向着姬元飞了过来。
这异于常人的移动方式，颇具个性，极为张扬，同时也表明来人已是一位在修行路上攀登的真正修士了。
姬元见状，也是露出了微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年长老，你好啊。”
这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头上戴着黑色的束发冠，头发已是灰白。他面容端正，有着刀刻般的道道皱纹，深陷的眼眶内，眼眸深邃明亮，若有莹光，展露出饱经世事后的干练和奕奕风采。
这看上去颇为英伟的俊老头，却是归玄宗外门中权力最大的长老。
在归玄宗，内门才是重点，成为真正的修士才算是真正得到认可的宗门成员。所以绝大部分的长老们都待在内门，少有插手外门事务。
因而外门虽然也重要，却时常不被重视。只有年长老一个主事大长老，带领着数位的预备长老、若干执事和许多老辈弟子进行管理。
年长老轻抚着半白的山羊胡，望着姬元，嘴角抿着常见的和蔼笑容，道：“小元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长老是一位不拘小节的长老，没有什么架子。他将外门管理得井井有条，对弟子后辈们也很是关爱和照顾。姬元作为外门的第一天才，自然也没少被年长老关照。
因而姬元虽然现在对‘小元子’这种称呼感到难为情，但也没有在意什么。毕竟这位老者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人之一，是值得信任和尊重的长辈。
姬元笑着回应道：“就今天早上刚刚回来的。”
年长老的关切溢于言表，絮絮叨叨地道：“好小子，长高了不少啊。你师父那个不着调的家伙，也真是够狠心的，老是安排你在外面跑、历练，虽说多吃点苦头也是好事，但也不怕有个三长两短……”
姬元露出无奈的苦笑，只能打个哈哈道：“风险与机遇并存嘛！再说我也总不能一直待在师父的羽翼之下。”
年长老赞叹一声：“你倒是懂事，要是那些小子们有你那么明白事理就好了。”他顿了一顿，忽而又看向姬元问道：“那你现在是打算直接回内门了吗？”
姬元摇了摇头，回道：“不，我还得去一趟任务大殿。”
年长老不作过多的思索，便随口应道：“任务殿吗？刚好长老我也顺路。咱们顺便还能聊上一聊。”
姬元笑了笑，其实他能猜到年长老哪儿有事去任务殿，不过是想着跟他谈天罢了。不过他也没必要败这位老者的关切兴致。
他看了眼身后的修炼台，问道：“您不需要监管师兄师弟们的修炼吗？”
“哼！”
年长老闻言，却是哼了一声，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我才懒得多管呢，修行是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专心，不在意，还想别人帮他修吗？就这种态度还想成为真正的修士，再熬个几十年吧。”
姬元知道这是年长老的口是心非，也只得附和：“那是，那是！”显然，年长老对于修炼场里部分弟子们的行为也是不满的。
接着，年长老又乐呵呵地道：“不过你刚才训斥一下那些混小子们也好，修炼不像修炼的样子，有点风吹草动就分心，这成何体统！”
姬元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卖乖道：“那倒是小子我越俎代庖了，教训他们本该是长老您的权力才是，我制造喧哗，反倒是有扰乱修炼场秩序的嫌疑。”
年长老却并不介意姬元的作为，反而摆了摆手，道：“没关系，老夫我教训他们多了，或许就不大会听了。你这个同龄人倒是能激起他们的一些心气。”
“其实我本以为你会出手揍那混小子的，毕竟说错了话也该受些惩罚。你倒是有些气量，少了些少年人的冲动。”
年长老说着，他的目光是有些心疼的。
毕竟姬元虽然早慧，但这有些少年老成的心性，自然不可能是天生的，而是被他所处的处境和遭遇所捶炼过来的。
姬元知道年长老指的是那个出言不逊的青年，他只是轻描淡诉道：“其实流言蜚语我也听得多了，本不想理会，若不是他辱及我的师父，我也懒得出手。”
但姬元没有说出口的，只在心里想的却是：刚才自己那一威吓，可并不简单，显露的凶势煞气，若是心志不坚，说不得会给那人留下心理阴影。
年长老也知这话题无趣，摆了摆手，转而道：“好了，就不提刚才那些事儿了。来说说看吧，在外边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有啥需要老夫指点的……”
姬元也不耻下问：“自是有的……”
一个漫步，一个浮空，一老一少就这么边闲谈着，边伴着路边的株株异草奇花、棵棵苍翠欲滴的古灵树，缓缓往山下走去。
这一幕倒是和谐，就好似一位长辈在领着后辈。
“你小子吐纳元气那么快，不会影响到身体吧？！”
年长老询问道，同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姬元。这时他才发现姬元的步伐极有规律，腹式呼吸，两步一呼，两步一吸，身体四肢摆动看似随意，但幅度却极为协调，似有玄机。
年长老一时惊诧：“咦，这是……‘随行动功’？！”
“嗯！”
姬元并不否认，眉头扬起，露出略显骄傲的神情，点头承认了。
原来，静功一般是指打坐修炼，而动功一般是指运动中练功。比如演武，或者是用某些姿势法门进行修炼。
而‘随行动功’则是有动静结合之意，即是在随意的行动中练功，一举一动中皆可修炼，是极难练成的。
虽然进度会较之于静修时慢许多，但积少可成多，聚沙能成塔，可不能小看这点滴的积累。
一般来说，即便是有相应的法门，也需要强大的体魄和精神控制力。在成为真正的修士之前是极难做到的，甚至低阶的修士也难以做到。
但姬元却是天资非凡，毅力如山之辈，他愣是通过一年多的刻苦与努力，硬生生在气体十境之前做到了这一点。
因而他可以做到时时刻刻都在练功，近乎将练功刻录成了身体的本能，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光是姬元这一项成就，就足以震惊整个宗门了。
“随行动功对于你来说太早了，一个运功的差错可能就会有危险，你小子怎么能那么胡来呢？”年长老脸色一急，颇有些关心则乱，立即伸出手握了握姬元的手臂，似乎在查探着什么。
“没事的，年长老，我一直都很谨慎小心。”
姬元轻松地安慰道，但也并没有反抗，而是任其检查。希望让这位老人安心，毕竟这位年爷爷是真正看着他长大的人。
年长老并没有探查到什么异样，似是松了一口气，很快就收回了手，神情倒是有些惊异，上下打量了一番姬元，忍不住叹道：“小元子，你这肉身好生结实，就算是那些内门弟子也远不及你吧！你到底是怎么锻炼的？真是个小怪物！”
姬元仔细观察着年长老的神情，确认他并没有异样。他心中只道：‘果然，和以往一样，年长老也无法察觉我体内的黑块存在。’
姬元便嘿嘿一笑，卖乖般回应道：“别那么说，长老，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才锻炼成这样的。”
“哼，你小子就知足吧，我看啊你是天赋异禀，要是能吃苦头就能锻炼成你这种程度，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吃呢。”
年长老话到最后，又加了一句勉励：“不过倒也不能抹杀你的努力，肯定是付出了许多血汗的。”
“那是当然！”
姬元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是啊，虽然他三年来在境界修为上并没有进步，但他可并未颓废和放弃过，依然坚持着苦修。
既然一条路走不通，那就走另一条好了——体修。
他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一点进步呢？
这三年来，他吃了多少的宛如炼狱酷刑般的苦头，日夜熬练着自身筋骨，打熬体魄，突破了不知多少极限，付出了多少血汗，令自己的体魄淬炼成长到不逊色于任何太古妖兽幼崽的地步。
这是多么傲人的成就啊！
不过姬元也承认自己或许还是有那么一些天赋异禀的，不然也不可能将自身的肉体锤炼到这种程度。
“像你这么刻苦的孩子可真是不多啊……”
年长老看着姬元那稚嫩，但却已然有着坚毅味道的脸庞，心中也不由得感叹：‘哪怕是无法继续进境，但出类拔萃的人物依然会有非凡的表现和成就啊。’
说到底，姬元也不屑于欺负这些同门弟子。而且虽然他不惧，但也见好就收，不希望影响大部分同门弟子们的修行。
这聚灵阵的效用虽好，但姬元自行修炼的速度也不会慢多少。而且刚才他为了张扬，也确实是使用了极限的吐纳程度，对身体还是产生一点压迫，这种超限度的方式还是不宜维持太久。
所以他现在是有一点点‘吃撑’了的状态，继续炼化的话，反正也会全喂给体内的黑块。既然已经看到了希望，三年都熬过来了，也不用急于一时，慢慢来就好。
当姬元快步离开修炼场，循着白玉石般的整齐阶梯走下时。
忽然，一道苍老的传音在姬元的耳边响起：“小元子，等等老夫！”
姬元便停住了脚步，驻足回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道身影漂浮着迅速向他追来。
是的，飘浮。
那是一位身影瘦削的老者，身穿着宽松的白色宗门衣袍制服。整个人直接盘腿离地三尺三，跌坐在空中，向着姬元飞了过来。
这异于常人的移动方式，颇具个性，极为张扬，同时也表明来人已是一位在修行路上攀登的真正修士了。
姬元见状，也是露出了微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年长老，你好啊。”
这是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头上戴着黑色的束发冠，头发已是灰白。他面容端正，有着刀刻般的道道皱纹，深陷的眼眶内，眼眸深邃明亮，若有莹光，展露出饱经世事后的干练和奕奕风采。
这看上去颇为英伟的俊老头，却是归玄宗外门中权力最大的长老。
在归玄宗，内门才是重点，成为真正的修士才算是真正得到认可的宗门成员。所以绝大部分的长老们都待在内门，少有插手外门事务。
因而外门虽然也重要，却时常不被重视。只有年长老一个主事大长老，带领着数位的预备长老、若干执事和许多老辈弟子进行管理。
年长老轻抚着半白的山羊胡，望着姬元，嘴角抿着常见的和蔼笑容，道：“小元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年长老是一位不拘小节的长老，没有什么架子。他将外门管理得井井有条，对弟子后辈们也很是关爱和照顾。姬元作为外门的第一天才，自然也没少被年长老关照。
因而姬元虽然现在对‘小元子’这种称呼感到难为情，但也没有在意什么。毕竟这位老者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人之一，是值得信任和尊重的长辈。
姬元笑着回应道：“就今天早上刚刚回来的。”
年长老的关切溢于言表，絮絮叨叨地道：“好小子，长高了不少啊。你师父那个不着调的家伙，也真是够狠心的，老是安排你在外面跑、历练，虽说多吃点苦头也是好事，但也不怕有个三长两短……”
姬元露出无奈的苦笑，只能打个哈哈道：“风险与机遇并存嘛！再说我也总不能一直待在师父的羽翼之下。”
年长老赞叹一声：“你倒是懂事，要是那些小子们有你那么明白事理就好了。”他顿了一顿，忽而又看向姬元问道：“那你现在是打算直接回内门了吗？”
姬元摇了摇头，回道：“不，我还得去一趟任务大殿。”
年长老不作过多的思索，便随口应道：“任务殿吗？刚好长老我也顺路。咱们顺便还能聊上一聊。”
姬元笑了笑，其实他能猜到年长老哪儿有事去任务殿，不过是想着跟他谈天罢了。不过他也没必要败这位老者的关切兴致。
他看了眼身后的修炼台，问道：“您不需要监管师兄师弟们的修炼吗？”
“哼！”
年长老闻言，却是哼了一声，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我才懒得多管呢，修行是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专心，不在意，还想别人帮他修吗？就这种态度还想成为真正的修士，再熬个几十年吧。”
姬元知道这是年长老的口是心非，也只得附和：“那是，那是！”显然，年长老对于修炼场里部分弟子们的行为也是不满的。
接着，年长老又乐呵呵地道：“不过你刚才训斥一下那些混小子们也好，修炼不像修炼的样子，有点风吹草动就分心，这成何体统！”
姬元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卖乖道：“那倒是小子我越俎代庖了，教训他们本该是长老您的权力才是，我制造喧哗，反倒是有扰乱修炼场秩序的嫌疑。”
年长老却并不介意姬元的作为，反而摆了摆手，道：“没关系，老夫我教训他们多了，或许就不大会听了。你这个同龄人倒是能激起他们的一些心气。”
“其实我本以为你会出手揍那混小子的，毕竟说错了话也该受些惩罚。你倒是有些气量，少了些少年人的冲动。”
年长老说着，他的目光是有些心疼的。
毕竟姬元虽然早慧，但这有些少年老成的心性，自然不可能是天生的，而是被他所处的处境和遭遇所捶炼过来的。
姬元知道年长老指的是那个出言不逊的青年，他只是轻描淡诉道：“其实流言蜚语我也听得多了，本不想理会，若不是他辱及我的师父，我也懒得出手。”
但姬元没有说出口的，只在心里想的却是：刚才自己那一威吓，可并不简单，显露的凶势煞气，若是心志不坚，说不得会给那人留下心理阴影。
年长老也知这话题无趣，摆了摆手，转而道：“好了，就不提刚才那些事儿了。来说说看吧，在外边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有啥需要老夫指点的……”
姬元也不耻下问：“自是有的……”
一个漫步，一个浮空，一老一少就这么边闲谈着，边伴着路边的株株异草奇花、棵棵苍翠欲滴的古灵树，缓缓往山下走去。
这一幕倒是和谐，就好似一位长辈在领着后辈。
“你小子吐纳元气那么快，不会影响到身体吧？！”
年长老询问道，同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姬元。这时他才发现姬元的步伐极有规律，腹式呼吸，两步一呼，两步一吸，身体四肢摆动看似随意，但幅度却极为协调，似有玄机。
年长老一时惊诧：“咦，这是……‘随行动功’？！”
“嗯！”
姬元并不否认，眉头扬起，露出略显骄傲的神情，点头承认了。
原来，静功一般是指打坐修炼，而动功一般是指运动中练功。比如演武，或者是用某些姿势法门进行修炼。
而‘随行动功’则是有动静结合之意，即是在随意的行动中练功，一举一动中皆可修炼，是极难练成的。
虽然进度会较之于静修时慢许多，但积少可成多，聚沙能成塔，可不能小看这点滴的积累。
一般来说，即便是有相应的法门，也需要强大的体魄和精神控制力。在成为真正的修士之前是极难做到的，甚至低阶的修士也难以做到。
但姬元却是天资非凡，毅力如山之辈，他愣是通过一年多的刻苦与努力，硬生生在气体十境之前做到了这一点。
因而他可以做到时时刻刻都在练功，近乎将练功刻录成了身体的本能，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光是姬元这一项成就，就足以震惊整个宗门了。
“随行动功对于你来说太早了，一个运功的差错可能就会有危险，你小子怎么能那么胡来呢？”年长老脸色一急，颇有些关心则乱，立即伸出手握了握姬元的手臂，似乎在查探着什么。
“没事的，年长老，我一直都很谨慎小心。”
姬元轻松地安慰道，但也并没有反抗，而是任其检查。希望让这位老人安心，毕竟这位年爷爷是真正看着他长大的人。
年长老并没有探查到什么异样，似是松了一口气，很快就收回了手，神情倒是有些惊异，上下打量了一番姬元，忍不住叹道：“小元子，你这肉身好生结实，就算是那些内门弟子也远不及你吧！你到底是怎么锻炼的？真是个小怪物！”
姬元仔细观察着年长老的神情，确认他并没有异样。他心中只道：‘果然，和以往一样，年长老也无法察觉我体内的黑块存在。’
姬元便嘿嘿一笑，卖乖般回应道：“别那么说，长老，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才锻炼成这样的。”
“哼，你小子就知足吧，我看啊你是天赋异禀，要是能吃苦头就能锻炼成你这种程度，不知道多少人愿意吃呢。”
年长老话到最后，又加了一句勉励：“不过倒也不能抹杀你的努力，肯定是付出了许多血汗的。”
“那是当然！”
姬元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是啊，虽然他三年来在境界修为上并没有进步，但他可并未颓废和放弃过，依然坚持着苦修。
既然一条路走不通，那就走另一条好了——体修。
他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一点进步呢？
这三年来，他吃了多少的宛如炼狱酷刑般的苦头，日夜熬练着自身筋骨，打熬体魄，突破了不知多少极限，付出了多少血汗，令自己的体魄淬炼成长到不逊色于任何太古妖兽幼崽的地步。
这是多么傲人的成就啊！
不过姬元也承认自己或许还是有那么一些天赋异禀的，不然也不可能将自身的肉体锤炼到这种程度。
“像你这么刻苦的孩子可真是不多啊……”
年长老看着姬元那稚嫩，但却已然有着坚毅味道的脸庞，心中也不由得感叹：‘哪怕是无法继续进境，但出类拔萃的人物依然会有非凡的表现和成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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