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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蒋家 蒋三思。

    剑锋划出一道弧线,看着眼前的李郁脸上净是惊恐之色,蒋川嘴角流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只是手上又多加了几分力道。

    “噗。”剑刃穿过刀身,又划过了肉体,鲜红的液体喷的蒋川满脸都是。

    李郁生平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脑袋可以转一整圈,尚有意识的他随着头颅的旋转,看到冲上来的二哥被灰袍人一脚踹飞,自己的先生被贾剑臣气势压的站不起身,台下的同窗们惊诧的眼神,还有越来越近的地面。终于陷入一片黑暗,耳朵里还传来二哥焦急的吼声,只是也无力回答了。

    蒋川斩出这一剑后,浑身的骨头似散架了一样瘫软在地。

    对面几位穿军装的汉子齐齐的召出魂兵冲向蒋川,只是被灰袍人一人拦在了半路。

    忌惮于刚刚一脚踹翻李聘的武力,几人围着灰袍人一时间也不敢出手。

    “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可知对帝国军人出手的下场?”

    “帝国军人,呵。真威风呐。”说着,也召出自己的魂兵,这人魂兵竟是两根镔铁短抢,枪上的红缨随着劲气摇晃,如同两团血球罩着枪尖。

    “放肆!”随着一声怒吼,胡山王拍案而起,纵身直接跳上了擂台。

    “你们当我这学宫是何处?三番两次的插手学生比斗,如今军队里的人都如此没有规矩了吗?”

    “还是你们想长眠此处?”拦下灰袍人,胡山王劲气鼓动,浑身布满了黄色的真气。锋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对面几位军士,一副随时会出手的姿态。

    “山王兄,收了吧。我气量不至于如此狭隘,若是要出手,这几个货色早就没命了。你也不必演戏给我看,若是真杀了这几个丘八,怕是你也讨不得什么好吧。”贾剑臣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擂台上,抱起蒋川对胡山王开口道。

    再看观武台上郑姓老者瘫软在椅子上,正努力的想站起身,试了几次都未成功,胸前那一枚脚印如此的显眼。

    闻言胡山王只得尴尬的冲着贾剑臣拱了拱手,随后一阵劲气发出将几位军汉全数震下擂台。

    “大郎,走了。”怀抱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蒋川,对着灰袍人喊了一声,左脚一踏人便跳出了擂台,脚下连点几个腾挪之间便出了斗武场。

    灰袍人正欲跟着贾剑臣离去,躺在地上的李聘艰难的撑起上身,冲着这边吼道:“我李聘无能,护不住我兄弟。但请阁下留下姓名,此生我必报此仇。”

    “蒋家,蒋三思。”

    此话一出吓退了一旁的众人,胡山王也瞪大了双眼,此人拿着贾剑臣的身份牌进的学宫,只道是亲友之类的,谁料居然是他......赶紧抱拳道:“原来是小人屠蒋三思,久仰久仰。早听闻我禹国有位少年天才在关外叱咤风云异族无不丧胆,今日光临学宫,蓬荜生辉。”

    “只是尊驾在关外成名两年多,一向不入关内,今日来此是?”

    “怪不得家父说胡山王此人虽早早的步入顶级武师,在学宫内厮混多年却不得存进,反倒学会了文臣那一套,可惜了。不妨直接告诉你,蒋川是我亲弟弟。”

    随着话音落下,李聘早就被几位同袍连拖带拽的架了出去,几位先生脑门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胡山王被一顿嘲讽倒也不恼,只是尴尬的一笑,再度抱拳道:“原来蒋川还有如此背景,倒是我平日怠慢了。敢问令尊可是半两残风蒋卓臣?”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

    “你都猜到了,还要问个答案,磨磨唧唧的果真像个酸孺。”蒋三思也不给胡山王面子,说罢几个闪身追着贾剑臣去了。

    待人走后,当裁决的先生凑上来想胡山王问道:“山长,此事怎么处理?那李郁两位哥哥深受张都督器重,其父亲在军中也有不少同袍,一个不慎怕是会引起军方不满呐。”

    胡山王思索片刻轻声道:“李家不好惹,你当蒋川父兄好惹吗?蒋卓臣乃是二十年前就闻名天下的高手,如今怕已是宗师境界,那小人屠这两年在关外杀的腥风血雨,关内关外的成名高手被他杀了个人仰马翻,前些日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杀盾山王开,那可是武师级的高手。如今也是帝国赫赫有名的少年天才,更别说再加上贾剑臣这厮。蒋家父子在城里居住十余年,从未显露过武功,谁能想到他们是如此高手?也不知如今为何暴露身份。”

    再度琢磨了一番,又道:“今日之事如实向上报去,朝廷本就看不惯他们这等不在册的江湖高手,把这事情交给府君头疼吧。”

    “蒋川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斩了李郁,虽说擂台之上分高下也决生死,但是还是有些过了。让郑老代学宫去李家安抚一番吧。你可明白我说的意思?”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胡山王安排妥当后,扔下一句:“来几个人把此处收拾一下,尸体收敛了送还李家。”说罢也闪身离开了现场。

    剩下一堆被吓到的学子在自家先生的安排下,也逐渐离开。最后只剩下郑姓老者黯然的坐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擂台上正在收敛尸体的杂役发呆。

    贾剑臣将蒋川放在床上,手指搭在其手腕处感受了一下脉搏。发现只是脱力,松了一口气,看着蒋川还泛着激动的双眼,忍不住一巴掌对脑袋拍了上去。“臭小子,我第一次见人脱力脱到你这般模样的,等你缓过来我还有许多事情向你请教。”

    贾剑臣阴阳怪气的说出请教二字蒋川就心知不好,在心里跟夔牛不停地念叨。

    “老牛,牛哥。赶紧给我想个理由混过去。”

    “......老夫不屑于做这种宵小行径,还有你那秘术也不完整,等你恢复我倒是可以帮你完善一部分。”说罢沉寂了下去,任凭蒋川如何呼唤,也不再应声。

    蒋川看着贾剑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反正如今也说不了话,能拖一时是一时吧,索性闭上双眼不再看贾剑臣,今日脱力也严重,渐渐地睡了过去。

    “见过师叔。”蒋三思单膝跪地抱拳。

    “行了,不用行此大礼,起来吧。”

    “礼不可废,谢过师叔。”

    恭恭敬敬的行完大礼,蒋三思起身说道:“我这次回来是想带走川弟,前些日子姨娘传信来说川弟如今身体暗疾已经痊愈,我父亲便让我回来确认。既然已经可以习武,不经历厮杀如何成长?”

    “这番话是师兄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回禀师叔,父亲只是让我回来确认一下,带川弟走是我的意思。”

    贾剑臣早已不耐,听得晚辈私自做了决定更是不爽,冷冷的开口道:“每个人的路都不同,你走得路不代表蒋川也能走。如今我既已收他为徒,我自会教导。不劳你费心了。”

    “师叔有令我自当遵从,只是......”

    “我知道你自小便恨我,那场意外也让你心魔深种。不用在我面前伪装这幅守规矩的样子,恨我也罢,想杀我也罢,等你达到宗师境再来与我计较吧。等蒋川醒了你与他聚聚,自行离去吧。”

    说罢也不待蒋三思反应,径直向外走去,路过中堂时顺手抄上了酒壶。

    蒋三思听闻师叔已收下自己弟弟,心中也是百般滋味难述,坐在椅子上脸色晦暗的回忆着什么。

    待蒋川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忍着腹中传来的饥饿感与脱力后的无力感,唤了几声,见老牛不答话,只得起身向外踉跄的走去。

    刚走下一楼,便见到大堂之中坐着一个人影背对着自己,仔细一瞧,正是昨日踹飞李郁哥哥的灰袍人。

    刚欲开口,灰袍人抢先开口道:“醒了?桌上有饭食,吃了再说。”

    蒋川走到桌前一看,三份小菜一碗粥,正冒着热气。好奇道:“您是?”

    “两年未见,自家兄长都不认识了?”说着回过身来,那与蒋川如出一辙的脸上净是沧桑,一道刀疤自左脸耳根弯弯曲曲的一直蔓延到嘴角,平白为英俊的面容添了几份狠厉。

    随着记忆浮上来,蒋川也想起了这位从未谋面的亲哥哥,记忆里自小父亲言语就少,都是这为大哥带着自己玩耍,教自己认字。在自己印象里,这位大哥从小就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一直将规矩二字奉为圭臬。翻遍了残存的记忆,也没找到一点关于大哥习武的痕迹,不料也是位高手。

    理了理思绪,蒋川开口喊道:“大哥。”

    “嗯,桌上的饭菜我已经热了六次,我不想再热第七次。”

    蒋川心底一阵感动,怕是这些饭菜自早上就端了上来,只是自己一直没起,大哥便隔段时间热过一次,只为自己起床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坐下端起碗就开始呼噜呼噜的喝起粥。趁着咽下一口粥的间隙,开口问道:“大哥何时回来的?”

    “食不言寝不语,我教过你的,忘了吗?”看着蒋三思那副严肃的样子,蒋川咽了咽口水,终是忍住满腹的疑问,专心吃起饭来。

    三两下解决完饭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饭粒,这个动作引的蒋三思嘴角一阵抽搐。

    “大哥,我吃完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问吧。”

    “你与父亲不是去边关行商吗?为何一人回来了?”

    “你是想问我这身修为吧,纵使两年未见,作为亲兄弟也不至于隔阂到如此地步。有疑问只管问,不用玩弄心思。”蒋三思一席话说的蒋川面露尴尬。刚准备开口,蒋三思伸了伸手,示意蒋川先不说话。

    “我自三岁起习武,到今年已经修炼了十八载。有这一身修为也是平常,蒋家不出废物。当然以前的你是例外。”

    “那为何以前你装作不会武道?”

    “我与父亲并没有伪装,尤其在你面前。不过你幼时因为一场意外,导致你经脉损毁不能修习,所以从未在你面前显露过修为罢了。”

    “父亲也是武修?”

    “当然,如今你既然也成为了武者,那一些事情我也可以跟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