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人祸天灾
“我得走了。”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没有获取时间的来源，这些矿工大多是靠上边的卫兵提醒，比如吃饭时间、到晚上之类的。
而我就是纯粹依靠身体的感觉，我不是能常呆在地底的人，久了身体会不舒适，更久了会恐惧起来。
上来时没看到莱比锡，也许去解手了，但没看到再好不过，我庆幸地接过嚼绳，礼貌地感谢过其他卫兵，他们比较老实，毕竟没多少人能配备短铳，说话也硬气不起来。
新时代啊～
沿着铁路回去我不禁在感慨，即便是在终末城这样偏远的地方也修筑了，奥尔可米王国应该会更快的强大起来吧。
在进城的时候，那群卫兵开始搜身了：出城需要要有证明和理由，但进城却需要搜身。
总觉得有些别扭，但从保卫的角度来看也没有问题，终末城里面带不走什么。
这样来看，卫兵他们大概是为了防止...城内的混乱。
“卫兵大人...请问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卫兵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敢和他搭话，我也是在被搜身地时候问的，这样能大大降低他们的警惕心，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他只是摇摇头，但我觉得还是得追问一下。
见他没有大动作，情绪也稳定，我就想他是个好说话的人，于是打算追问一下。
“大人，我是要去外面浇水的，本来就已经足够危险了，我想知道一些信息...好歹让我保住一条命，不至于触犯到什么。”
“克约尓圣团。”
吐出几个字，他便用铳顶着我的侧腹，想必也是在警告我不能再问了，当然如果他不说我也不会再问了，只是他说出来了。
我暗暗记下他的脸，他是个不太会拒绝的人，说到底也就是心软，到时候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
“喂！帕拉特。”
刚把双峰兽安置在草棚下，准备给它喂水时，又看到老比尔那畏畏缩缩的样子。
“那把铳呢！？”
“埋了，随便找个地挖的，我也记不得，我才不想记得，你把那东西带给我就是来害我的，刚刚进城的时候还被卫兵搜身了。”
“嘿嘿，小子，你如果一辈子这样胆小，你永远都考不上融合师的，永远都只能去借双峰兽。”
他的话让我想起来利比尔说过的：废料不顶用。
我知道他俩在说什么：穷和怕事。
跟着利比尔去捡漏，是一般的胆大，那一满满一车的矿石，跟一路过去，震几个下来，收集起来也足够用，但也许需要十年。
像老比尔这样胆大的做事，可以大方的拿钱买。
“那我胆大，直接把废料偷走，然后呢？”
“我跟你说，如果你要有耐心有胆量，你去把铳找回来，混进其他城里去，找个外族人卖了，你做什么的钱都有了，不管什么一等币二等币。”
我也有这个打算的，不然也不会把它埋在最后一颗老杨树旁边。
我没继续接话茬，只是不断地给双峰兽添水，那家伙喝得挺欢腾的，无论这王国怎么变，它还是很重要的资源。
老比尔走过来躺在草棚子里，他大概是这座城最悠闲的人了。
“老比尔，你去过中心城吗？”
“没去过没去过。”
“那这里离中心城有多远呢？”
“不知道，我记得...利比尔去过，他没和你说吗？”
“他说了，要走一天一夜，他差点饿死在荒漠里。”
老比尔看了我一眼，又翻过身子去，等到坑里的水加完，我把嚼绳取下来他突然开口道：“你见过绿油油的土地吗？就是比老杨树树皮还要绿的那种。”
绿油油的土地啊，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我想想。
“种植老杨树的目的就是让这片荒漠变成绿油油的土地！”
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是在去把浇水这份工作应聘下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城主都来了，嘱咐了我们几句，也包括那句。
“没有，我只见过比沙土好一点的黄土地。”
他突然翻身冲过来，一把抢过我手上的嚼绳道：“那你说利比尔见过吗？”
他的动作和言语完全不符，我一时不知道应该对哪个作出反应。
我憋得一口气吐不出来，总感觉他在骂利比尔，但又好像在用嚼绳来侮辱我。
“神经病！”
最后痛骂了一句，就连一旁的双峰兽也哼哧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帮我骂他。
我觉得不是，毕竟老比尔一直在和它培养感情。但我又觉得有点可能，毕竟刚刚我才给它填满了水。
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为下午食物开始想办法。
“融合师大人在吗？”
“在，还在忙的烂头焦额的，我建议别去了。”
我没理老比尔的建议，快步走进屋子里，里面比矿洞还要闷热，就连马西亚都脱掉了那黑袍。
可惜没碰见他熔炼矿石的时候，不然我就可以偷偷学习一下了，尽管什么都学不到。
“帕拉特啊...这温度低了一些，赶紧来送气吧。”
我走过去偷偷撇了一眼熔炉里面，只能看到火红火红的流体，上面还有不少的灰点，感觉眉毛快要烧起来了我才偏过头。
“管饭吗？”
“管饱，今天给你吃顿好的。”
听到这话我诧异了，我本以为能吃白饼就很不错了，不过看样子马西亚应该在这一次紧急货拿了不少的钱钱。
我用着力，感觉风箱里面好像卡着了，我急忙拉开来看，万一是从熔炉掉下来的那这风箱就会烧起来，我不止一次建议过换一个合金的，看来只是单纯的卡了。
“大人，可以问个问题吗？”
这句话大概不会有回应，得看马西亚的反应，如果他一副毫不在意，那就可以问，如果你感觉不对劲，那就闭嘴。
“你去过中心城吗？”
马西亚停下手里的活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直盯着我，看得我有点发毛。
“我在中心城出生，也在中心城成长。”
我动动嘴唇，本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询问中心城那边有什么，但是压住了这份心，不过总感觉以后就没机会问了。
安安静静地送气，添煤，雷吉斯早就下班了，他的工作就是起早点生火，然后挑煤，煤就在后面的仓库，堆了满满一房间。
下午他偶尔会在，但晚上不在，他得回去给家里生火，他的妻子已经死了，只有个女儿在家。
我就稍晚一些，但也要生火，然后兼职融合师要求的所有任务，这些都统称打下手。
将夜，门外已经刮起冷风了，我起身去关上门，马西亚已经结束了今天的熔炼，但熔炉里边还剩点余温，我也赖在这里不走，能暖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在闭目养神，既然他没叫我走我就不走了，等到黑夜，悄咪咪地生点火，这一晚上就很舒适了。
晚饭吃过，没想到居然有肉，还是难得的爆炎兔，我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今天是怎么了呢？马西亚会如此大方。
等到我觉得实在有些呆不下去了，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马西亚喊住了我。
“坐下，还没到时间。”
有些未明所以，这熔炉的火都熄灭了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我可不做份外的事。
不过看在爆炎兔肉的面子上，我觉得听他的话会好一点。
等待是漫长的，但我知道没过多久，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但是很细微却又断断续续。
马西亚拍桌而起。
“帕拉特！去草棚子骑双峰兽离开终末城，快！”
我被吓到了，脚都有些发软，很少见得马西亚会如此的恐怖，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单纯的在吼，震得耳朵都疼。
“啊？要做什么？”
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一轻，我被抬起来了，回过神的时候注意到自己又坐在双峰兽上。
它哼哧哼哧了一句，马西亚轻轻抚摸它的脖子，为它带上嚼绳。
“帕拉特...你知道哪里可以偷偷出城吗？”
“我...我知道。”
本打算隐瞒，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马西亚的神情：坚定且决绝。
我应当投之以诚。
想想马西亚来这一年多，自己也给他打了一年多的工，他很好，从未像其他融合师那般抠门，只是总感觉他不如其他的初级融合师，他好像有些生疏。
但久了我就习惯了，我习惯了他的大方，他习惯了如何熔炼。
远处的动静不大，但一直没停过，细细一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大概是卫兵可能正在与他们的敌人交战。
我应当听过铳的声音，在煤矿洞底下，那时候卫兵遇上魔兽，他们几枪就解决了。
“那...大人，你去哪？”
说完话我的眉头用力扬起来了，我看到了什么？真是难以置信，马西亚的黑袍子已经脱下来，他光着膀子，身上都是健硕的肌肉。
黑袍子本就不适合他。
但更重要的是，他端着一把长铳，月光下那把铳显得格外透亮...以及冰冷。
他朝我咧开大嘴笑着。
“去杀人。”
说完他脚底泛起一阵蓝光，犹如脚下生风，炸起阵阵尘土，身影也消失在尘土中，尘土散去，只留下那有些骇人的脚印。
好像这里遭到了大力的摧残。
我不知道双峰兽什么时候动起来的，我又怎样指点方向让它走到了某个被杂乱的东西掩盖住的洞口。
这里一出去就能看到一节节黑亮黑亮的铁路，从铁路那边看过来能轻易地看到这硕大的洞口，但...没人会看见。
那把长铳也许会印在我的脑海中一辈子，连同那把短铳一起。
马西亚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卫兵，光依靠他的身体就足够了，但他为什么来这里？
他又去杀什么人？
我隐约感觉今天触碰到了一些开口，但我又进不去。
“克约尓圣团是个什么东西呢？”
我麻木地沿着铁路走过去，我打算回到煤矿洞底下，那里很安全，没人愿意在那里打架。
只是...只是。
我猛地被双峰兽掀下来，它一向很温和，即便马西亚如雷震耳的声音，它都从未如此焦躁过。
我摸着摔痛的屁股和手掌，又在安抚着它。
忽然我感觉侧面的尘土扬起来了，没等我细看，我就再被一道冲击掀翻在地上，身体的魔力开始躁动。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我正准备骑上双峰兽，抬头一刹那，我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看到了...离得从未有过如此之近的...漫天黄沙...还有遮天蔽月的黑暗，这黑暗将笼罩这片区域。
我蹲下来，就藏在双峰兽的后腿，紧紧抱着它的大腿，祈求能给我带来安全。
我好像听利比尔说过，双峰兽最终要的除了能持久的在荒漠里赶路，风吹日晒也不停。
还有就是，在面临沙尘暴的时候，不动如山的身体。
我牙齿在颤抖。
全身都在颤抖，紧紧闭上我的眼睛，将白袍戴得更严实。
后来强风吹来，吹得白袍不停地浮动，再后来，我感觉到风沙都在飘舞，飘落在四周，仿佛在我的耳边厮磨，又好像在怒斥我的躯体。
天灾，沙尘暴，来了。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没有获取时间的来源，这些矿工大多是靠上边的卫兵提醒，比如吃饭时间、到晚上之类的。
而我就是纯粹依靠身体的感觉，我不是能常呆在地底的人，久了身体会不舒适，更久了会恐惧起来。
上来时没看到莱比锡，也许去解手了，但没看到再好不过，我庆幸地接过嚼绳，礼貌地感谢过其他卫兵，他们比较老实，毕竟没多少人能配备短铳，说话也硬气不起来。
新时代啊～
沿着铁路回去我不禁在感慨，即便是在终末城这样偏远的地方也修筑了，奥尔可米王国应该会更快的强大起来吧。
在进城的时候，那群卫兵开始搜身了：出城需要要有证明和理由，但进城却需要搜身。
总觉得有些别扭，但从保卫的角度来看也没有问题，终末城里面带不走什么。
这样来看，卫兵他们大概是为了防止...城内的混乱。
“卫兵大人...请问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卫兵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敢和他搭话，我也是在被搜身地时候问的，这样能大大降低他们的警惕心，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他只是摇摇头，但我觉得还是得追问一下。
见他没有大动作，情绪也稳定，我就想他是个好说话的人，于是打算追问一下。
“大人，我是要去外面浇水的，本来就已经足够危险了，我想知道一些信息...好歹让我保住一条命，不至于触犯到什么。”
“克约尓圣团。”
吐出几个字，他便用铳顶着我的侧腹，想必也是在警告我不能再问了，当然如果他不说我也不会再问了，只是他说出来了。
我暗暗记下他的脸，他是个不太会拒绝的人，说到底也就是心软，到时候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
“喂！帕拉特。”
刚把双峰兽安置在草棚下，准备给它喂水时，又看到老比尔那畏畏缩缩的样子。
“那把铳呢！？”
“埋了，随便找个地挖的，我也记不得，我才不想记得，你把那东西带给我就是来害我的，刚刚进城的时候还被卫兵搜身了。”
“嘿嘿，小子，你如果一辈子这样胆小，你永远都考不上融合师的，永远都只能去借双峰兽。”
他的话让我想起来利比尔说过的：废料不顶用。
我知道他俩在说什么：穷和怕事。
跟着利比尔去捡漏，是一般的胆大，那一满满一车的矿石，跟一路过去，震几个下来，收集起来也足够用，但也许需要十年。
像老比尔这样胆大的做事，可以大方的拿钱买。
“那我胆大，直接把废料偷走，然后呢？”
“我跟你说，如果你要有耐心有胆量，你去把铳找回来，混进其他城里去，找个外族人卖了，你做什么的钱都有了，不管什么一等币二等币。”
我也有这个打算的，不然也不会把它埋在最后一颗老杨树旁边。
我没继续接话茬，只是不断地给双峰兽添水，那家伙喝得挺欢腾的，无论这王国怎么变，它还是很重要的资源。
老比尔走过来躺在草棚子里，他大概是这座城最悠闲的人了。
“老比尔，你去过中心城吗？”
“没去过没去过。”
“那这里离中心城有多远呢？”
“不知道，我记得...利比尔去过，他没和你说吗？”
“他说了，要走一天一夜，他差点饿死在荒漠里。”
老比尔看了我一眼，又翻过身子去，等到坑里的水加完，我把嚼绳取下来他突然开口道：“你见过绿油油的土地吗？就是比老杨树树皮还要绿的那种。”
绿油油的土地啊，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我想想。
“种植老杨树的目的就是让这片荒漠变成绿油油的土地！”
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是在去把浇水这份工作应聘下来的时候，那个时候城主都来了，嘱咐了我们几句，也包括那句。
“没有，我只见过比沙土好一点的黄土地。”
他突然翻身冲过来，一把抢过我手上的嚼绳道：“那你说利比尔见过吗？”
他的动作和言语完全不符，我一时不知道应该对哪个作出反应。
我憋得一口气吐不出来，总感觉他在骂利比尔，但又好像在用嚼绳来侮辱我。
“神经病！”
最后痛骂了一句，就连一旁的双峰兽也哼哧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帮我骂他。
我觉得不是，毕竟老比尔一直在和它培养感情。但我又觉得有点可能，毕竟刚刚我才给它填满了水。
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为下午食物开始想办法。
“融合师大人在吗？”
“在，还在忙的烂头焦额的，我建议别去了。”
我没理老比尔的建议，快步走进屋子里，里面比矿洞还要闷热，就连马西亚都脱掉了那黑袍。
可惜没碰见他熔炼矿石的时候，不然我就可以偷偷学习一下了，尽管什么都学不到。
“帕拉特啊...这温度低了一些，赶紧来送气吧。”
我走过去偷偷撇了一眼熔炉里面，只能看到火红火红的流体，上面还有不少的灰点，感觉眉毛快要烧起来了我才偏过头。
“管饭吗？”
“管饱，今天给你吃顿好的。”
听到这话我诧异了，我本以为能吃白饼就很不错了，不过看样子马西亚应该在这一次紧急货拿了不少的钱钱。
我用着力，感觉风箱里面好像卡着了，我急忙拉开来看，万一是从熔炉掉下来的那这风箱就会烧起来，我不止一次建议过换一个合金的，看来只是单纯的卡了。
“大人，可以问个问题吗？”
这句话大概不会有回应，得看马西亚的反应，如果他一副毫不在意，那就可以问，如果你感觉不对劲，那就闭嘴。
“你去过中心城吗？”
马西亚停下手里的活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直盯着我，看得我有点发毛。
“我在中心城出生，也在中心城成长。”
我动动嘴唇，本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询问中心城那边有什么，但是压住了这份心，不过总感觉以后就没机会问了。
安安静静地送气，添煤，雷吉斯早就下班了，他的工作就是起早点生火，然后挑煤，煤就在后面的仓库，堆了满满一房间。
下午他偶尔会在，但晚上不在，他得回去给家里生火，他的妻子已经死了，只有个女儿在家。
我就稍晚一些，但也要生火，然后兼职融合师要求的所有任务，这些都统称打下手。
将夜，门外已经刮起冷风了，我起身去关上门，马西亚已经结束了今天的熔炼，但熔炉里边还剩点余温，我也赖在这里不走，能暖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在闭目养神，既然他没叫我走我就不走了，等到黑夜，悄咪咪地生点火，这一晚上就很舒适了。
晚饭吃过，没想到居然有肉，还是难得的爆炎兔，我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
今天是怎么了呢？马西亚会如此大方。
等到我觉得实在有些呆不下去了，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马西亚喊住了我。
“坐下，还没到时间。”
有些未明所以，这熔炉的火都熄灭了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我可不做份外的事。
不过看在爆炎兔肉的面子上，我觉得听他的话会好一点。
等待是漫长的，但我知道没过多久，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但是很细微却又断断续续。
马西亚拍桌而起。
“帕拉特！去草棚子骑双峰兽离开终末城，快！”
我被吓到了，脚都有些发软，很少见得马西亚会如此的恐怖，但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单纯的在吼，震得耳朵都疼。
“啊？要做什么？”
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一轻，我被抬起来了，回过神的时候注意到自己又坐在双峰兽上。
它哼哧哼哧了一句，马西亚轻轻抚摸它的脖子，为它带上嚼绳。
“帕拉特...你知道哪里可以偷偷出城吗？”
“我...我知道。”
本打算隐瞒，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马西亚的神情：坚定且决绝。
我应当投之以诚。
想想马西亚来这一年多，自己也给他打了一年多的工，他很好，从未像其他融合师那般抠门，只是总感觉他不如其他的初级融合师，他好像有些生疏。
但久了我就习惯了，我习惯了他的大方，他习惯了如何熔炼。
远处的动静不大，但一直没停过，细细一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大概是卫兵可能正在与他们的敌人交战。
我应当听过铳的声音，在煤矿洞底下，那时候卫兵遇上魔兽，他们几枪就解决了。
“那...大人，你去哪？”
说完话我的眉头用力扬起来了，我看到了什么？真是难以置信，马西亚的黑袍子已经脱下来，他光着膀子，身上都是健硕的肌肉。
黑袍子本就不适合他。
但更重要的是，他端着一把长铳，月光下那把铳显得格外透亮...以及冰冷。
他朝我咧开大嘴笑着。
“去杀人。”
说完他脚底泛起一阵蓝光，犹如脚下生风，炸起阵阵尘土，身影也消失在尘土中，尘土散去，只留下那有些骇人的脚印。
好像这里遭到了大力的摧残。
我不知道双峰兽什么时候动起来的，我又怎样指点方向让它走到了某个被杂乱的东西掩盖住的洞口。
这里一出去就能看到一节节黑亮黑亮的铁路，从铁路那边看过来能轻易地看到这硕大的洞口，但...没人会看见。
那把长铳也许会印在我的脑海中一辈子，连同那把短铳一起。
马西亚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卫兵，光依靠他的身体就足够了，但他为什么来这里？
他又去杀什么人？
我隐约感觉今天触碰到了一些开口，但我又进不去。
“克约尓圣团是个什么东西呢？”
我麻木地沿着铁路走过去，我打算回到煤矿洞底下，那里很安全，没人愿意在那里打架。
只是...只是。
我猛地被双峰兽掀下来，它一向很温和，即便马西亚如雷震耳的声音，它都从未如此焦躁过。
我摸着摔痛的屁股和手掌，又在安抚着它。
忽然我感觉侧面的尘土扬起来了，没等我细看，我就再被一道冲击掀翻在地上，身体的魔力开始躁动。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我正准备骑上双峰兽，抬头一刹那，我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看到了...离得从未有过如此之近的...漫天黄沙...还有遮天蔽月的黑暗，这黑暗将笼罩这片区域。
我蹲下来，就藏在双峰兽的后腿，紧紧抱着它的大腿，祈求能给我带来安全。
我好像听利比尔说过，双峰兽最终要的除了能持久的在荒漠里赶路，风吹日晒也不停。
还有就是，在面临沙尘暴的时候，不动如山的身体。
我牙齿在颤抖。
全身都在颤抖，紧紧闭上我的眼睛，将白袍戴得更严实。
后来强风吹来，吹得白袍不停地浮动，再后来，我感觉到风沙都在飘舞，飘落在四周，仿佛在我的耳边厮磨，又好像在怒斥我的躯体。
天灾，沙尘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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