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断眉、断指
做了噩梦，被狼咬死了。
靠在狼王身上睡着了，被木柴燃烧的声音吵醒了，天空黑漆漆，身边暖和和，才发现灰崽也贴着我睡觉。
“醒来了吗？要吃烤肉吗？”
面前，辛德盘腿坐着，他造了火堆，架起烤串，还有...在一旁被打烂的树，那树除了叶子和根其他都用上了，嗯...是棵好树。
“你哪来的肉啊？”
“那头小狼狩猎来的，把它揍了一顿才肯把兔子让给我，你之前吃的都是生肉？”
“不，我会让狼王给我生火。”
“它果然是魔兽吗？”
“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踢开缠着脚的灰崽，才注意到它满身都是伤，尤其是眼睛紫紫的，要不是借口着火光还看不出来。
但我其实更难受，腿有点软。
“它没事，身上都是刀伤...但应该有人类来了。”
“艾尔夫不是不让生火吗？”
接过肉串犹豫片刻，发抖的牙齿咔咔的扯下一块，味道淡淡的，果然没有盐。
“放心吧，森林是不会畏惧一块小火堆的，更何况每天都需要把大量的肉烤熟。”
辛德在认真地烤着肉串，蓝色的眼眸映着飘忽不定的火焰。
“你怕了。”
辛德里路没由头的说了一句。
我确实正在害怕，集中注意在手上时，手开始发抖，在嘴里的食物时，牙齿打颤。
“来说点什么吧。”
辛德回过头来，像是等待着我说话，好像在等着我提问，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嗯...全大陆有多少种族呢？就比如艾尔夫和人类。”
“艾尔夫，奥尔克米，索特，维切尔，人类，兽族...灵克...，你会见到很多的兽族。”
“那是不是每个种族都能使用魔法呢？”
“是的，每个种族都能使用魔法...但是每个种族体内的魔力量是限制，比如人类的大多数人都只有稀少的魔力量，但维切尔和艾尔夫就拥有丰富的魔力量。”
“那有什么关系，用完魔力恢复就行了。”
“你不知道边界反应，当体内的魔力量低于一定程度的时候，会致使昏厥...并且这个时候身体会关闭魔力通道，一旦关闭了所有的魔力通道，就会永远的昏厥...当然可以通过外力强行冲破魔力通道，但是今后的魔力恢复会变得非常缓慢。”
很有用的信息，我得好好思考并且记下来，边界反应是个限制器，让我们不能无节制的挥霍魔力。
“讲究天赋是吗？”
“当然还有种族优势。”
“今晚上不回去了是吗？”
“取决于你，你想回去我就带你回去。”
“对我这么好，我是你的孩子吗？还是你在外面不小心造出来的私生子？”
“大概因为...你是孩子。”
这话让我回忆起了第四章女族长说过的话：艾尔夫认为十六岁以下的是孩子，孩子要被战士保护。说起来我已经忘了那个女族长的名字。
“什么时候你能把西西看作你的私生子，你才会知道怎么让西西变得开心...不过艾尔夫这样也不错，全族都能团结起来。”
我不禁摇摇头，理解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艾尔夫奉行兼爱原则，却又畏惧传说...嗯嗯很有异世界那味儿。
“莱德...你有多大了？”
“啊？六岁啊。”
我听着辛德的语气有点不对劲，皱起眉头强烈表示我的疑惑。
“这样说可能不太好...”
“不太好就不要说了，你不知道吗，不太好的事情说出来容易破坏我们之间友善的关系。”
辛德被我打断话，看起来很不爽，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不过还好，没有一点恶意。
“我想问，你觉得你自己有多少岁？不要耍滑头打哈哈...至少我要明白泽西西今后的去路。”
“我觉得...大概二十六？算了不说了，回去吧。”
说出了一点实话，又立即用急促的语气企图掩盖事实，尴尬得我直盯着肉串看，看得起重影了。
辛德走过来拉直我的手，伤口已经恢复，只能看到一点粉嫩的肤色代表这里曾经受过伤。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不到能说什么，你的种族要靠你去探索...走了，得回去了。”
“啊？不是说随便我吗？”
“那如果泽西西想要你回去呢？”
“走！赶紧的，别耽搁了。”
拔了狼王的一撮毛夹在裤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光，至少现在就夹在我身上。
走了，老家伙！
兔子留给你打打牙祭。
......
我经常性地会变得无意识，我以为我昏过去了，因为我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但别人说没有，我只是一溜烟的就跑了。
说得莫名其妙的，我不喜欢跑，那样会让丹尼尔大人生气，还容易让带起来的风吹跑花瓣，甚至会不小心踩到那些惹人怜爱的花朵。
不过丹尼尔大人丢下我离开了，我知道那是为了保护我...但是我想跟着丹尼尔大人一起离开。
虽然没有判处死罪，但被迫加入西征的军队中...很符合丹尼尔大人挂在嘴边的话：生和死是既定的命运。
我要为还能在有生之年等到丹尼尔大人回来而努力地活着，还想等他说一句：你修的花很好看。
“拉雅斯特！接下来干什么？”
我盯着黑暗发了呆，听到王子的声音反应过来，顾不上尊卑上手捂住了王子嘴。
嘴贴在他的耳边用着很低很小的声音说着：“殿下...不能大声说话，会引来野兽的。”
见着王子还在挣扎，我手上的劲加大了一些，也注意手上留了缝，直到王子的动静停下来，他点点我的手。
“对不起，殿下，我想要活命就必须这样做...”
“嘘。”
王子紧了紧身体，更靠在树干那边，他好像在害怕...我也不太清楚，大人物的心思很难知道，公爵大人...算了，我不太喜欢公爵大人，因为他赶走了丹尼尔大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又发呆了，可能因为我太专注周围的声音，王子已经贴到我的耳边低语才反应过来。
“鲁吉拉大人说过的，减少谈话，多用手和眼睛鼻子嘴巴。”
说完我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王子看懂我的意思，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
忽然，王子戳着我的手臂，指了指远处，那里好像有些许荧光，很小一点又模糊不清，我这花眼匠怎么看得清楚啊？
但又不能摇头...不敢对大人物摇头，我只能眯起眼睛细细看过去，鲁吉拉大人说很多野兽的眼睛在夜晚都有亮光，是不是狼还需要靠得更近...或者让我的眼睛变好一些。
黑影体长，动作时缓时快，却听不出一声动静...是猎人。
忽然黑影跑进黑暗中不见踪影，但又听到些许痛苦的嚎叫...有些像公爵府上的护犬，兴许是野狗...可怜的野狗啊。
“黄绿色...是狼。”
夜晚的狼也不歇息。
“欸欸欸！殿下您去哪？”
王子一条腿已经下了树枝，我不敢乱动，只是压住了他的手连带着声音都大了些。
王子幽幽看着我，我总感觉他的眼睛要冒出光来...黄绿光，我心中不由得恐惧起来，是啊，他可是王子...我刚刚的粗暴行为可以判死了...好吧我本就该死的。
“杀狼。”
杀狼？那东西能杀吗？想想一头狼高到自己的肩膀，张嘴就能一口吞掉脑袋...不想了。
欸！？真去杀啊？
我低下头看到了王子蹲伏的身影，还是我刚刚教他的...内心有些无奈...因为逃兵死罪。
闭上眼睛摸黑下树，树上其实借着月光视野还不错，一旦进了灌木里面，进了树林里面就必须提前适应黑暗...当然也是鲁吉拉大人教我的。
摸上王子的肩膀，贴过去说着：“失礼了殿下...狼在那边。”
说罢将他的头扭过去。
绕着远路走过去，逐渐听到了动静，撕扯...啃食...吞咽。
脑海中不断预想着狼残暴饮食的场景，可是在一眼就能看到声源时，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那里是没有月光照亮的地方，非常黑。
吞咽了一口，同样，我也听到了王子的吞咽声。
黑暗中，我隐隐感觉和王子对看了一眼。
幽幽了绿光忽然亮起来，就在黑暗中，伴随着丝丝低吼。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我扭身抱头伏在地上。
痛苦没有降临在我的身上，王子痛苦的喊叫惊醒了我。
“拉亚斯特！在我左边，我抱住它了，拿刀...砍它！！”
又是那股贯穿力十足的声音，这次带着极大的怒气，耳膜像是炸了一般痛苦，声音落下那一刻我又听到了痛苦的耳鸣，这导致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但是我没忘记王子还在狼口之下。
抽出刀，伏下身子随意的摸着，感觉是狼毛之后，脑子一空。
挥刀！砍！嘤——！
挥刀！砍！嘤——！
我只能听到刺耳的耳鸣，什么都看不到，却越砍越过瘾，手上越来越有力，仿佛之前受到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没错，我就是在单纯的发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我昏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水呛到了，脸上都是冷水，一阵风吹过来更冷的。
垂死梦中惊坐起！
月光下，我看到了一个人影，适应了一会儿我才看清他的容貌：白发的...是魔族吗。
听说魔族的头发都是五颜六色的。
“你是谁？殿下呢？”
说着，我想撑起上半身，却发现右手已经脱力，握拳都握不紧。
“我是艾尔夫的孩子，另外一个人流血太多，已经被带回去治疗了。你又是谁？”
“我...我是...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是来讨伐狼群的士兵。”
“喔~，怪不得那家伙脸上有爪伤啊，兄弟，听我一句劝，别去单挑狼群，最好去围殴那群畜生
！一次性杀光它们才是最好的。”
我被那小孩推着背坐起来，才发现满身都是血...已经干了。
“殿下的伤怎么样？”
“殿下？他是王子？还是什么公爵，还有你们来自哪里？是不是东边有个王国什么的？”
脑袋有些昏沉...我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才对刚才的问题有了答案。
“他是...是可卡西亚王国的三王子。”
“喔~果然是王子，你好，我叫莱德。”
眼前的白发男孩朝着伸出手，明明他站起来才有我坐着一样高，却一把把没用力的我拉起来了。
“哦...嗯...啊...我叫门斯，拉亚斯特·门斯。”
“对了，殿下的伤怎么样？”
“你脑子不太好？刚刚不是说了吗？流血有点多...哦，他脸上被狼爪划伤，伤口不深，但是他丢掉了两根手指...就是这两根，切口好平齐，不像是狼吃的...惨啊，真的惨。”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会从树林中跑到路上来？
还有王子的两根手指...好像是我砍的。
靠在狼王身上睡着了，被木柴燃烧的声音吵醒了，天空黑漆漆，身边暖和和，才发现灰崽也贴着我睡觉。
“醒来了吗？要吃烤肉吗？”
面前，辛德盘腿坐着，他造了火堆，架起烤串，还有...在一旁被打烂的树，那树除了叶子和根其他都用上了，嗯...是棵好树。
“你哪来的肉啊？”
“那头小狼狩猎来的，把它揍了一顿才肯把兔子让给我，你之前吃的都是生肉？”
“不，我会让狼王给我生火。”
“它果然是魔兽吗？”
“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踢开缠着脚的灰崽，才注意到它满身都是伤，尤其是眼睛紫紫的，要不是借口着火光还看不出来。
但我其实更难受，腿有点软。
“它没事，身上都是刀伤...但应该有人类来了。”
“艾尔夫不是不让生火吗？”
接过肉串犹豫片刻，发抖的牙齿咔咔的扯下一块，味道淡淡的，果然没有盐。
“放心吧，森林是不会畏惧一块小火堆的，更何况每天都需要把大量的肉烤熟。”
辛德在认真地烤着肉串，蓝色的眼眸映着飘忽不定的火焰。
“你怕了。”
辛德里路没由头的说了一句。
我确实正在害怕，集中注意在手上时，手开始发抖，在嘴里的食物时，牙齿打颤。
“来说点什么吧。”
辛德回过头来，像是等待着我说话，好像在等着我提问，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嗯...全大陆有多少种族呢？就比如艾尔夫和人类。”
“艾尔夫，奥尔克米，索特，维切尔，人类，兽族...灵克...，你会见到很多的兽族。”
“那是不是每个种族都能使用魔法呢？”
“是的，每个种族都能使用魔法...但是每个种族体内的魔力量是限制，比如人类的大多数人都只有稀少的魔力量，但维切尔和艾尔夫就拥有丰富的魔力量。”
“那有什么关系，用完魔力恢复就行了。”
“你不知道边界反应，当体内的魔力量低于一定程度的时候，会致使昏厥...并且这个时候身体会关闭魔力通道，一旦关闭了所有的魔力通道，就会永远的昏厥...当然可以通过外力强行冲破魔力通道，但是今后的魔力恢复会变得非常缓慢。”
很有用的信息，我得好好思考并且记下来，边界反应是个限制器，让我们不能无节制的挥霍魔力。
“讲究天赋是吗？”
“当然还有种族优势。”
“今晚上不回去了是吗？”
“取决于你，你想回去我就带你回去。”
“对我这么好，我是你的孩子吗？还是你在外面不小心造出来的私生子？”
“大概因为...你是孩子。”
这话让我回忆起了第四章女族长说过的话：艾尔夫认为十六岁以下的是孩子，孩子要被战士保护。说起来我已经忘了那个女族长的名字。
“什么时候你能把西西看作你的私生子，你才会知道怎么让西西变得开心...不过艾尔夫这样也不错，全族都能团结起来。”
我不禁摇摇头，理解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艾尔夫奉行兼爱原则，却又畏惧传说...嗯嗯很有异世界那味儿。
“莱德...你有多大了？”
“啊？六岁啊。”
我听着辛德的语气有点不对劲，皱起眉头强烈表示我的疑惑。
“这样说可能不太好...”
“不太好就不要说了，你不知道吗，不太好的事情说出来容易破坏我们之间友善的关系。”
辛德被我打断话，看起来很不爽，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不过还好，没有一点恶意。
“我想问，你觉得你自己有多少岁？不要耍滑头打哈哈...至少我要明白泽西西今后的去路。”
“我觉得...大概二十六？算了不说了，回去吧。”
说出了一点实话，又立即用急促的语气企图掩盖事实，尴尬得我直盯着肉串看，看得起重影了。
辛德走过来拉直我的手，伤口已经恢复，只能看到一点粉嫩的肤色代表这里曾经受过伤。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想不到能说什么，你的种族要靠你去探索...走了，得回去了。”
“啊？不是说随便我吗？”
“那如果泽西西想要你回去呢？”
“走！赶紧的，别耽搁了。”
拔了狼王的一撮毛夹在裤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光，至少现在就夹在我身上。
走了，老家伙！
兔子留给你打打牙祭。
......
我经常性地会变得无意识，我以为我昏过去了，因为我的身体从小就不好，但别人说没有，我只是一溜烟的就跑了。
说得莫名其妙的，我不喜欢跑，那样会让丹尼尔大人生气，还容易让带起来的风吹跑花瓣，甚至会不小心踩到那些惹人怜爱的花朵。
不过丹尼尔大人丢下我离开了，我知道那是为了保护我...但是我想跟着丹尼尔大人一起离开。
虽然没有判处死罪，但被迫加入西征的军队中...很符合丹尼尔大人挂在嘴边的话：生和死是既定的命运。
我要为还能在有生之年等到丹尼尔大人回来而努力地活着，还想等他说一句：你修的花很好看。
“拉雅斯特！接下来干什么？”
我盯着黑暗发了呆，听到王子的声音反应过来，顾不上尊卑上手捂住了王子嘴。
嘴贴在他的耳边用着很低很小的声音说着：“殿下...不能大声说话，会引来野兽的。”
见着王子还在挣扎，我手上的劲加大了一些，也注意手上留了缝，直到王子的动静停下来，他点点我的手。
“对不起，殿下，我想要活命就必须这样做...”
“嘘。”
王子紧了紧身体，更靠在树干那边，他好像在害怕...我也不太清楚，大人物的心思很难知道，公爵大人...算了，我不太喜欢公爵大人，因为他赶走了丹尼尔大人。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又发呆了，可能因为我太专注周围的声音，王子已经贴到我的耳边低语才反应过来。
“鲁吉拉大人说过的，减少谈话，多用手和眼睛鼻子嘴巴。”
说完我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王子看懂我的意思，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
忽然，王子戳着我的手臂，指了指远处，那里好像有些许荧光，很小一点又模糊不清，我这花眼匠怎么看得清楚啊？
但又不能摇头...不敢对大人物摇头，我只能眯起眼睛细细看过去，鲁吉拉大人说很多野兽的眼睛在夜晚都有亮光，是不是狼还需要靠得更近...或者让我的眼睛变好一些。
黑影体长，动作时缓时快，却听不出一声动静...是猎人。
忽然黑影跑进黑暗中不见踪影，但又听到些许痛苦的嚎叫...有些像公爵府上的护犬，兴许是野狗...可怜的野狗啊。
“黄绿色...是狼。”
夜晚的狼也不歇息。
“欸欸欸！殿下您去哪？”
王子一条腿已经下了树枝，我不敢乱动，只是压住了他的手连带着声音都大了些。
王子幽幽看着我，我总感觉他的眼睛要冒出光来...黄绿光，我心中不由得恐惧起来，是啊，他可是王子...我刚刚的粗暴行为可以判死了...好吧我本就该死的。
“杀狼。”
杀狼？那东西能杀吗？想想一头狼高到自己的肩膀，张嘴就能一口吞掉脑袋...不想了。
欸！？真去杀啊？
我低下头看到了王子蹲伏的身影，还是我刚刚教他的...内心有些无奈...因为逃兵死罪。
闭上眼睛摸黑下树，树上其实借着月光视野还不错，一旦进了灌木里面，进了树林里面就必须提前适应黑暗...当然也是鲁吉拉大人教我的。
摸上王子的肩膀，贴过去说着：“失礼了殿下...狼在那边。”
说罢将他的头扭过去。
绕着远路走过去，逐渐听到了动静，撕扯...啃食...吞咽。
脑海中不断预想着狼残暴饮食的场景，可是在一眼就能看到声源时，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那里是没有月光照亮的地方，非常黑。
吞咽了一口，同样，我也听到了王子的吞咽声。
黑暗中，我隐隐感觉和王子对看了一眼。
幽幽了绿光忽然亮起来，就在黑暗中，伴随着丝丝低吼。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我扭身抱头伏在地上。
痛苦没有降临在我的身上，王子痛苦的喊叫惊醒了我。
“拉亚斯特！在我左边，我抱住它了，拿刀...砍它！！”
又是那股贯穿力十足的声音，这次带着极大的怒气，耳膜像是炸了一般痛苦，声音落下那一刻我又听到了痛苦的耳鸣，这导致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但是我没忘记王子还在狼口之下。
抽出刀，伏下身子随意的摸着，感觉是狼毛之后，脑子一空。
挥刀！砍！嘤——！
挥刀！砍！嘤——！
我只能听到刺耳的耳鸣，什么都看不到，却越砍越过瘾，手上越来越有力，仿佛之前受到的委屈全部释放出来...没错，我就是在单纯的发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我昏过去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水呛到了，脸上都是冷水，一阵风吹过来更冷的。
垂死梦中惊坐起！
月光下，我看到了一个人影，适应了一会儿我才看清他的容貌：白发的...是魔族吗。
听说魔族的头发都是五颜六色的。
“你是谁？殿下呢？”
说着，我想撑起上半身，却发现右手已经脱力，握拳都握不紧。
“我是艾尔夫的孩子，另外一个人流血太多，已经被带回去治疗了。你又是谁？”
“我...我是...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是来讨伐狼群的士兵。”
“喔~，怪不得那家伙脸上有爪伤啊，兄弟，听我一句劝，别去单挑狼群，最好去围殴那群畜生
！一次性杀光它们才是最好的。”
我被那小孩推着背坐起来，才发现满身都是血...已经干了。
“殿下的伤怎么样？”
“殿下？他是王子？还是什么公爵，还有你们来自哪里？是不是东边有个王国什么的？”
脑袋有些昏沉...我闭上眼睛想了很久才对刚才的问题有了答案。
“他是...是可卡西亚王国的三王子。”
“喔~果然是王子，你好，我叫莱德。”
眼前的白发男孩朝着伸出手，明明他站起来才有我坐着一样高，却一把把没用力的我拉起来了。
“哦...嗯...啊...我叫门斯，拉亚斯特·门斯。”
“对了，殿下的伤怎么样？”
“你脑子不太好？刚刚不是说了吗？流血有点多...哦，他脸上被狼爪划伤，伤口不深，但是他丢掉了两根手指...就是这两根，切口好平齐，不像是狼吃的...惨啊，真的惨。”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会从树林中跑到路上来？
还有王子的两根手指...好像是我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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