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日礼物
略有些刺耳的声音打断了莫比斯的回忆，他关闭了提前设置好的闹钟，换好了一套干净的服饰准备出门。今天对莫比斯来说是个略有些特殊的日子，那就是他的生日，为此他花费了不少资源点预定了一家餐厅的晚餐。
身为乌托邦的居民生活不需要任何开销，各种生活的必需品包括食物在内都可以无限量的供应。医疗同样也是免费，只不过没有人会去用罢了，因为在乌托邦没有人会生病。
房子也会在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分配出单独一套，大约在一千平方米左右，只有在居民死亡后才会回收分配给新生居民。
居民甚至可以在分配好的住所里不出门的情况下过完一生。里边设备齐全，自带各种娱乐设备，包括但不限于像是完全和现实没区别的虚拟空间。
使用者可以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过像莫比斯体验过的是那种远程控制人造人的服务还是需要额外支付费用的。
工作并不是必须的，出来工作的群体全部都只是在家闲的无聊想出来找点事情做而已，即使干腻了马上辞工也无所谓，发达的科技已经完全替代了可重复性的工作。
所以乌托邦也根本就没有歧视他人工作的概念，不管是餐厅里端盘子的还是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所有人都会一视同仁。
每个月除了基本的物资无限量提供以外还居民们还可以获得一个单位的【资源点】，用于购买非免费的科技产品或是其他服务。其中需要点数最高的是“诞生子嗣许可”，数值之高需要公民们攒几百年以上才可能达到。
除此之外，即使达成了这个条件还有很多其他的要求需要满足，其中包括父母需要通过一系列培训和通过测试，以确保其能正确的引导孩子成长。当然用父母这个词语其实并不完全准确，因为在乌托邦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无法自然繁衍出后代的，所有的居民都是由人工培育而成。通过最精密的仪器和算法匹自动配出最优异的后代，在培养皿中以大量的科技手段为辅培养至产生完整的神志。
因此很多时候并没有必须要有两者来抚养一个孩子这种比较传统的方式。即使申请了“诞生子嗣许可”，拥有完整意识新生儿还是有权决定是否与申请人居住。如果新生儿更倾向于独自居住，在分配好的房子里也有足够的设备辅助其独立生活。
其实在乌托邦里新生儿与父母一辈子不联系这种事非常普遍，对于很多新生儿来说他们只是基因的提供者，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注：如果人口下降到一定数量，会自动匹配基因来诞生新公民）。这可能是因为乌托邦人比较重视彼此之间的距离，根据莫比斯的观察虽然也有人会结婚或是与他人同居，大部分人还是更倾向于独居。对于某些孤独的人来说，人工合成的机器人比起另一个真人更能满足生理以及心理需求。
总而言之，为了保持人口的平衡，基本上只有一个人放弃生命的情况下才会允许另一个新人口诞生。
但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这里没有法律，同样没有任何的执法人员，一切皆靠人自身的道德来运行。不管是偷窃，还是去街上随便朝一个人脑袋上开一枪，都不会有任何的惩罚。即使如此，这个城市依然奇迹般的正常运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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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斯在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时，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在路过镜子时他突然停了下来，面对着镜子站立许久后他缓缓的脱下了面具。
镜子中并没有映射出它的脸，或者说莫比斯只能在其中看见一副陌生的面孔。镜子中的人除了眼睛外的五官被黑色的杂乱线条所覆盖，使莫比斯无法与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联系在一起。
这时镜中人发出了难以分辨的声音：“你忘记我了对吗？”
莫比斯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声回答道：“是的。”
“那真是可惜了，记住了，我的名字是……”那道声音在没说完以前就消散了。即使到了最后一刻，镜中人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平静，在与莫比斯的对视中它的眼睛被黑色的线完全吞没。
莫比斯看着镜子里的人，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叫出某个名字，但他已经完全认不出那张像是被刻意涂黑的脸，更别说想起它的名字。
莫比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完全不记得两人发生过什么。
唯一能知道的是这个似乎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在此时此刻消失了，伴随着他的消失曾经过去某段重要的时光坠入了遗忘的深渊，永远消失在了他的记忆中。
他将双手按在镜子上，将脸贴在镜子上仔细的观察着那没有任何特征的脸，但是无论他怎么看都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镜子中的人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张纯白的面具，上面什么都没有，连嘴部与眼部都没有留出任何空隙。
它把面具戴在了身上，在确认固定好之后将手指放在面具的边缘，随后用力一划，鲜红的血液顿时从指尖流出。
接着它把手指放在面具的眼部位置，缓慢的画出了两个向上的弧形，又在嘴部加了一个向下的弧形，就这样一个简陋的笑脸就完成了。随着未干鲜血的流下，笑脸眼角像是多了一条泪痕，给原本欢乐的表情增加了一丝忧伤。
带着泪痕的笑脸面具人在镜子里逐渐退后，在他身后一个门被打开了。通过门可以看见外面是一个灰暗的世界，就连天空也黯淡的灰色如此，一切都是那么单调与乏味，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
街上的行人们也是如此，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相同的款式，就连袖口的褶皱都是一致的。所有人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身高与体型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唯一有细微差别的地方就是他们的面具，有极少数人面具上面的血迹如同镜中人一样是鲜红色的，但大部分都是深红色以及黑色。
镜中人一步一步的向后倒退着，直到退出了房间。他像是告别般伸出右手向莫比斯挥了挥，大门也随之缓缓的闭上。
镜子里只剩下了他自己。
莫比斯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后猛地将头重重的砸在镜面上，使其裂开了一小道裂缝。仿佛是找到了发泄的方法，他一次又一次的用头撞向镜子，直至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才回过神来。
“请问您需要治疗吗？”
再次看向镜子，上面在与额头齐平的位置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莫比斯怔怔地看着碎裂的玻璃中映出自己被分成无数块的脸。有些恍惚的说道：“我…我…很好。”
“是的，我很好。”他像是腔调一般再度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将插入皮肤表面的玻璃扯了出来，用布擦干净额头上的鲜血后莫比斯将面具戴回了脸上。
回过头来他发出愉快的笑声：“感谢你的关心，要来一起吃晚餐吗？”
“抱歉，虽然我也很想与您共进晚餐，但是今天不行。”琴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莫比斯：“这是您要的。”
“谢谢。”
莫比斯也没什么所谓，接过瓶子走到最外侧的一个房间，打开门里边房间的正中央正停着一架黑色的飞行器。
虽然传送门快但在舒适度上比起交通工具还是差远了，何况他乘坐的这个还是用钱都买不到的罕见货，同样也是那个“主人”送给他的。
舱内的空间异常宽敞，甚至比外表只有普通轿车大小的飞行器还要大上十几倍，据说是由名为空间压缩的科技所制成。外部更是坚固无比，甚至连能摧毁地表的攻击都能轻易的挡下，必要时还能暂时的进入异空间逃脱。
“嗯？”
躺在柔软沙发上的莫比斯注意到前面的桌子上多了一个礼物，上面则是写着“生日快乐”，莫比斯拆开包装纸后望向里边，只看见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轻轻的将其抱出盒子后莫比斯不禁笑了起来，是一只猫咪。
这只猫从外表给人十分惊艳的感觉，光滑柔顺的黑色皮毛不带一丝杂色，但让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它的眼睛，猫特有的竖瞳加上纯金色的虹膜在灯光下散发出惊人的魅力，像是最纯净的宝石。
莫比斯轻轻的用手指抚摸着黑猫的下巴，它也很给面子的安静的坐在原地任凭莫比斯对其上下其手，直到在莫比斯尝试扯抱起它看向两腿之间时才叫了一声，摆脱了莫比斯的双手，迈着优雅的步伐迅速爬上了架子上后用警戒的眼神看向莫比斯。
“对不起啦，我保证不这么干了。”
像是听懂了莫比斯所说的话，黑猫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后跳了下来，在莫比斯的大腿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趴下，闭上眼睛静静地休息起来。莫比斯抚摸着它的后颈，谁也不知道在那张笑脸面具下的他究竟在想什么。
几乎没有晃动，飞行器稳稳的离开了地面，原本紧闭的闸门也安静的打开了。黑色的飞行器像是褪色一般逐渐消失在原地，整个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狂风的呼啸声。
在他离开后琴小姐在镜子面前蹲了下来，仔细的捡起了所有的玻璃碎片。
随后她的眼睛闪过一丝银色的光芒，顿时每一滴血液都漂浮起来汇聚成了一个小球。琴小姐看着那个宛如活物一般不断蠕动的血球，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身为乌托邦的居民生活不需要任何开销，各种生活的必需品包括食物在内都可以无限量的供应。医疗同样也是免费，只不过没有人会去用罢了，因为在乌托邦没有人会生病。
房子也会在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分配出单独一套，大约在一千平方米左右，只有在居民死亡后才会回收分配给新生居民。
居民甚至可以在分配好的住所里不出门的情况下过完一生。里边设备齐全，自带各种娱乐设备，包括但不限于像是完全和现实没区别的虚拟空间。
使用者可以在足不出户的情况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过像莫比斯体验过的是那种远程控制人造人的服务还是需要额外支付费用的。
工作并不是必须的，出来工作的群体全部都只是在家闲的无聊想出来找点事情做而已，即使干腻了马上辞工也无所谓，发达的科技已经完全替代了可重复性的工作。
所以乌托邦也根本就没有歧视他人工作的概念，不管是餐厅里端盘子的还是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所有人都会一视同仁。
每个月除了基本的物资无限量提供以外还居民们还可以获得一个单位的【资源点】，用于购买非免费的科技产品或是其他服务。其中需要点数最高的是“诞生子嗣许可”，数值之高需要公民们攒几百年以上才可能达到。
除此之外，即使达成了这个条件还有很多其他的要求需要满足，其中包括父母需要通过一系列培训和通过测试，以确保其能正确的引导孩子成长。当然用父母这个词语其实并不完全准确，因为在乌托邦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无法自然繁衍出后代的，所有的居民都是由人工培育而成。通过最精密的仪器和算法匹自动配出最优异的后代，在培养皿中以大量的科技手段为辅培养至产生完整的神志。
因此很多时候并没有必须要有两者来抚养一个孩子这种比较传统的方式。即使申请了“诞生子嗣许可”，拥有完整意识新生儿还是有权决定是否与申请人居住。如果新生儿更倾向于独自居住，在分配好的房子里也有足够的设备辅助其独立生活。
其实在乌托邦里新生儿与父母一辈子不联系这种事非常普遍，对于很多新生儿来说他们只是基因的提供者，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注：如果人口下降到一定数量，会自动匹配基因来诞生新公民）。这可能是因为乌托邦人比较重视彼此之间的距离，根据莫比斯的观察虽然也有人会结婚或是与他人同居，大部分人还是更倾向于独居。对于某些孤独的人来说，人工合成的机器人比起另一个真人更能满足生理以及心理需求。
总而言之，为了保持人口的平衡，基本上只有一个人放弃生命的情况下才会允许另一个新人口诞生。
但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这里没有法律，同样没有任何的执法人员，一切皆靠人自身的道德来运行。不管是偷窃，还是去街上随便朝一个人脑袋上开一枪，都不会有任何的惩罚。即使如此，这个城市依然奇迹般的正常运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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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斯在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时，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在路过镜子时他突然停了下来，面对着镜子站立许久后他缓缓的脱下了面具。
镜子中并没有映射出它的脸，或者说莫比斯只能在其中看见一副陌生的面孔。镜子中的人除了眼睛外的五官被黑色的杂乱线条所覆盖，使莫比斯无法与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联系在一起。
这时镜中人发出了难以分辨的声音：“你忘记我了对吗？”
莫比斯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声回答道：“是的。”
“那真是可惜了，记住了，我的名字是……”那道声音在没说完以前就消散了。即使到了最后一刻，镜中人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平静，在与莫比斯的对视中它的眼睛被黑色的线完全吞没。
莫比斯看着镜子里的人，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叫出某个名字，但他已经完全认不出那张像是被刻意涂黑的脸，更别说想起它的名字。
莫比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完全不记得两人发生过什么。
唯一能知道的是这个似乎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在此时此刻消失了，伴随着他的消失曾经过去某段重要的时光坠入了遗忘的深渊，永远消失在了他的记忆中。
他将双手按在镜子上，将脸贴在镜子上仔细的观察着那没有任何特征的脸，但是无论他怎么看都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镜子中的人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出了一张纯白的面具，上面什么都没有，连嘴部与眼部都没有留出任何空隙。
它把面具戴在了身上，在确认固定好之后将手指放在面具的边缘，随后用力一划，鲜红的血液顿时从指尖流出。
接着它把手指放在面具的眼部位置，缓慢的画出了两个向上的弧形，又在嘴部加了一个向下的弧形，就这样一个简陋的笑脸就完成了。随着未干鲜血的流下，笑脸眼角像是多了一条泪痕，给原本欢乐的表情增加了一丝忧伤。
带着泪痕的笑脸面具人在镜子里逐渐退后，在他身后一个门被打开了。通过门可以看见外面是一个灰暗的世界，就连天空也黯淡的灰色如此，一切都是那么单调与乏味，给人一种绝望的感觉。
街上的行人们也是如此，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相同的款式，就连袖口的褶皱都是一致的。所有人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身高与体型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唯一有细微差别的地方就是他们的面具，有极少数人面具上面的血迹如同镜中人一样是鲜红色的，但大部分都是深红色以及黑色。
镜中人一步一步的向后倒退着，直到退出了房间。他像是告别般伸出右手向莫比斯挥了挥，大门也随之缓缓的闭上。
镜子里只剩下了他自己。
莫比斯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后猛地将头重重的砸在镜面上，使其裂开了一小道裂缝。仿佛是找到了发泄的方法，他一次又一次的用头撞向镜子，直至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才回过神来。
“请问您需要治疗吗？”
再次看向镜子，上面在与额头齐平的位置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莫比斯怔怔地看着碎裂的玻璃中映出自己被分成无数块的脸。有些恍惚的说道：“我…我…很好。”
“是的，我很好。”他像是腔调一般再度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将插入皮肤表面的玻璃扯了出来，用布擦干净额头上的鲜血后莫比斯将面具戴回了脸上。
回过头来他发出愉快的笑声：“感谢你的关心，要来一起吃晚餐吗？”
“抱歉，虽然我也很想与您共进晚餐，但是今天不行。”琴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莫比斯：“这是您要的。”
“谢谢。”
莫比斯也没什么所谓，接过瓶子走到最外侧的一个房间，打开门里边房间的正中央正停着一架黑色的飞行器。
虽然传送门快但在舒适度上比起交通工具还是差远了，何况他乘坐的这个还是用钱都买不到的罕见货，同样也是那个“主人”送给他的。
舱内的空间异常宽敞，甚至比外表只有普通轿车大小的飞行器还要大上十几倍，据说是由名为空间压缩的科技所制成。外部更是坚固无比，甚至连能摧毁地表的攻击都能轻易的挡下，必要时还能暂时的进入异空间逃脱。
“嗯？”
躺在柔软沙发上的莫比斯注意到前面的桌子上多了一个礼物，上面则是写着“生日快乐”，莫比斯拆开包装纸后望向里边，只看见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轻轻的将其抱出盒子后莫比斯不禁笑了起来，是一只猫咪。
这只猫从外表给人十分惊艳的感觉，光滑柔顺的黑色皮毛不带一丝杂色，但让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它的眼睛，猫特有的竖瞳加上纯金色的虹膜在灯光下散发出惊人的魅力，像是最纯净的宝石。
莫比斯轻轻的用手指抚摸着黑猫的下巴，它也很给面子的安静的坐在原地任凭莫比斯对其上下其手，直到在莫比斯尝试扯抱起它看向两腿之间时才叫了一声，摆脱了莫比斯的双手，迈着优雅的步伐迅速爬上了架子上后用警戒的眼神看向莫比斯。
“对不起啦，我保证不这么干了。”
像是听懂了莫比斯所说的话，黑猫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后跳了下来，在莫比斯的大腿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趴下，闭上眼睛静静地休息起来。莫比斯抚摸着它的后颈，谁也不知道在那张笑脸面具下的他究竟在想什么。
几乎没有晃动，飞行器稳稳的离开了地面，原本紧闭的闸门也安静的打开了。黑色的飞行器像是褪色一般逐渐消失在原地，整个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狂风的呼啸声。
在他离开后琴小姐在镜子面前蹲了下来，仔细的捡起了所有的玻璃碎片。
随后她的眼睛闪过一丝银色的光芒，顿时每一滴血液都漂浮起来汇聚成了一个小球。琴小姐看着那个宛如活物一般不断蠕动的血球，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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