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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楚昀澈听到阿苑的话后像是迎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那星光灿烂的眸子瞬间暗淡无光:“阿苑…”

    听到楚昀澈喊自己的名字,阿苑心中也是十分不忍:“大哥,阿苑想留在黔山上。”

    楚昀澈的拳头紧了紧,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师父大抵还是不忍看见故人之子如此为难,随即转身看向阿苑:“苑苑,楚王爷很思念你,你还是随着他回去吧,以后你想师父和师兄弟们就上山来瞧瞧。”

    “师父…”

    阿苑抱住师父的胳膊,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

    一边是仅有几面之缘的大哥,一边是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

    阿苑心中似乎早已有了答案。

    我将一颗药丸递给林远:“阿远,也就你诡计多端,若非楚王爷及时来了,怕是今日我们得吃你的席了。”

    林远冷哼一声:“切,还不是为了这几两破银子。”

    说罢,林远将怀中的银子拿出来对着天空抛了抛。

    没想到师父直接夺过了他手中的银子,林远见师父突然抢夺,心中自然一慌,连忙伸手准备将银子抢回来。

    师父一侧身,直接躲过了林远的手:“阿远,原来你下山是为了这个啊,没收。”

    师父一笑。

    林远的脸色也有些急的发红:“不行师父,别的都可以给你,这个不行。”

    “噢?为什么?”

    师父并未理会他,反手将银子揣进了自己的怀中。

    “报!定山王,王家那邪祟冲脱束缚往城中去了!”

    一个身穿盔甲的士兵急匆匆的从门外闯了进来。

    楚昀澈脸色一变:“何时冲破束缚的?它现在到哪儿了?”

    士兵眉心紧皱:“回王爷的话,您刚离开府中的时候那邪祟便有异动,当时小人大意未能及时注意,待您离开半个时辰后,那邪祟便冲脱了束缚,现在已经快到城中密集区了。”

    “快随本王回去!”

    楚昀澈一声怒斥,连忙冲出门跨上马,正当他准备出发时,一旁阿苑担忧的眼神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楚昀澈那凶狠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阿苑,哥哥永远等着你回家。”

    说罢,楚昀澈便率领着侍卫折返回城中了。

    待楚昀澈等人走后,原本嘈杂的山谷这才变得宁静了起来。

    我见气氛有些沉着,这才开口道:“初次见楚王爷时他还是一番少年的模样,没想到现在都已经蓄起了胡须…”

    “父在不留须…为师初次见阿澈时,他还是个连剑都拿不稳的小家伙…”

    师父的眼神突然变得忧伤起来。

    林远揉了揉被硌着的手臂:“师父,你说那个小楚王爷说话怎么这么令人厌恶啊,咱黔山派平日里可没少帮北山的百姓驱邪除祟,他还说我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他对师父有误会。”

    师父望着楚昀澈离去的背影沉思道。

    阿苑听到师父的话也不免有些疑惑:“误会?师父,既是误会,那解开不就好了?况且我觉得大哥是一个很率直的人,他应该不会计较误会的。”

    师父无奈的笑了笑:“你们几个小家伙今日偷溜下山给这妖邪送口粮,回去可得好好罚一下子,对了…”

    师父忽的愣住:“你们想不想去见识一下近日被传的神乎其神的婴灵?”

    “师父是说北山王家那户爬进王二少爷肚子里的那只婴灵么?”

    林远问道。

    师父点点头:“婴灵,邪恶至极,往往附身于未出阁少女腹中,生饮其血生食其肉,从而将对方变作一具空壳,但王家婴灵不同,它竟可以随意更换宿主….更为妖邪。”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

    宋怀开口道。

    师父对着他点了点头,宋怀这才说道:“弟子听说近年北山动荡不平的原因是因为北山王楚阔战死沙场,年少的定山王楚昀澈无力镇压,所以那些邪祟便重新聚集而回,但我方才看那定山王的实力…

    他似乎并不像是无力镇压的模样,相反,他出刀孔武有力,为人果敢无畏,他的佩刀更是威慑四海。”

    师父笑了笑,随即开口解释道:“凡人无法修道成仙,所以他们身体都有个极限,一旦到了那个极限,他们便会止步不前,无法达到更强的境界。”

    “弟子不明…”

    宋怀开口道。

    师父拿出自己的佩剑:“我的佩剑曾沾满了鲜血,所以它异常强大,妖邪见它便躲闪不及。阿澈的刀也是如此,他十五岁时赵国便与胡国爆发了战乱,当时的他什么都不懂,

    他的父亲北山王楚阔精疲力竭,北山的百姓们纷纷送自己年幼的孩子出征,阿澈被百姓那慷慨赴死的精神所感动,便向自己的父亲求了佩刀,自此随着他父亲征战沙场十余载,从一个年少青涩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沉稳老练的将军….”

    “怪不得我总感觉从未见过大哥,原是一直在边境…”

    阿苑开口道。

    我也被楚昀澈心中的大义所感动:“不愧是北山王的长子,心中装的仍是家国百姓。”

    师父却摇摇头:“我与北山王一样,一直希望阿澈是个软弱一些的孩子。”

    “师父,这定山王不过三十出头,现在已然一身老气,看起来像是爷爷辈的人了。”

    林远开口道。

    师父叹了口气:“在北山王的葬礼上阿澈没有掉一滴眼泪,相反,他还要笑盈盈的欢迎每一位前来吊唁的客人。当时的阿澈不过二十出头,心中苦涩,又有何人能懂?

    想想北山王刚死的那段时间,朝廷无数人都觊觎楚家这些年所创造的财富,纷纷刁难于阿澈,阿澈不仅要处理好家中的事务,更是要应对朝廷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他又如何能…不老练呢?”

    饶是心高气傲的林远也不禁有些可怜起楚昀澈来了:“阿苑,原来你哥背负了那么多啊,我林远虽然有些不喜欢他,但我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