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考验
咯吱、嘎吱……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显然并不只是一人，而是多个，就在这房屋附近。
姬元举着手向鹿老头示意，显然要他安静，不要发出响动。鹿老头饱经世事，自然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闭嘴噤声。
两人紧张得期望着，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赶紧离开。
但响起的叫嚷声令姬元惊惧起来：
“那小子应该就在这附近，搜！”、“这回非要将他彻底弄死不可！”、“让那些敢于冒犯我们乞儿帮的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对，上次我差点就能拐到一个小女孩，就是被他给搅和了”
显然是之前追杀姬元的乞儿帮，不知怎么的，竟被他们找上门来了。
“糟了！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
姬元小声地对鹿老头道，说着他找了一根棍子做武器，这里不安全了，同时他要让老头跟自己一起走。身为流浪者，他的据点自然有不同的进出口，以供逃离。
然而不待两人行动，忽的，一阵脚步声已经闯进了屋子里。
姬元立即打开了门，打算出了廊道，跑到另一边的窗口逃出去。然而一道强壮的身影，太快了，如狼般扑杀，一个箭步冲上了楼梯，一拳打出，将姬元打飞回了房间里。
姬元如破布袋一般甩了回去，在地面上摩擦了两三米，滚了几圈，撞到了墙壁边上。他的嘴角淌下血来。
不多时，一群七八个人已经将大门堵住，将姬元和鹿老头围困在了房间里，无处可逃。
那名动手的壮汉，就是乞儿帮的副帮主，外号叫蜂马，是个残暴的家伙，据说曾经虐杀了不少人。至少有个通魄境的实力。
跟被逐出家族前的姬元实力大致相似。但姬元却已经废了，自然无法反抗。
“副帮主，就是这小子！”一帮褴褛布衣的乞儿纷纷上前指认姬元，眼中更是得意嚣张，宛如毒蛇看着到手的猎物。
“瘸子，就是你老是在咱们的地盘搞事是吧？”
蜂马生得五大三粗，咧着嘴更是笑得很难看，他看着姬元只是默默不答，还想着挣扎起身。他伸手往后示意，有个乞儿小弟立即会意，递上一柄短剑。
“瘸子，你不会还想要反抗吧？”
蜂马冷笑着，眼神阴狠，好似在看待一只待宰的鸡。他手中的短剑猛地掷出，‘呲’的一道破空之声，直接扎进了姬元右肩头，穿入了他的肩骨，那冲击力令姬元重新撞靠在墙上，鲜血直流。
幸好姬元曾是通魄境，身子骨不弱，不然肯定整个肩头都要被洞穿。
蜂马走上前，故意一脚重重地踩在姬元的右腿上，咔嚓一声，他笑得宛如恶魔：“瘸子，我这人心善啊。看你左边瘸了，右边也瘸了，这样才平衡嘛！不然你一个死瘸子还能跑那么快，跟我们作对，那天甩着磕着了，实在不好！”
“啊啊啊啊……”
姬元痛苦地惨叫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完好的那条腿也断了。
蜂马看着姬元露出痛苦状，他更是感到愉悦，走上前一脚踏在姬元的胸膛上，将其按在地上无法反抗，另一只脚踩在那并短剑上，直接往下摁压，短剑传图了姬元的右肩头。
“咦！”
这时蜂马借助透过破烂瓦顶折射进来的黄昏日光，他看到姬元的右肩头似乎有个什么字纹。他蹲下身扒拉开了姬元的衣服，右臂上有个‘步’字。
蜂马脸色怪异，忽而嗤笑道：“你这个家族纹路……听说半年前步氏家族将一个废物逐出了家门，不会就是你吧？”
姬元感到自己最大的秘密被暴露了出来，耻辱而愤怒，但他却无法做些什么，只能是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不言不语。
周围的乞儿们听到了步氏一族的大名，自然有些震惊，又有些惊慌。
蜂马见状，对那群手下冷笑道；“你们怕什么？他已经不是步氏一族的人了。你们看他的处境，就知道步氏一族可不会管他这样的废人。”
“没想到，我蜂马今天还能杀一个步氏一族的人，真是有意思啊！”蜂马露出残忍的笑容，他拔出了姬元身上的短剑，就要出手。
姬元感到自己或许今天在劫难逃了，他道：“你要杀我，我今天认栽了。但是跟那边那个老头没关系，他只不过是个碰巧跟我住一起的倒霉蛋，放了他吧。”
蜂马得意洋洋地道：“好讲义气喔，瘸子，你在教我做事？！死到临头还敢跟大爷我提要求，给你脸了！”
蜂马一腿甩在姬元的脸上，将其踹倒。
“当然，也不是不行，你想救这老头是吧？反正他也没得罪过我们，这样你给大爷我学狗叫几声，然后给我舔鞋，我就放过那老头怎么样？”
蜂马伸出自己的脚在姬元的身前，肮脏的布鞋散发着一股臭气。
姬元犹豫了，他的尊严早已在成为废人流浪者时，就已经被践踏得体无完肤了。反正也要死了，临死前只是做些卑贱的行为就能救这老头，或许也没关系了。
但又有一个念头，不允许他低头，哪怕是死，也不愿向这些人屈服。何况这蜂马为人残虐，即便自己做了，或许对方也不会履行承诺，只会得到嘲笑，临死还要遭受屈辱。
但……不做就什么都不可能，但是做了，或许就能救那个鹿老头。
做不做？
姬元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选择。他最后看了一眼鹿老头，缓缓起身，就要低头，做出那屈辱之事。
“不要！百程小子，不要做！”鹿戎老头大声劝阻，他眼神着急而凝重。似乎希望姬元哪怕是死，也要做个有尊严的人。
姬元闻言，他忽然觉得如果只是一些屈辱，就能救下这老头，或许是值得的。
被两个乞儿按住的鹿茸，劝说道：“你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给我掌他的嘴！”
蜂马对他的手下叫嚷道。
他不屑地道：“你个死老头，有你什么事，我呸。还敢跟大爷我谈大道理，我看你是找死！一把老骨头，我看你也没几年好活了，不如跟他一起吧！”
只是古怪的是，蜂马的手下并没有任何举动。
“你们两小子怎么回事？”
蜂马有些恼火地走了过来，却见鹿戎老头耸了耸肩，那两边按住他的人，忽然直挺挺地往两边倒去，他们脸色僵硬，逐渐发黑，眼神泛白，口中出现了血沫。
蜂马见状，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同时，后面的他剩下的那些手下同样倒下，也是同样的症状，看上去好似中毒了一样。
“你……你做了什么？呃……”
蜂马正质问着要动手，但是忽而他掐着脖子，脸色痛苦，口中血沫冒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同样直挺挺地倒下了，失去了气息。
姬元瞪大了眼，同样感到不可思议，没有想到情况一下子就峰回路转了。看来这老头行走江湖，还是留了几手的。
显然是下毒，但是姬元也不知道这鹿老头是如何办到的。
只是忽而，他也感到有些不适。
鹿老头此时，就好似变了一个人，神情冷漠而严肃。根本不像一个普通老头，而是一位深谋远虑的智者。他手中抓着一把药粉，直接塞进了姬元的嘴里。
然后他站定，对着姬元道；“我流浪至此，正在寻找试验者。在观察了你十几天后，发觉你挺适合的。只是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步氏的弃徒。不过这样也好，虽是机缘巧合，但也合适。”
“既然你有哪些经历，那我想要问你——”
“你还想要重新修炼吗？”
“你想要夺回你的尊严，重新站起来吗？”
“你想要向你的家族复仇吗？”
“想的话，就先活下来吧。我下的毒这屋子里的都会闻到，你也不例外。我给你下了一些解毒药粉，但这只能缓解你的毒发时间，不能根治。”
“我会在屋子门外等你，一百二十数内，你若能下来，那么你就能成为我的继承者。你不用如此看我，我这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也可以当做是最后的考验。”
鹿戎转身离去，又丢下了最后一句；“但若是超过一百五十数，这毒我也救不了你。”
鹿戎说完，就这么走了、他推开门，除了廊道，下了楼梯，穿过中堂，过了小院，来到了大门口。他倚靠在墙上，心中则是在默数。
‘不要怪我，百程小子，想要重新‘站’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做我的试验品，没有顽强的意志、动力和信念，是难以成功的。’
鹿戎心中默念着，他能听到屋子里传来的些许响动声。鹿戎也在期待着，姬元能否完成自己对他的期许。
咚！咚！咚！
一阵翻滚碰撞声。
那是姬元，他本就被蜂马毒打过，身子发虚，肩部还在不停地失血。一条腿断，一条腿瘸，再加上中毒的发昏状态，无时不感到痛苦。可以说他还能动都可以称得上是意志惊人了。
姬元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四肢，甚至很大程度是在地面上蠕动爬行，在狼狈地硬生生拖着身体前进，留下一路的鲜艳血迹。
姬元眼前发昏，只感觉无比疲惫。眼皮如山重，好似要沉落下来。好困，好想听下休息，不想再挣扎了，为什么活着要那么的痛苦，那么的累。
但是，不能！
鹿戎的话点燃了他的心气，那股好似深埋内心的怒火。人一旦有了希望，就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是的，姬元心中有着对步氏一族的强烈的怨恨，他要报复他们。他要找到自己的妹妹，击败她，让他们看看，他不是废物，他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我不要放弃，我不想死，我不要放弃……’
姬元就靠着这一口怨恨和心气，他四肢狼狈在地上拱着爬着，宛如卑微的蛆虫，下巴都磨出了伤口，脸上满是泥尘。
姬元艰难地挪出了房间，连滚带爬地在廊道上蛄蛹。他想快，但快不起来。他怕过了时间，哪怕忍着撕裂伤口，痛得青筋直冒也要移动。
姬元也在默数着，他在楼梯上，双手抱头护着，猛得一蹬那条瘸腿，整个人翻滚下了楼梯，滚了好几圈。幸好姬元做好了准备，但也摔得浑身难受。他知道这是必要的，他为自己省下了不少的时间。
不多时，姬元爬在中堂处，扒拉着各种灰土，各种木板，零碎的杂物。
“快了，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
姬元给自己打着气，心中在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他不敢懈怠，因为或许这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已经是废人了，再差又能差到什么地方去？
哪怕是成为所谓的‘试验品’，只要给他修炼的力量，那他就愿意。
毕竟，谁会帮扶一个流浪汉，一个残疾的废人重新踏上修炼之路呢？姬元不会有这种可笑的奢望，他只能抓住这救命稻草一般的可能性。
姬元仿佛经历了九死一生般，爬到了小院里，血液染红了地面。他仍然在锲而不舍地坚持着，离门口只剩下三步之遥了。
但是那距离却令他感到如此遥远，仿佛十万八千里一般，难于登天。
姬元艰难地拱着身躯，五指磨损，臂膀衣衫都擦破了。他好像就自己当成了一个破布袋一般拖拽着，一步……两步……
终于，在门口前，姬元猛地用瘸腿的膝盖将自己顶了起来，使出最大的气力，整个人翻滚了过去，滚落到了门口之外。
一头嗑在了地面上，整个人终于熬不住，昏死了过去。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如同苦尽甘来的浅浅笑意，一种满足感。
“一百一十六数。难为你了，小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子。我会尽力培养你的……”鹿戎蹲下身，看着姬元，庄重认真地道出此话。
随后，他扶起姬元，喂了几颗疗伤的丹药，同时用元力蕴养姬元的伤势。至于那毒，其实之前鹿戎喂给姬元的就是解毒药，刚才的话语不过是为了考验他罢了。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显然并不只是一人，而是多个，就在这房屋附近。
姬元举着手向鹿老头示意，显然要他安静，不要发出响动。鹿老头饱经世事，自然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闭嘴噤声。
两人紧张得期望着，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赶紧离开。
但响起的叫嚷声令姬元惊惧起来：
“那小子应该就在这附近，搜！”、“这回非要将他彻底弄死不可！”、“让那些敢于冒犯我们乞儿帮的人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对，上次我差点就能拐到一个小女孩，就是被他给搅和了”
显然是之前追杀姬元的乞儿帮，不知怎么的，竟被他们找上门来了。
“糟了！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
姬元小声地对鹿老头道，说着他找了一根棍子做武器，这里不安全了，同时他要让老头跟自己一起走。身为流浪者，他的据点自然有不同的进出口，以供逃离。
然而不待两人行动，忽的，一阵脚步声已经闯进了屋子里。
姬元立即打开了门，打算出了廊道，跑到另一边的窗口逃出去。然而一道强壮的身影，太快了，如狼般扑杀，一个箭步冲上了楼梯，一拳打出，将姬元打飞回了房间里。
姬元如破布袋一般甩了回去，在地面上摩擦了两三米，滚了几圈，撞到了墙壁边上。他的嘴角淌下血来。
不多时，一群七八个人已经将大门堵住，将姬元和鹿老头围困在了房间里，无处可逃。
那名动手的壮汉，就是乞儿帮的副帮主，外号叫蜂马，是个残暴的家伙，据说曾经虐杀了不少人。至少有个通魄境的实力。
跟被逐出家族前的姬元实力大致相似。但姬元却已经废了，自然无法反抗。
“副帮主，就是这小子！”一帮褴褛布衣的乞儿纷纷上前指认姬元，眼中更是得意嚣张，宛如毒蛇看着到手的猎物。
“瘸子，就是你老是在咱们的地盘搞事是吧？”
蜂马生得五大三粗，咧着嘴更是笑得很难看，他看着姬元只是默默不答，还想着挣扎起身。他伸手往后示意，有个乞儿小弟立即会意，递上一柄短剑。
“瘸子，你不会还想要反抗吧？”
蜂马冷笑着，眼神阴狠，好似在看待一只待宰的鸡。他手中的短剑猛地掷出，‘呲’的一道破空之声，直接扎进了姬元右肩头，穿入了他的肩骨，那冲击力令姬元重新撞靠在墙上，鲜血直流。
幸好姬元曾是通魄境，身子骨不弱，不然肯定整个肩头都要被洞穿。
蜂马走上前，故意一脚重重地踩在姬元的右腿上，咔嚓一声，他笑得宛如恶魔：“瘸子，我这人心善啊。看你左边瘸了，右边也瘸了，这样才平衡嘛！不然你一个死瘸子还能跑那么快，跟我们作对，那天甩着磕着了，实在不好！”
“啊啊啊啊……”
姬元痛苦地惨叫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完好的那条腿也断了。
蜂马看着姬元露出痛苦状，他更是感到愉悦，走上前一脚踏在姬元的胸膛上，将其按在地上无法反抗，另一只脚踩在那并短剑上，直接往下摁压，短剑传图了姬元的右肩头。
“咦！”
这时蜂马借助透过破烂瓦顶折射进来的黄昏日光，他看到姬元的右肩头似乎有个什么字纹。他蹲下身扒拉开了姬元的衣服，右臂上有个‘步’字。
蜂马脸色怪异，忽而嗤笑道：“你这个家族纹路……听说半年前步氏家族将一个废物逐出了家门，不会就是你吧？”
姬元感到自己最大的秘密被暴露了出来，耻辱而愤怒，但他却无法做些什么，只能是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不言不语。
周围的乞儿们听到了步氏一族的大名，自然有些震惊，又有些惊慌。
蜂马见状，对那群手下冷笑道；“你们怕什么？他已经不是步氏一族的人了。你们看他的处境，就知道步氏一族可不会管他这样的废人。”
“没想到，我蜂马今天还能杀一个步氏一族的人，真是有意思啊！”蜂马露出残忍的笑容，他拔出了姬元身上的短剑，就要出手。
姬元感到自己或许今天在劫难逃了，他道：“你要杀我，我今天认栽了。但是跟那边那个老头没关系，他只不过是个碰巧跟我住一起的倒霉蛋，放了他吧。”
蜂马得意洋洋地道：“好讲义气喔，瘸子，你在教我做事？！死到临头还敢跟大爷我提要求，给你脸了！”
蜂马一腿甩在姬元的脸上，将其踹倒。
“当然，也不是不行，你想救这老头是吧？反正他也没得罪过我们，这样你给大爷我学狗叫几声，然后给我舔鞋，我就放过那老头怎么样？”
蜂马伸出自己的脚在姬元的身前，肮脏的布鞋散发着一股臭气。
姬元犹豫了，他的尊严早已在成为废人流浪者时，就已经被践踏得体无完肤了。反正也要死了，临死前只是做些卑贱的行为就能救这老头，或许也没关系了。
但又有一个念头，不允许他低头，哪怕是死，也不愿向这些人屈服。何况这蜂马为人残虐，即便自己做了，或许对方也不会履行承诺，只会得到嘲笑，临死还要遭受屈辱。
但……不做就什么都不可能，但是做了，或许就能救那个鹿老头。
做不做？
姬元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选择。他最后看了一眼鹿老头，缓缓起身，就要低头，做出那屈辱之事。
“不要！百程小子，不要做！”鹿戎老头大声劝阻，他眼神着急而凝重。似乎希望姬元哪怕是死，也要做个有尊严的人。
姬元闻言，他忽然觉得如果只是一些屈辱，就能救下这老头，或许是值得的。
被两个乞儿按住的鹿茸，劝说道：“你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给我掌他的嘴！”
蜂马对他的手下叫嚷道。
他不屑地道：“你个死老头，有你什么事，我呸。还敢跟大爷我谈大道理，我看你是找死！一把老骨头，我看你也没几年好活了，不如跟他一起吧！”
只是古怪的是，蜂马的手下并没有任何举动。
“你们两小子怎么回事？”
蜂马有些恼火地走了过来，却见鹿戎老头耸了耸肩，那两边按住他的人，忽然直挺挺地往两边倒去，他们脸色僵硬，逐渐发黑，眼神泛白，口中出现了血沫。
蜂马见状，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同时，后面的他剩下的那些手下同样倒下，也是同样的症状，看上去好似中毒了一样。
“你……你做了什么？呃……”
蜂马正质问着要动手，但是忽而他掐着脖子，脸色痛苦，口中血沫冒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同样直挺挺地倒下了，失去了气息。
姬元瞪大了眼，同样感到不可思议，没有想到情况一下子就峰回路转了。看来这老头行走江湖，还是留了几手的。
显然是下毒，但是姬元也不知道这鹿老头是如何办到的。
只是忽而，他也感到有些不适。
鹿老头此时，就好似变了一个人，神情冷漠而严肃。根本不像一个普通老头，而是一位深谋远虑的智者。他手中抓着一把药粉，直接塞进了姬元的嘴里。
然后他站定，对着姬元道；“我流浪至此，正在寻找试验者。在观察了你十几天后，发觉你挺适合的。只是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步氏的弃徒。不过这样也好，虽是机缘巧合，但也合适。”
“既然你有哪些经历，那我想要问你——”
“你还想要重新修炼吗？”
“你想要夺回你的尊严，重新站起来吗？”
“你想要向你的家族复仇吗？”
“想的话，就先活下来吧。我下的毒这屋子里的都会闻到，你也不例外。我给你下了一些解毒药粉，但这只能缓解你的毒发时间，不能根治。”
“我会在屋子门外等你，一百二十数内，你若能下来，那么你就能成为我的继承者。你不用如此看我，我这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也可以当做是最后的考验。”
鹿戎转身离去，又丢下了最后一句；“但若是超过一百五十数，这毒我也救不了你。”
鹿戎说完，就这么走了、他推开门，除了廊道，下了楼梯，穿过中堂，过了小院，来到了大门口。他倚靠在墙上，心中则是在默数。
‘不要怪我，百程小子，想要重新‘站’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做我的试验品，没有顽强的意志、动力和信念，是难以成功的。’
鹿戎心中默念着，他能听到屋子里传来的些许响动声。鹿戎也在期待着，姬元能否完成自己对他的期许。
咚！咚！咚！
一阵翻滚碰撞声。
那是姬元，他本就被蜂马毒打过，身子发虚，肩部还在不停地失血。一条腿断，一条腿瘸，再加上中毒的发昏状态，无时不感到痛苦。可以说他还能动都可以称得上是意志惊人了。
姬元艰难地挪动着自己的四肢，甚至很大程度是在地面上蠕动爬行，在狼狈地硬生生拖着身体前进，留下一路的鲜艳血迹。
姬元眼前发昏，只感觉无比疲惫。眼皮如山重，好似要沉落下来。好困，好想听下休息，不想再挣扎了，为什么活着要那么的痛苦，那么的累。
但是，不能！
鹿戎的话点燃了他的心气，那股好似深埋内心的怒火。人一旦有了希望，就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是的，姬元心中有着对步氏一族的强烈的怨恨，他要报复他们。他要找到自己的妹妹，击败她，让他们看看，他不是废物，他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
‘我不要放弃，我不想死，我不要放弃……’
姬元就靠着这一口怨恨和心气，他四肢狼狈在地上拱着爬着，宛如卑微的蛆虫，下巴都磨出了伤口，脸上满是泥尘。
姬元艰难地挪出了房间，连滚带爬地在廊道上蛄蛹。他想快，但快不起来。他怕过了时间，哪怕忍着撕裂伤口，痛得青筋直冒也要移动。
姬元也在默数着，他在楼梯上，双手抱头护着，猛得一蹬那条瘸腿，整个人翻滚下了楼梯，滚了好几圈。幸好姬元做好了准备，但也摔得浑身难受。他知道这是必要的，他为自己省下了不少的时间。
不多时，姬元爬在中堂处，扒拉着各种灰土，各种木板，零碎的杂物。
“快了，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
姬元给自己打着气，心中在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他不敢懈怠，因为或许这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已经是废人了，再差又能差到什么地方去？
哪怕是成为所谓的‘试验品’，只要给他修炼的力量，那他就愿意。
毕竟，谁会帮扶一个流浪汉，一个残疾的废人重新踏上修炼之路呢？姬元不会有这种可笑的奢望，他只能抓住这救命稻草一般的可能性。
姬元仿佛经历了九死一生般，爬到了小院里，血液染红了地面。他仍然在锲而不舍地坚持着，离门口只剩下三步之遥了。
但是那距离却令他感到如此遥远，仿佛十万八千里一般，难于登天。
姬元艰难地拱着身躯，五指磨损，臂膀衣衫都擦破了。他好像就自己当成了一个破布袋一般拖拽着，一步……两步……
终于，在门口前，姬元猛地用瘸腿的膝盖将自己顶了起来，使出最大的气力，整个人翻滚了过去，滚落到了门口之外。
一头嗑在了地面上，整个人终于熬不住，昏死了过去。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如同苦尽甘来的浅浅笑意，一种满足感。
“一百一十六数。难为你了，小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弟子。我会尽力培养你的……”鹿戎蹲下身，看着姬元，庄重认真地道出此话。
随后，他扶起姬元，喂了几颗疗伤的丹药，同时用元力蕴养姬元的伤势。至于那毒，其实之前鹿戎喂给姬元的就是解毒药，刚才的话语不过是为了考验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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