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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无中生有

    “没有,”谢婉仪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坚定,“但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假。”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被郑天宠杀了,哪有什么证据?

    郑天宠哈哈大笑,“老子来的时候看见路边躺着个死人,凶手便是你,不过老子没有证据,但是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假。”

    谢婉仪气得柳眉倒竖,再想杀人,郑天宠已经躲到郑逸身后。

    李士元喝道:“连物证也没有,分明是诬陷,看在你师兄的面子上,此事本官便不追究了。”他为官多年,别的本事没有,揽功诿过的水平却是一流,自己啥也没干,随口两句话既给了郑逸面子,又卖了伍鹏程个人情,日后自有回报。

    金无恨看了看赵君虎,大是为难,本有心相帮,也不知从何下手,忽听赵君虎道:“劫镖那日其实我也在场,亲眼见到凶手行凶。”

    谢婉仪一惊,郑天宠怒道:“谁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小子,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帮着她说谎?”转而笑道:“没用的,我看她很关心这小白脸,你怕是没什么机会。”

    一众人大疑,也不知道该信谁的,谢婉仪神情悲痛不像假的,郑天宠的反击却也不无道理,赵君虎贪图美色大有可能,谁让谢婉仪生得这般貌美呢?别说为了她撒谎,杀人都有可能。

    金无恨犹豫片刻,“此事当真?”

    “那还有假,我和这位姑娘几天前才认识。是不是,伍将军?”

    伍鹏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冷哼一声表示默认,想起郑天宠刚才的话,心中暗喜,又想起师娘遗命,不知怎样才能杀了此人,不禁大为着急。

    李士元奇道:“为何先前不说?”

    “我的确喜欢谢姑娘,担心大家误会,所以才不好说,只是大家不相信她,我不说也不行了。”赵君虎叹了口气,一副逼不得已的样子。

    一众人都不料他这般大胆,细细一想,又觉合情合理,谢婉仪虽已知道他心意,听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仍然面红耳赤。

    赵君虎又道:“那天是个晚上……”便将谢婉仪告诉他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再无人怀疑他是信口开河,郑天宠见大家的眼神有些不对,强辩道:“大家别听他的,他们是串通好的,物证呢?”

    赵君虎苦笑道:“我也没有物证,不过……”

    金无恨急道:“不过什么?”

    “不过那晚很黑,可能看错了人也说不定。”

    一众人大为意外,郑天宠大喜,附和道:“还是这位公子说得对。”

    伍鹏程大怒,“你是不是疯了?”

    “你走过来让我仔细看看,这里隔着太远,看不清楚。”赵君虎招了招手。

    郑天宠不知他用意,有些迟疑,并不上前,便有不少人低声议论。

    “所谓做贼心虚,你不敢让看我,那晚肯定是你。”赵君虎已把法治精神丢到一边,搞起了有罪推定。

    “好,就让你看看清楚。”郑天宠看见郑逸朝自己点了点头,又想他没有物证,倒也不怕,缓缓走上前去。

    赵君虎仔细端详他模样,一脸诧异,“的确不大像,就是这眼睛有些……”

    郑天宠喜出望外,连忙凑近些,想让他看得更清楚些,忽见剑光一闪,百忙之中无暇思考,使出一招铁板桥,上身后仰,双脚却像钉子一般牢牢钉在地上。

    只是两人距离太近,他的闪躲虽已做到极致,仍不免被剑锋扫到,只道我命休矣。

    忽听铛的一声,赵君虎手臂被一物击中,碎玉剑险些落地,让郑天宠躲了过去,原来郑逸早有防备,打出一只酒杯,满以为能打掉碎玉剑,却不知赵君虎有甲衣防护,不由大为惊讶,“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杀人?”

    赵君虎暗道可惜,本打算趁机杀掉郑天宠,谁知被郑逸识破,眼珠一转,怒喝道:“郑天宠,你还说自己不会武功?”

    众人恍然大悟,只道赵君虎是在试探郑天宠武功,杀人的意图便轻而易举掩盖过去。

    “你会武功?”郑逸大怒,他虽与郑天宠沾亲带故,但早就没来往,近段时间才开始走动,只道他是个土财主。

    “这个……”郑天宠谎言被拆穿,一时想不到什么借口掩饰,脑袋飞速运转。

    趁他心神混乱之际,赵君虎喝道:“那五十万两镖银快快交出来。”郑天宠想也不想,随口道:“哪有五十万两,只有二十……”

    话一出口,他方才醒悟自己中了圈套,可前面半句已难以收回,被大家听得清清楚楚。

    赵君虎一拍脑袋,“哎呀,我记错了,的确是二十万两,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忽然面容一整,“还想狡辩?杀了他!”心里暗自庆幸这是明末,放在现代这一套能定郑天宠的罪那才有鬼。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谢婉仪感激地看了赵君虎一眼,一剑刺向郑天宠,此时再无人帮他,郑逸早已闪在一旁,一脸怒容。

    郑天宠凶相毕露,一掌挥出,力道十足,要取谢婉仪的性命,伍鹏程一步抢上,和他硬拼一掌。

    郑天宠只觉气血上涌,心知今日怕是走不出去郑府,计上心来,借助这一掌之力顺势后退,一把扼住李士元的咽喉,“谁敢上前,老子立刻杀了他。”

    “给本官退下,谁也不许过来。”李士元吓得瑟瑟发抖。

    这几下兔起鹘落,变化极快,众人想救已是不及,再也不敢上前。

    郑逸和金无恨自不必说,谢婉仪还想动手,也被伍鹏程拦住,他虽不认识李士元,但都是大顺官员,也不能不顾同僚的性命,要不然被青州府尹告上一本,自己的前途总有些不妙。

    赵君虎跳下神龛走了过去,李士元大惊,“你还不退下?”

    “你只管杀,我又不认识他。李大人,今日你为捉拿凶手牺牲,青州府的百姓必定会感谢你。”赵君虎一剑刺出。

    郑天宠顾不上杀李士元,低头躲过剑锋,弯着腰一把将他狠狠推向赵君虎,赵君虎只好收剑,被李士元撞个正着。

    正在晕头转向的时候,郑天宠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闪电般捅向赵君虎小腹。

    谢婉仪和金无恨齐齐惊呼一声,眼看就要刺中赵君虎,却见一道赤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当啷一声,郑天宠的匕首落地,手腕鲜血淋漓。

    他心知不妙,飞身往窗户扑去,张煌言恰好站在窗户附近,正欲阻拦,被他一脚踢个跟斗。

    郑逸一拍桌子,几个酒杯从桌面跃起,一挥手,酒杯便如离弦之箭直击郑天宠的后背。

    郑天宠听见风声,躲开几个,被最后一个酒杯正中脊椎,身形一滞,强忍疼痛将窗户撞得粉碎,消失不见。

    谢婉仪紧随其后,张煌言骂了一声,也跳出窗外。

    赵君虎被金无恨一把扶住,看见伍鹏程从大门跑了出去,猛然想起那日他说过的师娘遗命,不敢停留,也冲了出去。

    郑逸被郑天宠忽悠一通,差点落个包庇江洋大盗的恶名,气得脸色铁青,又不好扔下宾客不管。

    便有人看出他为难,主动要去抓郑天宠,正好痛打落水狗,趁机与郑逸结交一番,却被金无恨拦住,“各位还是留在这里,人多了反而让他趁乱逃走,我一个人去就行。”

    “有劳金捕头。”郑逸大喜,料想郑天宠已受伤,金无恨出马必定手到擒来,自己依旧招呼一众宾客。

    “李大人没事吧?快请上座。”郑逸扶住李士元。

    “本官没事。”李士元站稳身子,脸色极为难看,低声吩咐两名手下几句,那两人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郑府规模极大,修得如同一个大花园,亭台楼阁掩映其中。

    赵君虎料想郑天宠已成惊弓之鸟,绝不敢往正门跑,人多的地方也不敢去,便往后门寻去,专门找假山、树林之类的僻静地方,果然看见郑天宠的背影出现在左前方。

    他躲躲闪闪,行动有些不便,想是受伤不轻。

    赵君虎大喜,正想赶过去,抢在伍鹏程前面杀了他,忽听得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忙侧身闪在假山一侧,偷偷望去,原是李士元的两名手下。

    只听一人道:“好端端的杀那姓张的做什么?”

    有一人道:“今日事情闹得太大,既有反贼,又有强盗,李大人身为守备,不找个替罪羊回去怎么向府尹大人交差?”

    “金捕头不也说要投靠福王吗?怎么偏偏找上姓张的?还有那跳神龛的,瞧着也不像好人。”

    “这你就不懂了,金捕头在青州府根基深厚,府尹大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那跳神龛虽然穿得破破烂烂,却诡计多端,不好下手。只有这姓张的是个外地人,死了也没人问。”

    “快躲起来,姓张的来了。”

    赵君虎暗暗心惊,这李士元竟然要杀张煌言,又往郑天宠的位置看去,只见伍鹏程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跟了上去。

    一阵脚步声响起,张煌言走了过来。

    赵君虎大急,一时不知道是该救张煌言还是该去杀郑天宠,免得心上人被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