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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兽皮字画

    “哦!该死!刚愈合的骨缝又摔裂了!”

    陆定没想到在一堆骨头下面会有个洞,脆化的骨头一脚踩上去,直接掉了下去。

    所幸反应及时,拿右手撑了下地面,否则就不是骨头裂开,而是直接一屁股坐下去,撞击尾椎骨,直接原地瘫痪。

    咬牙忍痛摆正手臂,用撕下的血衣搓成长布条,随便找个两根细长较直的骨头,固定手臂,灵力疯狂运转,手臂的肿痛这才消退。

    比起上面,这里的环境更暗。陆定捡起骨头,朝各个方向用力扔出去,听着回声默默计算时间,在他左后方,听到回声的时间最长,而且回声不止一个,像是通道。

    根据掉落的时间,以及周围的空旷判断,除非他长出翅膀,否则无法上去。没得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在骨堆里挑出两块拳头大的骨头带上,往左后方疑似通道的方向走去。每走十步,便向两边扔出骨头听回声,在黑暗的环境里,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

    听着声音,辨认情况,左手扶墙,缓缓向前移动,蹲身摸索着骨头,然后继续朝身前两边扔出,听着骨头在地上翻滚的声音,确认有没有什么障碍和危险。

    陆定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事实证明他的谨慎是对的,在一次扔出骨头的时候,那块骨头磕碰发出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是从高处掉落的那种声音,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直接消失。

    可以肯定,那块骨头是掉进了一个地洞,而且深不见底,要是没有拿骨头探路,现在掉进地洞里的就是他了。

    为了安全起见,陆定干脆直接趴在地上,一点点的向前爬,凭着手感,能够更好的分辨情况。而且,要是再遇上地洞,他也能避免掉进去。

    抓着骨头扔出去,听着翻滚的声音,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向前爬去,重复着用骨头探路的办法,爬的手肘都破了皮。要不是敏锐的察觉周围的环境似乎亮了一些,空气充足,陆定甚至都以为前面是一条绝路,白跑一趟。

    又往前爬了约莫二百丈,周围明显变亮了许多,前方显然是有光源。

    抓起骨头,重重砸在地上,立即碎成一地。陆定一把抓起碎块,朝前扔出,听着碎骨落地的声音,脑海中对前面的通道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随即用手敲击地面,听着回声,只有一种声音,确定前方没有地洞。

    陆定爬起身来,左手贴着墙,向前跑去。

    随着靠近,周围环境随之明亮起来,陆定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有了光源,他就可以不用再学盲人摸象,找到出口的机会就大大增加。

    许是眼睛适应了黑暗,越靠近光源,陆定越感觉不适,双眼不禁眯了起来。停下来,等眼睛适应了之后,才继续向光源跑去。

    陆定原以为光源离他很近,可他跑了许久,却发现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光源离他依旧很远。他感觉有点不对劲,跑了这么久,离光源更近,应该更亮才是,而不是和先前所看到的一样昏暗,他似乎陷入了死循环,一直在原地打转。

    这种情况,陆定曾听说过一个民间传说,叫做鬼打墙,不论怎么走,往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起点,就是活活累死也走不出去。

    陆定感觉自己现在遇到的情况与鬼打墙简直是一模一样,按民间说法,遇到鬼打墙,首先要保持冷静,其次是确定能否原路返回,若是不能,那就说明是被鬼缠上了不让走。这种情况下,越是害怕就越要冷静,舍弃所有被迷惑的感知,闭上眼睛,一口气往前跑。

    转身往回走,发现亮度保持不变,进而小跑一段路,陆定可以确定无路可退。于是转过身来,深吸口气,闭上眼睛,抬起左手向前跑,这样可以防止脑袋撞墙上晕过去,

    在黑暗中奔跑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而且每个人平衡感不同,无法保证行进路线是直线,容易往左右两边歪过去,很可能会直接撞上两边的墙。

    大概是习惯了在黑暗中行进,陆定也摸索出了定向的办法,那就是后脚往前落下脚尖一定是与前脚脚尖对齐,这是他唯一可以作为参照与控制的方式。这样走出来的路线不一定是完全笔直的,但是绝对不会歪的离谱。

    没跑多久,陆定就感觉左手触碰硬物,他本身跑的就不快,又顺势侧身,一肩肘减缓冲击力,只是骨伤未愈,皮肉伤同样如此,这一撞仍让他疼的龇牙咧嘴。

    睁开眼后立即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没有人工开凿痕迹的天然巨石空腔之中,当中只有一方石床,像是有人在这住一样。只是看那肉眼可见的一层灰,一步一个脚印,显然已经许久无人来过。

    至于那光源,则是镶嵌在顶上的一块石头,白光柔和,却能将这石室内的每个角落都照的通透。

    陆定四处查看,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那方石床。石床他检查过,并没有连接暗道或是暗藏机关。也许有,因为石床与地面不是一个整体,只是这般大小,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别说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就是正常状态,也别想挪动半分。

    忙活了这么久,却一无所获,陆定不禁摇头叹气,看来是真的要死在这底下,而且还是饿死的,当个饿死鬼,是他这辈子最不希望发生在已经身上的死法。

    陆定坐到石床上,长叹口气,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安静的可怕,外面的黑暗就像是在等待时机将这里最后的光明吞噬,令人感到喘不上气与不安。

    “死在这里已是命中注定,纵使千般不服,万般不甘,也无处诉说。想来此地主人应该是临时歇脚,否则怎会只有一方石床……”

    知道必死无疑,放弃的念头悄然滋长,随即迅速占据他的内心,而后疯狂生长。与其饿死在这里,不如自我了结,这股念头一出现便填满陆定的脑袋。

    躺在石床上,盯着那颗散发着微弱柔光,却将一切照亮的石头,脑袋里充满寻死的念头。可是一想到陆婷儿还在等着他将她带离苦海,他就不甘心死在这里。

    可是现实却告诉他,这里是绝路,没有出口,除非和此地主人一样有本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否则只能等死。而且,就算他能出去,要是撞上洪安天在外面,他一样难逃一死。

    正胡思乱想之际,脑袋里忽然跳出一个疑问,那就是此地主人若只是在此歇脚,为何不把那块石头带走。哪怕它不值钱,可是这般镶嵌在上面,就好像特意挖出一个凹坑,然后将石头镶嵌上去的一样,严丝合缝。

    这个问题一跳出来,陆定马上站了起来,站在石床上,伸手去够,发现能够碰得到,但是石头表面光滑,与周围石头恍若一体,抠不下来。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希望,就会拥有无限的创造力和动力去抓住希望。只是一旦发现心心念念,费尽心思抓到手的希望成空时,人就会陷入绝望,无法自拔。

    陆定现在的心态,就和落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一样。

    他在身上摸来摸去,最终从腰带里抠出一枚铜钱,是他曾经乞讨得来的,看到它,就等同于看到过去的自己。虽然吃穿不暖,受人白眼,但是无拘无束,不像现在这样成天看人脸色,受人摆布。

    拿着铜钱在地上用力磨平,而后反过来磨,直到磨出一个尖角。磨完之后,陆平感觉手都快酸死了。

    踩着石床,用尖角在石头边缘用力来回的划,为了避免石粉飘进眼睛里,只能低头闭上眼睛,凭着手感一点一点的将石头边缘划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陆定只觉得手臂已经发麻,随即而来的是针扎一样轻微刺痛,那是长时间血液不畅所导致的。石粉落在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凝结成一颗颗石粒,随着滑落在他脸上画出一道道灰印。

    经过陆定的努力,这颗散发柔光的石头终于抠了出来。他刚拿下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到他的头。很轻,就像布帛一样。

    陆定小心弄掉脸上的灰,然后才睁开眼睛,在他脚上找到了掉下来的东西,好像是某种兽皮。抬头看向手里石头原来所在的地方,只见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孔,深度约一尺,是兽皮的一倍深度。

    展开兽皮,借着石头的柔光,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张地图,仔细一看,却发现组成地图的线条是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字。

    仔细分辨确认了内容之后,陆定终于发现哪里是开头,哪里是结尾。

    详细看完之后,才知这是一幅字画,如字面意义理解,由字组成的画,画中所绘制的是绘画之人自感寿数将尽,尚未收徒,不忍师门断送在他手上,于是将毕生收藏的典籍法器以及功法绝学所在位置绘制成图,留待有缘人前来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