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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同仇

    马车里,柳儿和冰儿(绿石)互相看看,柳儿努努嘴,欲言又止。冀忞闭着眼睛,斜靠在车厢,马蹄踢踢踏踏,车轮咕噜咕噜地一点点前行,小桌上的茶点一点未动。

    冀忞这些天,常常梦见前世的事,一段一段,一片一片,尤其是梦见了外祖父!

    外祖父满头银发,身披铠甲,手执大刀,立在宫门之外,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

    地上,躺满了尸体,血流了一地…..

    穿着龙袍的二皇子坐在金辇上,身边簇拥着很多人,二皇子志得意满,一个文官厉声呼喝外祖父:“礼国公,见到万岁,还不跪拜,你想谋反吗?”

    外祖父大声叱责道:“你身为大周子民,食君禄,忘君恩,帮着叛臣贼子篡位,霸占大宝,尔等与禽兽何异!我礼国公满门忠烈,定不与你等为伍!”

    二皇子哈哈大笑:“礼国公,你忠烈,不错,你忠的是我的父皇,可惜,你的嫡亲外孙女却杀了我的父皇,你这是哪门子忠烈!啊?满门抄斩还差不多!”

    周围人也跟着附和大笑!

    礼国公执刀的手有点颤抖,另一只手愤怒地指向二皇子:“你胡说!分明是你弑君弑父!”

    二皇子不耐烦地摇摇头:“礼国公,你老糊涂了,你说我弑君弑父,谁信?你问问他们,你问问这些与你共事过的群臣,你问问大周的百姓,信你还是信我?”

    二皇子身后的人都笑嘻嘻地道:“万岁,他老糊涂了!您保重龙体!可别被这个老疯子气坏了身子!他外孙女杀了先皇,您别跟他废话,杀了算了!”

    外祖父悲愤不已,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二皇子倨傲地看着礼国公:“国公爷,你把秘密交给我,我就恢复你礼国公忠勇的名声,保你礼国公府满门荣耀!你的外孙女可以入我的后宫,淑妃?德妃?不,封她为贵妃,怎样?”

    外祖父“啐”了一口,吼道:“休想!”

    二皇子脸色微变,向身后挥了挥手,只听“啵”“啵”两声,有暗器划过,正中外祖父的双膝,外祖父躲避不及,扑倒在地。

    二皇子慢慢走下金辇,来到外祖父近前,蹲下身子,看着外祖父狼狈的样子,皱着眉道:“礼国公,我真是不明白,我父皇自己选不出太子,今天看这个儿子好,明日又看这个儿子要造反,左右摇摆,他不肯承认他优柔寡断,皇后娘娘装聋作哑也不肯认个儿子解决嫡子的问题,他们就用你来做挡箭牌。你为了我父皇,这么多年装疯卖痴,你的儿子满腹才学也得远离朝堂,你的女婿倒是有了用武之地,可是,外孙女还得寄人篱下做质子。你图个啥?啊?”

    外祖父双目欲裂,双拳紧握,双肘支起身子,悲愤地道:“我礼国公满门,为江山社稷战,为黎民百姓谋,不似尔等,身为皇子皇孙,只想着一己之私,弑君弑父,摒弃人伦!禽兽不如!”

    二皇子宽大的袍袖抽过外祖父的脸颊,头发散乱开,二皇子怒道:“我一己之私?我父皇就大公无私?他的嫡子死了,无嫡立长,皇位本就应该是我的。可是,他喜欢姓张的贱人,想让三弟当太子!谁知三弟除了长的好,半点脑子都没有,不得已,我父皇就想给他找个靠山,让他去燎戎族当驸马。结果他又白白辜负了父皇的苦心。父皇看好四弟,谁知,四弟狡诈,主动要代替老三去和亲!你以为他是为了两国交好?你以为他那么大爱无疆?他一不如七弟有手握兵权的外祖父,二不如六弟有个侍郎的外祖父,文官武将都没有他的势力,单单一个江夏世子这么个玩伴,能成什么大事?他是担心皇位坐不稳,所以趁早离得越远越好!否则,现在死的就是他!就不会是三弟!”

    礼国公闻言颤声道:“你杀了三皇子?你连兄弟都不放过?你残杀手足!你不怕遗臭万年?千古骂名?”

    二皇子笑道:“礼国公,您是武将,怎么跟齐相那样迂腐?我连父皇都能杀,还在乎一个兄弟?唉,难怪齐相的夫人与你的夫人是闺中好友,嫁的男人也一样的榆木疙瘩!齐相那个老匹夫金殿之上破口大骂,哪有一点文人典范的样子!看来,您礼国公也要跟齐相一样了。放心,我对女眷还是很仁慈的,齐相祖孙被斩,但是裴老夫人自己要殉夫,可跟我无关!”

    礼国公浑身颤抖,抬起一只手,指着二皇子,二皇子又扬了扬手,一只箭当胸射中!

    冀忞浑身一震,从沉思中缓过来,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

    齐府正厅,齐相的儿媳,齐月朗的母亲麻夫人端坐上面,一脸和气,礼数周全,但是能感觉出一丝的傲慢和轻视。

    “你要见老夫人?你想见就见?你凭什么?”麻夫人嘴角扬起一丝笑,似是听到了一件特别荒谬的事情。

    冀忞福身见礼,但麻夫人没有让座,就依然保持着下拜的姿势,闻言,冀忞柔声应道:“冀忞无所依傍,就凭着夫人肯见冀忞,肯听冀忞的几句话。”

    凭什么?凭着前世,你们齐府和我礼国公府都被抄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凭着我们都有躲不过去的厄运!

    今日我们不同仇敌忾,明日,就将被人各个击破,死无葬身之地!

    麻夫人淡淡地道:“你倒是有趣,你怎么不说,是凭礼国公和镇远将军的名头?”

    礼国公和镇远将军的名头如果有用,我何必前世被害,今世被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

    冀忞低头,声音不悲不喜,不卑不亢:“冀忞今日所陈之事,外祖父和父亲均鞭长莫及,思来想去,唯有裴老夫人能救冀忞于水火。”

    麻夫人漂亮的丹凤眼轻轻眯了起来,声音有点冷厉:“你倒是自信,我曾经听老夫人提到过你的外祖母,故人的外孙女来拜见,我齐府自然不能拒人于门外。不过,老夫人没有功夫听你啰嗦,素闻你的舅舅文采卓绝,大有曹子建之风范,想来你也是好的。这样,你也来个七步成诗,说得动,说不动,就看你的本事了!”

    冀忞想到了自己会受到刁难,但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难题。

    思忖片刻,冀忞站起身,微笑望向麻氏,迈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