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剑渊
雄鸡唤醒了沉睡的大梁城，唤醒了昭阳楼听雨阁酣睡的年轻人。
晨光熹微，凝露微凉。
睡眼惺忪的年轻姑娘打开房门来到庭院中的池塘边上，一边走嘴里一边还嘟囔道：“可恶的无尘，说什么早起练剑，可怜的无心，说什么早起练剑，可怜，可怜！”
蹲在池边捧了沁凉的清水扑到脸上，双手拍了拍水嫩的脸颊，脸颊微红，总算清醒了些。
绝美的脸庞，灵动的双眸，柔美的身姿，这世上最美的花朵在清晨无声绽放。
无尘轻轻打开窗户，看着池边沉浸在问天九式中的无心，眼中满是关爱，“傻丫头，用得着起这么早吗，你怕是已经忘了今日还要赶路吧？唉，我再睡会儿。”
“呼！畅快！”练了小半个时辰，香汗淋漓，酥胸不断起伏。额头上的汗珠沿着白嫩透红的脸颊流了下来，几缕青丝贴在了额头上。
掏出洁白的汗巾，边擦汗边往房间走。迎面无尘刚好打开房门出来，貌似还打了个哈欠。看到无心，无尘笑着打招呼：“早啊，无心！”
无尘风一般与无心擦身而过。
没了？
“无尘！！！”听雨阁飞鸟尽。
“你没事吧无心，是不是练功出问题了？”无尘放开捂着耳朵的双手，关切地问道。
无心感觉一股洪荒之力在体内乱窜，需要一个发泄口。“不是说早起练剑吗，你怎么现在才起来！你骗我！”无心眼睛有些发红。
“呃...”无尘感觉事情要超出自己的掌控了，有些紧张。
“我好像没说过天天早起练剑吧？”无尘其实有些心虚，不知道说完这句话会发生什么。
“啊！！！看剑！”
“无心，你不要生气，师兄错了，师兄不敢了！”远处传来无尘的声音。
“斗转星移！”
“排山倒海！”
“有始无终！”
“落子无悔！”
朝阳匆匆从云层拱出来，偷偷驻足听雨阁，欣赏着这世间难得的美景。
澹台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了柳树下，乐呵呵看着追逐打闹的师兄妹二人，心中一阵羡慕。
绝美的脸庞，妩媚的双眸，柔美的身姿，就连柳树也忍不住用柔软的柳枝轻抚着女子如云的青丝。
“明月姐姐，别笑了，快来帮忙！和我一起收拾这个可恶的人！”
澹台明月：“......”
“明月，救我！”男人的声音。
澹台明月：“……”
晨雾散去，天方大亮，三骑出了大梁城西门，沿着山岭河谷，向西北疾驰而去，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韩国，剑渊。
聂宁原本打算率武侍跟随澹台明月前往剑渊，但是聂老爷子坚持要聂宁先行一步去沙丘北面的巨野泽熟悉地形，并探查赵主父的情况，应对突发状况。
聂宁苦着脸走了，无尘却是长舒一口气，脸上轻松起来，无心在一旁揶揄无尘怕了聂宁，惹得无尘要去找聂宁再比试一场，澹台明月捂着嘴偷笑，被无尘发现后，对着无尘眨眨眼，挥了挥拳头。
无尘哼哼着离开了，二女咯咯笑成了一团。
快马几日，三人向东北方向拐去，沿着伊水东岸的羊肠小道朝着剑渊继续进发。三人成品字型前行，澹台前方领路，风云二人并排跟随。
黄昏时分，云起泛夕阳。
前方的澹台忽然勒住了马，慢慢停了下来，扬鞭指向前方道：“这里便是伊阙了。”
元尘和无心向北望去，于缥缈烟云之中，隐见双峰夹峙，伊水中流，形势极是雄俊。
三人下马，来到岸边，揉了揉长途跋涉后泛酸的胳膊腿。无尘拾起块鹅卵石向着水面平扔过去，鹅卵石在水面上打了十几个水漂后没入水底。
“我也来！好久没玩过了，明月姐姐你也来吧，很好玩的。”无心两手各攥着几块小石片和无尘比试起来。
澹台明月有些惶然，仿佛看到无尘、无心孩童时在河边无忧无虑地玩耍，渐渐长大后，每日里读书、练剑，风里来雨里去，好不热闹。
“我来也！看我鬼谷秘技！”
“呀！明明姐姐，果然你也是练过的呀！”
清脆的声音响彻伊阙河谷。
玩闹了小半个时辰，三人躺在岸边的鹅卵石滩上，仰望渐渐逝去的晚霞，恍若回到了孩童时代。
无心躺在无尘和澹台二人中间，难得的平静。无尘突然拉着无尘和澹台明月的手，二人一时有些愣住，扭头看问无心，只见无心灵动的眼睛望着上方的天空，笑容甜美。
二人也都看向天空，感受着无心玉手传来的温热与柔软。
“明月姐姐，我和无尘本是孤儿，幸得师父相救，才有今天。以前我的亲人只有师父和无尘，而现在...”，无尘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有些动情，“现在，明月姐姐你也是我的亲人了！”
无心两手紧紧握住了澹台明月和无心的手。
两人扭头看向无心，无心的一番话让两人有些感动，无尘开始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对无心关心太少了？澹台明月更是感伤，眼眶有些发红，呆呆地望着这个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子。
便在此时，无心突然坐了起来，道了声“高兴！”
无尘和澹台明月原本都在注视着明月，无心起来后，两人就对了眼，呆呆看了对方一两个呼吸，两人又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呆呆看天。
真是猝不及防！
“走了。”轻轻说了声，澹台起身，脸上挂着一抹嫣红，急匆匆往前面去了。
“哦，好，好。”
无尘起身，拽了拽无心的衣服，便追赶澹台明月去了。无心看着两人慌张的样子，捂着嘴偷偷笑着追了上去。
向东行了几里地，越走地势越低，不知走了多久，三人在一座峡谷前停了下来。
抬头望去，两侧山峰壁立千仞，极是险峻。谷内密林中夹杂着人高的灌木丛，间有猛兽低吼，夜枭尖叫。
此时，一钩残月爬上山顶，幽幽的月光从峡谷的一线天空洒下，整个峡谷倍显阴森诡密。
“咦，这里真是阴森恐怖，明月姐姐你害不害怕？”不待明月回答，又对无尘道：“无尘，你是男人，理应保护我和明月姐姐对不对？”
“呃，对！”无尘感觉有些不妙。
“让明月姐姐一个弱女子在前面开道，万一有怪兽出来怎么办？你的心里不会疼吗？”
无尘感觉自认识澹台明月以来，无心时不时地对自己的言行挑刺，这还是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师妹吗？
无尘还在尴尬，澹台明月回过头来笑道：“这里的猛兽见到无心怕是要纷纷逃命去也。”
“姐姐你怎么帮无尘说话呀？”无心从无尘背后探出脑袋，笑嘻嘻道。
澹台明月看出来无心是打趣，美目撇了一眼无尘，笑道：“剑渊我之前来过，知道如何走。我们赶紧走吧，前面就到了。”
渐渐地，灌木层没有了，林间小径越来越清晰，点点灯火若隐若现。
“何人擅闯剑渊，刀剑无情，速速退去！”一声怒喝传来，两个黑色身影倏地落到三人面前，青锋散发着森森寒光。
“在下鬼谷澹台明月，这二位是楚墨风无尘、云无心，有要事请见贵宗主韩老前辈！”
两位剑渊弟子心里一惊，什么事情同时惊动了鬼谷和墨家这两个神秘的组织？
“可有凭证？”其中一人发问。
看过澹台明月递过去的鬼谷印信后，其中一位弟子拱手道：“贵客少待，在下前去禀报。”
盏茶功夫，月下一位白衣男子飘飘而来。
“在下剑渊韩闯，家师韩越正在炼剑的紧要关头，脱不开身，特派在下前来迎接贵客。”
韩闯二十岁左右年纪，剑目星眉，举止优雅，让人心生好感。
“冒昧打扰，实在是事出有因，韩兄见谅。”
“姑娘哪里话，里面请！”
剑渊某处的一个山洞，从洞口进入，蜿蜒几道，赫然一个广阔的圆形平台，平台上方是半圆的穹顶，穹顶正上方有一个圆孔，星辉月光通过圆孔洒落到平台中央的一个水池上。此刻这里灯火煌煌，热气腾腾，这里就是剑渊宗主韩越炼制上品宝剑的地方。
上百名剑渊弟子赤裸着上身，井井有条的处理着自己负责的工序。
平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旁边是煅剑台、熔炉、巨大的风箱。
平台的圆周上均匀分布着八个稍小的水池，九个水池按照九宫八卦阵法排列，代表八卦的八个水池与中宫水池想同。剑渊引伊水入八个水池，随后池水沿通道汇入中宫水池。
此刻，炉火熊熊燃烧，炉中一块长方形铁块周身通红。上身被炉火映得红紫的韩越，满头大汗，眼神凝重，一动不动凝视着炉火与铁块，旁边三个剑渊弟子奋力地鼓着风箱。
汗水如溪流，韩越却毫无所觉。“快，再加大风力，炉火温度还不够，快快！”
“好，维持现在的风力！”
韩越抬头看向一边身穿薄短衣的韩鹏，韩鹏点点头，示意韩鹏可以开始了。
“今日开炉，炼制秋水剑，起！”
谷风习习，月拢深渊。今晚整个剑渊都异常忙碌，韩闯安顿完澹台明月三人就匆匆走了。
无尘一夜无话，无心抱着澹台明月说了一夜悄悄话。
天微微亮，整个峡谷拢在轻烟般的薄雾中，露水晶莹剔透，偶尔有鸟雀在树枝上跳跃，露水从林叶上簌簌滑落。
俄而迷雾散去，剑渊深谷展露真颜，如同巨兽张着巨嘴向苍天咆哮。
无尘起来在院子里练剑，剑光霍霍影重重。
不多时，两个丽人拉着手站在门口看着练剑的男人。无心大喊一声：“师兄，早啊！”
师兄？无尘一时有些不适应，匆匆收功。
只见无心笑语盈盈，白嫩的脸上满是清纯。澹台明月也在笑，只是这笑中别有意味，看得无尘有些不自在。
好丫头，昨天晚上不知道跟澹台明月说了什么。
就在这时，有剑渊弟子请三人去会客厅。
三人在剑渊弟子的引导下到了会客厅，刚进大厅，就有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三位小友久等了。昨夜老夫集全宗之力终于炼制出老夫此生最得意之作，秋水剑！恕我剑渊招待不周啊。”
大厅内须发如雪的韩越、韩鹏坐北面南，左侧是韩闯及几名重要的剑渊弟子，右侧空着，显然是澹台明月三人的位置。
韩越罕见的拾掇齐整，不见了邋遢的样子，满面春风。
韩鹏依旧儒雅，一身素衣，渐见苍老，十二年前的宜阳之战败给了白起，随后联合白柳飞埋伏白起公孙渊功亏一篑，自此在韩国地位大不如前，前几年韩鹏以年纪大为由隐退，过起了飘渺无居所的生活，今日听闻韩越要炼剑，心中挂念这个弟弟，便来剑渊一观。
“鬼谷墨家弟子果然个个不凡！俱是少年英雄！”韩鹏眼中满是赞许，又转头看看韩闯，韩闯面色平静，韩鹏暗道，我韩国王族年轻一代也不差也。
澹台明月三人跟韩越、韩鹏见礼后便说明来意，韩越对这些涉及政治的事不甚了了，心道好在还有个老哥哥在，便转头看着韩鹏道：“可否？”
晨光熹微，凝露微凉。
睡眼惺忪的年轻姑娘打开房门来到庭院中的池塘边上，一边走嘴里一边还嘟囔道：“可恶的无尘，说什么早起练剑，可怜的无心，说什么早起练剑，可怜，可怜！”
蹲在池边捧了沁凉的清水扑到脸上，双手拍了拍水嫩的脸颊，脸颊微红，总算清醒了些。
绝美的脸庞，灵动的双眸，柔美的身姿，这世上最美的花朵在清晨无声绽放。
无尘轻轻打开窗户，看着池边沉浸在问天九式中的无心，眼中满是关爱，“傻丫头，用得着起这么早吗，你怕是已经忘了今日还要赶路吧？唉，我再睡会儿。”
“呼！畅快！”练了小半个时辰，香汗淋漓，酥胸不断起伏。额头上的汗珠沿着白嫩透红的脸颊流了下来，几缕青丝贴在了额头上。
掏出洁白的汗巾，边擦汗边往房间走。迎面无尘刚好打开房门出来，貌似还打了个哈欠。看到无心，无尘笑着打招呼：“早啊，无心！”
无尘风一般与无心擦身而过。
没了？
“无尘！！！”听雨阁飞鸟尽。
“你没事吧无心，是不是练功出问题了？”无尘放开捂着耳朵的双手，关切地问道。
无心感觉一股洪荒之力在体内乱窜，需要一个发泄口。“不是说早起练剑吗，你怎么现在才起来！你骗我！”无心眼睛有些发红。
“呃...”无尘感觉事情要超出自己的掌控了，有些紧张。
“我好像没说过天天早起练剑吧？”无尘其实有些心虚，不知道说完这句话会发生什么。
“啊！！！看剑！”
“无心，你不要生气，师兄错了，师兄不敢了！”远处传来无尘的声音。
“斗转星移！”
“排山倒海！”
“有始无终！”
“落子无悔！”
朝阳匆匆从云层拱出来，偷偷驻足听雨阁，欣赏着这世间难得的美景。
澹台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立在了柳树下，乐呵呵看着追逐打闹的师兄妹二人，心中一阵羡慕。
绝美的脸庞，妩媚的双眸，柔美的身姿，就连柳树也忍不住用柔软的柳枝轻抚着女子如云的青丝。
“明月姐姐，别笑了，快来帮忙！和我一起收拾这个可恶的人！”
澹台明月：“......”
“明月，救我！”男人的声音。
澹台明月：“……”
晨雾散去，天方大亮，三骑出了大梁城西门，沿着山岭河谷，向西北疾驰而去，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韩国，剑渊。
聂宁原本打算率武侍跟随澹台明月前往剑渊，但是聂老爷子坚持要聂宁先行一步去沙丘北面的巨野泽熟悉地形，并探查赵主父的情况，应对突发状况。
聂宁苦着脸走了，无尘却是长舒一口气，脸上轻松起来，无心在一旁揶揄无尘怕了聂宁，惹得无尘要去找聂宁再比试一场，澹台明月捂着嘴偷笑，被无尘发现后，对着无尘眨眨眼，挥了挥拳头。
无尘哼哼着离开了，二女咯咯笑成了一团。
快马几日，三人向东北方向拐去，沿着伊水东岸的羊肠小道朝着剑渊继续进发。三人成品字型前行，澹台前方领路，风云二人并排跟随。
黄昏时分，云起泛夕阳。
前方的澹台忽然勒住了马，慢慢停了下来，扬鞭指向前方道：“这里便是伊阙了。”
元尘和无心向北望去，于缥缈烟云之中，隐见双峰夹峙，伊水中流，形势极是雄俊。
三人下马，来到岸边，揉了揉长途跋涉后泛酸的胳膊腿。无尘拾起块鹅卵石向着水面平扔过去，鹅卵石在水面上打了十几个水漂后没入水底。
“我也来！好久没玩过了，明月姐姐你也来吧，很好玩的。”无心两手各攥着几块小石片和无尘比试起来。
澹台明月有些惶然，仿佛看到无尘、无心孩童时在河边无忧无虑地玩耍，渐渐长大后，每日里读书、练剑，风里来雨里去，好不热闹。
“我来也！看我鬼谷秘技！”
“呀！明明姐姐，果然你也是练过的呀！”
清脆的声音响彻伊阙河谷。
玩闹了小半个时辰，三人躺在岸边的鹅卵石滩上，仰望渐渐逝去的晚霞，恍若回到了孩童时代。
无心躺在无尘和澹台二人中间，难得的平静。无尘突然拉着无尘和澹台明月的手，二人一时有些愣住，扭头看问无心，只见无心灵动的眼睛望着上方的天空，笑容甜美。
二人也都看向天空，感受着无心玉手传来的温热与柔软。
“明月姐姐，我和无尘本是孤儿，幸得师父相救，才有今天。以前我的亲人只有师父和无尘，而现在...”，无尘顿了顿，声音听起来有些动情，“现在，明月姐姐你也是我的亲人了！”
无心两手紧紧握住了澹台明月和无心的手。
两人扭头看向无心，无心的一番话让两人有些感动，无尘开始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对无心关心太少了？澹台明月更是感伤，眼眶有些发红，呆呆地望着这个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子。
便在此时，无心突然坐了起来，道了声“高兴！”
无尘和澹台明月原本都在注视着明月，无心起来后，两人就对了眼，呆呆看了对方一两个呼吸，两人又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呆呆看天。
真是猝不及防！
“走了。”轻轻说了声，澹台起身，脸上挂着一抹嫣红，急匆匆往前面去了。
“哦，好，好。”
无尘起身，拽了拽无心的衣服，便追赶澹台明月去了。无心看着两人慌张的样子，捂着嘴偷偷笑着追了上去。
向东行了几里地，越走地势越低，不知走了多久，三人在一座峡谷前停了下来。
抬头望去，两侧山峰壁立千仞，极是险峻。谷内密林中夹杂着人高的灌木丛，间有猛兽低吼，夜枭尖叫。
此时，一钩残月爬上山顶，幽幽的月光从峡谷的一线天空洒下，整个峡谷倍显阴森诡密。
“咦，这里真是阴森恐怖，明月姐姐你害不害怕？”不待明月回答，又对无尘道：“无尘，你是男人，理应保护我和明月姐姐对不对？”
“呃，对！”无尘感觉有些不妙。
“让明月姐姐一个弱女子在前面开道，万一有怪兽出来怎么办？你的心里不会疼吗？”
无尘感觉自认识澹台明月以来，无心时不时地对自己的言行挑刺，这还是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师妹吗？
无尘还在尴尬，澹台明月回过头来笑道：“这里的猛兽见到无心怕是要纷纷逃命去也。”
“姐姐你怎么帮无尘说话呀？”无心从无尘背后探出脑袋，笑嘻嘻道。
澹台明月看出来无心是打趣，美目撇了一眼无尘，笑道：“剑渊我之前来过，知道如何走。我们赶紧走吧，前面就到了。”
渐渐地，灌木层没有了，林间小径越来越清晰，点点灯火若隐若现。
“何人擅闯剑渊，刀剑无情，速速退去！”一声怒喝传来，两个黑色身影倏地落到三人面前，青锋散发着森森寒光。
“在下鬼谷澹台明月，这二位是楚墨风无尘、云无心，有要事请见贵宗主韩老前辈！”
两位剑渊弟子心里一惊，什么事情同时惊动了鬼谷和墨家这两个神秘的组织？
“可有凭证？”其中一人发问。
看过澹台明月递过去的鬼谷印信后，其中一位弟子拱手道：“贵客少待，在下前去禀报。”
盏茶功夫，月下一位白衣男子飘飘而来。
“在下剑渊韩闯，家师韩越正在炼剑的紧要关头，脱不开身，特派在下前来迎接贵客。”
韩闯二十岁左右年纪，剑目星眉，举止优雅，让人心生好感。
“冒昧打扰，实在是事出有因，韩兄见谅。”
“姑娘哪里话，里面请！”
剑渊某处的一个山洞，从洞口进入，蜿蜒几道，赫然一个广阔的圆形平台，平台上方是半圆的穹顶，穹顶正上方有一个圆孔，星辉月光通过圆孔洒落到平台中央的一个水池上。此刻这里灯火煌煌，热气腾腾，这里就是剑渊宗主韩越炼制上品宝剑的地方。
上百名剑渊弟子赤裸着上身，井井有条的处理着自己负责的工序。
平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旁边是煅剑台、熔炉、巨大的风箱。
平台的圆周上均匀分布着八个稍小的水池，九个水池按照九宫八卦阵法排列，代表八卦的八个水池与中宫水池想同。剑渊引伊水入八个水池，随后池水沿通道汇入中宫水池。
此刻，炉火熊熊燃烧，炉中一块长方形铁块周身通红。上身被炉火映得红紫的韩越，满头大汗，眼神凝重，一动不动凝视着炉火与铁块，旁边三个剑渊弟子奋力地鼓着风箱。
汗水如溪流，韩越却毫无所觉。“快，再加大风力，炉火温度还不够，快快！”
“好，维持现在的风力！”
韩越抬头看向一边身穿薄短衣的韩鹏，韩鹏点点头，示意韩鹏可以开始了。
“今日开炉，炼制秋水剑，起！”
谷风习习，月拢深渊。今晚整个剑渊都异常忙碌，韩闯安顿完澹台明月三人就匆匆走了。
无尘一夜无话，无心抱着澹台明月说了一夜悄悄话。
天微微亮，整个峡谷拢在轻烟般的薄雾中，露水晶莹剔透，偶尔有鸟雀在树枝上跳跃，露水从林叶上簌簌滑落。
俄而迷雾散去，剑渊深谷展露真颜，如同巨兽张着巨嘴向苍天咆哮。
无尘起来在院子里练剑，剑光霍霍影重重。
不多时，两个丽人拉着手站在门口看着练剑的男人。无心大喊一声：“师兄，早啊！”
师兄？无尘一时有些不适应，匆匆收功。
只见无心笑语盈盈，白嫩的脸上满是清纯。澹台明月也在笑，只是这笑中别有意味，看得无尘有些不自在。
好丫头，昨天晚上不知道跟澹台明月说了什么。
就在这时，有剑渊弟子请三人去会客厅。
三人在剑渊弟子的引导下到了会客厅，刚进大厅，就有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哈，三位小友久等了。昨夜老夫集全宗之力终于炼制出老夫此生最得意之作，秋水剑！恕我剑渊招待不周啊。”
大厅内须发如雪的韩越、韩鹏坐北面南，左侧是韩闯及几名重要的剑渊弟子，右侧空着，显然是澹台明月三人的位置。
韩越罕见的拾掇齐整，不见了邋遢的样子，满面春风。
韩鹏依旧儒雅，一身素衣，渐见苍老，十二年前的宜阳之战败给了白起，随后联合白柳飞埋伏白起公孙渊功亏一篑，自此在韩国地位大不如前，前几年韩鹏以年纪大为由隐退，过起了飘渺无居所的生活，今日听闻韩越要炼剑，心中挂念这个弟弟，便来剑渊一观。
“鬼谷墨家弟子果然个个不凡！俱是少年英雄！”韩鹏眼中满是赞许，又转头看看韩闯，韩闯面色平静，韩鹏暗道，我韩国王族年轻一代也不差也。
澹台明月三人跟韩越、韩鹏见礼后便说明来意，韩越对这些涉及政治的事不甚了了，心道好在还有个老哥哥在，便转头看着韩鹏道：“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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