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战前（下）
华府，三曲翼大厦三十一层。
费舍尔原本是隶属于网络与科学实践部的情报分析员，随着“木马行动”指挥权的临时转移，他也被直接征召，办公点从二十九层搬到了这里。
尽管天色已晚，这间由会议室临时改造的“木马行动”作战指挥室仍是灯火通明，十几名来自于不同部门的情报分析员及配套特情人员被直接分配，各自抱着自己的移动终端在进行着资料分析。
分析的对象，是靠近窗户的屏幕上一个华裔青年——塞缪尔·杨。
已经将近六点半，体重快飚过两百斤的费舍尔肚子里早就举行了多轮的游行示威，但他看着正在最里间用透明玻璃隔成的办公室里，神盾局八级特工、统计与审计部负责人、新“木马行动”指挥官的维多利亚·汉德正焦躁地在办公桌前踱步，好像对着电话低声的解释着什么，最终决定还是委屈一下自己的肚皮。
这是一个打工人最基础的觉悟。
但正当他刚刚下定决定，准备靠意志抵抗饥饿的时候，身边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黑发小伙，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菲兹，利奥波德·菲兹。我听说过你，费舍尔·兰登对吗？他们都说你是个很棒的情报分析员，之前曾经参与过对代号‘31’的追捕行动。”
“额，那不值一提。”
费舍尔性格有些内向，以至于作为五级特工，他在神盾局内的存在感接近于无。
事实上，除了一个死党保罗，他几乎在神盾局连个朋友都没有。
顺手整理了一下日渐稀疏的发型，费舍尔拘谨地看了菲兹几眼，觉得既然对方主动打招呼，自己回应的这样敷衍，未免太过不礼貌。
于是他开始观察菲兹，发现这个年轻人同样很青涩，随后他看到菲兹手上一枚刻着“S”形状的戒指：
“我知道那个。”他指了指戒指：“神盾学院的毕业纪念对吧，没想到他们真的直接把你们安排到行动中了？”
菲兹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费舍尔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种质疑他能力的意味，赶忙解释：
“啊...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嗯，你应该是07届的毕业生吧，我和保罗是99届的，当时我们毕业后是先进入军队实习...额，这涉及机密，我没有权限泄露...”
费舍尔越说越觉得不对，看着菲兹的表情慢慢变成一个“囧”，他一着急，越想解释就越是磕磕绊绊。
最后干脆闭上了嘴，一脸生无可恋。
这下反而是菲兹开始安慰他：“兰登学长，能这么称呼你吧？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实话，我也觉得把我派来这个...”
他看了一眼行动计划的封面：“这个‘木马行动’非常不合理，毕竟我主修的是机械物理，相对比特情工作，我应该更适合成为‘武器与战略分析部’的工程师。”
在职场上，一起悄摸摸说公司的坏话，往往是新人之间最快拉进距离的方式——但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和领导下面的人说悄悄话，否则你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还好费舍尔和汉德特工没什么关系，于是他们俩悄悄把椅子挪近：
“那个女人可不好惹，下午我看到好几个来自快速反应特种部队的资深战情员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菲兹，我劝你最好离她远点。”
“我也想啊，你摸摸。”他拉着费舍尔的手在肚子上一按：“空空如也！照这么下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下班？”
“如果是以前，在罗曼诺夫特工手下的时候，我可从来没加过班。要是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和她说一声，早点走也没什么。”
费舍尔有些感叹：“唉，这次不知道上面又有什么变动。不过咱们就是打工人，别问那么多，先熬着吧。对了，说到这个，保罗那混蛋，从昨天和罗曼诺夫特工出外勤之后，我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
“罗曼诺夫特工？就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妇’么？兰登学长，你快说说她人怎么样？我之前在学院里听过她的一堂课，后来就再没机会看见真人了！”
“小子，被‘黑寡妇’迷住了吧。哈，你别害羞，每年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多得是...”
***
维多利亚·汉德现在很烦躁。
不仅是因为刚刚和女朋友伊莎贝尔吵了一架，更是在全面接受“木马行动”之后，一直主管内政后勤的她才发现战斗序列的行动，并非她原本想象得那么简单。
光是一个最基础的情报分析与判断，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
听见门外隐隐约约的议论与不满的注视，汉德特工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新组建的情报分析小组咆哮道：
“有闲心在这里闲聊，不如来个人告诉我，目标的危害程度评价到底是几级？”
她指着“塞缪尔·杨”的大名：“分析了一个下午，从政治立场、行为逻辑到情感环境，有谁能够建立一套可信的人物分析模型给我？我跟你们说，今天要是没结果，谁都不许下班！”
门“哐”的又被关上，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无可奈何。
其中以费舍尔和菲兹尤甚。
费舍尔的眼珠因疲劳和焦虑而爬满血丝：“该死的，这个临时战情小组是突然成立，事前没有一点预兆，我手机被上交之前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我老婆说一声。”
“你刚刚不是说，你小女儿莎拉正在发烧么？”
“是啊，所以我想早点回家！”
不仅是出于对女儿的担忧，更因为缺少糖分的摄入，费舍尔整个人处在一种十分躁动的状态，把键盘敲得像钢琴一样响。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菲兹一脸担忧，生怕他一指头就把键盘戳穿。
忽然，他看到费舍尔动作一顿。
“我想，我找到了点重要的东西。”
菲兹好奇的探过脑袋，被费舍尔瞥了一眼，还是没有阻止。
他默读着：
“地狱厨房...生命集团...千人规模的武装战斗...超能力者，嗯？...威尔逊·菲斯克...紫人，激素控制...”
菲兹瞪大了眼珠，看了看这封邮件的发送人，名字是“贾斯珀·西特维尔”。
费舍尔没有理会菲兹的小动作，在几秒钟内就做出判断，他迅速追溯到邮件的信息通路，并对沿途数据进行了删除，保证这封邮件再也不能被查到来源：
“菲兹，学着点。在神盾局，每个人都得留一手。”
***
赶着下班的费舍尔拉着菲兹直接冲进了汉德特工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汉德特工迈着凌厉的步伐，带领一支十二人的快速反应特种小队登上三曲翼大厦楼顶等候的UH-60直升机，朝纽约方向飞去：
“我是维多利哈·汉德，给我接通NPYD局长的电话...那接通主管行动事务的副局长电话。什么？你说NYPD副局长出了车祸，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该死，怎么会这么不巧！那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找到能负责的人。谁都可以，纽约市的杰斐逊市长也可以！”
费舍尔原本是隶属于网络与科学实践部的情报分析员，随着“木马行动”指挥权的临时转移，他也被直接征召，办公点从二十九层搬到了这里。
尽管天色已晚，这间由会议室临时改造的“木马行动”作战指挥室仍是灯火通明，十几名来自于不同部门的情报分析员及配套特情人员被直接分配，各自抱着自己的移动终端在进行着资料分析。
分析的对象，是靠近窗户的屏幕上一个华裔青年——塞缪尔·杨。
已经将近六点半，体重快飚过两百斤的费舍尔肚子里早就举行了多轮的游行示威，但他看着正在最里间用透明玻璃隔成的办公室里，神盾局八级特工、统计与审计部负责人、新“木马行动”指挥官的维多利亚·汉德正焦躁地在办公桌前踱步，好像对着电话低声的解释着什么，最终决定还是委屈一下自己的肚皮。
这是一个打工人最基础的觉悟。
但正当他刚刚下定决定，准备靠意志抵抗饥饿的时候，身边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黑发小伙，肚子也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菲兹，利奥波德·菲兹。我听说过你，费舍尔·兰登对吗？他们都说你是个很棒的情报分析员，之前曾经参与过对代号‘31’的追捕行动。”
“额，那不值一提。”
费舍尔性格有些内向，以至于作为五级特工，他在神盾局内的存在感接近于无。
事实上，除了一个死党保罗，他几乎在神盾局连个朋友都没有。
顺手整理了一下日渐稀疏的发型，费舍尔拘谨地看了菲兹几眼，觉得既然对方主动打招呼，自己回应的这样敷衍，未免太过不礼貌。
于是他开始观察菲兹，发现这个年轻人同样很青涩，随后他看到菲兹手上一枚刻着“S”形状的戒指：
“我知道那个。”他指了指戒指：“神盾学院的毕业纪念对吧，没想到他们真的直接把你们安排到行动中了？”
菲兹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微妙，费舍尔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有种质疑他能力的意味，赶忙解释：
“啊...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嗯，你应该是07届的毕业生吧，我和保罗是99届的，当时我们毕业后是先进入军队实习...额，这涉及机密，我没有权限泄露...”
费舍尔越说越觉得不对，看着菲兹的表情慢慢变成一个“囧”，他一着急，越想解释就越是磕磕绊绊。
最后干脆闭上了嘴，一脸生无可恋。
这下反而是菲兹开始安慰他：“兰登学长，能这么称呼你吧？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实话，我也觉得把我派来这个...”
他看了一眼行动计划的封面：“这个‘木马行动’非常不合理，毕竟我主修的是机械物理，相对比特情工作，我应该更适合成为‘武器与战略分析部’的工程师。”
在职场上，一起悄摸摸说公司的坏话，往往是新人之间最快拉进距离的方式——但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和领导下面的人说悄悄话，否则你就会体会到什么叫“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还好费舍尔和汉德特工没什么关系，于是他们俩悄悄把椅子挪近：
“那个女人可不好惹，下午我看到好几个来自快速反应特种部队的资深战情员被她骂得狗血淋头。菲兹，我劝你最好离她远点。”
“我也想啊，你摸摸。”他拉着费舍尔的手在肚子上一按：“空空如也！照这么下去，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下班？”
“如果是以前，在罗曼诺夫特工手下的时候，我可从来没加过班。要是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和她说一声，早点走也没什么。”
费舍尔有些感叹：“唉，这次不知道上面又有什么变动。不过咱们就是打工人，别问那么多，先熬着吧。对了，说到这个，保罗那混蛋，从昨天和罗曼诺夫特工出外勤之后，我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
“罗曼诺夫特工？就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妇’么？兰登学长，你快说说她人怎么样？我之前在学院里听过她的一堂课，后来就再没机会看见真人了！”
“小子，被‘黑寡妇’迷住了吧。哈，你别害羞，每年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多得是...”
***
维多利亚·汉德现在很烦躁。
不仅是因为刚刚和女朋友伊莎贝尔吵了一架，更是在全面接受“木马行动”之后，一直主管内政后勤的她才发现战斗序列的行动，并非她原本想象得那么简单。
光是一个最基础的情报分析与判断，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
听见门外隐隐约约的议论与不满的注视，汉德特工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新组建的情报分析小组咆哮道：
“有闲心在这里闲聊，不如来个人告诉我，目标的危害程度评价到底是几级？”
她指着“塞缪尔·杨”的大名：“分析了一个下午，从政治立场、行为逻辑到情感环境，有谁能够建立一套可信的人物分析模型给我？我跟你们说，今天要是没结果，谁都不许下班！”
门“哐”的又被关上，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无可奈何。
其中以费舍尔和菲兹尤甚。
费舍尔的眼珠因疲劳和焦虑而爬满血丝：“该死的，这个临时战情小组是突然成立，事前没有一点预兆，我手机被上交之前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我老婆说一声。”
“你刚刚不是说，你小女儿莎拉正在发烧么？”
“是啊，所以我想早点回家！”
不仅是出于对女儿的担忧，更因为缺少糖分的摄入，费舍尔整个人处在一种十分躁动的状态，把键盘敲得像钢琴一样响。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菲兹一脸担忧，生怕他一指头就把键盘戳穿。
忽然，他看到费舍尔动作一顿。
“我想，我找到了点重要的东西。”
菲兹好奇的探过脑袋，被费舍尔瞥了一眼，还是没有阻止。
他默读着：
“地狱厨房...生命集团...千人规模的武装战斗...超能力者，嗯？...威尔逊·菲斯克...紫人，激素控制...”
菲兹瞪大了眼珠，看了看这封邮件的发送人，名字是“贾斯珀·西特维尔”。
费舍尔没有理会菲兹的小动作，在几秒钟内就做出判断，他迅速追溯到邮件的信息通路，并对沿途数据进行了删除，保证这封邮件再也不能被查到来源：
“菲兹，学着点。在神盾局，每个人都得留一手。”
***
赶着下班的费舍尔拉着菲兹直接冲进了汉德特工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汉德特工迈着凌厉的步伐，带领一支十二人的快速反应特种小队登上三曲翼大厦楼顶等候的UH-60直升机，朝纽约方向飞去：
“我是维多利哈·汉德，给我接通NPYD局长的电话...那接通主管行动事务的副局长电话。什么？你说NYPD副局长出了车祸，正在送往医院的路上？该死，怎么会这么不巧！那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找到能负责的人。谁都可以，纽约市的杰斐逊市长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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