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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养蛊式

    第二日,一道金光透云而出,一瞬间霞光万道,晶莹剔透的露水滴答一声从竹叶滚落进下方的水缸里,漾起层层波纹。

    林夭还拥着被子睡得很香,她昨晚太晚睡着了。一来就是琢磨铢和金子的兑换比,二来就是思考该如何站稳脚,三来就纯粹被环境所扰。

    十一峰的待遇和家里完全是两码事,被子上的布匹是用粗麻缝制的,磨在脸上粗糙略带疼痛,睡的是张只垫了一层薄薄的粗麻布的木板,睡上去硌得骨头疼。

    一个晚上翻来覆去,不知什么时候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阳光偷偷地从窗缝里溜进来,一缕灿烂耀在她无暇的侧脸上,纤长的睫羽微微翘起,像只停留的黑蝶。

    “一刻后,顶峰望澜庭集合。”

    一人踩剑从十一峰飞过,扔下一枚符箓,符箓随风飘落的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彻了整座十一峰。

    黑衣少年飞得特快,扔符箓的姿势也跟扔炸弹似的,一脸嫌弃。

    “还好,今儿速度快,不然就炸我耳朵了。”

    少年夸张地抚了抚自己瘦弱的胸膛,苍白的脸上即使这样驰骋也不见丝毫血色。

    他站在云端朝十一峰羡慕地瞧了瞧,自己的天赋不好,又先天体弱,哪怕能进心岚剑宗,也不得每日做些活计维持基本生活。

    望着峰里生龙活虎的众人,他歆羡地看了最后一眼,脚下一动,又飞了出去,胸膛一堵,他连忙捂住口鼻,留下一连串的咳嗽声。

    林夭也被这巨大的声音吵醒,她一脸懵地坐起来,思绪昏沉,半天才反应过来,一刻钟?

    她手忙脚乱地从床榻上爬起来,梳洗穿衣梳发,匆匆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一把抓起桌上的明兰,就冲出了房门。

    门外的院落里庞建剑和马小童两人正焦急地等着,见林夭一出来,纷纷起步就跑,唤道:“快,要迟到了!”

    他俩的消息可比林夭灵通多了。心岚剑宗养弟子,从来不是散养,像极尘一样收回来随便怎么样都行。心岚它向来有多种方式,就像尝试一般,今年清空十一峰,其实是最残酷的一种,那就是养蛊。

    一言以蔽之,就是心岚剑宗准备在四十二人中只选三人进宗。

    看起来这个比例很小,但其实很大。心岚剑宗只选三人,是指这三人会得到向所有人请教的机会以及一切的优先权,在修为到了之后就会自动升为真传。

    回归正传,如何养蛊呢?

    不禁杀、不禁阴谋、不禁气运等,全靠自我。

    就从黑涟说的那句开始,马小童他们就知道了。那现在的一刻之后顶峰集合便是第一次考校,也是第一次惩罚,违反规则的那个人一定会很惨。

    他们带头在竹林里狂奔,连带着林夭也不敢稍慢,咬着牙忍着大腿传来的酸软。

    不一会,他们就望见了山顶的望澜庭,庭内三三两两站着几十位弟子,林夭他们大致一看,也不知人来全了没。

    马小童拉着林夭穿过人群,走到写着望澜庭的亭子的左边站定,然后推着林夭站在最前方。

    林夭刚想推辞,一缕青烟从天而降,落地的刹那化作一位锦衣的女子,女子黑发白肤,眼睛狭长,看起来就冰冷异常。

    “吾名兰九幽,一刻已到。谁是大师兄,或大师姐?”

    她眼眸低垂,虽在对着众人说话,可是连眼神也没给一分,只是自顾自地挥手变出一案桌来,上面一壶清酒,一盏青瓷杯。

    林夭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到齐了么?”

    兰九幽轻撩衣袖,露出一截皓腕,拎着酒壶,倒出美酒,酒液清澈,香味凝而不散。

    林夭闻着味,眼睛一亮,可听到问题,犹豫地摇了摇头,见女子皱眉,忙道:“我刚到,还未曾清点人数。”

    “唰!”

    一道蓝色幽光势如破竹,林夭看都没看清,一鞭子已然抽在身上,只听得那声音,众人皆一脸骇然。马小童面露担心,但还是恭身站在一边,动也不敢动。

    只是一下,待得林夭反应过来,鞭子已经不在,身体传来一阵剧烈疼痛,顿时汗水就沁满了脸颊。

    她压抑住到口的破碎呻吟,仍旧恭敬。

    “这一鞭,罚你无担当。既身为大师姐,就有教导众人、熟知去向、功力的要求。可有意见?”

    兰九幽举起青瓷杯,轻抿一口,眼神流转间,只见无情。

    “无。”

    林夭摇头。

    从兰九幽的说辞上看来,大师姐对众人应该如此,那确实是她的问题,既有所任,就有所承担。

    “那就现在清点吧。”

    她一仰头,喝尽一杯酒。

    林夭躬身一礼,刚想清点,那边门口便来了一群人,中间一人一身书生袍,配上一张清秀的脸,倒有三分温文尔雅。

    众人将目光投射过去,噙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

    果不其然,蓝色幽光只在空中一闪,以众人的眼力连鞭子的样子都没看得清,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哭号。

    本还文质彬彬的中间一人被抽的最惨,林夭的鞭子只是伤了内里,看那人一脸鼻涕泪水的样子,不仅衣衫破了,内里估计也伤得不轻。

    几人东倒西歪地趴在望澜庭门口,各个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半天也不进来。

    还在饮酒的兰九幽弯眉一皱,喝道:“还不进来。”

    门口几人一听,连滚带爬地进来,几人目光扫过鹌鹑似的的其他人,也老实地捂着受伤的地方站在了一边,一人刚想呻吟,那边蓝光一闪,又是一鞭。

    “聒噪!”

    林夭看着倒地不起的男子,咽了口口水,她强自镇定,殊不知自己的面色苍白,两鬓也被汗水打湿。

    兰九幽又是眉毛一皱,喉咙里溢出一丝不满。

    林夭连忙快速地清点起人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