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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叶寅身世

    叶寅跟随着叶重民回到屋内。

    就见屋内摆放着崭新的桌椅,桌子上面饭菜被一个铁锅盖住。

    “饭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

    叶重民说完就掀开铁锅,拿着饭菜往灶间的方向走去。

    没一会,冒着烟火气的饭菜重新放到了桌子上面。

    叶寅扒拉着饭菜,此刻他感觉这顿饭贼香;这是他有史以来吃过最香、最合口的饭菜;

    或许是饿坏的缘故;人在最饿的时候吃啥都是香的、都是好吃的。

    叶重民边吃边问道:

    “你之前说的绿林侠客,应该就是之前那些暗卫吧!”

    “啊”叶寅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叶重民:什么都瞒不住父亲啊!

    嘴里还有饭菜,如果一开口说话,估计要喷饭,这也是古人为何说:食不言,寝不语。

    虽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这么理解的,但叶寅就是这么理解的——

    就是吃饭的时候最好别说话,避免喷饭,朝着叶重民点了点头:“嗯”一声。

    “最好别跟他们走得太近,他们最终的结局都没什么好下场、免得祸连己身!”

    叶寅有些诧异、有些不解。

    他来到大华朝,认识的父亲:给他的印象就跟村野匹夫般;一言不合就拿木条开打;何时像今晚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而这话的意思像是告诫、又像是叮嘱、又像是感叹!

    叶寅不解地看向叶重民。

    叶重民若有所思,神情有些悲切也有些感怀:

    “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也该告知你,其实你亲生父亲也是暗卫!”

    “什么!”

    叶寅惊呼、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亲生父亲、暗卫!一个叫了16年的父亲,居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有比这更诡异的吗?

    嘴巴都能塞下鸡蛋---隐约间还能看到尚未吞咽的米粒。

    见叶寅惊呼出声,叶重民哀叹一声:

    【“这也是你母亲生前交代的,你叫了我16年的爹,我也值了;

    但你也大了,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我也该把事情原委告知你;

    你亲生父亲叫叶流云,是叶家的家主;

    而我是你父亲的家奴,一直服侍、跟随你父亲左右;

    16年前,吴国屡次骚扰大华边境。。。。。。”】

    叶寅一直目光呆愣,嘴巴大张的听着。

    原来他父亲是叶家家主,也是先皇暗卫中的一名;

    16年前,吴国屡次骚扰大华边境;

    先皇派遣一支暗卫进入吴国打探军情;

    而叶流云就是那支潜入吴国暗卫队伍的首领,那时叶寅的母亲韩若柳已身怀六甲。

    叶重民一直跟随叶流云左右。

    几个月过后,被吴国发现了大华的举动,动用吴国的精锐---吴敌卫,进行围剿。

    叶流云在生命垂危之时,拼死送走了身负重伤的叶重民,交代其好好照顾韩若柳母子。

    那时的先皇因为操劳过度,身体早已被掏空。

    病入膏肓之际听闻暗卫被围剿的消息,也含泪驾鹤西去。

    赵民安登基,原本派边军进行支援---多少还能救些许暗卫回来。

    可刚登基的赵民安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放弃了潜入吴国的众暗卫。

    【这也是为什么叶重民不希望叶寅跟官家有牵扯的原因。

    在他看来伴君如伴虎,而暗卫只是过河卒,用完了随时可弃。

    所以才语重心长地叮嘱叶寅别跟暗卫走太近

    ---因为他们最后的归宿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就比如家主叶流云就是发生在他身边的例子---

    战死他乡、尸骨无存、只能在异国他乡当一缕孤魂野鬼。】

    而当叶重民几经周转回到大华朝时,正值韩若柳生产之即。

    也不知从哪得知叶流云战死异国他乡的消息,生产后不久也撒手人寰。

    临走前还特意交代叶重民把叶寅当儿子养。

    等哪天叶寅长大了再告诉其真相,还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以后只让其当一平头老百姓即可:只希望儿子将来平安喜乐、不求他有多大本事!

    原本叶重民想给叶流云立一个衣冠冢;

    却被韩若柳拒绝---韩若柳虽为女子身,但也知道每个国家都有敌国的探子;

    生怕被吴国的探子知道,给刚出生的儿子带来灭顶之灾。

    (因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在这么一个不和平的国度,谁都懂,韩若柳也不例外!)

    而在韩若柳生产叶寅的头一天晚上,韩若柳梦见一只猛虎下山,也就给其取名:叶寅!

    自从叶流云战死后;叶家也自此家道中落;举家搬迁至江南一带;叶韩两家也宛如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韩家家主认为韩若柳是被叶家害死的。)

    那时两家人都以为韩若柳死时连带腹中的胎儿一起带走。

    可谁知道这是韩若柳的主意:在那时的她看来---无依无靠的叶寅在高家大院不是最好的出路。

    因为高门大户免不了勾心斗角、尔欺虞诈,而且这是流云唯一的血脉。

    如果放在叶家,说不定吴国探子还会给叶家带来灭顶之灾。

    她只希望儿子一辈子平平安安、简简单单、远离是非,于是让叶重民偷偷把孩子领走。

    “老奴,记住了夫人的叮嘱,于是定居在了静平村。可我一个大男人,如何懂得带孩子啊!少爷你从小又体弱多病,没有奶水喝,我就在村里求着---刚生育的妇人给少爷也吃点!”

    叶重民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嚎啕大哭起来。

    (可想而知那时的他有多苦。)

    叶寅双眼湿润,跟着叶重民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起来,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抱着哭着。

    过了一会!

    “如今少爷你也长大成人了,相信家主跟夫人也宽慰了,老奴也没辜负夫人的嘱托!”

    叶重民伸手擦拭了叶寅的眼角,欣慰道。

    “爹!以前是我爹,以后也是;别一口一个少爷叫着;我听着别扭;还是瓜娃子,亲切些!”

    叶寅也伸手擦拭了叶重民的眼角。

    “好!好!好!不说这些伤心事了!”

    叶重民欣慰地拍了拍叶寅的肩膀,起身走到床底下,在床底下拉出了一个木柜。

    叶重民走过来时,手上多了两块牌子:

    “这是你父母当年留下的,这是代表你身份象征的腰牌,这块是你父亲的,这块是你母亲的,现在都交给你。”

    叶寅接过腰牌,这是认主归宗的身份象征。

    其实他现在很知足了---有一个视己如出的“父亲”、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的亲人,他才不稀罕什么叶家、什么韩家,随手把两块腰牌扔到了床上。

    为了缓解悲伤、伤感的气氛,叶寅嬉笑地宽慰道:

    “爹,过去就让他过去吧。逝者逝已,活着更要好好活着,这也是对逝者的交代不是?以后我们都好好的!”

    “嗯!”叶重民破涕为笑、微微地点点头。

    “对了爹,那这么说来,您也会武功?”

    似乎看懂了叶寅的疑虑,叶重民白了叶寅一眼:

    “嗯,你是不是想问,那天在村口,我为何不出手!”

    “什么都瞒不了爹!”叶寅嬉笑地挠了挠头。

    “你这瓜娃子,那时不是不出手,而是做好出手的准备了!只是刚好有人出手了,就没必要再生增麻烦不是?”

    “准备出手,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那点道行,能看出个屁,那女的不是给了你一本武功秘籍吗?”

    闻言叶寅内心一阵嘀咕:

    【父亲莫非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就连自己只看懂个屁,也知道;

    至于父亲为何知道莫离给自己一本武功秘籍就不难猜了;

    毕竟父亲也会武功,估计那天晚上在外面的事情,都逃不出父亲的耳朵;想想也就释然了。】

    叶重民见叶寅一脸思索的神情安慰道:

    “你都过了及笄之年;身体的根骨早已定性;武功都是从小练起的;没有一成而就的武学;现在学,无非就是亡羊补牢---自我安慰而已;没有人提点,更是一脑浆糊!”

    “嗯,武功就以后再说吧。对了爹,明儿您就去辞工;地已经买了,明儿胖子就把地契给我;到时您闲得没事就去监监工,以后房子建好了,我买几个丫鬟伺候您老,您就在家当老爷!”

    “嗯!”叶重民欣慰的点点头:“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洗洗睡吧。”

    叶重民看着:在油灯的映衬下---叶寅那微微泛黄且模糊的背影。

    心里暗叹:也不知道今晚说这么多关于他的身世,他能否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