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司户参军，拒不认罪
春雷初绽，人间又是惊蛰时节。
望海居三楼却是一片死寂。
望海居的第一层是供普通客人消费的散座，第二层是以春夏秋冬命名的包厢，第三层则是一个四面通透的大平层。
因为望海居本就修在城中地势的最高处，站在望海居三楼的位置往东眺望，可以看见大海，因此才被称作望海居。
今晚单刺史包场宴客，整栋望海居都没有其他客人，三楼自然也只有单刺史及其府上六参军，和萧正言萧游父子二人。
就连一旁端茶倒水的侍者也早早被王祥生遣散，毕竟他一开始就做好了对萧游发难的准备。
此时三楼窗扉洞开，早春的寒气顺着窗户往屋子里面灌，让在座的众人都感觉到一阵凉意。
对于单刺史等人来说，这阵凉意到底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听闻神宵三太子遭靖海军囚禁这件事后产生的惧意，就未可知了。
“萧游”
单刺史勉强稳了稳心神，向萧游问道：
“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萧游独自伫立在窗台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低垂。整个人只露出了半张脸面对着楼内众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神色却一如这料峭的春寒一般冰冷。
“亲眼所见”
“那靖海军为何要囚禁神宵三太子呢？”单刺史赶忙追问道。
“抱歉，刺史大人，此事恕萧游无可奉告。”
“额，那囚禁三太子之事，卫国公是否知晓？”
“抱歉，刺史大人，此事也无可奉告。”
“那么，你这次回济州，也是和这件事有关吗？”
“抱歉，大人，还是无可奉告。”
一连三句无可奉告，方才还彬彬有礼的道袍少年，此时仿若换了个模样。
而连续被拒绝了三次的单刺史，却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原本往前探着问问题的单刺史身子往后一靠，就这么靠在圈椅的靠背之上，脸色略带阴郁的沉思了起来。
见单刺史被萧游毫不留情的驳回了三次，原本正待在原地六神无主的王祥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站起来大声呵斥道：
“萧游，你怎么如此无礼，居然敢...”
“住嘴！”
王祥生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面色阴郁的单刺史打断。他抬起头冷冷看了王祥生一眼，只把王祥生看了一激灵，才慢慢说道：
“今日之事，都是因为你无礼挑衅萧小兄弟在先，还不给我向萧小兄弟道歉。”
摇身一变成了“萧小兄弟”的萧游抬了抬手，阻止了单刺史的话说道：
“刺史大人不必如此，此事并非萧游一人之荣辱。如果只是关系到萧游一人之荣辱，那也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正如我先前所说，这件事涉及到的是我人族根本。今日我被王大人所逼，不得不将此事吐露，日后若是因为这件事坏了我人族大局。”
“自然也只有一死而已。”
一死而已这四个字从萧游口中出来，宛如金石坠地一般掷地有声。说的原本就脸色发白的王祥生脸更白了，白的仿佛没有一丝血色一般。
现在不单单是王祥生的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一般，在场的其他五位参军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的如同死灰一般。
“萧游，何至于此啊...”
司功参军贾正龙年纪最大，胆子也最小，年过花甲的老人家被萧游一口一个死字吓得不清。
“对啊”
司法参军韩飞也开口了，作为专司捕贼缉盗事的司法参军，他的胆气虽然要比贾正龙大上不少，可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发抖：
“单大人，您拿个主意，在座的都是咱们济州城里的肱骨要员，肯定不会有人乱说话的。”
单大人的脸色也很难看，但是作为一州刺史的他毕竟没有失了分寸，只是从阴晴难定的脸上可以解读出他内心纠结的情绪。
终于，沉默了一整晚的萧正言说话了。
“诸位”
一直眉眼低垂的萧正言微微睁开双目，眼神之中却有异样的神采，让被话语吸引盯着他看的几位刺史府官员甚至觉得眼睛都被刺痛了。
“我萧家高祖，曾经留下笔记，言明当时进京述职之时，在神都城中目睹过三太子进京的盛况。”
“当时这位神宵龙王三太子，曾经显露出十数丈的真身，横行于神都坊市上空，造成一片混乱。
可即便如此，先皇也并没有降罪于他。满城的金吾卫都只能跟随在神宵三太子身后替他收拾残局，维持秩序，任由其大摇大摆的游弋于神都之上。”
“高祖深以为耻，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治理地方，为我人族崛起出一份力。”
说起萧家高祖萧安的事迹，萧正言的双眼之中神光更盛，目光恍若有实质一般落在虚空之中。
“诸位可知道为什么神宵三太子可以如此嚣张，因为他的父亲，是东海二王，他的身后站着的是整个龙族。人皇带领人族血战万年，才将龙族逐出中土。
诸位大人想必都是通读史书的饱学之辈，那就应该清楚，中土本就不是龙族的发源之地。龙族是自东方的无垠沧海西来中土的，人族抗争万年也不过是夺回了原本就属于我们的土地。”
萧正言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目光环视了一圈席间的刺史府诸位参军。
“听到这里，各位大人还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吗？”
【啪嗒】
一声脆响自单刺史手中传来，原本握在他手中的汤匙断成了两截，单刺史将断裂的汤匙随手丢在桌上。
“萧贤弟说了这么多，想必心中有了成算，不如拿出来说一说。我等身家性命也好，功名爵禄也罢都是小事，但如果真的破坏了人龙两族大局，那才是百死莫辞。”
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正言，等待着他的回答。
单刺史话说到这里，萧游的设计已经成功了大半，当下他也不等父亲回话，直接接着单刺史的话回答道：
“司户参军王祥生，行迹诡异，勾结海盗，意图刺探靖海军军机。济州刺史及麾下众参军察知此事后，一力镇压此匪。王祥生拒不认罪，抗法身亡。”
望海居三楼却是一片死寂。
望海居的第一层是供普通客人消费的散座，第二层是以春夏秋冬命名的包厢，第三层则是一个四面通透的大平层。
因为望海居本就修在城中地势的最高处，站在望海居三楼的位置往东眺望，可以看见大海，因此才被称作望海居。
今晚单刺史包场宴客，整栋望海居都没有其他客人，三楼自然也只有单刺史及其府上六参军，和萧正言萧游父子二人。
就连一旁端茶倒水的侍者也早早被王祥生遣散，毕竟他一开始就做好了对萧游发难的准备。
此时三楼窗扉洞开，早春的寒气顺着窗户往屋子里面灌，让在座的众人都感觉到一阵凉意。
对于单刺史等人来说，这阵凉意到底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听闻神宵三太子遭靖海军囚禁这件事后产生的惧意，就未可知了。
“萧游”
单刺史勉强稳了稳心神，向萧游问道：
“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萧游独自伫立在窗台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低垂。整个人只露出了半张脸面对着楼内众人，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神色却一如这料峭的春寒一般冰冷。
“亲眼所见”
“那靖海军为何要囚禁神宵三太子呢？”单刺史赶忙追问道。
“抱歉，刺史大人，此事恕萧游无可奉告。”
“额，那囚禁三太子之事，卫国公是否知晓？”
“抱歉，刺史大人，此事也无可奉告。”
“那么，你这次回济州，也是和这件事有关吗？”
“抱歉，大人，还是无可奉告。”
一连三句无可奉告，方才还彬彬有礼的道袍少年，此时仿若换了个模样。
而连续被拒绝了三次的单刺史，却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原本往前探着问问题的单刺史身子往后一靠，就这么靠在圈椅的靠背之上，脸色略带阴郁的沉思了起来。
见单刺史被萧游毫不留情的驳回了三次，原本正待在原地六神无主的王祥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站起来大声呵斥道：
“萧游，你怎么如此无礼，居然敢...”
“住嘴！”
王祥生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面色阴郁的单刺史打断。他抬起头冷冷看了王祥生一眼，只把王祥生看了一激灵，才慢慢说道：
“今日之事，都是因为你无礼挑衅萧小兄弟在先，还不给我向萧小兄弟道歉。”
摇身一变成了“萧小兄弟”的萧游抬了抬手，阻止了单刺史的话说道：
“刺史大人不必如此，此事并非萧游一人之荣辱。如果只是关系到萧游一人之荣辱，那也不过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正如我先前所说，这件事涉及到的是我人族根本。今日我被王大人所逼，不得不将此事吐露，日后若是因为这件事坏了我人族大局。”
“自然也只有一死而已。”
一死而已这四个字从萧游口中出来，宛如金石坠地一般掷地有声。说的原本就脸色发白的王祥生脸更白了，白的仿佛没有一丝血色一般。
现在不单单是王祥生的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一般，在场的其他五位参军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的如同死灰一般。
“萧游，何至于此啊...”
司功参军贾正龙年纪最大，胆子也最小，年过花甲的老人家被萧游一口一个死字吓得不清。
“对啊”
司法参军韩飞也开口了，作为专司捕贼缉盗事的司法参军，他的胆气虽然要比贾正龙大上不少，可说话的语气还是有些发抖：
“单大人，您拿个主意，在座的都是咱们济州城里的肱骨要员，肯定不会有人乱说话的。”
单大人的脸色也很难看，但是作为一州刺史的他毕竟没有失了分寸，只是从阴晴难定的脸上可以解读出他内心纠结的情绪。
终于，沉默了一整晚的萧正言说话了。
“诸位”
一直眉眼低垂的萧正言微微睁开双目，眼神之中却有异样的神采，让被话语吸引盯着他看的几位刺史府官员甚至觉得眼睛都被刺痛了。
“我萧家高祖，曾经留下笔记，言明当时进京述职之时，在神都城中目睹过三太子进京的盛况。”
“当时这位神宵龙王三太子，曾经显露出十数丈的真身，横行于神都坊市上空，造成一片混乱。
可即便如此，先皇也并没有降罪于他。满城的金吾卫都只能跟随在神宵三太子身后替他收拾残局，维持秩序，任由其大摇大摆的游弋于神都之上。”
“高祖深以为耻，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治理地方，为我人族崛起出一份力。”
说起萧家高祖萧安的事迹，萧正言的双眼之中神光更盛，目光恍若有实质一般落在虚空之中。
“诸位可知道为什么神宵三太子可以如此嚣张，因为他的父亲，是东海二王，他的身后站着的是整个龙族。人皇带领人族血战万年，才将龙族逐出中土。
诸位大人想必都是通读史书的饱学之辈，那就应该清楚，中土本就不是龙族的发源之地。龙族是自东方的无垠沧海西来中土的，人族抗争万年也不过是夺回了原本就属于我们的土地。”
萧正言说到此处顿了一顿，目光环视了一圈席间的刺史府诸位参军。
“听到这里，各位大人还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吗？”
【啪嗒】
一声脆响自单刺史手中传来，原本握在他手中的汤匙断成了两截，单刺史将断裂的汤匙随手丢在桌上。
“萧贤弟说了这么多，想必心中有了成算，不如拿出来说一说。我等身家性命也好，功名爵禄也罢都是小事，但如果真的破坏了人龙两族大局，那才是百死莫辞。”
说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正言，等待着他的回答。
单刺史话说到这里，萧游的设计已经成功了大半，当下他也不等父亲回话，直接接着单刺史的话回答道：
“司户参军王祥生，行迹诡异，勾结海盗，意图刺探靖海军军机。济州刺史及麾下众参军察知此事后，一力镇压此匪。王祥生拒不认罪，抗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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