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总公司
在离开了空白房间后戮尔笑着问道：“来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老实说，不错，挺刺激的。”莫比斯活动了一下肩膀，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戮尔大笑起来，递给他两样东西：“果然没有看错你，来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总公司。”
莫比斯接过来，将手掌摊开里边是个黄铜打火机以及一根烧到一半的烟。他无奈的笑了笑，将它们收进衣服的口袋里，跟上了戮尔的步伐。
“这些检查步骤有些繁琐，但是的确是有必要的。”戮尔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顿时消失在原地。接下来他们抵达了一个巨大的仓库的上方，底下无数工作身穿黑黄色厚重制服，面带防毒面具的工作人员拿着紫色屏幕在不断的指挥着一种黑色的巨型触须移动着各种各样的物资。食物，武器，矿物，甚至还有活着的生物。
“其他的阿特拉斯的手段还是需要提防一下的，也包括虚境本身的危险。”戮尔张开双手笑道：“欢迎来到【后勤部】！”
莫比斯歪了下头，疑惑的问道：“就那么一道检查够吗？”
“当然不是，你早就被被全面的检查过了，偷偷告诉你，那个【灯塔】也是其中一道检查。”
一段信息传入了莫比斯的脑海，他有些好奇的看向戮尔：“你是怎么做到的？”
戮尔指了指莫比斯胸前的心印，继续向他脑海里传递信息：“你要学会使用这个玩意，传送，心灵传输，操控下属都需要它。”
“当然大部分时候我们还是用嘴说话，还有……”戮尔顺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钢笔放在手心中，随后钢笔在他没有动的情况下飘了起来，在空中旋转起来。
莫比斯有些好奇的碰了一下，结果钢笔在空中居然像是被固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很神奇吧，这是【灵能】，从心灵中发掘出来的力量。对于初学者来说，能短暂的举起笔几秒钟就不错了。”
“等等，你一下子说太多了。”莫比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停下来。戮尔笑呵呵的回答道：“确实，不过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你的“本能”，你只要自己去发掘就可以去使用它们。”
这时一道紫光闪过，一个衣着明显与其他黄衣人不同制服的人出现了，他看见戮尔震惊的张开了嘴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抑制住了冲动。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问道：“我是第十三号仓库的管理员，请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两位的吗？”
“我带新任盗火者来参观一下公司，能麻烦你带我们去一下领物资的地方的吗？“说完这句话后莫比斯仿佛能从黄衣人的眼中看到一丝敬畏，他马上点了点头：“两位请跟我来。”接着就传送走了。
戮尔拍了拍莫比斯：“我也先走了，试下跟上吧。”随即他也消失在原地。
莫比斯有些无奈的站在原地，半响后默默的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这是他在很久以前就学会的一个道理，当遇到感知器官失去作用的的时候，尝试用“心”去感受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不其然，在冥冥之中他仿佛看见了两条紫色的线，随着他看见了线，一张类似地图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眼前，同时莫比斯的直觉告诉他只要自己愿意就能传送到任何一处。
他感兴趣的笑了起来，有趣。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去寻找他们，跟随着线马上就找到了戮尔的所在地，没有任何阻碍的，莫比斯也消失在仓库中。
传来一阵鼓掌声，扭头看去戮尔正坐在沙发上不断的鼓掌：“真是有天赋啊。”反应过来的黄衣人也跟着拍起了手。
莫比斯耸了耸肩膀：“跟着本能就行。”
“好了，我来介绍一下。”戮尔用拇指指向面前那个黄衣人：“他会直接负责你分部的后勤，包括武器，食物什么的，直接在心印中传递消息给他或者预定就行。”
“当然你也有任命自己新的后勤管理员的权利。”戮尔很直接的说道，丝毫没有顾及旁边的黄衣人：“毕竟你职位非常重要，公司会尽全力让你能全力集中精力在工作中。”
打了一个响指，戮尔扬起头靠在沙发上，对着在后面站着笔直的管理员说道：“请你可以拿一些补充理智的东西来吗？”
“好的，请稍等。”
在他离开后，莫比斯问道：“毕竟是同事，需要那么直接吗？”
戮尔无所谓的说道：“比起他公司更在乎你能创造出多少价值，如果你觉得不爽的话找个理由……”他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虽然公司禁止员工自相残杀，实际上只要你的价值大于损失，这种基层员工死多少公司都不会过问。”
莫比斯笑了一声：“用价值衡量人，真是残酷啊。”
听到他说的话，原本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的戮尔坐直了起来，用空洞的眼眶直愣愣的看着莫比斯。与他认识了挺久的莫比斯轻易的分辨出了这其中表达的意思，戮尔很惊讶。
紧接着他大笑起来，直到最后喷出烟咳嗽了起来才停下来。
“你一个骷髅还会咳嗽？”
“新买的发音仪还没适应。”他扯开衣领，展示了一下他安装在脖子上设备。将衣服整理好后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莫比斯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他的话。
“得了吧，我认识你那么多年都没见你在乎过任何东西，要不是……”
门打开的时候戮尔的立刻闭上了嘴，沉默的看着管理员把手上拿着的玻璃瓶和饼干放在茶几上。管理员也注意到了这点，很有眼色的马上就离开了。
在他走后戮尔拿起了一瓶，打开递给莫比斯：“你应该喝过这个东西了吧？”
“祈愿。”
“没错，这个可以恢复你的理智，我们边走边喝吧。”戮尔起身后便消失了，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莫比斯招呼门外的管理员进来，顺便把那根只剩半截的递给他：“能把理智补充剂做成烟吗？”
“当然可以，盗火者大人。”
“谢了。”
他有些惶恐的低下了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没有过多理会他，莫比斯径直离开了原地。
记忆胶囊中早已提供了很多相关资料，但是到他获得心印后才逐渐能解锁理解这些信息。比如所有的盗火者都需要饮用，食用或是其他任何的方法来恢复自己的精神值。
从物理角度上来说，盗火者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工作久了，科技本身自带的副作用会对精神造成严重的损伤，有些甚至是不可逆转的。
所以公司规定多少要恢复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精神后才能开始工作，其中这一段时间就是盗火者以及其下属们的假期。
“这里是【安全部】”
戮尔指着身穿着橙色条纹的黑色战术装备的守卫们说道：“他们负责保卫总部的安全与维持秩序。”他接着用手指敲了敲其中一位的头盔：“包括安全部部长在内，安全部的所有人都不怎么喜欢说话。”
“不过他们是非常可靠的，总部也会给你配上几个来保证你的安全，当然你指定也是可以的。”
两人接着传送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刚到后一阵阵吵杂的声音传来：
“遣散第五街全部住户，对第五街77571号房实行封锁……确定危险物品为‘龙曦’，派遣拆弹员768号。”
“‘象南七国’确认与‘红墙’开战，目前伤亡人数为六十五万人，预计最终死亡人数为三百九十……信息更新：红墙使用了巨型兵器‘倒转山’，预计死亡人数为八百万。”
“确认到【第二世界】的友好行为，开战指数下降五点，第九七号小队停止活动。”
严格来说这不是声音，而是通过心印传递而来的信息。
周围墙壁周围上则是有一个个的营养舱，每个里边都有一位身穿蓝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而那些紫色的光芒也正是从他们脑后链接的仪器中产生，传输到中央的一根巨大的柱子之上。
“这里是那个爱好是偷窥别人家伙的地盘，【信息部】”
旁边有蓝衣人已经准备好了营养舱，示意他们可以进去。戮尔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对莫比斯说道：“我们不需要这个，你用心印就行。”
莫比斯闭上了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心印上，顿时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新的世界，或者说，现实世界。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在跟另外一群人抱怨：“现在我需要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才能养活一家人，什么时候工资才能涨点！”
“哎，忍忍吧，等那帮该死的鱼人都被灭绝了我们就去当渔民吧。”另外一个满脸是灰的女人回答道。
“我觉得我的身体撑不到退休了……”旁边一个中轻人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口带着血液的痰。
“我觉得就算鱼人死绝了也轮不到我们……”
“这么有空聊天？还不快点！！”怒吼声传来，一个身材快要挤爆衣裳的肥胖男人走来，用手上的棍子敲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的头：“一帮废物！不想被辞退就快点！”
每个人都在做各自的事情，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在旁边站着的莫比斯，他有些惊讶的尝试用手碰了一下其中一个人，却一把抓空了。
“这里是现实世界的倒影。”戮尔出现在他的旁边，望着眼前的工厂咧开了白骨大嘴：“相比于大部分组织，我们给的条件还算比较优异的，呵呵呵。”
莫比斯好奇的操控着身体飞上了天空，停住之后他往下看，能清晰的看见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是墙壁他也能轻易的穿过，观察到屋内人的一举一动，没有丝毫的隐私可言。
戮尔在莫比斯身边查看着资料，随口说道：“这个地方三个月之后会被‘万神‘那帮疯子献祭给他们的血神，看来我得赶紧把这里的资产给出售咯。”
莫比斯转过头问道：“没有人会阻止他们吗？”
“没有人会在乎这种弱小的组织。”戮尔耸了耸肩膀：“这种事情在每秒都会发生，阻止了也只是延长死期罢了。”
“好了，走吧。”
在两人走后，一个如山一般大小的红色身影出现在此地，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它猩红的眼睛盯着虚空看了半响却什么也没找到，最终无奈的消失了。
“好了，接下来我们去这个地方，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的老巢。”戮尔愉悦的说道：“当然也是公司最赚钱的部门。”
“那么，欢迎来到【营销部】。”
放眼望去，所有人打着领金色领带，穿着像是马上参加会议的黑色正装。每个人身边都有无数的虚拟屏幕跟随着，上面的数字和图表在不断的改变着。
戮尔指了一下大厅内最中央的那个屏幕：“很快，一个文明就会被这帮家伙整的破产了，他们一切都会成为公司的财产。”
“欢迎两位来此地参观，见到你们是我的荣幸。”沉稳声音从旁边传来，一个与其他人服饰略有些区别的人走了过来。他微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营销部的金牌销售员墨菲，也是您的商业顾问。”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戮尔拍了一下头：“每个部门都会有专员跟你对接，到时候有任何需求联系他们就行。”
莫比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明白这么多人为他服务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工作非常重要。
“好了，你还需要接触两个部门就可以走了，其他的部门到时候你自己探索就行。”没有与墨菲进行过多的交谈，两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总部里的人分为几种，第一种是有特殊才能的人，当他们被邀请，签下合同后公司会帮他们解决任何的麻烦。救人，钱，治病，什么都可以，之后只要满足合同上的条件就能赎回自由身。”戮尔耸了耸肩膀：“只是理论上存在完成的可能性罢了。”
接着他有些无所谓的说道：“虽然有些时候是公司自己故意造成就是了，毕竟有些才能确实是比较罕见的。”
“第二种是“消耗品”，这种人是我们通过各个渠道大量免费获得的被边缘化群体。比如违反了当地法律的死囚，文明消失融入不了其他地方的流浪者，因为各种原因走投无路的人等等，他们在融入虚境以后可以成为这里的普通的居民。”
“公司需要他们来干苦力？”
戮尔摇了摇头：“基本上不需要。”
“那是为什么？”
“作用可大了，产品流入市场前的试验品，药剂的原材料，实验的对象什么的。”戮尔补充了一句：“但是其中偶尔也是会有能力不错的人，可以安排在公司内工作，像是你的后勤负责人一样。”
“第三种就是有野心，自己跑来申请加入的人，就像当初的我一样。不过公司只会招收其中极小部分人。”
他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有些愉悦的说道：“呵呵，真是非常激烈的竞争啊！”
“我有点怀疑你是在自夸。”
“我当然很优秀，或者说我们老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但是大部分出来的人都会有些……水土不服罢了。”戮尔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语气中透露着自信。
接着他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人是什么？”
“薯条。”莫比斯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什么东西？”
“一种用植物地下块茎切割成细条状后用油炸出来的食品。”
戮尔有些无奈的看了莫比斯一眼：“……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算了。”
接着他继续说道：“很久很久以前，在乌托邦时代刚结束后的战争年代，我们公司的创始人倾尽了所有的资源去实现一个不知道谁想出来的荒唐理论。”
“所有的盟友以及他的下属都觉得他疯了，无论他怎么解释都纷纷离他而去。因为当时他们已经获得了一条能成神的道路，只需要走下去就能站在巅峰。”
“毕竟一个人因为自己去世的妻子托梦就相信众世界之外有个由人的心灵组成的地方，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就连【宇】公司的前身都没能证明这个猜想。”
“在那个生存时间是以分钟为单位的时代，没有人愿意去赌，但是我们的创始人选择了放弃了一切去赌了一把。”
“在跟他最好的搭档大吵了一架后，最终用自己的话语权换取海量资源和庇护的情况下，我们的创始人离开了那个组织。”
“在他离开后，不久后那个组织击杀了一位阿特拉斯，夺取了它的位置，改名为【第二世界】。已经成为首领的拍档再度邀请实验失败的他回到组织里，唯一的条件是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研究。”
“但是创始人拒绝了她的提议，选择了离开。”
在戮尔讲述的时候，他们走到了一个突出来的观景台上，透过玻璃能看见一个巨大的空间，里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当然最显眼的还是中间的一个容器，里边正躺着一个满身上洞的奇怪生物，旁边围着不少穿着白大褂似的制服的人，但更多的都是像是助理或者学徒一样的人。
他们围在一起，身上不断闪烁着紫光，丝毫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这里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之一【科研部】，所有的心灵装备全部都是从这里制造出的。”
“先把你的故事讲完再说吧。”
“别那么心急嘛，先去见见你的科研官吧。”戮尔双手背在身后走在他前面，以莫比斯对他的了解来看现在他肯定感觉很爽，可能是因为之前他的不配合。
莫比斯叹了一口气说道：“尊敬的戮尔先生，请你能讲完你的故事吗，我很感兴趣。”
戮尔停了下来，半响他回过头来：“我想让她等一会也是可以的。”
“真是太感谢了。”莫比斯有气无力的说道。
戮尔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述刚才没说完的故事：“毫不意外的在他又一次失败了，但这次产生的爆炸使他深受重伤，最后被拍档救了回去。”
“但是他是个非常纯粹的人，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继续。但是为了还清这份人情，他暂时成为了第二世界的一员。”
“他是一个以整个世界为范围都能算作是天才的人，在帮助她稳定了基础之后还是选择了离开，据说那一天她狂暴的又把我们的创始人揍成了残废。”
“后来，一个非常强大的种族被他的故事所打动，成为了他的赞助商。这份恩情使我们至今都与他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什么种族？”
“米诺陶，他们的外形像一种名为‘牛’的生物，但是有跟人类一样的四肢。智力不是他们的强项，但是恐怖的身体素质和特殊能力使他们存活到了如今。”
“他们自出生对于感情方面也是有几乎病态般的洁癖，所以数量非常少。但是遇到他们反感的事情，那么基本上整个族群都会聚集在一起，直到怒气消失了才会离开。”
“在他们的赞助下，最终我们的创始人把现实撕开了一条裂缝，带上行李消失了，即使拍档请求了【宇】和【宙】都没能找回他。但是几百年后他重新出现在了现实中。”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怎么活下来的，如何回来，人们只看见了他身上所佩戴着的【本质】和万能【祈愿】，以及无数同样强大的下属。在他的带领下，一位阿特拉斯被轻易的代替了，创始人为这个势力起名为【临界点】。这些前所未见的东西使所有人都变得疯狂起来，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我们。”
“这就是我们公司的起源。”
莫比斯正于说些什么的时候，戮尔挥手阻止了他：“我还没说完呢。”
“其实这些都他不是最大的收获，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答案。”
“人，是一段信息。”
“老实说，不错，挺刺激的。”莫比斯活动了一下肩膀，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戮尔大笑起来，递给他两样东西：“果然没有看错你，来吧，我带你参观一下总公司。”
莫比斯接过来，将手掌摊开里边是个黄铜打火机以及一根烧到一半的烟。他无奈的笑了笑，将它们收进衣服的口袋里，跟上了戮尔的步伐。
“这些检查步骤有些繁琐，但是的确是有必要的。”戮尔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顿时消失在原地。接下来他们抵达了一个巨大的仓库的上方，底下无数工作身穿黑黄色厚重制服，面带防毒面具的工作人员拿着紫色屏幕在不断的指挥着一种黑色的巨型触须移动着各种各样的物资。食物，武器，矿物，甚至还有活着的生物。
“其他的阿特拉斯的手段还是需要提防一下的，也包括虚境本身的危险。”戮尔张开双手笑道：“欢迎来到【后勤部】！”
莫比斯歪了下头，疑惑的问道：“就那么一道检查够吗？”
“当然不是，你早就被被全面的检查过了，偷偷告诉你，那个【灯塔】也是其中一道检查。”
一段信息传入了莫比斯的脑海，他有些好奇的看向戮尔：“你是怎么做到的？”
戮尔指了指莫比斯胸前的心印，继续向他脑海里传递信息：“你要学会使用这个玩意，传送，心灵传输，操控下属都需要它。”
“当然大部分时候我们还是用嘴说话，还有……”戮尔顺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钢笔放在手心中，随后钢笔在他没有动的情况下飘了起来，在空中旋转起来。
莫比斯有些好奇的碰了一下，结果钢笔在空中居然像是被固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很神奇吧，这是【灵能】，从心灵中发掘出来的力量。对于初学者来说，能短暂的举起笔几秒钟就不错了。”
“等等，你一下子说太多了。”莫比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停下来。戮尔笑呵呵的回答道：“确实，不过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你的“本能”，你只要自己去发掘就可以去使用它们。”
这时一道紫光闪过，一个衣着明显与其他黄衣人不同制服的人出现了，他看见戮尔震惊的张开了嘴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抑制住了冲动。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问道：“我是第十三号仓库的管理员，请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两位的吗？”
“我带新任盗火者来参观一下公司，能麻烦你带我们去一下领物资的地方的吗？“说完这句话后莫比斯仿佛能从黄衣人的眼中看到一丝敬畏，他马上点了点头：“两位请跟我来。”接着就传送走了。
戮尔拍了拍莫比斯：“我也先走了，试下跟上吧。”随即他也消失在原地。
莫比斯有些无奈的站在原地，半响后默默的闭上眼睛开始感受。这是他在很久以前就学会的一个道理，当遇到感知器官失去作用的的时候，尝试用“心”去感受是个不错的选择。
果不其然，在冥冥之中他仿佛看见了两条紫色的线，随着他看见了线，一张类似地图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眼前，同时莫比斯的直觉告诉他只要自己愿意就能传送到任何一处。
他感兴趣的笑了起来，有趣。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去寻找他们，跟随着线马上就找到了戮尔的所在地，没有任何阻碍的，莫比斯也消失在仓库中。
传来一阵鼓掌声，扭头看去戮尔正坐在沙发上不断的鼓掌：“真是有天赋啊。”反应过来的黄衣人也跟着拍起了手。
莫比斯耸了耸肩膀：“跟着本能就行。”
“好了，我来介绍一下。”戮尔用拇指指向面前那个黄衣人：“他会直接负责你分部的后勤，包括武器，食物什么的，直接在心印中传递消息给他或者预定就行。”
“当然你也有任命自己新的后勤管理员的权利。”戮尔很直接的说道，丝毫没有顾及旁边的黄衣人：“毕竟你职位非常重要，公司会尽全力让你能全力集中精力在工作中。”
打了一个响指，戮尔扬起头靠在沙发上，对着在后面站着笔直的管理员说道：“请你可以拿一些补充理智的东西来吗？”
“好的，请稍等。”
在他离开后，莫比斯问道：“毕竟是同事，需要那么直接吗？”
戮尔无所谓的说道：“比起他公司更在乎你能创造出多少价值，如果你觉得不爽的话找个理由……”他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虽然公司禁止员工自相残杀，实际上只要你的价值大于损失，这种基层员工死多少公司都不会过问。”
莫比斯笑了一声：“用价值衡量人，真是残酷啊。”
听到他说的话，原本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的戮尔坐直了起来，用空洞的眼眶直愣愣的看着莫比斯。与他认识了挺久的莫比斯轻易的分辨出了这其中表达的意思，戮尔很惊讶。
紧接着他大笑起来，直到最后喷出烟咳嗽了起来才停下来。
“你一个骷髅还会咳嗽？”
“新买的发音仪还没适应。”他扯开衣领，展示了一下他安装在脖子上设备。将衣服整理好后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莫比斯耸了耸肩膀，没有回答他的话。
“得了吧，我认识你那么多年都没见你在乎过任何东西，要不是……”
门打开的时候戮尔的立刻闭上了嘴，沉默的看着管理员把手上拿着的玻璃瓶和饼干放在茶几上。管理员也注意到了这点，很有眼色的马上就离开了。
在他走后戮尔拿起了一瓶，打开递给莫比斯：“你应该喝过这个东西了吧？”
“祈愿。”
“没错，这个可以恢复你的理智，我们边走边喝吧。”戮尔起身后便消失了，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莫比斯招呼门外的管理员进来，顺便把那根只剩半截的递给他：“能把理智补充剂做成烟吗？”
“当然可以，盗火者大人。”
“谢了。”
他有些惶恐的低下了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没有过多理会他，莫比斯径直离开了原地。
记忆胶囊中早已提供了很多相关资料，但是到他获得心印后才逐渐能解锁理解这些信息。比如所有的盗火者都需要饮用，食用或是其他任何的方法来恢复自己的精神值。
从物理角度上来说，盗火者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但是工作久了，科技本身自带的副作用会对精神造成严重的损伤，有些甚至是不可逆转的。
所以公司规定多少要恢复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精神后才能开始工作，其中这一段时间就是盗火者以及其下属们的假期。
“这里是【安全部】”
戮尔指着身穿着橙色条纹的黑色战术装备的守卫们说道：“他们负责保卫总部的安全与维持秩序。”他接着用手指敲了敲其中一位的头盔：“包括安全部部长在内，安全部的所有人都不怎么喜欢说话。”
“不过他们是非常可靠的，总部也会给你配上几个来保证你的安全，当然你指定也是可以的。”
两人接着传送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刚到后一阵阵吵杂的声音传来：
“遣散第五街全部住户，对第五街77571号房实行封锁……确定危险物品为‘龙曦’，派遣拆弹员768号。”
“‘象南七国’确认与‘红墙’开战，目前伤亡人数为六十五万人，预计最终死亡人数为三百九十……信息更新：红墙使用了巨型兵器‘倒转山’，预计死亡人数为八百万。”
“确认到【第二世界】的友好行为，开战指数下降五点，第九七号小队停止活动。”
严格来说这不是声音，而是通过心印传递而来的信息。
周围墙壁周围上则是有一个个的营养舱，每个里边都有一位身穿蓝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而那些紫色的光芒也正是从他们脑后链接的仪器中产生，传输到中央的一根巨大的柱子之上。
“这里是那个爱好是偷窥别人家伙的地盘，【信息部】”
旁边有蓝衣人已经准备好了营养舱，示意他们可以进去。戮尔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对莫比斯说道：“我们不需要这个，你用心印就行。”
莫比斯闭上了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心印上，顿时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个新的世界，或者说，现实世界。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在跟另外一群人抱怨：“现在我需要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才能养活一家人，什么时候工资才能涨点！”
“哎，忍忍吧，等那帮该死的鱼人都被灭绝了我们就去当渔民吧。”另外一个满脸是灰的女人回答道。
“我觉得我的身体撑不到退休了……”旁边一个中轻人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口带着血液的痰。
“我觉得就算鱼人死绝了也轮不到我们……”
“这么有空聊天？还不快点！！”怒吼声传来，一个身材快要挤爆衣裳的肥胖男人走来，用手上的棍子敲了一下其中一个人的头：“一帮废物！不想被辞退就快点！”
每个人都在做各自的事情，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在旁边站着的莫比斯，他有些惊讶的尝试用手碰了一下其中一个人，却一把抓空了。
“这里是现实世界的倒影。”戮尔出现在他的旁边，望着眼前的工厂咧开了白骨大嘴：“相比于大部分组织，我们给的条件还算比较优异的，呵呵呵。”
莫比斯好奇的操控着身体飞上了天空，停住之后他往下看，能清晰的看见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是墙壁他也能轻易的穿过，观察到屋内人的一举一动，没有丝毫的隐私可言。
戮尔在莫比斯身边查看着资料，随口说道：“这个地方三个月之后会被‘万神‘那帮疯子献祭给他们的血神，看来我得赶紧把这里的资产给出售咯。”
莫比斯转过头问道：“没有人会阻止他们吗？”
“没有人会在乎这种弱小的组织。”戮尔耸了耸肩膀：“这种事情在每秒都会发生，阻止了也只是延长死期罢了。”
“好了，走吧。”
在两人走后，一个如山一般大小的红色身影出现在此地，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它猩红的眼睛盯着虚空看了半响却什么也没找到，最终无奈的消失了。
“好了，接下来我们去这个地方，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的老巢。”戮尔愉悦的说道：“当然也是公司最赚钱的部门。”
“那么，欢迎来到【营销部】。”
放眼望去，所有人打着领金色领带，穿着像是马上参加会议的黑色正装。每个人身边都有无数的虚拟屏幕跟随着，上面的数字和图表在不断的改变着。
戮尔指了一下大厅内最中央的那个屏幕：“很快，一个文明就会被这帮家伙整的破产了，他们一切都会成为公司的财产。”
“欢迎两位来此地参观，见到你们是我的荣幸。”沉稳声音从旁边传来，一个与其他人服饰略有些区别的人走了过来。他微笑着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营销部的金牌销售员墨菲，也是您的商业顾问。”
“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戮尔拍了一下头：“每个部门都会有专员跟你对接，到时候有任何需求联系他们就行。”
莫比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明白这么多人为他服务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工作非常重要。
“好了，你还需要接触两个部门就可以走了，其他的部门到时候你自己探索就行。”没有与墨菲进行过多的交谈，两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总部里的人分为几种，第一种是有特殊才能的人，当他们被邀请，签下合同后公司会帮他们解决任何的麻烦。救人，钱，治病，什么都可以，之后只要满足合同上的条件就能赎回自由身。”戮尔耸了耸肩膀：“只是理论上存在完成的可能性罢了。”
接着他有些无所谓的说道：“虽然有些时候是公司自己故意造成就是了，毕竟有些才能确实是比较罕见的。”
“第二种是“消耗品”，这种人是我们通过各个渠道大量免费获得的被边缘化群体。比如违反了当地法律的死囚，文明消失融入不了其他地方的流浪者，因为各种原因走投无路的人等等，他们在融入虚境以后可以成为这里的普通的居民。”
“公司需要他们来干苦力？”
戮尔摇了摇头：“基本上不需要。”
“那是为什么？”
“作用可大了，产品流入市场前的试验品，药剂的原材料，实验的对象什么的。”戮尔补充了一句：“但是其中偶尔也是会有能力不错的人，可以安排在公司内工作，像是你的后勤负责人一样。”
“第三种就是有野心，自己跑来申请加入的人，就像当初的我一样。不过公司只会招收其中极小部分人。”
他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有些愉悦的说道：“呵呵，真是非常激烈的竞争啊！”
“我有点怀疑你是在自夸。”
“我当然很优秀，或者说我们老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如此，但是大部分出来的人都会有些……水土不服罢了。”戮尔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语气中透露着自信。
接着他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觉得人是什么？”
“薯条。”莫比斯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什么东西？”
“一种用植物地下块茎切割成细条状后用油炸出来的食品。”
戮尔有些无奈的看了莫比斯一眼：“……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算了。”
接着他继续说道：“很久很久以前，在乌托邦时代刚结束后的战争年代，我们公司的创始人倾尽了所有的资源去实现一个不知道谁想出来的荒唐理论。”
“所有的盟友以及他的下属都觉得他疯了，无论他怎么解释都纷纷离他而去。因为当时他们已经获得了一条能成神的道路，只需要走下去就能站在巅峰。”
“毕竟一个人因为自己去世的妻子托梦就相信众世界之外有个由人的心灵组成的地方，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可笑了，就连【宇】公司的前身都没能证明这个猜想。”
“在那个生存时间是以分钟为单位的时代，没有人愿意去赌，但是我们的创始人选择了放弃了一切去赌了一把。”
“在跟他最好的搭档大吵了一架后，最终用自己的话语权换取海量资源和庇护的情况下，我们的创始人离开了那个组织。”
“在他离开后，不久后那个组织击杀了一位阿特拉斯，夺取了它的位置，改名为【第二世界】。已经成为首领的拍档再度邀请实验失败的他回到组织里，唯一的条件是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研究。”
“但是创始人拒绝了她的提议，选择了离开。”
在戮尔讲述的时候，他们走到了一个突出来的观景台上，透过玻璃能看见一个巨大的空间，里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当然最显眼的还是中间的一个容器，里边正躺着一个满身上洞的奇怪生物，旁边围着不少穿着白大褂似的制服的人，但更多的都是像是助理或者学徒一样的人。
他们围在一起，身上不断闪烁着紫光，丝毫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这里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之一【科研部】，所有的心灵装备全部都是从这里制造出的。”
“先把你的故事讲完再说吧。”
“别那么心急嘛，先去见见你的科研官吧。”戮尔双手背在身后走在他前面，以莫比斯对他的了解来看现在他肯定感觉很爽，可能是因为之前他的不配合。
莫比斯叹了一口气说道：“尊敬的戮尔先生，请你能讲完你的故事吗，我很感兴趣。”
戮尔停了下来，半响他回过头来：“我想让她等一会也是可以的。”
“真是太感谢了。”莫比斯有气无力的说道。
戮尔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述刚才没说完的故事：“毫不意外的在他又一次失败了，但这次产生的爆炸使他深受重伤，最后被拍档救了回去。”
“但是他是个非常纯粹的人，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继续。但是为了还清这份人情，他暂时成为了第二世界的一员。”
“他是一个以整个世界为范围都能算作是天才的人，在帮助她稳定了基础之后还是选择了离开，据说那一天她狂暴的又把我们的创始人揍成了残废。”
“后来，一个非常强大的种族被他的故事所打动，成为了他的赞助商。这份恩情使我们至今都与他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什么种族？”
“米诺陶，他们的外形像一种名为‘牛’的生物，但是有跟人类一样的四肢。智力不是他们的强项，但是恐怖的身体素质和特殊能力使他们存活到了如今。”
“他们自出生对于感情方面也是有几乎病态般的洁癖，所以数量非常少。但是遇到他们反感的事情，那么基本上整个族群都会聚集在一起，直到怒气消失了才会离开。”
“在他们的赞助下，最终我们的创始人把现实撕开了一条裂缝，带上行李消失了，即使拍档请求了【宇】和【宙】都没能找回他。但是几百年后他重新出现在了现实中。”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怎么活下来的，如何回来，人们只看见了他身上所佩戴着的【本质】和万能【祈愿】，以及无数同样强大的下属。在他的带领下，一位阿特拉斯被轻易的代替了，创始人为这个势力起名为【临界点】。这些前所未见的东西使所有人都变得疯狂起来，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我们。”
“这就是我们公司的起源。”
莫比斯正于说些什么的时候，戮尔挥手阻止了他：“我还没说完呢。”
“其实这些都他不是最大的收获，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答案。”
“人，是一段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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