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热火朝天
黄天来他们打开车门下了车，这时大家才发现，村公所的院子里有很多人，有站着三五成群吹牛的，也有坐着，眼睛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显出无所事事的样子。
黄天来下车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也没有发现一个他认识的人，他茫然地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旁边的颜若仙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哪个晓得他们是来干什么的。”颜若仙也不解地说。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李主任他们。”黄天来回过头来对其他老师说。
黄天来路过会议室门口，会议室里聚了十来个人，好像是在开会。这时村主任李新福刚好向窗外看了一眼，看到是黄天来，起身径直走了出来。
黄天来站在窗外等着李新福出来。
李新福来到黄天来面前，带着歉意说：“黄老师，你们到了，不好意思，这几天村上事情非常多，我们在开一个会议，委屈你们先在下面休息一下，等这里散会了，我们再接洽，对不住了，请多多包涵。”说着报了抱拳。
“李主任你们开会，工作要紧，我们会自己招呼自己的。都是老熟人，就不必客气了。”黄天来很善解人意地说。
大约过了三四十分钟，李新福开完会来到村公所的院子里。他看到黄天来他们坐在一条简陋的临时长登上闲聊，满脸堆笑地走过来说道：“真对不起各位老师，怠慢了你们，刚才开会真的是脱不了身。我在这里先给你们赔不是。”说着抱起拳。
“李主任真的不必那么客气，你这样，我们倒反而不好意思了。”黄天来觉得李新福太过于客气。
“你们是我们镇最有文化的代表，也是最能实实在在为我们做事，替我们解决难题的人，客气一点是应该的。”李新福还在客套。
黄天来意识到这样相互高抬下去也不是办法，旁边还有一些陌生人，他话锋一转，问道：“李主任，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这次我们来，准备安排我们什么任务，我们好做准备。”
“你们呀！就知道工作，任务，明后天有你们做不完的是，今天就先安心休整。”李新福打趣道。
“我们就是来做事的，不做事，那我们来还干什么？”黄天来不解地说。
李新福凑过来，在黄天来耳边小声说：“我知道你们做事认真负责，不像那些人。”说着，向院子里的人努力努嘴。
“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黄天来也压低声音问道。
“过会儿我再说。”李新福神秘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黄天来知道这里面有原因，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问道：“李主任，我们还是集中一下吧？你什么时候方便。”
“我也是想和你们碰一下头，再过一个小时吧！你们看，怎么样？”李新福说。
“好，就一个小时以后。”黄天来爽快答应说。
“在我办公室。”李新福补充说。
“好，在你办公室，不见不散，就这么定了。”黄天来玩笑口吻说。
一个小时以后，五个朝阳中学的老师和村主任李新福与副主任黄大明，集中在村主任办公室里。
李新福率先开口说道：“又麻烦各位老师来帮忙我们了。”
“也不能说是帮忙你们，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黄天来谦虚地说。
李新福继续说：“扶贫攻坚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各级党委政府都非常重视，这一点，你们老师比我们认识要深刻。这不，再过几天，国家要对我们进行扶贫攻坚工作进行全面验收。上面也派了一些挂钩单位协助我们完成任务，刚才你们看到了，下面院子里的那些人就是统计局，林业局，畜牧局等几个单位的工作人员，镇上也派了水管所，派出所等单位的相关人员。现在，人倒是多了，但真正能做工作的却不多，你们都看到了，那些老小妇女，人生地不熟，能叫他们干什么。所以，很多难啃的骨头，还是要落在你们几位老师身上了。”
“只要我们能做的，李主任，黄主任，你们尽管吩咐，我们会努力完成的。”黄天来表决心说。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男人走了进来。
老师们看了一眼进来的男人，却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解主任，你来得正是时候，请坐！”李新福说，看到老师们不认识进来的人，介绍道：“这位是县委政府办公室主任谢荣麟，是县委县政府派来我们林子村的扶贫攻坚总指挥，是我们扶贫攻坚领导组的组长。下面请谢总指挥，谢组长讲话。”
在李新福的带动下，大家礼貌性地鼓了一下掌。
老师们拿出本子翻开，准备好记录要点。
谢荣麟很谦虚地开场说：“什么总指挥，什么组长，都是虚名，我就是来这里学习锻炼的，在坐的基本上都是我的前辈，我说的不对，安排不妥之处，还请各位老师多多包涵。
“我们扶贫攻坚的前期工作已经结束，在李主任，黄主任的领导之下，做了很多具体细微的工作，我就不一一列举了。现在，我们面临的是完成后期的收尾工作。我们都知道，工作越到后面，越艰巨，这点请大家事先心里有个准备。
“在扶贫验收组来之前，我们需要做的具体工作有这么几项：一是落实建档立卡户的房屋建设是否完工，各种设施的改善是否安要求完成，相关材料记录是否齐全。二是入户登记农户的年收入，看看是否达标。根据上面文件要求，验收标准是每人年收入不低于三千五，大部分农户在前期工作中已经做了调查，都能达标，只是有极少数农户，故意虚报瞒报谎报，这些农户认为少报一点，政府可能会给资助，所以，现在我们重点要做工作的就是这部分人。”
“谢组长，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作为本地人，据我了解，我们林子村的每家每户的收入，以现在水平来看，未必都能达到验收标准吧？”黄天来提出疑问。
“这个问题你提得好，的确有的家庭真的不能达标。但政府采取了一些相应的措施，设置公益性岗位，比如，成立道路养护小组，招收清洁公共场所卫生的保洁员等岗位，让低收入的家庭成员从事这些公益性岗位，来增加他们的收入。”谢荣麟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李新福趁谢荣麟喝茶之际，补充说：“我们村还有一类低收入人群，就是老弱病残，这类人群，在定建档立卡户、评低保户的时候，我们已经尽量向他们倾斜了，他们受到的帮扶和低保收入，就可以基本达标。”
“哦——”黄天来边做记录，边似有所悟地应了一声。
谢荣麟放下茶杯，又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工作的重点就是那些不说实话的这类人，他们有好的住房，有足够的劳动力，有不错的收入，周围邻居都知道他们的实际收入情况，可他们就是哭穷，目的是能够得到帮扶或政府的一点补助。”
“这些人怎么会这样？真是越好越不够！”黄天来气氛地说。
“谁说不是呢？这些人，其实就是认识低，别人得到了好处，他们却没有，心里不平衡，农民嘛，换个角度想想，也可以理解。”李新福插言说。
“所以说，我们后面的工作很难干。”谢荣麟继续说，“除了以上这些工作外，我们还要落实因病因学而致贫的农户，因病致贫是有重大疾病，还是长期打针吃药，要收集医院证明以及相关票据等。因学而贫的，是上高中，还是大学，在那里上，每年的学费，食宿费，差旅费等，支出大概是多少，都要有具体的统计。这些工作就只有麻烦各位老师去落实，我们工作一定要细，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出纰漏。各位老师，有没有问题？”
“没有，一定完成任务。”老师们对视了一眼，保证说。
“那就拜托各位老师了。”谢荣麟拱拱手说。
“刚才谢组长说的这些人群，相应的名册，你们应该有吧？”黄天来问道。
“有！有！有！这里会议结束后，我立马拿给你们。”黄大明说道。
“老黄，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了，今天已经来不及入户了，也不必那么急嘛！”李新福笑道。
“那倒也是，不急。”黄大明讪讪地说。
“先拿给我们，我们熟悉一下，便于分工，好开展工作。”黄天来解围说。
“没有别的问题，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嘛！你们也辛苦了。”谢荣麟说完就先起身走了。
谢荣麟走了以后，刘若涵怯怯地问道：“我们哪里吃饭睡觉？”年轻人嘛，还是比较担心食宿问题。
“你就知道吃和睡，就不想别的？比如问问你的情哥哥在哪里？”李子豪开玩笑说。
“小李老师也不能这么说，吃饭睡觉是头等大事，怪我没有告诉你们。”李新福一本正经地说，“至于小刘的情哥哥嘛！哈哈！他也在村里，只是他也很忙，没时间参加会议。”
李子豪虽然开玩笑，但现在已经是下午，吃晚饭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更何况一路颠簸，大家都已经有点儿饿了，只是谁也没有说，这时刘若涵问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大家都想问的。
“这次来了这么多人，食宿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李新福看到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接着说，“我们村委会经过讨论，我们村再困难，也不能让你们这些帮助我们的人太心寒，决定村公所统一伙食，请了两个煮饭师傅。但要事先说明一点，由于三四十号人，我们的经费也很紧张，只能勉强管饱，保证不了管好，请各位老师见谅。至于住宿，这么多人，在村公所即使打地铺也住不下，你们几个老师，我想请你们到完小，那里离村公所也不远，有学生宿舍，可能宽敞一些，黄老师是本地人，熟悉情况，来回也方便，就是条件简陋了一些，你们看怎么样？”
“那里很好了，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了。”黄天来很乐观地说。
第二天八点多钟，黄天来他们从林子小学来到村公所，三四十号人已经聚集在院子里，等着吃饭。
没过多久，煮饭师傅把饭菜端到院子的桌子上，大家争先恐后，拿上大碗小盆，你一碗，我一盆地盛了起来，暂时挣不到的，有的拿着碗看别人盛，有的用筷子敲着碗或盆边。那情形，一下子勾起了黄天来读书年代在食堂打饭吃的情景，上了一天的课，大家都饿呀！唯有这时才是大家一天中最自我的时候……黄天来看着眼前这一幕，默默想到，中国农村在五六十年前，“吃大锅饭”的年代，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吧！想到这里，他摇摇头，不由暗自发笑。
吃了饭，大家都应该去“干活”了，这时有的两三个人骑一辆摩托，有的六七人坐一辆车子，向村公所四周而去。
黄天来他们几个人，也投入到这些人的队伍中。
为了迎接验收，到各个村庄的道路都已经填平加宽过了，但由于是土路，加上冬天连日来都没有降雨，那里的路面上早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车辆从上面经过，一路犹如千军万马路过，尘土飞扬，不要说看不清路面，连半边天都被灰尘笼罩。那场面，不亚于一场充满硝烟的战争，真是壮观至极。
到了农户家附近，车子不能前行了，大家只能改用徒步入户。
也许是才第一天的入户工作，大家怀着极大的热情，撸起袖子，撩上裤脚，说说笑笑向农户家迈进。
农村的狗是不准陌生人进入自己的村子的，更何况是自家的大门。这些人还没有到农户家里，狗看到陌生人进村，旺旺声是此起彼伏。在这个时候，主人呵斥狗的声音，工作人员怕狗喊爹喊娘的声音，狗的旺旺狂吠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村庄显得异常热闹。按农家人的说法，“我们村子从来没有这么闹腾过！”
热火朝天的扶贫攻坚迎检工作，在下乡工作人员怀着满腔热情的进村入户中拉开了帷幕……
黄天来下车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也没有发现一个他认识的人，他茫然地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旁边的颜若仙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哪个晓得他们是来干什么的。”颜若仙也不解地说。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李主任他们。”黄天来回过头来对其他老师说。
黄天来路过会议室门口，会议室里聚了十来个人，好像是在开会。这时村主任李新福刚好向窗外看了一眼，看到是黄天来，起身径直走了出来。
黄天来站在窗外等着李新福出来。
李新福来到黄天来面前，带着歉意说：“黄老师，你们到了，不好意思，这几天村上事情非常多，我们在开一个会议，委屈你们先在下面休息一下，等这里散会了，我们再接洽，对不住了，请多多包涵。”说着报了抱拳。
“李主任你们开会，工作要紧，我们会自己招呼自己的。都是老熟人，就不必客气了。”黄天来很善解人意地说。
大约过了三四十分钟，李新福开完会来到村公所的院子里。他看到黄天来他们坐在一条简陋的临时长登上闲聊，满脸堆笑地走过来说道：“真对不起各位老师，怠慢了你们，刚才开会真的是脱不了身。我在这里先给你们赔不是。”说着抱起拳。
“李主任真的不必那么客气，你这样，我们倒反而不好意思了。”黄天来觉得李新福太过于客气。
“你们是我们镇最有文化的代表，也是最能实实在在为我们做事，替我们解决难题的人，客气一点是应该的。”李新福还在客套。
黄天来意识到这样相互高抬下去也不是办法，旁边还有一些陌生人，他话锋一转，问道：“李主任，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这次我们来，准备安排我们什么任务，我们好做准备。”
“你们呀！就知道工作，任务，明后天有你们做不完的是，今天就先安心休整。”李新福打趣道。
“我们就是来做事的，不做事，那我们来还干什么？”黄天来不解地说。
李新福凑过来，在黄天来耳边小声说：“我知道你们做事认真负责，不像那些人。”说着，向院子里的人努力努嘴。
“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黄天来也压低声音问道。
“过会儿我再说。”李新福神秘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黄天来知道这里面有原因，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问道：“李主任，我们还是集中一下吧？你什么时候方便。”
“我也是想和你们碰一下头，再过一个小时吧！你们看，怎么样？”李新福说。
“好，就一个小时以后。”黄天来爽快答应说。
“在我办公室。”李新福补充说。
“好，在你办公室，不见不散，就这么定了。”黄天来玩笑口吻说。
一个小时以后，五个朝阳中学的老师和村主任李新福与副主任黄大明，集中在村主任办公室里。
李新福率先开口说道：“又麻烦各位老师来帮忙我们了。”
“也不能说是帮忙你们，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黄天来谦虚地说。
李新福继续说：“扶贫攻坚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各级党委政府都非常重视，这一点，你们老师比我们认识要深刻。这不，再过几天，国家要对我们进行扶贫攻坚工作进行全面验收。上面也派了一些挂钩单位协助我们完成任务，刚才你们看到了，下面院子里的那些人就是统计局，林业局，畜牧局等几个单位的工作人员，镇上也派了水管所，派出所等单位的相关人员。现在，人倒是多了，但真正能做工作的却不多，你们都看到了，那些老小妇女，人生地不熟，能叫他们干什么。所以，很多难啃的骨头，还是要落在你们几位老师身上了。”
“只要我们能做的，李主任，黄主任，你们尽管吩咐，我们会努力完成的。”黄天来表决心说。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干男人走了进来。
老师们看了一眼进来的男人，却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解主任，你来得正是时候，请坐！”李新福说，看到老师们不认识进来的人，介绍道：“这位是县委政府办公室主任谢荣麟，是县委县政府派来我们林子村的扶贫攻坚总指挥，是我们扶贫攻坚领导组的组长。下面请谢总指挥，谢组长讲话。”
在李新福的带动下，大家礼貌性地鼓了一下掌。
老师们拿出本子翻开，准备好记录要点。
谢荣麟很谦虚地开场说：“什么总指挥，什么组长，都是虚名，我就是来这里学习锻炼的，在坐的基本上都是我的前辈，我说的不对，安排不妥之处，还请各位老师多多包涵。
“我们扶贫攻坚的前期工作已经结束，在李主任，黄主任的领导之下，做了很多具体细微的工作，我就不一一列举了。现在，我们面临的是完成后期的收尾工作。我们都知道，工作越到后面，越艰巨，这点请大家事先心里有个准备。
“在扶贫验收组来之前，我们需要做的具体工作有这么几项：一是落实建档立卡户的房屋建设是否完工，各种设施的改善是否安要求完成，相关材料记录是否齐全。二是入户登记农户的年收入，看看是否达标。根据上面文件要求，验收标准是每人年收入不低于三千五，大部分农户在前期工作中已经做了调查，都能达标，只是有极少数农户，故意虚报瞒报谎报，这些农户认为少报一点，政府可能会给资助，所以，现在我们重点要做工作的就是这部分人。”
“谢组长，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作为本地人，据我了解，我们林子村的每家每户的收入，以现在水平来看，未必都能达到验收标准吧？”黄天来提出疑问。
“这个问题你提得好，的确有的家庭真的不能达标。但政府采取了一些相应的措施，设置公益性岗位，比如，成立道路养护小组，招收清洁公共场所卫生的保洁员等岗位，让低收入的家庭成员从事这些公益性岗位，来增加他们的收入。”谢荣麟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李新福趁谢荣麟喝茶之际，补充说：“我们村还有一类低收入人群，就是老弱病残，这类人群，在定建档立卡户、评低保户的时候，我们已经尽量向他们倾斜了，他们受到的帮扶和低保收入，就可以基本达标。”
“哦——”黄天来边做记录，边似有所悟地应了一声。
谢荣麟放下茶杯，又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工作的重点就是那些不说实话的这类人，他们有好的住房，有足够的劳动力，有不错的收入，周围邻居都知道他们的实际收入情况，可他们就是哭穷，目的是能够得到帮扶或政府的一点补助。”
“这些人怎么会这样？真是越好越不够！”黄天来气氛地说。
“谁说不是呢？这些人，其实就是认识低，别人得到了好处，他们却没有，心里不平衡，农民嘛，换个角度想想，也可以理解。”李新福插言说。
“所以说，我们后面的工作很难干。”谢荣麟继续说，“除了以上这些工作外，我们还要落实因病因学而致贫的农户，因病致贫是有重大疾病，还是长期打针吃药，要收集医院证明以及相关票据等。因学而贫的，是上高中，还是大学，在那里上，每年的学费，食宿费，差旅费等，支出大概是多少，都要有具体的统计。这些工作就只有麻烦各位老师去落实，我们工作一定要细，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出纰漏。各位老师，有没有问题？”
“没有，一定完成任务。”老师们对视了一眼，保证说。
“那就拜托各位老师了。”谢荣麟拱拱手说。
“刚才谢组长说的这些人群，相应的名册，你们应该有吧？”黄天来问道。
“有！有！有！这里会议结束后，我立马拿给你们。”黄大明说道。
“老黄，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过了，今天已经来不及入户了，也不必那么急嘛！”李新福笑道。
“那倒也是，不急。”黄大明讪讪地说。
“先拿给我们，我们熟悉一下，便于分工，好开展工作。”黄天来解围说。
“没有别的问题，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嘛！你们也辛苦了。”谢荣麟说完就先起身走了。
谢荣麟走了以后，刘若涵怯怯地问道：“我们哪里吃饭睡觉？”年轻人嘛，还是比较担心食宿问题。
“你就知道吃和睡，就不想别的？比如问问你的情哥哥在哪里？”李子豪开玩笑说。
“小李老师也不能这么说，吃饭睡觉是头等大事，怪我没有告诉你们。”李新福一本正经地说，“至于小刘的情哥哥嘛！哈哈！他也在村里，只是他也很忙，没时间参加会议。”
李子豪虽然开玩笑，但现在已经是下午，吃晚饭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更何况一路颠簸，大家都已经有点儿饿了，只是谁也没有说，这时刘若涵问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大家都想问的。
“这次来了这么多人，食宿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李新福看到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接着说，“我们村委会经过讨论，我们村再困难，也不能让你们这些帮助我们的人太心寒，决定村公所统一伙食，请了两个煮饭师傅。但要事先说明一点，由于三四十号人，我们的经费也很紧张，只能勉强管饱，保证不了管好，请各位老师见谅。至于住宿，这么多人，在村公所即使打地铺也住不下，你们几个老师，我想请你们到完小，那里离村公所也不远，有学生宿舍，可能宽敞一些，黄老师是本地人，熟悉情况，来回也方便，就是条件简陋了一些，你们看怎么样？”
“那里很好了，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了。”黄天来很乐观地说。
第二天八点多钟，黄天来他们从林子小学来到村公所，三四十号人已经聚集在院子里，等着吃饭。
没过多久，煮饭师傅把饭菜端到院子的桌子上，大家争先恐后，拿上大碗小盆，你一碗，我一盆地盛了起来，暂时挣不到的，有的拿着碗看别人盛，有的用筷子敲着碗或盆边。那情形，一下子勾起了黄天来读书年代在食堂打饭吃的情景，上了一天的课，大家都饿呀！唯有这时才是大家一天中最自我的时候……黄天来看着眼前这一幕，默默想到，中国农村在五六十年前，“吃大锅饭”的年代，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吧！想到这里，他摇摇头，不由暗自发笑。
吃了饭，大家都应该去“干活”了，这时有的两三个人骑一辆摩托，有的六七人坐一辆车子，向村公所四周而去。
黄天来他们几个人，也投入到这些人的队伍中。
为了迎接验收，到各个村庄的道路都已经填平加宽过了，但由于是土路，加上冬天连日来都没有降雨，那里的路面上早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车辆从上面经过，一路犹如千军万马路过，尘土飞扬，不要说看不清路面，连半边天都被灰尘笼罩。那场面，不亚于一场充满硝烟的战争，真是壮观至极。
到了农户家附近，车子不能前行了，大家只能改用徒步入户。
也许是才第一天的入户工作，大家怀着极大的热情，撸起袖子，撩上裤脚，说说笑笑向农户家迈进。
农村的狗是不准陌生人进入自己的村子的，更何况是自家的大门。这些人还没有到农户家里，狗看到陌生人进村，旺旺声是此起彼伏。在这个时候，主人呵斥狗的声音，工作人员怕狗喊爹喊娘的声音，狗的旺旺狂吠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村庄显得异常热闹。按农家人的说法，“我们村子从来没有这么闹腾过！”
热火朝天的扶贫攻坚迎检工作，在下乡工作人员怀着满腔热情的进村入户中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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