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选（2）
祈仙殿是祈仙城最恢弘的一栋建筑，与普通的凡界房屋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哪怕是城主府，也比不上这祈仙殿的一毫。
殿门口是一条长而宽的青石路，名为青石巷，天选日一大早便有无数的商贩在青石巷的两边摆起了摊，吆喝声不断，好不热闹。
丑爷沿路问了不少店家，发现那仙石最便宜果真也要一两多银子，当下不免有些疑虑。不过几番对比下，也未发现二者有何区别，便暗自决定待天选结束后，便回那小贩处买一块仙石。
青石巷上寻常人不允许乘轿子，不过达官贵人并不在寻常人的范围内。就在丑爷带着尤玥在路边小摊贩上买新发簪时，一辆超乎华贵的马车大摇大摆地行在路中央。不仅马匹的模样上乘，连赶车的车夫竟也是美人。
“也不知这轿子里坐的是谁，竟然让这么美的姑娘驱车，简直暴敛天物！”不知是谁愤愤道。
“可别乱说话，这是李家的车，小心掉了脑袋！”另一人回道。
李家是城都最赫赫有名的望族，因盛出修仙者而愈发鼎盛，整个祈仙城闻其名无不敬而远之，无人胆敢招惹。哪怕是城主这样能够主持天选的凡界修士，也对李家礼让有佳。
马车行至丑爷与尤玥身边时，缓缓停了下来。尤玥有些好奇地等着车里的人，车头坐着的驱车美人仍是没什么表情，就像是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车帘掀开，先踏出一名穿着锦衣的男子，相貌端正，颇为英俊。他一手撑住帘子，一手搀扶着一位与尤玥差不多年岁的小女孩下轿。
女孩的容貌还没有完全长开，但眉眼已有大气的轮廓，生的很清丽。她的穿着并不复杂，只着了一件素色绸缎裙，发髻精致地束起，上面插了一支价值不菲的碧玺簪子。
“言哥哥，就在这里下吧，你都好久没陪我没逛市集了。”女孩挽着男子的手说道。
“好，听木清的。”李岩点点头。
马背上的美人并未与二位主子一块下车，而是直接掉头返程，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下车的二人见状也不恼，甚至亲昵更甚，径直向着发簪的小商铺走来。
尤玥抱着绛源，想像其他行人一般避开二人，却正巧撞上了李木清的视线。
“你的宠物好可爱，是从哪儿买的？”李木清看着绛源，忽然问道。
“这是小女捡来的，林间能捕到。”丑爷挡在尤玥面前，回答道。
李木清皱起眉头，倒不是因为丑爷的强硬，而是这容貌实属吓人，看上去实在不像城都会出现的人。
“不许对小姐无礼！”李岩也拦到李木清的面前，他那公子身段比丑爷整整矮了一头，相比之下气势不免有些孱弱。
气氛因为李岩的闯入变得有些尴尬，李木清见二人那如临大敌的样，有些无奈地说道，“对不起，大叔。我不是要抢你女儿的东西，只是见她的宠物觉得可爱。实在叨扰，我们就先走啦！”
说罢，这传闻中孤傲冷僻的小姐恭敬地做了个揖，拉着李岩的衣袖将他拽离了小铺。
“丑爷，我们也走吧。”
被莫名闹了这一遭，虽没起什么大冲突，但二人也失去了继续逛铺子的兴趣。绛源感觉到尤玥的兴致缺缺，便悄悄往她怀里又缩了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因每年天选日开始的时间并不算固定，于是大家都早早向着祈仙殿门口涌去，一时间门口堆满了候选人，不少虔诚的信徒手持香火，遥遥对着祈仙殿跪拜下去。丑爷带着尤玥跟在信徒身后，也虔诚地拜着。
“望我时家仙人保佑小女仙途无阻。”丑爷喃喃。
不多时，天边闪过三道光线，刺的人睁不开眼。待光线由远及近，才看到三位仙尊立于半空之中，中间的一位是名颇为妖娆的女子，虽天仙美色，但凡人怎么瞧都瞧不真切，只知其美而不可亵渎。
“诸位久等，此界天选由我等三人择徒。请大家移步殿中。”女子声音软媚勾人，连尤玥这样的女童都觉得心尖一颤，更不要说那些定力不佳的凡人男子，当下不少人都燥热难耐，逼迫自己低头，不敢正视仙子。
“师妹，别胡闹。”女子身边的两位男子均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与女子比起来有些不打眼。
女子听闻其中一位师兄开口，娇笑一声，挽上他的手臂。那男子的身形猛然一顿，似乎僵在了半空中。
正在众人探究时，女子挥手打开了祈仙殿的大门。那一霎那似乎有什么结界破碎，霎时间祈仙殿的恢弘呈千万倍放大，众人站在殿门口，竟感到一阵恐惧与胆寒。
殿内空间极大，几乎望不到头，远比在殿外看起来容量大得多，连看热闹的商贩都跟了进来，丝毫不显得拥挤。
“好了，诸位。天选兹事体大，我们速战速决吧。”女子与二男子站到殿堂中心的一层平台上，问道，“城主何在？”
一位白髯老人这才从人群中显现出身影来。
尤玥觉得他看起来比阿婆的年纪大了许多，但脚步未曾有一丝虚浮，显得很有精神。
“老夫脚程不便，还请仙尊恕罪。”老人恭敬地做了揖。
女子挑了挑眉，忽略老人眼底明显的厌恶，娇喝道，“罢了，来主持吧。”
老人应声上前，待站定后，双手并举，殿内空间大变！
一道烈光从老人掌心蹿出，绕空盘旋几圈，划出一道长长的虹线，落地时化为一块石头，上面仍旧流窜着光辉，犹如艺术品。
这便是天选石，凡有灵根者碰触，皆可一瞬间识出灵根品质，全城也就只有一块。
众人被此折服，以为仙术，均跪拜道，“城主威武！”
老人满意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这才收手退到一边，对着其中一位男子说道，“下面的天选还有请仙尊主持。”
“讨厌，看不出人家才是领头人吗？”女子笑着盯着老人。
老人只觉得喉头一紧，一股令他肝颤的恐惧感渗入身体。呼吸间，他只觉得已死过一次，再看清女子的脸仿佛已经隔世。
他不敢再抱有歧视，赶忙对着女子跪了下去，
“多谢仙尊不杀之恩！”
“哼。”女子摆了摆手，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弄虚做鬼，扮作老人像，小心折寿。”
她竟然连这都能一眼看破，根本不似平常来天选的小仙！那些小仙多是为仙尊传话，并没什么真本事，更不似女子这般强势。老人冷汗直冒，这下可碰到硬茬子了！只希望她不要追究才好。
所幸女子确实对他的冒犯并没有太在意，一道仙术将他不太雅观地“请”下了台。
“好，那我们，开始吧。”女子拍了拍手，对着台下大气不敢喘一声的众人眯眼笑道。
殿门口是一条长而宽的青石路，名为青石巷，天选日一大早便有无数的商贩在青石巷的两边摆起了摊，吆喝声不断，好不热闹。
丑爷沿路问了不少店家，发现那仙石最便宜果真也要一两多银子，当下不免有些疑虑。不过几番对比下，也未发现二者有何区别，便暗自决定待天选结束后，便回那小贩处买一块仙石。
青石巷上寻常人不允许乘轿子，不过达官贵人并不在寻常人的范围内。就在丑爷带着尤玥在路边小摊贩上买新发簪时，一辆超乎华贵的马车大摇大摆地行在路中央。不仅马匹的模样上乘，连赶车的车夫竟也是美人。
“也不知这轿子里坐的是谁，竟然让这么美的姑娘驱车，简直暴敛天物！”不知是谁愤愤道。
“可别乱说话，这是李家的车，小心掉了脑袋！”另一人回道。
李家是城都最赫赫有名的望族，因盛出修仙者而愈发鼎盛，整个祈仙城闻其名无不敬而远之，无人胆敢招惹。哪怕是城主这样能够主持天选的凡界修士，也对李家礼让有佳。
马车行至丑爷与尤玥身边时，缓缓停了下来。尤玥有些好奇地等着车里的人，车头坐着的驱车美人仍是没什么表情，就像是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车帘掀开，先踏出一名穿着锦衣的男子，相貌端正，颇为英俊。他一手撑住帘子，一手搀扶着一位与尤玥差不多年岁的小女孩下轿。
女孩的容貌还没有完全长开，但眉眼已有大气的轮廓，生的很清丽。她的穿着并不复杂，只着了一件素色绸缎裙，发髻精致地束起，上面插了一支价值不菲的碧玺簪子。
“言哥哥，就在这里下吧，你都好久没陪我没逛市集了。”女孩挽着男子的手说道。
“好，听木清的。”李岩点点头。
马背上的美人并未与二位主子一块下车，而是直接掉头返程，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下车的二人见状也不恼，甚至亲昵更甚，径直向着发簪的小商铺走来。
尤玥抱着绛源，想像其他行人一般避开二人，却正巧撞上了李木清的视线。
“你的宠物好可爱，是从哪儿买的？”李木清看着绛源，忽然问道。
“这是小女捡来的，林间能捕到。”丑爷挡在尤玥面前，回答道。
李木清皱起眉头，倒不是因为丑爷的强硬，而是这容貌实属吓人，看上去实在不像城都会出现的人。
“不许对小姐无礼！”李岩也拦到李木清的面前，他那公子身段比丑爷整整矮了一头，相比之下气势不免有些孱弱。
气氛因为李岩的闯入变得有些尴尬，李木清见二人那如临大敌的样，有些无奈地说道，“对不起，大叔。我不是要抢你女儿的东西，只是见她的宠物觉得可爱。实在叨扰，我们就先走啦！”
说罢，这传闻中孤傲冷僻的小姐恭敬地做了个揖，拉着李岩的衣袖将他拽离了小铺。
“丑爷，我们也走吧。”
被莫名闹了这一遭，虽没起什么大冲突，但二人也失去了继续逛铺子的兴趣。绛源感觉到尤玥的兴致缺缺，便悄悄往她怀里又缩了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因每年天选日开始的时间并不算固定，于是大家都早早向着祈仙殿门口涌去，一时间门口堆满了候选人，不少虔诚的信徒手持香火，遥遥对着祈仙殿跪拜下去。丑爷带着尤玥跟在信徒身后，也虔诚地拜着。
“望我时家仙人保佑小女仙途无阻。”丑爷喃喃。
不多时，天边闪过三道光线，刺的人睁不开眼。待光线由远及近，才看到三位仙尊立于半空之中，中间的一位是名颇为妖娆的女子，虽天仙美色，但凡人怎么瞧都瞧不真切，只知其美而不可亵渎。
“诸位久等，此界天选由我等三人择徒。请大家移步殿中。”女子声音软媚勾人，连尤玥这样的女童都觉得心尖一颤，更不要说那些定力不佳的凡人男子，当下不少人都燥热难耐，逼迫自己低头，不敢正视仙子。
“师妹，别胡闹。”女子身边的两位男子均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与女子比起来有些不打眼。
女子听闻其中一位师兄开口，娇笑一声，挽上他的手臂。那男子的身形猛然一顿，似乎僵在了半空中。
正在众人探究时，女子挥手打开了祈仙殿的大门。那一霎那似乎有什么结界破碎，霎时间祈仙殿的恢弘呈千万倍放大，众人站在殿门口，竟感到一阵恐惧与胆寒。
殿内空间极大，几乎望不到头，远比在殿外看起来容量大得多，连看热闹的商贩都跟了进来，丝毫不显得拥挤。
“好了，诸位。天选兹事体大，我们速战速决吧。”女子与二男子站到殿堂中心的一层平台上，问道，“城主何在？”
一位白髯老人这才从人群中显现出身影来。
尤玥觉得他看起来比阿婆的年纪大了许多，但脚步未曾有一丝虚浮，显得很有精神。
“老夫脚程不便，还请仙尊恕罪。”老人恭敬地做了揖。
女子挑了挑眉，忽略老人眼底明显的厌恶，娇喝道，“罢了，来主持吧。”
老人应声上前，待站定后，双手并举，殿内空间大变！
一道烈光从老人掌心蹿出，绕空盘旋几圈，划出一道长长的虹线，落地时化为一块石头，上面仍旧流窜着光辉，犹如艺术品。
这便是天选石，凡有灵根者碰触，皆可一瞬间识出灵根品质，全城也就只有一块。
众人被此折服，以为仙术，均跪拜道，“城主威武！”
老人满意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这才收手退到一边，对着其中一位男子说道，“下面的天选还有请仙尊主持。”
“讨厌，看不出人家才是领头人吗？”女子笑着盯着老人。
老人只觉得喉头一紧，一股令他肝颤的恐惧感渗入身体。呼吸间，他只觉得已死过一次，再看清女子的脸仿佛已经隔世。
他不敢再抱有歧视，赶忙对着女子跪了下去，
“多谢仙尊不杀之恩！”
“哼。”女子摆了摆手，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弄虚做鬼，扮作老人像，小心折寿。”
她竟然连这都能一眼看破，根本不似平常来天选的小仙！那些小仙多是为仙尊传话，并没什么真本事，更不似女子这般强势。老人冷汗直冒，这下可碰到硬茬子了！只希望她不要追究才好。
所幸女子确实对他的冒犯并没有太在意，一道仙术将他不太雅观地“请”下了台。
“好，那我们，开始吧。”女子拍了拍手，对着台下大气不敢喘一声的众人眯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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