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断崖一梦
其后两天，无心三姐妹每天白天不见踪影，夜里三人凑到一个房间，房间里不时传出笑声，直至天明方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离落每天白天外出，晚上关在房间不出来。
女人们都很忙。
无尘难得的落个清净，也不去城里溜达，就在酒楼里翻看一下随身携带的书简，感悟剑术，倒也轻松惬意。
慵懒的午后，凉风习习，碧蓝如洗的天空，几朵流云渐渐消散。
无尘倚在窗边翻看着屈原的诗卷，内心不住地叹息，屈原被楚王放逐江南，曾经那个意气风发、誓要让楚国焕然一新的盖世英杰已经远离权利中心，泱泱楚国也越发沉沦。
正自惋惜，门外突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接着就是邦邦邦的敲门声，无尘抬起头来，张口就要说声进来，却不料门却先被打开，一团香风扑来。
“哎呀，师兄，快快快，师父他老人家来了，跟我面见师父去！”一身青衣的无心此刻满是欢欣雀跃。无尘的书简还未来得及收起来就被无心拖着来到了师父的房间。
师父轩辕志正和师叔离落隔着木案相对而坐，两人都是面带微笑，卓瑛与伊宓则站在离落身后，见到无心拉着无无尘进来，卓瑛俏皮地朝二人眨眨眼睛。
“师父！”无尘恭敬地行礼。
“嗯。”轩辕志微笑着点点头。
轩辕志看到无尘手里的书简便问道：“看的什么？”
“回师父，是屈子的诗卷。”
轩辕志仰天长吁一声，黯然神伤。“我来之此之前，顺道去长沙看望了屈子，屈子眼下虽然不得楚王信任，却依然坚信总有一天，当楚国再度受挫，楚王必会召其回郢都主持变法，只是，唉！”
“师父是在叹息屈子并不了解楚国的现状吗？”
“其实，屈子又何尝不知呢，”轩辕志苦笑着摇摇头，“屈子本就是楚国大贵族出身，楚国就是他的根，他一直以中兴楚国为己任，任何人都可能放弃楚国，唯独屈子不会。”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屈子的新作，你且拿去看着。”说罢轩辕志从行囊中掏出一卷新制的竹简，扔给了无尘。
“师妹，你真打算让齐墨就此衰落吗？”轩辕志扫了一眼卓瑛与伊宓，看向离落，满是惋惜地道。
“师兄，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什么叫齐墨就此衰落？我齐墨哪里衰落了？你楚墨就知道打打杀杀，秦墨又做了秦国走狗，只有我齐墨真正地在研究墨家经义，还敢取笑我，哼！”离落白了轩辕志一眼，中年美妇的妩媚展现地淋漓尽致。
被离落一番言语呛气，轩辕志面色涨红，憋着说不出话来。卓瑛捂着嘴，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站在轩辕志身后的无尘和无心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无心更是无声大笑，笑靥如花。
“哈哈哈！”轩辕志突然大笑起来，“师妹啊，你这刀子嘴师兄好久都不曾见识了，恍惚间有种回到了当年你、我、公孙渊较技的时候了，只不过当年被你呛的确是公孙渊那厮，想想当年他的窘迫样，我就想笑，哈哈哈！”
“哼，如今你俩也算是打平了，在这方面，我齐墨向来是公平的。”
两边的弟子俱都被离落逗的哈哈大笑。
真是楚墨的剑，秦墨的手，齐墨的嘴，各有千秋，谁也别瞧不起谁。
无尘暗自叹气，三宗若是联手会怎样呢？总好过各自为战吧？不知怎地，无尘突然想起了在咸阳时，公孙渊说过三宗重归于一的志向。
公孙渊会用什么办法让三宗重归于一呢？答案就在这次巨子之争吗？
无尘不知道。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晨雾渺渺。轩辕志、离落带着各自的徒弟飞马向着郊外天岚谷飞驰而去。
天岚谷位于陶邑城东南十五里处，算是墨家的一处别院。老墨子算是宋国人，早年在此地修行，并将此处峡谷命名为天岚谷。
墨家三分后，有一部分墨者不愿追随三宗，唯愿独守在此地，日夜瞻仰墨子遗迹。其余三家也乐得有人守卫此地，于是这里便成了独立于三宗的一处墨家别院。
此后三宗决定以武争巨子之位，因着此地墨者的独立性，便也选择了这里进行比武。起初此地墨者也不愿与三宗来往，但无奈三宗势大，不得不屈服。久而久之，他们也都认可了巨子之争这一行为。
天岚谷两山夹峙，中间是一大片开阔平地，岚河中流其间。林木葱葱，河风习习，山鸟啁啾，倍显静谧悠悠。
三名墨家弟子在谷口等候，两男一女。见轩辕志等人下马站定，女子走上前去，躬身向轩辕志和离落行礼道：“墨者青音见过轩辕师叔，离落师叔。”
青音一身灰白的旧麻布袍，如云秀发用麻绳轻轻束着，皮肤虽不如无心白皙，却极有光泽，眼睛总是闪烁着坚定的神光。
“嗯，都是墨者，毋须多礼，公孙渊可曾到了？”轩辕志问道。
“公孙师叔刚刚入谷。”
“嗯，我们也进去吧。”
谷内极为开阔，宽阔的道路两旁柳枝轻摇，间有不知名的野花飘香。
行得不远处，眼前一汪水池，池上小桥飞渡，池中心一座圆形小岛，岛上一座石亭，亭内五六人或坐而论道，或临亭望水。
见到轩辕志等人，亭中的几人纷纷出了小岛，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前来迎接。
“轩辕师兄，离落师妹，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男子四十来岁，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此地墨者的领袖。
“青光师弟，好久不见！”
“青光师兄。”
此时，公孙渊也走上前来，后面跟着一脸冷峻的司马无情和公孙羽衣。
轩辕志、离落、公孙渊三人相互注视着，眼中尽是难言之色，却不知早些年三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了。
司马无情与公孙羽衣都看向无尘，炽烈与柔情搅动着无尘的心神。
无心却是发现了公孙羽衣的异常，心下直嘀咕，师兄怎么就和秦墨的女子相识了？难道是之前为自己去咸阳向公孙渊求取解药时发生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情？嗯，一会可要好好拷问无尘。
“哈哈哈，我们这一辈的师兄妹今日聚齐了，实属不易啊，诸位师兄妹，里面请！”青光为人爽朗，大声招呼众人进堂就座。
大厅极为宽敞，四张长方形木案以方形排布在大厅中央，青光面北朝南，身后是青音；对面是轩辕志，身后坐着无尘和无心；西面是公孙渊，身后是司马无情和公孙羽衣；东面是离落，身后是卓瑛和伊宓。
青光环顾一周，感觉有些怪异，嫡传弟子以女性居多，男弟子就只有无尘和司马无情二人。
青光不禁暗自嘀咕，墨家形势不容乐观啊。
“岁月不堪回首呵，恍然间还是我们师兄妹四人跟随各自师傅相聚于此比武的情景，转眼间十几年消逝，下一代也成长起来了！”青光又是一番感慨。
“说起来，下一代都是极其优秀的，放眼战国，堪比肩者寥寥无几！对于无尘和无心我还是有些了解的，轩辕师兄好生让人羡慕啊！”公孙渊开口夸赞了一番无尘和无心。
公孙羽衣美目频频看向无尘，一双乌亮大眼亮如星子。司马无情端坐着，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其无关。
“我此番来只为见见故人，至于巨子归属，我齐墨不感兴趣！当然，比试还是要参加的，若是你们两家不争气输了，我也不介意坐一坐这巨子宝座！”离落一上来就表明了态度，干脆利落，诙谐风趣。
“哈哈，师妹当真风趣，巨子归属，当武胜者得之，青光师弟也是墨家中人，不妨一试！”轩辕志是上届巨子，对青光观感很好，希望青光也参与进来。
“呵呵，我等只是替祖师看家护院，并无意巨子之争，师兄妹请便。”青光决定还是不搅和进三宗的争斗。
“来，水酒一杯，诸位稍事休息，比武未时开始吧！各位后辈，点到即止，切不可伤人！”
“是！”一众年轻后辈俱都起身行礼。
离落每天白天外出，晚上关在房间不出来。
女人们都很忙。
无尘难得的落个清净，也不去城里溜达，就在酒楼里翻看一下随身携带的书简，感悟剑术，倒也轻松惬意。
慵懒的午后，凉风习习，碧蓝如洗的天空，几朵流云渐渐消散。
无尘倚在窗边翻看着屈原的诗卷，内心不住地叹息，屈原被楚王放逐江南，曾经那个意气风发、誓要让楚国焕然一新的盖世英杰已经远离权利中心，泱泱楚国也越发沉沦。
正自惋惜，门外突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接着就是邦邦邦的敲门声，无尘抬起头来，张口就要说声进来，却不料门却先被打开，一团香风扑来。
“哎呀，师兄，快快快，师父他老人家来了，跟我面见师父去！”一身青衣的无心此刻满是欢欣雀跃。无尘的书简还未来得及收起来就被无心拖着来到了师父的房间。
师父轩辕志正和师叔离落隔着木案相对而坐，两人都是面带微笑，卓瑛与伊宓则站在离落身后，见到无心拉着无无尘进来，卓瑛俏皮地朝二人眨眨眼睛。
“师父！”无尘恭敬地行礼。
“嗯。”轩辕志微笑着点点头。
轩辕志看到无尘手里的书简便问道：“看的什么？”
“回师父，是屈子的诗卷。”
轩辕志仰天长吁一声，黯然神伤。“我来之此之前，顺道去长沙看望了屈子，屈子眼下虽然不得楚王信任，却依然坚信总有一天，当楚国再度受挫，楚王必会召其回郢都主持变法，只是，唉！”
“师父是在叹息屈子并不了解楚国的现状吗？”
“其实，屈子又何尝不知呢，”轩辕志苦笑着摇摇头，“屈子本就是楚国大贵族出身，楚国就是他的根，他一直以中兴楚国为己任，任何人都可能放弃楚国，唯独屈子不会。”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屈子的新作，你且拿去看着。”说罢轩辕志从行囊中掏出一卷新制的竹简，扔给了无尘。
“师妹，你真打算让齐墨就此衰落吗？”轩辕志扫了一眼卓瑛与伊宓，看向离落，满是惋惜地道。
“师兄，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什么叫齐墨就此衰落？我齐墨哪里衰落了？你楚墨就知道打打杀杀，秦墨又做了秦国走狗，只有我齐墨真正地在研究墨家经义，还敢取笑我，哼！”离落白了轩辕志一眼，中年美妇的妩媚展现地淋漓尽致。
被离落一番言语呛气，轩辕志面色涨红，憋着说不出话来。卓瑛捂着嘴，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样子。站在轩辕志身后的无尘和无心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无心更是无声大笑，笑靥如花。
“哈哈哈！”轩辕志突然大笑起来，“师妹啊，你这刀子嘴师兄好久都不曾见识了，恍惚间有种回到了当年你、我、公孙渊较技的时候了，只不过当年被你呛的确是公孙渊那厮，想想当年他的窘迫样，我就想笑，哈哈哈！”
“哼，如今你俩也算是打平了，在这方面，我齐墨向来是公平的。”
两边的弟子俱都被离落逗的哈哈大笑。
真是楚墨的剑，秦墨的手，齐墨的嘴，各有千秋，谁也别瞧不起谁。
无尘暗自叹气，三宗若是联手会怎样呢？总好过各自为战吧？不知怎地，无尘突然想起了在咸阳时，公孙渊说过三宗重归于一的志向。
公孙渊会用什么办法让三宗重归于一呢？答案就在这次巨子之争吗？
无尘不知道。
次日清晨，天微微亮，晨雾渺渺。轩辕志、离落带着各自的徒弟飞马向着郊外天岚谷飞驰而去。
天岚谷位于陶邑城东南十五里处，算是墨家的一处别院。老墨子算是宋国人，早年在此地修行，并将此处峡谷命名为天岚谷。
墨家三分后，有一部分墨者不愿追随三宗，唯愿独守在此地，日夜瞻仰墨子遗迹。其余三家也乐得有人守卫此地，于是这里便成了独立于三宗的一处墨家别院。
此后三宗决定以武争巨子之位，因着此地墨者的独立性，便也选择了这里进行比武。起初此地墨者也不愿与三宗来往，但无奈三宗势大，不得不屈服。久而久之，他们也都认可了巨子之争这一行为。
天岚谷两山夹峙，中间是一大片开阔平地，岚河中流其间。林木葱葱，河风习习，山鸟啁啾，倍显静谧悠悠。
三名墨家弟子在谷口等候，两男一女。见轩辕志等人下马站定，女子走上前去，躬身向轩辕志和离落行礼道：“墨者青音见过轩辕师叔，离落师叔。”
青音一身灰白的旧麻布袍，如云秀发用麻绳轻轻束着，皮肤虽不如无心白皙，却极有光泽，眼睛总是闪烁着坚定的神光。
“嗯，都是墨者，毋须多礼，公孙渊可曾到了？”轩辕志问道。
“公孙师叔刚刚入谷。”
“嗯，我们也进去吧。”
谷内极为开阔，宽阔的道路两旁柳枝轻摇，间有不知名的野花飘香。
行得不远处，眼前一汪水池，池上小桥飞渡，池中心一座圆形小岛，岛上一座石亭，亭内五六人或坐而论道，或临亭望水。
见到轩辕志等人，亭中的几人纷纷出了小岛，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前来迎接。
“轩辕师兄，离落师妹，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男子四十来岁，听说话的口气，应该是此地墨者的领袖。
“青光师弟，好久不见！”
“青光师兄。”
此时，公孙渊也走上前来，后面跟着一脸冷峻的司马无情和公孙羽衣。
轩辕志、离落、公孙渊三人相互注视着，眼中尽是难言之色，却不知早些年三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了。
司马无情与公孙羽衣都看向无尘，炽烈与柔情搅动着无尘的心神。
无心却是发现了公孙羽衣的异常，心下直嘀咕，师兄怎么就和秦墨的女子相识了？难道是之前为自己去咸阳向公孙渊求取解药时发生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事情？嗯，一会可要好好拷问无尘。
“哈哈哈，我们这一辈的师兄妹今日聚齐了，实属不易啊，诸位师兄妹，里面请！”青光为人爽朗，大声招呼众人进堂就座。
大厅极为宽敞，四张长方形木案以方形排布在大厅中央，青光面北朝南，身后是青音；对面是轩辕志，身后坐着无尘和无心；西面是公孙渊，身后是司马无情和公孙羽衣；东面是离落，身后是卓瑛和伊宓。
青光环顾一周，感觉有些怪异，嫡传弟子以女性居多，男弟子就只有无尘和司马无情二人。
青光不禁暗自嘀咕，墨家形势不容乐观啊。
“岁月不堪回首呵，恍然间还是我们师兄妹四人跟随各自师傅相聚于此比武的情景，转眼间十几年消逝，下一代也成长起来了！”青光又是一番感慨。
“说起来，下一代都是极其优秀的，放眼战国，堪比肩者寥寥无几！对于无尘和无心我还是有些了解的，轩辕师兄好生让人羡慕啊！”公孙渊开口夸赞了一番无尘和无心。
公孙羽衣美目频频看向无尘，一双乌亮大眼亮如星子。司马无情端坐着，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其无关。
“我此番来只为见见故人，至于巨子归属，我齐墨不感兴趣！当然，比试还是要参加的，若是你们两家不争气输了，我也不介意坐一坐这巨子宝座！”离落一上来就表明了态度，干脆利落，诙谐风趣。
“哈哈，师妹当真风趣，巨子归属，当武胜者得之，青光师弟也是墨家中人，不妨一试！”轩辕志是上届巨子，对青光观感很好，希望青光也参与进来。
“呵呵，我等只是替祖师看家护院，并无意巨子之争，师兄妹请便。”青光决定还是不搅和进三宗的争斗。
“来，水酒一杯，诸位稍事休息，比武未时开始吧！各位后辈，点到即止，切不可伤人！”
“是！”一众年轻后辈俱都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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