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假夫人
“老爷，那个都老爷找您？”小口袋跑进屋对佟林说。
“找我？”佟林马上出去迎接。
“哎呀，大哥。我来接我家娘子回家啦。”都南青说着向佟林使了一个眼色。
佟林一下子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宋小榆刚被无罪释放出来，要是她一直住在佟府，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肯定就会拆穿都南青的计谋，没准还会落个欺君之罪。为了顾全大局，佟林只好配合对方，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哎呀，你来了。小榆还说，你怎么还不来接她回家呢？”佟林高兴地领着都南青进了府。
宋小榆被救出来后，佟林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她。宋小榆虽然很感激都南青对自己的救助，但是她打心底就不想与这个人有任何瓜葛。如果不找机会还了这个人情，她会感到不安的。
宋小榆躲在自己的屋中，就是不愿意跟都南青“回府”。柳儿和佟林说什么，她就是不听。
“要我跟他走，还不如让我死了呢！”宋小榆生气地说。
“你……宋小榆啊宋小榆，这一次要不是人家都南青救你，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说话吗？”佟林生气地说。“你死了倒是轻松，你想过爹爹吗？你想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佟林的话让宋小榆停止了哭泣。
“你不去，大家一看都南青说的全是假的，皇上一定会怪罪下来，然后再给都南青定一个欺君之罪，这不是害了人家吗？人家对我们有情，我们不能无义啊。要是被人拆穿，发现这一切都是假，你以为我们就能脱得了干系吗？我，你嫂嫂，还有爹爹，佟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都得下大狱，你知道吗？”
佟林不是吓唬宋小榆，他说的也是实情。
“小榆，你去都府先住几天，等风声好了，我们再接你回家。”柳儿说。
宋小榆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一番，知道大家为自己付出了很多。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害了大家。
“好，我去！我去！”宋小榆说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她委屈的是，自己该如何面对庞英。
大家将宋小榆送到了门口。宋小榆看见站在轿子旁边的都南青正在对自己笑，心里就不是滋味。她并不是完全讨厌面前这个人，他长得白皙，样貌俊俏，心思细腻，性格直爽，是很多女人理想的对象。可惜，不管对方多么完美，她也不会爱上对方。因为，她的心里已经了庞英，不可能再装下其他人了。
宋小榆转身望着背后的亲人，好像这一次离开，就是跟大家永远分别。
“走吧。”佟林说。
宋小榆无奈地跨上了轿子，离开了佟府，离开了自己的亲人。
此时，都府的人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正在为迎接“夫人”忙活着。当宋小榆的轿子停在都府门口时，都府的下人都整齐地站成一队，笑盈盈地过来迎接。宋小榆无心见这些人，她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把门一关，躲藏了起来。
都南青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放下准备敲门的手，便离开了。
第二天，都南青来到宋小榆的房门前，说：“小榆，跟你商量个事呗。”
他侧耳倾听，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但是，他还是继续对着里面说：“今天晚上，会有很多朝中大臣来府上参加晚宴。如果你身子无法大碍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出席……”
屋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我让下人把晚宴的衣服放在外面的桌上了……”
都南青心里根本没有底，不知道宋小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他对晚上的事情也并不抱任何希望。
晚上，都府设宴邀请了朝中很多大臣吃饭。上次，他在朝堂之上向大家许诺的事情，自然是要兑现的。他也需要坐实他与宋小榆之间的关系，所以今晚的宴会非常必要。
佟林和范宁来了，还有那个喜欢与他对着干的曹兴也来了。走了一个蔡周，又来一个曹兴。他都南青可能天生就要和这样的人相遇。
为了款待这群人，都南青真是煞费苦心。他请来了京都有名的厨娘，给大家做了一会羊头签。众人对今晚的美食都赞不绝口，大家放手胡吃海喝，气氛十分高涨。
“哎，都大人，今晚怎么不见新夫人呢？”曹兴说。大家这才意识到，新夫人没有出来跟大家见个面。
“对啊，都大人。说好要让我们见新夫人的，怎么今晚光我几个大老爷们啊？”一个人说。
“新夫人是不是害羞了啊。不愿意出来见我们这些老爷们啊？”有人说。
“说什么呢，就你们这样，是个女人都会被吓跑了。”范宁调侃道。“来来来……大家继续喝酒。”
“哎，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今天都大人请我们大家来，主要目的不就是补喝一次喜酒吗？现在就我们几个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曹兴越说情绪越高涨。他的情绪感染了其他人，大家纷纷起哄，说见不到都夫人，大家就喝酒了。
“她今天身体不适，在屋里休息。”都南青无奈地说道。
“小榆怎么呢？看大夫了吗？”佟林立马关切地问。
“没事，兴许是受了点风寒。”都南青还说。
“那就好，要是太严重了，就赶紧让大夫看看。”
“既然都夫人生病了，大家就不要强求了。”范宁说。
“都大人，夫人是真生病了，还是假生病了。前几天我还看见她活蹦乱跳的呢？怎么今天就病倒了？”曹兴就是故意在找茬。
“你不想喝，就给我滚出去！”都南青朝对方怒吼道。
“嘿，今天可是你请我来的，又不是我非要来。你都南青不就仗着沾点皇亲吗？不要太耀武扬威了？是，我早就知道了。其实你跟那个姓宋的姑娘，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想要帮对方洗脱罪名罢了！”曹兴说。
曹兴说了大家都不想说出的秘密，惊得大伙目瞪口呆。
“曹兴！”都南青大喊一声对方的名字，便操起对方手里的酒杯砸向了对方。
在众人面前被打，实在是太丢面了。曹兴自然不能认输，他跳起来直接将整桌饭菜掀翻在地。都南青被彻底激怒了，他拔出墙上的一把刀便要砍向对方。大家见情况不好，马上前来拦住对方。
就在屋子里乱成一团麻的时候，一位下人走进来朝里面喊道：“夫人到!”众人立马停了下来。大家赶紧整理整理自己的衣冠，让自己继续保持之前的有修养的状态。曹兴一听“夫人”真的出来，也只好收敛了起来，闭上了嘴巴。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此时，一个身穿曼妙，姿态优美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就像从画中走来的仙子，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让大家沉醉。
都南青早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了，他既感到高兴又感到诧异，没想到宋小榆终究还是愿意为了自己出席这样的场合。他看着慢慢走进来的宋小榆，整个人都傻了。她换上了他为对方准备的霓裳，精致地妆容和发饰将她的美丽衬托得淋漓尽致，美得令人窒息。
宋小榆首先向各位大臣行了一个礼，然后对大家说：“各位贵客，实在抱歉。今日我因身体不适，怠慢了大家，还请大家原谅。”
没人说话。
“小妹，你没事吧？”佟林走过来小声地问。
宋小榆摇摇头。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场面，宋小榆说：“今日真是招待不周，饭菜做得可能不太合各位的口。要不这样，为了给大家赔不是，我一会亲自下厨为大家做一顿饭。”
“哎呀，今日要是能尝到夫人的手艺，实属我们的荣幸啊。”一个大臣说。其他人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我的厨艺肯定比厨娘们的差远了，只会做一些粗茶淡饭。”
“哎，没关系。我们平时吃多了大鱼大肉，换个口味，吃点清淡的，对身体也好。”一位官员说。
“好，那既然大家不嫌弃，我就在大家面前献个丑，为大家做一顿饭。不过可能需要大家多等一会。”宋小榆笑着说。她的这一笑，就像一个甜蜜的泡泡突然打在了都南青的身上，令他浑身电麻。
“没关系，今儿个为了吃一口夫人做的饭，我们等多久都没关系。”
“为了不让大家觉得无聊，我一会就把厨房搬进来，当着大家的面做。大家可以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顺便替小女子指点迷津。”
大家一听，都觉得这个点子十分新奇。
很快十几个下人便在大厅中央搭建起了一个“灶台”，大家一边品茶一边聊天，重要的是，他们看着宋小榆做饭的样子，都觉得赏心悦目。
宋小榆打算给大家做一碗梅花汤饼。做这样一道食物，虽然材料少，但是工序却十分繁琐，制作过程需要把握分寸和火候，才能将美食的味道充分地点亮出来。这一道菜是当初宋五嫂教她的，如今五嫂不在身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成功。
首先需要用文火炖一锅母鸡汤。在炖汤的过程中，她从院子里采来一些鲜花。她将花朵放入冰水中漂洗，沥干水后，再取一些香料粉混合，用滚烫的沸水浸泡上半个时辰。此时，她便开始和面，用的是普通面粉。面团揉搓得不软不硬就行，然后盖上湿布醒上半个时辰。等面醒好后，她便开始做“梅花面片”。她做到一定数量，就会把花状面皮放到锅中煮一小会，再捞起来过凉水。最后再倒进熬好的鸡汤中，撒上一些咸盐，加上刚才准备的花汁，一碗清香淡雅的梅花汤饼便做成了。
第一碗，大家说给年岁最高的刘大人。大家看着刘大人将第一口食放进了嘴里。过了一会，只见刘大人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颜，说了一句：“好吃！”
听刘大人这么一说，大家便期盼着也赶快尝一口。一碗梅花汤饼出锅需要一段时间，大家耐住兴致一直在旁边等待着。最后，大家干脆不喝茶不聊天了，他们安静地坐在旁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摊。他们想要在出锅的时候，第一个抢到手。
所有吃过梅花汤饼的人都对宋小榆的手艺赞不绝口。今晚宋小榆的出现让都南青觉得十分有面子。他让众人都羡慕和嫉妒了起来，都说他“娶”了一个贤惠而能力的夫人。
客人们玩得很久才离开了都府。宋小榆让下人们都回去休息，自己收拾剩下来的残局。只有干起活来，她才不会烦恼。
都南青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早就被下人扶到房里休息了。只有佟林留下来陪着宋小榆。
“小妹，你快别干了。”佟林说。
宋小榆没有吭声。
“你还在生我气？”佟林走过去问。
宋小榆依然没说话。
“你要是不生气，我可能会更难过。”佟林说，“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把你接回去的。”
此时，宋小榆心里早已经没有气了。她问佟林：“爹爹怎么样了？”
“他呀，又开始忙活起他的那块菜地了。现在后院全是菜，家里都不要出去买菜了。有一天，小口袋在菜地撒尿，不小心被柳儿看见了。柳儿气得臭骂了他一顿。”佟林学着柳儿的口气模拟骂小口袋的样子。逗得宋小榆噗呲笑了起来，她第一次听说温柔的柳儿骂人，画面十足。
“小口袋不服气地说，宋爹（宋安）还用我们拉出去的粑粑浇地呢。你怎么不骂他呢？柳儿一听，平时吃的菜是用大粪养出来的，她就开始反胃。现在，她只要上桌看见青菜就呕吐。”
“哥，嫂子是不是怀孕了？”宋小榆问。
“嗯。”佟林点点头。
“那太好了，你又要当爹爹，我就又要当姑姑了。”
佟林笑着点点头。
“哥，四喜呢？”宋小榆关切地问。
“我们在城外替他找了一户人家，放心吧，他现在很安全。”
之后，佟林又跟宋小榆聊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情，兄妹俩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们无法不说。
聊到不得不告别的时候，佟林只好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宋小榆还是忍不住问了佟林一句：“哥，他回来了吗？”
他，是庞英！
佟林摇摇头。
宋小榆看着佟林离开，直到消失在黑夜之中，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房里。
“找我？”佟林马上出去迎接。
“哎呀，大哥。我来接我家娘子回家啦。”都南青说着向佟林使了一个眼色。
佟林一下子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宋小榆刚被无罪释放出来，要是她一直住在佟府，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肯定就会拆穿都南青的计谋，没准还会落个欺君之罪。为了顾全大局，佟林只好配合对方，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哎呀，你来了。小榆还说，你怎么还不来接她回家呢？”佟林高兴地领着都南青进了府。
宋小榆被救出来后，佟林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她。宋小榆虽然很感激都南青对自己的救助，但是她打心底就不想与这个人有任何瓜葛。如果不找机会还了这个人情，她会感到不安的。
宋小榆躲在自己的屋中，就是不愿意跟都南青“回府”。柳儿和佟林说什么，她就是不听。
“要我跟他走，还不如让我死了呢！”宋小榆生气地说。
“你……宋小榆啊宋小榆，这一次要不是人家都南青救你，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说话吗？”佟林生气地说。“你死了倒是轻松，你想过爹爹吗？你想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佟林的话让宋小榆停止了哭泣。
“你不去，大家一看都南青说的全是假的，皇上一定会怪罪下来，然后再给都南青定一个欺君之罪，这不是害了人家吗？人家对我们有情，我们不能无义啊。要是被人拆穿，发现这一切都是假，你以为我们就能脱得了干系吗？我，你嫂嫂，还有爹爹，佟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都得下大狱，你知道吗？”
佟林不是吓唬宋小榆，他说的也是实情。
“小榆，你去都府先住几天，等风声好了，我们再接你回家。”柳儿说。
宋小榆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一番，知道大家为自己付出了很多。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害了大家。
“好，我去！我去！”宋小榆说着，又委屈地哭了起来。她委屈的是，自己该如何面对庞英。
大家将宋小榆送到了门口。宋小榆看见站在轿子旁边的都南青正在对自己笑，心里就不是滋味。她并不是完全讨厌面前这个人，他长得白皙，样貌俊俏，心思细腻，性格直爽，是很多女人理想的对象。可惜，不管对方多么完美，她也不会爱上对方。因为，她的心里已经了庞英，不可能再装下其他人了。
宋小榆转身望着背后的亲人，好像这一次离开，就是跟大家永远分别。
“走吧。”佟林说。
宋小榆无奈地跨上了轿子，离开了佟府，离开了自己的亲人。
此时，都府的人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正在为迎接“夫人”忙活着。当宋小榆的轿子停在都府门口时，都府的下人都整齐地站成一队，笑盈盈地过来迎接。宋小榆无心见这些人，她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把门一关，躲藏了起来。
都南青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放下准备敲门的手，便离开了。
第二天，都南青来到宋小榆的房门前，说：“小榆，跟你商量个事呗。”
他侧耳倾听，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但是，他还是继续对着里面说：“今天晚上，会有很多朝中大臣来府上参加晚宴。如果你身子无法大碍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出席……”
屋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我让下人把晚宴的衣服放在外面的桌上了……”
都南青心里根本没有底，不知道宋小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他对晚上的事情也并不抱任何希望。
晚上，都府设宴邀请了朝中很多大臣吃饭。上次，他在朝堂之上向大家许诺的事情，自然是要兑现的。他也需要坐实他与宋小榆之间的关系，所以今晚的宴会非常必要。
佟林和范宁来了，还有那个喜欢与他对着干的曹兴也来了。走了一个蔡周，又来一个曹兴。他都南青可能天生就要和这样的人相遇。
为了款待这群人，都南青真是煞费苦心。他请来了京都有名的厨娘，给大家做了一会羊头签。众人对今晚的美食都赞不绝口，大家放手胡吃海喝，气氛十分高涨。
“哎，都大人，今晚怎么不见新夫人呢？”曹兴说。大家这才意识到，新夫人没有出来跟大家见个面。
“对啊，都大人。说好要让我们见新夫人的，怎么今晚光我几个大老爷们啊？”一个人说。
“新夫人是不是害羞了啊。不愿意出来见我们这些老爷们啊？”有人说。
“说什么呢，就你们这样，是个女人都会被吓跑了。”范宁调侃道。“来来来……大家继续喝酒。”
“哎，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啊，今天都大人请我们大家来，主要目的不就是补喝一次喜酒吗？现在就我们几个男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曹兴越说情绪越高涨。他的情绪感染了其他人，大家纷纷起哄，说见不到都夫人，大家就喝酒了。
“她今天身体不适，在屋里休息。”都南青无奈地说道。
“小榆怎么呢？看大夫了吗？”佟林立马关切地问。
“没事，兴许是受了点风寒。”都南青还说。
“那就好，要是太严重了，就赶紧让大夫看看。”
“既然都夫人生病了，大家就不要强求了。”范宁说。
“都大人，夫人是真生病了，还是假生病了。前几天我还看见她活蹦乱跳的呢？怎么今天就病倒了？”曹兴就是故意在找茬。
“你不想喝，就给我滚出去！”都南青朝对方怒吼道。
“嘿，今天可是你请我来的，又不是我非要来。你都南青不就仗着沾点皇亲吗？不要太耀武扬威了？是，我早就知道了。其实你跟那个姓宋的姑娘，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想要帮对方洗脱罪名罢了！”曹兴说。
曹兴说了大家都不想说出的秘密，惊得大伙目瞪口呆。
“曹兴！”都南青大喊一声对方的名字，便操起对方手里的酒杯砸向了对方。
在众人面前被打，实在是太丢面了。曹兴自然不能认输，他跳起来直接将整桌饭菜掀翻在地。都南青被彻底激怒了，他拔出墙上的一把刀便要砍向对方。大家见情况不好，马上前来拦住对方。
就在屋子里乱成一团麻的时候，一位下人走进来朝里面喊道：“夫人到!”众人立马停了下来。大家赶紧整理整理自己的衣冠，让自己继续保持之前的有修养的状态。曹兴一听“夫人”真的出来，也只好收敛了起来，闭上了嘴巴。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此时，一个身穿曼妙，姿态优美的女子走了进来。她就像从画中走来的仙子，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让大家沉醉。
都南青早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了，他既感到高兴又感到诧异，没想到宋小榆终究还是愿意为了自己出席这样的场合。他看着慢慢走进来的宋小榆，整个人都傻了。她换上了他为对方准备的霓裳，精致地妆容和发饰将她的美丽衬托得淋漓尽致，美得令人窒息。
宋小榆首先向各位大臣行了一个礼，然后对大家说：“各位贵客，实在抱歉。今日我因身体不适，怠慢了大家，还请大家原谅。”
没人说话。
“小妹，你没事吧？”佟林走过来小声地问。
宋小榆摇摇头。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场面，宋小榆说：“今日真是招待不周，饭菜做得可能不太合各位的口。要不这样，为了给大家赔不是，我一会亲自下厨为大家做一顿饭。”
“哎呀，今日要是能尝到夫人的手艺，实属我们的荣幸啊。”一个大臣说。其他人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我的厨艺肯定比厨娘们的差远了，只会做一些粗茶淡饭。”
“哎，没关系。我们平时吃多了大鱼大肉，换个口味，吃点清淡的，对身体也好。”一位官员说。
“好，那既然大家不嫌弃，我就在大家面前献个丑，为大家做一顿饭。不过可能需要大家多等一会。”宋小榆笑着说。她的这一笑，就像一个甜蜜的泡泡突然打在了都南青的身上，令他浑身电麻。
“没关系，今儿个为了吃一口夫人做的饭，我们等多久都没关系。”
“为了不让大家觉得无聊，我一会就把厨房搬进来，当着大家的面做。大家可以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顺便替小女子指点迷津。”
大家一听，都觉得这个点子十分新奇。
很快十几个下人便在大厅中央搭建起了一个“灶台”，大家一边品茶一边聊天，重要的是，他们看着宋小榆做饭的样子，都觉得赏心悦目。
宋小榆打算给大家做一碗梅花汤饼。做这样一道食物，虽然材料少，但是工序却十分繁琐，制作过程需要把握分寸和火候，才能将美食的味道充分地点亮出来。这一道菜是当初宋五嫂教她的，如今五嫂不在身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成功。
首先需要用文火炖一锅母鸡汤。在炖汤的过程中，她从院子里采来一些鲜花。她将花朵放入冰水中漂洗，沥干水后，再取一些香料粉混合，用滚烫的沸水浸泡上半个时辰。此时，她便开始和面，用的是普通面粉。面团揉搓得不软不硬就行，然后盖上湿布醒上半个时辰。等面醒好后，她便开始做“梅花面片”。她做到一定数量，就会把花状面皮放到锅中煮一小会，再捞起来过凉水。最后再倒进熬好的鸡汤中，撒上一些咸盐，加上刚才准备的花汁，一碗清香淡雅的梅花汤饼便做成了。
第一碗，大家说给年岁最高的刘大人。大家看着刘大人将第一口食放进了嘴里。过了一会，只见刘大人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颜，说了一句：“好吃！”
听刘大人这么一说，大家便期盼着也赶快尝一口。一碗梅花汤饼出锅需要一段时间，大家耐住兴致一直在旁边等待着。最后，大家干脆不喝茶不聊天了，他们安静地坐在旁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摊。他们想要在出锅的时候，第一个抢到手。
所有吃过梅花汤饼的人都对宋小榆的手艺赞不绝口。今晚宋小榆的出现让都南青觉得十分有面子。他让众人都羡慕和嫉妒了起来，都说他“娶”了一个贤惠而能力的夫人。
客人们玩得很久才离开了都府。宋小榆让下人们都回去休息，自己收拾剩下来的残局。只有干起活来，她才不会烦恼。
都南青已经喝得烂醉如泥，早就被下人扶到房里休息了。只有佟林留下来陪着宋小榆。
“小妹，你快别干了。”佟林说。
宋小榆没有吭声。
“你还在生我气？”佟林走过去问。
宋小榆依然没说话。
“你要是不生气，我可能会更难过。”佟林说，“等过一段时间，我一定会把你接回去的。”
此时，宋小榆心里早已经没有气了。她问佟林：“爹爹怎么样了？”
“他呀，又开始忙活起他的那块菜地了。现在后院全是菜，家里都不要出去买菜了。有一天，小口袋在菜地撒尿，不小心被柳儿看见了。柳儿气得臭骂了他一顿。”佟林学着柳儿的口气模拟骂小口袋的样子。逗得宋小榆噗呲笑了起来，她第一次听说温柔的柳儿骂人，画面十足。
“小口袋不服气地说，宋爹（宋安）还用我们拉出去的粑粑浇地呢。你怎么不骂他呢？柳儿一听，平时吃的菜是用大粪养出来的，她就开始反胃。现在，她只要上桌看见青菜就呕吐。”
“哥，嫂子是不是怀孕了？”宋小榆问。
“嗯。”佟林点点头。
“那太好了，你又要当爹爹，我就又要当姑姑了。”
佟林笑着点点头。
“哥，四喜呢？”宋小榆关切地问。
“我们在城外替他找了一户人家，放心吧，他现在很安全。”
之后，佟林又跟宋小榆聊了很多最近发生的事情，兄妹俩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们无法不说。
聊到不得不告别的时候，佟林只好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宋小榆还是忍不住问了佟林一句：“哥，他回来了吗？”
他，是庞英！
佟林摇摇头。
宋小榆看着佟林离开，直到消失在黑夜之中，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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