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哥哥别死
八会巫师，到底具有怎样的实力？潘小山并不清楚。
当有人威胁到白秀和阿丫的时候，为什么会杀意涌动？他也说不出缘由。
踏入巫山以来，自己似乎有些失控？
思虑之间，潘小山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自言自语道：“要不要推测一下？问问吉凶？”
可是，在哪里施展推测术？
如果回家推测，白秀和阿丫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如今生活不易，何必再给她们新添烦忧。
想起“巫语”酒肆的后巷，那里是用来堆放一些杂物的地方，虽然凌乱一些，可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处清净之地，也算合适。
潘小山掉头回去，身影隐没在酒肆后面的黑暗之中。
五个铜钱照旧放在五芒星阵的顶角位置，潘小山嘴里念念有词，五芒星大盛之后，那张似有若无的脸在黑雾中出现。
“白秀和阿丫在学府是否安全？”
黑雾人脸没有回答。
潘小山继续问到：“白秀在学府是否有生命危险？”
“没有”
“那阿丫在学府有危险吗？”
“有”
当黑雾人脸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潘小山的心咯噔一下。
“阿丫？难道他真的会对阿丫不利？”除了那个阳少，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正欲再次提问，黑雾人脸已经慢慢消散在夜色之中。
“这推测术真费铜钱！”潘小山小声抱怨了一句，便匆匆赶回住所。
第二天，潘小山看着阿丫走进内城大门，心里依旧隐隐不安。
“内城真的安全吗？”
平日里四处游荡，巫凰的消息半点没有，如今阿丫又可能遭遇危险，潘小山在城门外席地而坐，心绪不宁。
看着来来往往进出内城的巫师，等着阿丫散学回来。
这一天的时间变得出奇的慢，直到内城闭门，始终不见阿丫的身影。
内城进不去，妇秋也无法主动联系。潘小山希望是自己错过了阿丫，也许她已经到家。
一路狂奔到住所门前，停留了半刻之后，才轻轻的推门而入。
“我回来了！”潘小山轻声喊道，希望自己只是杞人忧天，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白秀和阿丫在忙着准备晚饭，桌上放着两盘青菜。
可是，印入眼帘的却是。
白秀被悬吊在半空，昏迷不醒。
一个短发男子坐在饭桌前，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敬畏、恼怒，似乎还有一丝欣喜。
此人正是阳少！
“你终于回来了，我差点以为你弃她不顾，独自逃了呢。”阳少说着如同玩笑话一般，却让人听起来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你似乎忘记了自己差点丧命的事情，这一次，你的阿爷还会来救你吗？”潘小山说完，嘴里念念有词，可是当他将精神力落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精神力推了回来。
“屋里还有人，实力不弱。”
潘小山本该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一个没有巫术天份的人，怎么可能将白秀拿住。
可是看到白秀被人吊在屋内，强烈的杀意直接窜进脑袋，冷静？理智？早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潘小山略微恍惚之后，继续念着古语。那双深邃如虚空般的双眸渐渐变成黑色。一缕缕的黑雾自地上升腾而出，缠绕在他的身体四周。
看着面无表情，一直在念念有词的潘小山，阳少的身子不由的后靠，敬畏的感觉浓了一分。
两名藏在暗处的巫师走出，将阳少挡在身后。随手撒出一把细小的颗粒，也开始吟诵古语。
一片片的嫩芽从颗粒里面破壳而出，不断成长变大，几个呼吸之后，屋内藤蔓丛生，如同群蛇般吞向潘小山的身体。
好快的白巫术！
潘小山避无所避，藤蔓缠住他的双脚、手臂，沿着他的身躯攀爬而上，藤蔓上密密麻麻的尖刺划破他的肌肤，所过之处血肉模糊。
当藤蔓缠绕在他的脖颈之后，潘小山的嘴唇依旧在动，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藤蔓将他的嘴勒住，吟诵戛然而止，整个人被死死裹住。
鲜血浸染而出，顺着藤蔓缓缓流淌。
“原来自己这么弱。”潘小山心里说着，无论如何挣扎，都于事无补。
“也不过如此。”阳少不屑的说道，“想杀我？也得有实力才行。”
阳少走近白秀，说道：“一个卑贱的女人，倒也配得上你这个乞丐。”
说完，又对着自己带来的巫师问道：“确定控制住了？”
其中一位巫师小声说道，声音嘶哑。“阳少大可放心，我们既然接下这个差事，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
另一位巫师也开口道：“他最多坚持一柱香的时间，如果阳少吩咐，我立即就可取他小命。”
阳少闻言，摆了摆手，走到潘小山面前，说道：“听见了吗？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哦！对不起，我居然忘记了，你现在不能说话。哈哈哈......”
潘小山双眼倦怠，脑袋昏昏沉沉，透过藤蔓的缝隙，眼中白秀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藤蔓有毒。
“白师姐......”
潘小山心中低吟，感觉自己如堕深渊......
阳少拍了拍潘小山的脸蛋，继续说道：“再好看的脸蛋，现在也不过是一副死相。记住，有些人你惹不起，下辈子聪明一点，才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阳少话音刚落，看着藤蔓快速枯萎，身后两位巫师急呼：“阳少小心！”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阳少被一根青藤洞穿，看着眼前气息微弱的潘小山，想说什么，却口吐鲜血，嘴唇动了两下之后，跪地低首，生机全无。
突发的变故让两位巫师大惊失色，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小丫头出现在屋内。
“哥哥！”阿丫哭喊着跑过去，刚才的青藤便是她的巫术，只是用来杀生，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地上面色苍白如纸的潘小山，阿丫吟诵古语，一道白光照射下来，潘小山身体上的伤痕渐渐愈合。
“阿丫......”潘小山的声音微弱，淡淡一笑。“你终于回来了。”
“婆婆，快救救哥哥！”阿丫对着婆婆哭喊道。
婆婆叹息一声，说道：“他失血太多，白巫术也无力回天。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你多陪陪他吧。”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阿丫哭着问道。
婆婆将白秀扶下来，说道：“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婆婆又叹息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名巫师惊恐之后，便欲逃走，刚走两步，身体便枯萎干瘪，如同朽木一般。
“只是什么？婆婆，求求你告诉阿丫，无论做什么，阿丫都愿意！”阿丫泪眼模糊，对着婆婆磕头说道。
“为了他，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一个不相干的人，值得吗？”婆婆走到阿丫面前，轻声说道。
“阿丫愿意！阿丫不想哥哥死，阿丫不想......”
“好吧......”婆婆说道，“还记得我教你的那段古语吗？如果血祭自己，他可以活，但你将必死无疑。”
阿丫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正要吟诵，却被婆婆阻止。
“你真的要为了他这么做吗？”婆婆问道。
阿丫坚定的点头，说道：“我没有见过阿爹和阿娘的样子，也不知道家是什么，可是遇见哥哥之后，我真的觉得很幸福，他是阿丫的哥哥，一个真心爱护阿丫的哥哥，我希望能和哥哥一直生活在一起，如果可以救活哥哥，阿丫真的什么都愿意。”
说完，阿丫开始吟诵古语，婆婆这次没有阻止，低声自语道：“傻丫头......”
阿丫吟诵古语的时候，身体不断抽搐，血丝布满整个脸庞，两滴血泪挂在眼角，可是她依旧在吟诵着。
潘小山看着阿丫想要大声喊：“不要！”，可是声音却有气无力，极其微弱。
他要保护白秀，保护阿丫，可是如今却什么都没有做到。本来还庆幸阿丫有婆婆照顾，可是现在，他要眼睁睁的看着阿丫为了自己而死。
悔恨？不，他只有自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阿丫吟诵之后，整个人倒在地上，眼睛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潘小山，轻声说道：“哥哥......”
婆婆看着阿丫，轻声说道：“阿丫，你做得很好。”
“哥哥可以活下来了吗？”阿丫问道，她已经将古语吟诵完毕，可是哥哥为什么没有好转？
“他的气血有损，其实并不致命。”婆婆说道，“这段古语你一直都不能完成，没想到为了他，你居然做到了。”
婆婆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阳少，“这个废物还算有点作用，也不枉我告诉他这个地方。”
“婆婆？你？”阿丫不解，婆婆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潘小山双眼发直，怎么会这样？“你要杀我，还需要借他人之手？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婆婆笑了笑，说道：“你错了，我不想杀你。”
“那你为何？”潘小山问道，如果不是为了杀掉自己，为何又要故意引人前来。
“因为，阿丫！”婆婆坐在桌前，掀开斗篷，那张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当有人威胁到白秀和阿丫的时候，为什么会杀意涌动？他也说不出缘由。
踏入巫山以来，自己似乎有些失控？
思虑之间，潘小山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自言自语道：“要不要推测一下？问问吉凶？”
可是，在哪里施展推测术？
如果回家推测，白秀和阿丫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如今生活不易，何必再给她们新添烦忧。
想起“巫语”酒肆的后巷，那里是用来堆放一些杂物的地方，虽然凌乱一些，可现在需要的只是一处清净之地，也算合适。
潘小山掉头回去，身影隐没在酒肆后面的黑暗之中。
五个铜钱照旧放在五芒星阵的顶角位置，潘小山嘴里念念有词，五芒星大盛之后，那张似有若无的脸在黑雾中出现。
“白秀和阿丫在学府是否安全？”
黑雾人脸没有回答。
潘小山继续问到：“白秀在学府是否有生命危险？”
“没有”
“那阿丫在学府有危险吗？”
“有”
当黑雾人脸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潘小山的心咯噔一下。
“阿丫？难道他真的会对阿丫不利？”除了那个阳少，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正欲再次提问，黑雾人脸已经慢慢消散在夜色之中。
“这推测术真费铜钱！”潘小山小声抱怨了一句，便匆匆赶回住所。
第二天，潘小山看着阿丫走进内城大门，心里依旧隐隐不安。
“内城真的安全吗？”
平日里四处游荡，巫凰的消息半点没有，如今阿丫又可能遭遇危险，潘小山在城门外席地而坐，心绪不宁。
看着来来往往进出内城的巫师，等着阿丫散学回来。
这一天的时间变得出奇的慢，直到内城闭门，始终不见阿丫的身影。
内城进不去，妇秋也无法主动联系。潘小山希望是自己错过了阿丫，也许她已经到家。
一路狂奔到住所门前，停留了半刻之后，才轻轻的推门而入。
“我回来了！”潘小山轻声喊道，希望自己只是杞人忧天，一切都和往常一样。白秀和阿丫在忙着准备晚饭，桌上放着两盘青菜。
可是，印入眼帘的却是。
白秀被悬吊在半空，昏迷不醒。
一个短发男子坐在饭桌前，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敬畏、恼怒，似乎还有一丝欣喜。
此人正是阳少！
“你终于回来了，我差点以为你弃她不顾，独自逃了呢。”阳少说着如同玩笑话一般，却让人听起来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你似乎忘记了自己差点丧命的事情，这一次，你的阿爷还会来救你吗？”潘小山说完，嘴里念念有词，可是当他将精神力落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两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精神力推了回来。
“屋里还有人，实力不弱。”
潘小山本该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一个没有巫术天份的人，怎么可能将白秀拿住。
可是看到白秀被人吊在屋内，强烈的杀意直接窜进脑袋，冷静？理智？早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潘小山略微恍惚之后，继续念着古语。那双深邃如虚空般的双眸渐渐变成黑色。一缕缕的黑雾自地上升腾而出，缠绕在他的身体四周。
看着面无表情，一直在念念有词的潘小山，阳少的身子不由的后靠，敬畏的感觉浓了一分。
两名藏在暗处的巫师走出，将阳少挡在身后。随手撒出一把细小的颗粒，也开始吟诵古语。
一片片的嫩芽从颗粒里面破壳而出，不断成长变大，几个呼吸之后，屋内藤蔓丛生，如同群蛇般吞向潘小山的身体。
好快的白巫术！
潘小山避无所避，藤蔓缠住他的双脚、手臂，沿着他的身躯攀爬而上，藤蔓上密密麻麻的尖刺划破他的肌肤，所过之处血肉模糊。
当藤蔓缠绕在他的脖颈之后，潘小山的嘴唇依旧在动，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藤蔓将他的嘴勒住，吟诵戛然而止，整个人被死死裹住。
鲜血浸染而出，顺着藤蔓缓缓流淌。
“原来自己这么弱。”潘小山心里说着，无论如何挣扎，都于事无补。
“也不过如此。”阳少不屑的说道，“想杀我？也得有实力才行。”
阳少走近白秀，说道：“一个卑贱的女人，倒也配得上你这个乞丐。”
说完，又对着自己带来的巫师问道：“确定控制住了？”
其中一位巫师小声说道，声音嘶哑。“阳少大可放心，我们既然接下这个差事，自然要做到万无一失。”
另一位巫师也开口道：“他最多坚持一柱香的时间，如果阳少吩咐，我立即就可取他小命。”
阳少闻言，摆了摆手，走到潘小山面前，说道：“听见了吗？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哦！对不起，我居然忘记了，你现在不能说话。哈哈哈......”
潘小山双眼倦怠，脑袋昏昏沉沉，透过藤蔓的缝隙，眼中白秀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
藤蔓有毒。
“白师姐......”
潘小山心中低吟，感觉自己如堕深渊......
阳少拍了拍潘小山的脸蛋，继续说道：“再好看的脸蛋，现在也不过是一副死相。记住，有些人你惹不起，下辈子聪明一点，才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阳少话音刚落，看着藤蔓快速枯萎，身后两位巫师急呼：“阳少小心！”
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阳少被一根青藤洞穿，看着眼前气息微弱的潘小山，想说什么，却口吐鲜血，嘴唇动了两下之后，跪地低首，生机全无。
突发的变故让两位巫师大惊失色，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小丫头出现在屋内。
“哥哥！”阿丫哭喊着跑过去，刚才的青藤便是她的巫术，只是用来杀生，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地上面色苍白如纸的潘小山，阿丫吟诵古语，一道白光照射下来，潘小山身体上的伤痕渐渐愈合。
“阿丫......”潘小山的声音微弱，淡淡一笑。“你终于回来了。”
“婆婆，快救救哥哥！”阿丫对着婆婆哭喊道。
婆婆叹息一声，说道：“他失血太多，白巫术也无力回天。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你多陪陪他吧。”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阿丫哭着问道。
婆婆将白秀扶下来，说道：“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婆婆又叹息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名巫师惊恐之后，便欲逃走，刚走两步，身体便枯萎干瘪，如同朽木一般。
“只是什么？婆婆，求求你告诉阿丫，无论做什么，阿丫都愿意！”阿丫泪眼模糊，对着婆婆磕头说道。
“为了他，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一个不相干的人，值得吗？”婆婆走到阿丫面前，轻声说道。
“阿丫愿意！阿丫不想哥哥死，阿丫不想......”
“好吧......”婆婆说道，“还记得我教你的那段古语吗？如果血祭自己，他可以活，但你将必死无疑。”
阿丫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正要吟诵，却被婆婆阻止。
“你真的要为了他这么做吗？”婆婆问道。
阿丫坚定的点头，说道：“我没有见过阿爹和阿娘的样子，也不知道家是什么，可是遇见哥哥之后，我真的觉得很幸福，他是阿丫的哥哥，一个真心爱护阿丫的哥哥，我希望能和哥哥一直生活在一起，如果可以救活哥哥，阿丫真的什么都愿意。”
说完，阿丫开始吟诵古语，婆婆这次没有阻止，低声自语道：“傻丫头......”
阿丫吟诵古语的时候，身体不断抽搐，血丝布满整个脸庞，两滴血泪挂在眼角，可是她依旧在吟诵着。
潘小山看着阿丫想要大声喊：“不要！”，可是声音却有气无力，极其微弱。
他要保护白秀，保护阿丫，可是如今却什么都没有做到。本来还庆幸阿丫有婆婆照顾，可是现在，他要眼睁睁的看着阿丫为了自己而死。
悔恨？不，他只有自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
阿丫吟诵之后，整个人倒在地上，眼睛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潘小山，轻声说道：“哥哥......”
婆婆看着阿丫，轻声说道：“阿丫，你做得很好。”
“哥哥可以活下来了吗？”阿丫问道，她已经将古语吟诵完毕，可是哥哥为什么没有好转？
“他的气血有损，其实并不致命。”婆婆说道，“这段古语你一直都不能完成，没想到为了他，你居然做到了。”
婆婆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阳少，“这个废物还算有点作用，也不枉我告诉他这个地方。”
“婆婆？你？”阿丫不解，婆婆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潘小山双眼发直，怎么会这样？“你要杀我，还需要借他人之手？这样不是多此一举吗？”
婆婆笑了笑，说道：“你错了，我不想杀你。”
“那你为何？”潘小山问道，如果不是为了杀掉自己，为何又要故意引人前来。
“因为，阿丫！”婆婆坐在桌前，掀开斗篷，那张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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