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书剑传神
挺拔险峻的高峰直插云霄，悬崖峭壁上缀满青苔，顶峰云雾缭绕。
一条蜿蜒窄小的石径上，一身纯净蓝色的兰九幽迎风而立。
磅礴大气的高峰倒映在诸人的眼中，众人不禁面犯苦色。这山是一山斜靠一山，光从这里往下看，只见黑黢黢的一团，两壁光滑，这若是坠落下去，定是九死无生。
张俊站在最后，小心地往一边踏了一步，只是一步，脚边的石子就骨碌碌顺着斜坡滚了下去，看得他面色又是一白。这一年的生活，只能用“水深火热”四个字来形容。没有伙伴的相伴，他独来独往宛若孤狼，可他不是狼，只是一只被赶来赶去的羊。
这些都拜林夭所赐，剑眉一皱，仇恨的目光停落在林夭身上。
站在最前头的林夭感到一股寒意在脊背上冒出，下意识地捏了捏袖中的明兰。
她回首望去，各色的面容警惕地看着前方，众人都被兰九幽吓出反应来了，但凡离开住所，均是这幅模样，不足为奇。她的目光从人群扫过，张俊的半个头颅在人群里一闪而过，那股寒意定是他了，看来贼心不死啊。
那次因为迟到张俊被罚后，本就貌合神离的四人队伍更是分崩离析，自此，他总是避着他们走，但偷摸摸地总像毒蛇似的在背后盯着他们看。
“阴魂不散吗？”
马小童一见林夭的动作，就明白了，双眼微眯，他伸手扯了扯庞建剑的衣袖，使个眼色。
“若有机会，除了他。”
庞建剑状似不经意地朝后一看，正见张俊鬼祟的目光，了然地回了马小童一个眼神。
他们俩的眉目官司尽在兰九幽的神识中，她可不管众人之间的爱恨纠缠，只是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高峰之巅。
山风呼啸着从众人身上刮过，刮来兰九幽冷然的话语。
“你们自行上峰吧。”
就在这时，朝阳的阳光破云而出，直射群峰，兰九幽的身影在云间微晃，随风而散。
身后诸人均是身影一闪，飞掠过杂草丛生的石径小道。
林夭三人不疾不徐地向山顶走去，丝毫不顾周遭飞掠的身影，直至张俊一脚踏上身旁的石壁。马小童抢先出手，瞬息间就出现在张俊眼前，薄唇轻抿，话语微寒，“毒蛇似的怂货，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手？”
长剑如同闪电一般狂暴撕裂而出，带起闷雷般的轰鸣声，其声势震得张俊凌空翻转，手中的剑器叮当轻点，借力从马小童头顶掠过。
一旁早已等着的庞建剑在这一刻毫不迟疑地出剑了，持着剑器，犹如鬼魅一般幻化出一道道明暗变化的剑影，张俊脸色一变，电光火石之间，他射出手中的剑，身形却连连后退，竟是剑也不要了。
林夭看得准确，袖中的长剑出手，脚下一踏，凌空飞起，庞建剑见状，立即飞身，用肩膀重重一顶，紫色的纱裙在空中摇曳，她身姿如谪仙般飘然，剑势却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从天而落。
张俊脚下连踏，慌乱无比，只想后退，但马小童早已等待在后，一柄清亮的剑出现在张俊的眼中，他瞳孔收缩，眼中只有此剑。
可奈何头顶林夭剑将落，身前一柄长剑挡无可挡，不远处庞建剑肥胖的身躯势若惊雷。
天要绝我！
眼神暗淡中，血从半空中飞溅而出，正是马小童的一剑穿心。
张俊捂着胸口，无力地倒地，“你们.......好狠！”直至气绝而死，他都没想明白，仅仅是因为他的盯看就惹得这杀身之祸吗？难道不应该先是蓝影。
噗！
随着他的倒地，马小童的清泉剑顺势抽出，他冷然地将剑在张俊身上擦干净，眼中泛起嘲讽之色，“你是觉得我们都是傻瓜？”
张俊的尸身在地上安静地躺着，血液汨汨而出，很快地上就聚集起一大滩血泊。
林夭眼色复杂，半晌，迎着好友们担心的目光，洒然一笑。
“放心。”
眼光流转，她又抬头看向顶峰，隐约间有身影闪现，随即消失，众人早已走在他们前面。
“走！”
林夭收起明兰，脚下一跺，身影骤起，她若蝴蝶清灵无比，借着山壁，左右借力，只是略微一荡，已是数米开外。
滞后的小童和庞建剑忙各自施展开身法，马小童临玄十境，快要破镜，庞建剑借着从家中带来的孕气丸也功至五层，三人前后相间，身影快如猎豹。
没多久，三人就到达了山顶。顶峰上人影涌动，留意到他们三人的到来，纷纷冷漠地看了过来。
林夭停下微喘了两声，她在等待同伴，也在均衡呼吸，若是大战一触即发，自己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也能有精力做出反击。
感受到身后两道熟悉的气息，她嘴角噙起一抹清清浅浅的笑意，莲步轻移，带头向着众人走去。
十一峰的其余人见到林夭他们走来，齐齐让出一条道来。
十一峰的规矩：大师姐得在前头。
众人这一让，就露出了兰九幽的身形来，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案上的香几乎燃到末尾，就在林夭他们走到案前的时候，香燃烧到底，一缕轻烟缭绕而上。
“好一场屠杀啊！”
兰九幽幽幽一叹，冷厉地目光携着千钧之势落在三人身上。
林夭他们坦然迎上身后打量的目光，兀自岿然不动，既已出手，就考虑过种种的后果，时至大考，一切只为留下来。
此时锋芒不露更待何时？
见他们面色淡定，兰九幽黑黝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正该如此，老是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怎么能成为山中猛兽。我心岚剑宗从不要废物！我们踏出去就是一匹狼，是山中王！
骄傲地挺起胸脯，她站起身，这里是山顶，风更加狂暴，吹得蓝袍猎猎作响。
“此崖壁后便是书剑壁。自去凝神观看，天资不同，勿要强求！切记，此时出手，死路一条！”
兰九幽警告地扫过众人，冰冷的眼神里认真异常，没有人怀疑她的话，她的话语在十一峰就是圣旨，违者生不如死！
“是！”
众人齐齐应道。
列队转过石壁，林夭这才看见了传说中的书剑壁，早几个月她就听奚师兄说过此处，听闻此壁神鬼莫测，乃是凡尘书画圣手裴子鸣观吴阿祖舞剑后，灵感大发，挥笔泼墨，于顷刻间做出的《神鬼患变图》。
此画一出，山风作祟，立成风妖，吴阿祖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可惜可叹，千载风妖成妖之时就是毙命之时。
吴阿祖揉碎风妖之躯，沥尽风妖之血，以此为材，裴子鸣再刻其画。画成之时，入石三分，凭空惊雷，凡尘书画圣手竟借此入道，成为心岚剑宗唯一的剑外之峰——书剑峰。
但可惜可叹的是，书剑此门对于绘画的功底要求实在太过严苛，传世百余年来，竟只得一传世弟子，名号吴道子，乃是吴阿祖的后辈。
犹记得奚玺师兄说这事时，目光幽深，“吴阿祖无甚后人，只此一人，还入了书剑峰。真是千回百转。”
思绪从回忆里抽出，林夭凝神看向书剑壁。
巍峨的峰上，乏味如斯，那是一道通天巨石，高数丈，占据了大半个峰顶，环状石壁光滑若镜，上面人影攒动，剑光隐约。
缓步走了一周，石壁上萦绕的剑光太过刺眼，以林夭的眼力竟然无法透过丝毫，她环顾四周，众人皆是一脸困扰的模样。那大抵就不是她一人的问题了。
冷静下来，林夭寻得一处石头，此石头正长在山上，却露出大半横在悬崖之上，虽看起来危险，但它坐势高，想必从上看壁，能阅得大半。
想罢，脚下一用力，身子扶摇而上，可惜临玄期实在无用，身在半空中，林夭只得借着石壁几下踏步，才飞身跃上石头。
站在石头上，她眯着眼睛，果然坐势上佳！满意地坐下来，林夭朝着马小童他们招手，唤道：“来！”
这道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们上下一打量就明白了林夭的打算，确实地理极佳，可望着马小童他们亮出的剑器，再思及兰教习的警告，终究还是无奈地放弃了。
这番暗斗惹来了蓝影厌恶的一瞥，林夭坐在石头上，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截皓腕就从紫袖中露出，她托着香腮，明艳的目光落在石壁上。
到底玄奥在哪里呢？
徐徐升起的太阳将灼热的光线射向山峰，其中一缕耀进林夭的眼中，她连忙闭眼让开，再睁眼时，眼睛里就闪出无数道颜色各异的色块。
林夭眨眨眼睛，再看向石壁时，“咦？”
这石壁竟然在不断地变化，明暗交叉着变化，随着眼睛里的色块，她似乎能隐约瞥见一丝人影。
难道？可以一试！
林夭转动头颅，将耀眼的太阳光射入眼睛。
夏日阳光实在太过刺眼，照得她眼泪直流。一滴清泪从她斜挑的眼尾滴落，她擦也不擦，直愣愣地看过去。
果然，就是在明暗变化着。
不自觉地，她的呼吸变得轻缓而悠长，总是明媚的眼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脑海中一直静止不动的“缘”字无火自燃地焚起一丝亮光，悄无声息，缕缕青烟在识海里环绕，一层青灰再次吹落。
她还沉溺在眼中瑰丽的世界里，一人一剑一日一石，只见山中日，唯我手中剑，风若飘带，卷我直上九重天！
一条蜿蜒窄小的石径上，一身纯净蓝色的兰九幽迎风而立。
磅礴大气的高峰倒映在诸人的眼中，众人不禁面犯苦色。这山是一山斜靠一山，光从这里往下看，只见黑黢黢的一团，两壁光滑，这若是坠落下去，定是九死无生。
张俊站在最后，小心地往一边踏了一步，只是一步，脚边的石子就骨碌碌顺着斜坡滚了下去，看得他面色又是一白。这一年的生活，只能用“水深火热”四个字来形容。没有伙伴的相伴，他独来独往宛若孤狼，可他不是狼，只是一只被赶来赶去的羊。
这些都拜林夭所赐，剑眉一皱，仇恨的目光停落在林夭身上。
站在最前头的林夭感到一股寒意在脊背上冒出，下意识地捏了捏袖中的明兰。
她回首望去，各色的面容警惕地看着前方，众人都被兰九幽吓出反应来了，但凡离开住所，均是这幅模样，不足为奇。她的目光从人群扫过，张俊的半个头颅在人群里一闪而过，那股寒意定是他了，看来贼心不死啊。
那次因为迟到张俊被罚后，本就貌合神离的四人队伍更是分崩离析，自此，他总是避着他们走，但偷摸摸地总像毒蛇似的在背后盯着他们看。
“阴魂不散吗？”
马小童一见林夭的动作，就明白了，双眼微眯，他伸手扯了扯庞建剑的衣袖，使个眼色。
“若有机会，除了他。”
庞建剑状似不经意地朝后一看，正见张俊鬼祟的目光，了然地回了马小童一个眼神。
他们俩的眉目官司尽在兰九幽的神识中，她可不管众人之间的爱恨纠缠，只是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高峰之巅。
山风呼啸着从众人身上刮过，刮来兰九幽冷然的话语。
“你们自行上峰吧。”
就在这时，朝阳的阳光破云而出，直射群峰，兰九幽的身影在云间微晃，随风而散。
身后诸人均是身影一闪，飞掠过杂草丛生的石径小道。
林夭三人不疾不徐地向山顶走去，丝毫不顾周遭飞掠的身影，直至张俊一脚踏上身旁的石壁。马小童抢先出手，瞬息间就出现在张俊眼前，薄唇轻抿，话语微寒，“毒蛇似的怂货，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手？”
长剑如同闪电一般狂暴撕裂而出，带起闷雷般的轰鸣声，其声势震得张俊凌空翻转，手中的剑器叮当轻点，借力从马小童头顶掠过。
一旁早已等着的庞建剑在这一刻毫不迟疑地出剑了，持着剑器，犹如鬼魅一般幻化出一道道明暗变化的剑影，张俊脸色一变，电光火石之间，他射出手中的剑，身形却连连后退，竟是剑也不要了。
林夭看得准确，袖中的长剑出手，脚下一踏，凌空飞起，庞建剑见状，立即飞身，用肩膀重重一顶，紫色的纱裙在空中摇曳，她身姿如谪仙般飘然，剑势却带着撕裂空气的风声，从天而落。
张俊脚下连踏，慌乱无比，只想后退，但马小童早已等待在后，一柄清亮的剑出现在张俊的眼中，他瞳孔收缩，眼中只有此剑。
可奈何头顶林夭剑将落，身前一柄长剑挡无可挡，不远处庞建剑肥胖的身躯势若惊雷。
天要绝我！
眼神暗淡中，血从半空中飞溅而出，正是马小童的一剑穿心。
张俊捂着胸口，无力地倒地，“你们.......好狠！”直至气绝而死，他都没想明白，仅仅是因为他的盯看就惹得这杀身之祸吗？难道不应该先是蓝影。
噗！
随着他的倒地，马小童的清泉剑顺势抽出，他冷然地将剑在张俊身上擦干净，眼中泛起嘲讽之色，“你是觉得我们都是傻瓜？”
张俊的尸身在地上安静地躺着，血液汨汨而出，很快地上就聚集起一大滩血泊。
林夭眼色复杂，半晌，迎着好友们担心的目光，洒然一笑。
“放心。”
眼光流转，她又抬头看向顶峰，隐约间有身影闪现，随即消失，众人早已走在他们前面。
“走！”
林夭收起明兰，脚下一跺，身影骤起，她若蝴蝶清灵无比，借着山壁，左右借力，只是略微一荡，已是数米开外。
滞后的小童和庞建剑忙各自施展开身法，马小童临玄十境，快要破镜，庞建剑借着从家中带来的孕气丸也功至五层，三人前后相间，身影快如猎豹。
没多久，三人就到达了山顶。顶峰上人影涌动，留意到他们三人的到来，纷纷冷漠地看了过来。
林夭停下微喘了两声，她在等待同伴，也在均衡呼吸，若是大战一触即发，自己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也能有精力做出反击。
感受到身后两道熟悉的气息，她嘴角噙起一抹清清浅浅的笑意，莲步轻移，带头向着众人走去。
十一峰的其余人见到林夭他们走来，齐齐让出一条道来。
十一峰的规矩：大师姐得在前头。
众人这一让，就露出了兰九幽的身形来，她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案上的香几乎燃到末尾，就在林夭他们走到案前的时候，香燃烧到底，一缕轻烟缭绕而上。
“好一场屠杀啊！”
兰九幽幽幽一叹，冷厉地目光携着千钧之势落在三人身上。
林夭他们坦然迎上身后打量的目光，兀自岿然不动，既已出手，就考虑过种种的后果，时至大考，一切只为留下来。
此时锋芒不露更待何时？
见他们面色淡定，兰九幽黑黝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赏，正该如此，老是畏畏缩缩，前怕狼后怕虎，怎么能成为山中猛兽。我心岚剑宗从不要废物！我们踏出去就是一匹狼，是山中王！
骄傲地挺起胸脯，她站起身，这里是山顶，风更加狂暴，吹得蓝袍猎猎作响。
“此崖壁后便是书剑壁。自去凝神观看，天资不同，勿要强求！切记，此时出手，死路一条！”
兰九幽警告地扫过众人，冰冷的眼神里认真异常，没有人怀疑她的话，她的话语在十一峰就是圣旨，违者生不如死！
“是！”
众人齐齐应道。
列队转过石壁，林夭这才看见了传说中的书剑壁，早几个月她就听奚师兄说过此处，听闻此壁神鬼莫测，乃是凡尘书画圣手裴子鸣观吴阿祖舞剑后，灵感大发，挥笔泼墨，于顷刻间做出的《神鬼患变图》。
此画一出，山风作祟，立成风妖，吴阿祖掷剑入云，高数十丈，若电光下射，可惜可叹，千载风妖成妖之时就是毙命之时。
吴阿祖揉碎风妖之躯，沥尽风妖之血，以此为材，裴子鸣再刻其画。画成之时，入石三分，凭空惊雷，凡尘书画圣手竟借此入道，成为心岚剑宗唯一的剑外之峰——书剑峰。
但可惜可叹的是，书剑此门对于绘画的功底要求实在太过严苛，传世百余年来，竟只得一传世弟子，名号吴道子，乃是吴阿祖的后辈。
犹记得奚玺师兄说这事时，目光幽深，“吴阿祖无甚后人，只此一人，还入了书剑峰。真是千回百转。”
思绪从回忆里抽出，林夭凝神看向书剑壁。
巍峨的峰上，乏味如斯，那是一道通天巨石，高数丈，占据了大半个峰顶，环状石壁光滑若镜，上面人影攒动，剑光隐约。
缓步走了一周，石壁上萦绕的剑光太过刺眼，以林夭的眼力竟然无法透过丝毫，她环顾四周，众人皆是一脸困扰的模样。那大抵就不是她一人的问题了。
冷静下来，林夭寻得一处石头，此石头正长在山上，却露出大半横在悬崖之上，虽看起来危险，但它坐势高，想必从上看壁，能阅得大半。
想罢，脚下一用力，身子扶摇而上，可惜临玄期实在无用，身在半空中，林夭只得借着石壁几下踏步，才飞身跃上石头。
站在石头上，她眯着眼睛，果然坐势上佳！满意地坐下来，林夭朝着马小童他们招手，唤道：“来！”
这道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们上下一打量就明白了林夭的打算，确实地理极佳，可望着马小童他们亮出的剑器，再思及兰教习的警告，终究还是无奈地放弃了。
这番暗斗惹来了蓝影厌恶的一瞥，林夭坐在石头上，毫不在意地伸手，一截皓腕就从紫袖中露出，她托着香腮，明艳的目光落在石壁上。
到底玄奥在哪里呢？
徐徐升起的太阳将灼热的光线射向山峰，其中一缕耀进林夭的眼中，她连忙闭眼让开，再睁眼时，眼睛里就闪出无数道颜色各异的色块。
林夭眨眨眼睛，再看向石壁时，“咦？”
这石壁竟然在不断地变化，明暗交叉着变化，随着眼睛里的色块，她似乎能隐约瞥见一丝人影。
难道？可以一试！
林夭转动头颅，将耀眼的太阳光射入眼睛。
夏日阳光实在太过刺眼，照得她眼泪直流。一滴清泪从她斜挑的眼尾滴落，她擦也不擦，直愣愣地看过去。
果然，就是在明暗变化着。
不自觉地，她的呼吸变得轻缓而悠长，总是明媚的眼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脑海中一直静止不动的“缘”字无火自燃地焚起一丝亮光，悄无声息，缕缕青烟在识海里环绕，一层青灰再次吹落。
她还沉溺在眼中瑰丽的世界里，一人一剑一日一石，只见山中日，唯我手中剑，风若飘带，卷我直上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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