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军
夜雾如轻纱般笼罩着秦军大营，沉闷的喊杀声夹杂着令人心颤的金铁相击声，听来心生惶恐。
白起率领十名铁鹰剑士在层层叠叠的营帐之间快速穿梭着。朦朦胧胧中，白起发现前方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秦军尸体，不禁心中一紧。
就在这时，前方营帐的后面传来了打斗声，白起凝神细听，三个人，应该是上将军、王龁将军还有刺客！
突然，惊呼声伴随着男人低沉的闷哼，穿过迷雾如同战鼓轰隆，敲打着白起的心房。
白起面色严峻，暗道还是来晚了一步，可恶！
白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忽地一拍马背，从马背上跃起，脚在马背上借力腾空而起，朝营帐电射而去。一个呼吸间跨越了七八丈的距离到了营帐上空，脚尖在帐顶稍一借力又向帐后飞去。
这时帐后的情形便清晰了。只见王龁已经倒地，却要挣扎着起身，鲜血淋漓。而一个蒙面的黑袍刺客此时正执剑刺向上将军甘茂，剑尖离甘茂只有堪堪大约三寸的距离，然而甘茂却是脚下踉跄没了反抗之力，如果没有白起，甘茂和王龁就只有一个结局，死！
形势万分危急！
情急之下，白起急匆匆拽下身上的一块玉佩，手腕一甩，玉佩泛着绿光，携着破空之声，朝刺客射去。
黑衣刺客刚有所感应，玉佩便已到眼前，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变招，唯有比拼内力和速度，黑衣人仓促间加了些许内力。
“砰！”玉佩如流星一般划过夜空，撞上了刺客的剑身，随即化作了漫天粉末，飞散混入夜雾之中。
刺客虎口巨震，手中短剑差一点就要脱手。剑锋在玉佩的强力冲击下偏到了甘茂的右胸，深入两寸许，甘茂一声惨叫，头上顿时冷汗涔涔，天幸白起及时赶到，甘茂才侥幸躲过了致命的一剑。
甘茂趁黑衣刺客愣神的瞬间，急急向后退去，伤口因为用力的缘故，在后退的同时向外溅出了一道血箭。刺客就此失去了一鼓作气杀死甘茂的机会。
“大胆刺客，竟敢行刺我大秦上将军！”白起厉声呵斥，声音如同虎啸山林，话音未落白起便已经到了甘茂身前，护住了他。
黑衣刺客暗道可惜，难道真是甘茂命不该绝，亦或是秦国运势未绝？
刺客和白起距离两丈之远立住了，谁都没有立即出手，均都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这时铁鹰剑士也赶了过来，下马分散开来，截断了黑衣刺客的退路。
“不管你是谁，今天休想生离秦军大营！”白起缓缓抽出巨阙，指向黑衣人。
“巨阙？！”黑衣人大惊，随即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原本一击未得手，看到铁鹰剑士围上来时，黑衣刺客准备放弃刺杀甘茂。但是当刺客看到巨阙的那一刻，对宝剑的贪欲压过了理智，刺客打算放手一搏。
“巨阙剑百多年没有现世了，今日老夫想一试巨阙的威力，是否真如传说那般厉害。”话虽然说地轻松，黑衣刺客却不敢大意，横剑在胸调整气息，剑身光华流转，显然也是一柄名剑。
“如你所愿！”巨阙顿时光芒大作，隐隐有虎啸龙吟之威，剑身嗡嗡作响。
“神器果然非凡。我手中之剑名曰破军，也是出自剑圣欧冶子之手，最适合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为了发挥这柄剑的威力，老夫闭关十年，自创一套配合破军的招式-破军七式，至今从未用过，今日就用巨阙检验一下老夫的心血吧！”
巨阙破军相隔一丈距离对峙，两剑似乎产生了共鸣，无声地交流，气息相互牵引。
黑衣刺客首先出手。
“破军一式！”四周迷雾瞬间消散，方圆五丈以内一片清明，破军散发着淡银色光华。黑衣刺客右手执破军，左手后探，青光一闪瞬间到了白起面前，直刺白起咽喉。白起身形未动，巨阙竖立胸前，宽阔的剑身挡住了破军。
破军前刺的力度不大，白起猜测其必有后招，准备好随时后撤。果不其然，黑衣人在碰到巨阙之后借势腾空回旋，忽然一个返身刺向白起胸前。
白起着实有些震惊，此人招式着实诡异，匪夷所思。他也不敢托大，微微后撤，巨阙斜上横扫，拔开来剑。
不料黑衣人刺客借势又是一个回旋，再次刺来，这一次攻的是白起下盘。白起旋即一个鸳鸯连环，身子跃在半空，躲过了这一招。
黑衣刺客没有继续出招，捋捋短须，赞许地看着白起，说道：“年轻人，你很不错！老夫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比你差多了。”
白起回头看了看王龁与甘茂，王龁见到白起之后便放心了，安心地躺在地上。甘茂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还在回味刚才的死亡一剑。
“废话少说，今天看看你能不能走得了！”
不等黑衣人使出第二式，白起率先发难。一个跃冲，巨阙横扫，黑衣刺客甚至能够感觉到一股冷冽的剑意袭来，刺客冷哼一声，破军立即横扫，斩向巨阙。
一声闷响，周边的薄雾被剑气搅动得混沌般翻滚，有的地方浓的大约只能看见一丈以内的情形，有的地方却是没有一丝雾气。
黑衣刺客恰好就被浓浓的雾气包围，他立刻向没有雾的地方移动。就在这时，一把巨剑从雾中穿过来仿佛长了眼睛，向黑衣刺客刺来。待到刺客反应过来，巨阙离其面部已不足五寸，剑气混合着雾气刺得脸生疼，黑衣刺客全力侧转身躲闪，却还是稍晚一步，剑气掠过，黑衣人蒙着面的脸上被割了一道口子，鲜血滴到了地上。
黑衣刺客闪到一边和白起拉开距离，一挥衣袖，浓雾顿时散去，周围又清晰了起来。
刺客阴沉着脸笑了一声，道：“年轻人，不知道尊老爱幼吗？”
“呱噪！”白起说完又冲了上来，这次巨阙直刺黑衣刺客面门。
突然，黑衣刺客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用力一跺地面，后发先至，身体横起，整个人快速旋转起来，破军在身体的带动下旋转着刺向白起。
白起大吃一惊，此等诡异的招数实属生平首次见，连忙后退，边退边思索应对的招数。只见黑衣刺客越来越近，旋转的剑花如同一个漩涡，目光不由自主地陷入进去。
突然一个机灵，白起惊醒过来，心内骇然。这个刺客的招式太诡异了，等闲之人多半会被剑花吸引心神，一旦无法及时苏醒绝对会殒命当场。
白起决然将巨阙插入到破军的剑花之中，紧接着就感到巨阙被漩涡带动着也要旋转起来，再等下去恐怕巨阙就要被漩涡卷走了。
一咬牙，白起全力发动，巨阙也自主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不多久巨阙和破军的转速竟然保持了平衡。
白起时刻警惕，不知道黑衣人下一刻会出什么样的诡异招式。果然，这一招没有伤到白起，刺客当即变招，破军一点巨阙，借力以身体中间为圆心旋转起来，接着破军撩向白起。
白起极速后撤头后仰，却还是有点迟了。剑锋掠过，白起胸前衣袍被划破，露出一道血痕，面部堪堪避过剑锋。然而刺客还在转圈，下一刻脚转了过来，突然踢向白起下盘，白起左腿抬起，抓准时机踢了过去，刚好和刺客对了一脚。
白起噔噔噔后退三步，黑衣刺客也转不下去了，歪斜着向后退了几丈方才落地。
“哈哈哈，年轻人，这破军二式怎么样啊？不过你能以这种方式破了我的这一式，老夫断定未来这大争之世必有你一席之地！”
“不过老夫今天就不陪你们玩了，且让甘茂多活几日。”
“哼，我秦军大营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哈哈哈，年轻人，老夫要是想走，这世上恐怕能留下老夫的人不多也。你现在还不行！”
“那就试试看，围住他！”白起指挥铁鹰剑士进行合围。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哈哈哈！”
只见刺客向自己站立的地方一甩手，砰的一声，一团烟雾弥漫开来，同时一道耀眼的强光照得白起等人眼前一片明亮，白起等人本能地把脸扭向一侧，刺客哈哈大笑，随即隐没在了烟雾里，白起等人也不敢冒冒然上去，待烟雾散去，早已不见了黑衣人的影子。
众人大骂黑衣人狡猾。
“老匹夫！”白起啐了一口，快步来到甘茂身前，检查了一下甘茂的伤口。
“上将军，伤口不深，当无大碍，将军请宽心。”接着回过头来吩咐一名铁鹰剑士赶紧找军医为上将军包扎。
“此番若非白将军及铁鹰剑士营救，甘茂恐怕要去见商君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
“上将军严重了，将军乃我大秦之柱石，岂能有失！韩国手段卑劣，竟然刺杀将军。上将军得天之幸，实乃我大秦之幸！”
“上将军请稍作休息，末将去看一下王司马。”
“对对，要不是为了救我，王司马也不会受伤。唉，老夫惭愧啊！”
此刻的王龁显得有些苍白虚弱，他伤得确实比甘茂要重。刚才危急之时挣扎着起身，伤口撕裂地更加严重。现在危情接除，紧绷的神经放松之后，精神顿觉萎靡。
“王司马，辛苦你了，你伤势较重，要好好休息。”
“若非白将军及时赶到，上将军和王某绝无存活可能。大恩不言谢。”
“王司马客气了，都是为我大秦、为大王效力。白起应当做的，王司马不必记怀。”
“唉，这黑衣刺客着实厉害！”
“嗯，此人来路不明，招式诡异，以后要多加提防。”
“王某受伤，接下来的战事就有劳白将军了。”
“王司马请放心，白起定当全力协助上将军攻下宜阳，凯旋归秦！”
秦军东大营。
就在黑衣刺客逃逸后不久，进攻东西两大营的韩军就已经退去。
两大营地一片狼藉，战斗区域的营帐全部损毁，到处都是尸体，韩军和秦军的尸身混在一起，现场秦军先要辩认尸体是否秦军，然后登记造册，尸体分开之后挖坑焚烧掩埋，防止出现瘟疫。
大批受伤的士兵划分出单独的营地由军医救治。营地里不时传出戚惨的哀嚎声。
白起带领几名铁鹰剑士巡视一周，检查伤亡情况，抚慰受伤将士，然后为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作准备。
夜风微凉，莽莽山原尽皆融入无边的暗夜，唯有秦军大营的军灯在洛水岸边明灭闪烁，就像天上遥远的星星。隐隐约约的刁斗声混合着隐隐约约的洛水涛声，在春夜的山风中恍若山河在呜咽。
白起率领十名铁鹰剑士在层层叠叠的营帐之间快速穿梭着。朦朦胧胧中，白起发现前方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十具秦军尸体，不禁心中一紧。
就在这时，前方营帐的后面传来了打斗声，白起凝神细听，三个人，应该是上将军、王龁将军还有刺客！
突然，惊呼声伴随着男人低沉的闷哼，穿过迷雾如同战鼓轰隆，敲打着白起的心房。
白起面色严峻，暗道还是来晚了一步，可恶！
白起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忽地一拍马背，从马背上跃起，脚在马背上借力腾空而起，朝营帐电射而去。一个呼吸间跨越了七八丈的距离到了营帐上空，脚尖在帐顶稍一借力又向帐后飞去。
这时帐后的情形便清晰了。只见王龁已经倒地，却要挣扎着起身，鲜血淋漓。而一个蒙面的黑袍刺客此时正执剑刺向上将军甘茂，剑尖离甘茂只有堪堪大约三寸的距离，然而甘茂却是脚下踉跄没了反抗之力，如果没有白起，甘茂和王龁就只有一个结局，死！
形势万分危急！
情急之下，白起急匆匆拽下身上的一块玉佩，手腕一甩，玉佩泛着绿光，携着破空之声，朝刺客射去。
黑衣刺客刚有所感应，玉佩便已到眼前，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再变招，唯有比拼内力和速度，黑衣人仓促间加了些许内力。
“砰！”玉佩如流星一般划过夜空，撞上了刺客的剑身，随即化作了漫天粉末，飞散混入夜雾之中。
刺客虎口巨震，手中短剑差一点就要脱手。剑锋在玉佩的强力冲击下偏到了甘茂的右胸，深入两寸许，甘茂一声惨叫，头上顿时冷汗涔涔，天幸白起及时赶到，甘茂才侥幸躲过了致命的一剑。
甘茂趁黑衣刺客愣神的瞬间，急急向后退去，伤口因为用力的缘故，在后退的同时向外溅出了一道血箭。刺客就此失去了一鼓作气杀死甘茂的机会。
“大胆刺客，竟敢行刺我大秦上将军！”白起厉声呵斥，声音如同虎啸山林，话音未落白起便已经到了甘茂身前，护住了他。
黑衣刺客暗道可惜，难道真是甘茂命不该绝，亦或是秦国运势未绝？
刺客和白起距离两丈之远立住了，谁都没有立即出手，均都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这时铁鹰剑士也赶了过来，下马分散开来，截断了黑衣刺客的退路。
“不管你是谁，今天休想生离秦军大营！”白起缓缓抽出巨阙，指向黑衣人。
“巨阙？！”黑衣人大惊，随即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原本一击未得手，看到铁鹰剑士围上来时，黑衣刺客准备放弃刺杀甘茂。但是当刺客看到巨阙的那一刻，对宝剑的贪欲压过了理智，刺客打算放手一搏。
“巨阙剑百多年没有现世了，今日老夫想一试巨阙的威力，是否真如传说那般厉害。”话虽然说地轻松，黑衣刺客却不敢大意，横剑在胸调整气息，剑身光华流转，显然也是一柄名剑。
“如你所愿！”巨阙顿时光芒大作，隐隐有虎啸龙吟之威，剑身嗡嗡作响。
“神器果然非凡。我手中之剑名曰破军，也是出自剑圣欧冶子之手，最适合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为了发挥这柄剑的威力，老夫闭关十年，自创一套配合破军的招式-破军七式，至今从未用过，今日就用巨阙检验一下老夫的心血吧！”
巨阙破军相隔一丈距离对峙，两剑似乎产生了共鸣，无声地交流，气息相互牵引。
黑衣刺客首先出手。
“破军一式！”四周迷雾瞬间消散，方圆五丈以内一片清明，破军散发着淡银色光华。黑衣刺客右手执破军，左手后探，青光一闪瞬间到了白起面前，直刺白起咽喉。白起身形未动，巨阙竖立胸前，宽阔的剑身挡住了破军。
破军前刺的力度不大，白起猜测其必有后招，准备好随时后撤。果不其然，黑衣人在碰到巨阙之后借势腾空回旋，忽然一个返身刺向白起胸前。
白起着实有些震惊，此人招式着实诡异，匪夷所思。他也不敢托大，微微后撤，巨阙斜上横扫，拔开来剑。
不料黑衣人刺客借势又是一个回旋，再次刺来，这一次攻的是白起下盘。白起旋即一个鸳鸯连环，身子跃在半空，躲过了这一招。
黑衣刺客没有继续出招，捋捋短须，赞许地看着白起，说道：“年轻人，你很不错！老夫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比你差多了。”
白起回头看了看王龁与甘茂，王龁见到白起之后便放心了，安心地躺在地上。甘茂脸色有些发白，显然是还在回味刚才的死亡一剑。
“废话少说，今天看看你能不能走得了！”
不等黑衣人使出第二式，白起率先发难。一个跃冲，巨阙横扫，黑衣刺客甚至能够感觉到一股冷冽的剑意袭来，刺客冷哼一声，破军立即横扫，斩向巨阙。
一声闷响，周边的薄雾被剑气搅动得混沌般翻滚，有的地方浓的大约只能看见一丈以内的情形，有的地方却是没有一丝雾气。
黑衣刺客恰好就被浓浓的雾气包围，他立刻向没有雾的地方移动。就在这时，一把巨剑从雾中穿过来仿佛长了眼睛，向黑衣刺客刺来。待到刺客反应过来，巨阙离其面部已不足五寸，剑气混合着雾气刺得脸生疼，黑衣刺客全力侧转身躲闪，却还是稍晚一步，剑气掠过，黑衣人蒙着面的脸上被割了一道口子，鲜血滴到了地上。
黑衣刺客闪到一边和白起拉开距离，一挥衣袖，浓雾顿时散去，周围又清晰了起来。
刺客阴沉着脸笑了一声，道：“年轻人，不知道尊老爱幼吗？”
“呱噪！”白起说完又冲了上来，这次巨阙直刺黑衣刺客面门。
突然，黑衣刺客脸上闪过一丝狠厉，用力一跺地面，后发先至，身体横起，整个人快速旋转起来，破军在身体的带动下旋转着刺向白起。
白起大吃一惊，此等诡异的招数实属生平首次见，连忙后退，边退边思索应对的招数。只见黑衣刺客越来越近，旋转的剑花如同一个漩涡，目光不由自主地陷入进去。
突然一个机灵，白起惊醒过来，心内骇然。这个刺客的招式太诡异了，等闲之人多半会被剑花吸引心神，一旦无法及时苏醒绝对会殒命当场。
白起决然将巨阙插入到破军的剑花之中，紧接着就感到巨阙被漩涡带动着也要旋转起来，再等下去恐怕巨阙就要被漩涡卷走了。
一咬牙，白起全力发动，巨阙也自主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不多久巨阙和破军的转速竟然保持了平衡。
白起时刻警惕，不知道黑衣人下一刻会出什么样的诡异招式。果然，这一招没有伤到白起，刺客当即变招，破军一点巨阙，借力以身体中间为圆心旋转起来，接着破军撩向白起。
白起极速后撤头后仰，却还是有点迟了。剑锋掠过，白起胸前衣袍被划破，露出一道血痕，面部堪堪避过剑锋。然而刺客还在转圈，下一刻脚转了过来，突然踢向白起下盘，白起左腿抬起，抓准时机踢了过去，刚好和刺客对了一脚。
白起噔噔噔后退三步，黑衣刺客也转不下去了，歪斜着向后退了几丈方才落地。
“哈哈哈，年轻人，这破军二式怎么样啊？不过你能以这种方式破了我的这一式，老夫断定未来这大争之世必有你一席之地！”
“不过老夫今天就不陪你们玩了，且让甘茂多活几日。”
“哼，我秦军大营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哈哈哈，年轻人，老夫要是想走，这世上恐怕能留下老夫的人不多也。你现在还不行！”
“那就试试看，围住他！”白起指挥铁鹰剑士进行合围。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哈哈哈！”
只见刺客向自己站立的地方一甩手，砰的一声，一团烟雾弥漫开来，同时一道耀眼的强光照得白起等人眼前一片明亮，白起等人本能地把脸扭向一侧，刺客哈哈大笑，随即隐没在了烟雾里，白起等人也不敢冒冒然上去，待烟雾散去，早已不见了黑衣人的影子。
众人大骂黑衣人狡猾。
“老匹夫！”白起啐了一口，快步来到甘茂身前，检查了一下甘茂的伤口。
“上将军，伤口不深，当无大碍，将军请宽心。”接着回过头来吩咐一名铁鹰剑士赶紧找军医为上将军包扎。
“此番若非白将军及铁鹰剑士营救，甘茂恐怕要去见商君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啊！”
“上将军严重了，将军乃我大秦之柱石，岂能有失！韩国手段卑劣，竟然刺杀将军。上将军得天之幸，实乃我大秦之幸！”
“上将军请稍作休息，末将去看一下王司马。”
“对对，要不是为了救我，王司马也不会受伤。唉，老夫惭愧啊！”
此刻的王龁显得有些苍白虚弱，他伤得确实比甘茂要重。刚才危急之时挣扎着起身，伤口撕裂地更加严重。现在危情接除，紧绷的神经放松之后，精神顿觉萎靡。
“王司马，辛苦你了，你伤势较重，要好好休息。”
“若非白将军及时赶到，上将军和王某绝无存活可能。大恩不言谢。”
“王司马客气了，都是为我大秦、为大王效力。白起应当做的，王司马不必记怀。”
“唉，这黑衣刺客着实厉害！”
“嗯，此人来路不明，招式诡异，以后要多加提防。”
“王某受伤，接下来的战事就有劳白将军了。”
“王司马请放心，白起定当全力协助上将军攻下宜阳，凯旋归秦！”
秦军东大营。
就在黑衣刺客逃逸后不久，进攻东西两大营的韩军就已经退去。
两大营地一片狼藉，战斗区域的营帐全部损毁，到处都是尸体，韩军和秦军的尸身混在一起，现场秦军先要辩认尸体是否秦军，然后登记造册，尸体分开之后挖坑焚烧掩埋，防止出现瘟疫。
大批受伤的士兵划分出单独的营地由军医救治。营地里不时传出戚惨的哀嚎声。
白起带领几名铁鹰剑士巡视一周，检查伤亡情况，抚慰受伤将士，然后为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作准备。
夜风微凉，莽莽山原尽皆融入无边的暗夜，唯有秦军大营的军灯在洛水岸边明灭闪烁，就像天上遥远的星星。隐隐约约的刁斗声混合着隐隐约约的洛水涛声，在春夜的山风中恍若山河在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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