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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到项目部,一见众生相

    在成功到达本溪站后,我们被提前等在这里的前辈及时接到,然后几人乘坐项目部的小车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车程到达了平山区的北台镇。在这里,我们公司承建了两条FY本溪集团的玻璃生产线的安装调试工作,这也是我们此次的目的地,在这里我们将开始正式的工作生活。

    当我第一眼看到项目部的生活区,在突兀中竟然离奇的感受到了几分熟悉。这种两层的集装箱房屋的最大特点是便携,最大优点则是整体合一,看起来错落有致,不会觉得散乱。我们三人来到一间已经准备好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三张老式的双层铁架床,以及两个立地式电风扇,略微潮湿的地面给人刚刚清理过的印象,事实上,据同行接车的司机描述,这也是今天刚刚打扫出来的房间。因为这边项目已经从赶工期退出,撤离了一部分人员。如果我们来的稍早一个月,怕是连空房间也腾不出一个来。

    生活区的大院里左右各分布着一座两层的便携式集装箱房屋,我们所居住的左侧房屋第二层已经拆掉了大半,在继续往左的地方是项目部的餐厅和食堂,在食堂的背后约二十米的地方是厕所。这座看起来并不大的区域,实际上居住着超过一百五十人。在这里有食堂负责人开办的小商店,也有其他人里自行组织起来的“理发屋”,其实际上是找把椅子在楼下空地上进行理发作业!会有一个曾经学过理发手艺的师傅搞副业,相比于镇上的理发店,这里的理发每次只需要两块钱。可惜的是,到项目结束,我也没有去过一次,未能亲自感受一下。

    在放下手里的行李之后,我们随着司机驱车前往越两公里外的镇上超市进行生活物资采购,在超市,项目部办公桌主任王大哥代表项目部给我们公费采购了被褥、枕头、被套等床上物品。在领取了相应的福利待遇后,我们回到生活区,稍作休息即便赶去了施工现场,来到了我们即将生活几个月之久的项目部办公室。这间办公室位于厂区内第一条生产线的窑头部分,是借用甲方的一间大型办公室,从领导到我们新入职人员,大家都集中在这一间办公室里,犹如一个大家庭。

    在办公室稍作等待的时候,最先回到办公室的一位领导,大概是觉得我们有些尴尬,主动的提出问题和我们聊了起来,但不明觉厉的我们将他当做了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在简单介绍了情况之后,当我们开口询问对于我们三人的安排之时,这位魏经理尴尬一笑的同时告诉我们,他是负责项目部经济预算的副经理,至于我们几人的安排则需要等待张经理,也就是我们的项目部经理来决定。在一阵尴尬过后,我们等来了一位年纪较轻但行动迅烈,拥有一股子实干气息的领导,在我们有所猜测的时候,之前与我们聊天的魏经理主动开口说起我们,我们方才确认这是项目部张经理,他受命负责这个项目部的一切领导工作。也是在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张经理安排晚上下班后集体人员参与迎接我们新到来人员的接风宴,随后我们三人便跟随大部分来到了镇上的一家饭店。

    在酒桌上,我们方才认识到了这个项目部的所有管理人员。他们依次向我们表达了欢迎之意,分别是主持项目部所有工作的张经理,负责现场总施工的程总工,负责经济预算的魏副经理,负责项目结算和铆通施工的苑经理,负责办公室日常事务的王主任(也就是去火车站接我们和带我们去超市的王大哥),项目部安全员张师傅,电气专业工长(我的顶头上司),材料部冯部长(尊称和爱称,实际职位为仓库采购员),办公室劳资员(王主任的媳妇),管道专业施工员王哥以及项目部的车辆保管和司机小付(年纪极小,听闻是初中毕业当兵回来在项目部开车)。

    事实上,上述的所有人里,好几个现在我已经叫不上名字来了,当时缺席的人里还有一个负责管道施工的岳副经理,平时也都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大概是这个工作的流动性极大所带来的问题,在这里人员是快速流动的,几乎在工地上每天都有新面孔到来和离去。

    在这一晚的接风宴上,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程总工以及张同学。程总工言语十分风趣,酒桌上谈笑风生,一切都显得格外自在,他当年应该有快六十岁,据他说,他在这家公司已经工作四十余年,是不折不扣的老人了,先后在项目部的各个岗位上都进行过数年的工作,他初中毕业考入了当时公司开办的职业中专(安装公司前身是家国企,后来在21世纪初进行了私有化改制),从中专毕业分配到项目工作直到现在。

    而最让我意外的人则是同行的张同学,因为我不曾想到他会在酒场上真的喝醉酒。我仍然清楚的记得,我们当天喝的是小瓶二两装的江小白,这是我第一次喝这款酒,入口的瞬间就觉的味道比较冲,不是很适合不太常饮酒的人,所以每次举杯我都有所保留,没敢大口大口的喝,但不知怎的,坐我旁边的张同学一反常态,也可能是没反应过来,一杯酒大概一两左右下肚直接让他有了醉意,我发现他似乎有醉酒的征兆后立刻劝他停止饮酒,不料,已经醉意朦胧的他让我第一次见识到了醉酒的威力,他尝试说服我他没有任何问题,并要求我继续给他倒满酒杯(第一次知道,醉酒的人只会说自己没有醉,要求继续喝)。

    没奈何,在项目上的第一晚,我们宿舍有了一位不停呕吐的醉酒人士,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他仍然是脸色蜡黄,一幅极其没精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