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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下时局变,幽冥传道(下)

    三公子内心深处的挣扎,幽冥很清楚,但他从头到尾显得很平静,因为这一切都在算计之中,他缓缓说道:“如果你还不死心的话,我倒也可以说说,前提是能做得到,你伤势虽重,却未尝没有起死回生的方法;其一,有悟道境之上的存在愿意舍去一身修为帮你续命,但仅仅是续命而以,本王自然是有悟道境的修为,但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我亲身父母在世,我也绝不会这么做;其二就是丹鼎一道的‘九转还生丹’能生死人肉白骨,但据我所知,此丹在百余年前便已经失传,这世上再无人能炼制。”

    三公子陷入沉默,这个幽冥果然很直接,他又想起那个武道盟的白执事,聚灵境的修为便已经是自己的父王,一国之君都要俯首讨好巴结的存在,想要悟道境修为的存在续命,做梦都不敢想;丹鼎城炼制的一颗炼体丸都能卖出天价,更何况是失传的丹药,听都没听说过。这一刻,三公子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熄灭了,但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却是一阵莫名的轻松感,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已的路走到了尽头,既然没有希望那就放下,放下之后自然就想通了,三公子在心中暗暗立下一个誓言“强者,我要做这世间的最强者,哪怕把灵魂出卖给恶魔。”

    三公最终选择走第二条路,要做就做最强的自已,绝不妥协,到此时三公子才想起一旁躺着的狗蛋“那我这个朋友他怎么样了?”

    幽冥沉默良久后道:“你死了他都不会死,你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你误打误撞喝了他的血,再加上你求生的欲望那么强烈,绝活不到现在。”

    “那他...究竟是人还是妖怪?”三公子心有余悸的问道,此前他差点死在化身为狼人的狗蛋手上。

    不知怎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很凝重,幽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能够认识他,并且成为他可以信赖的伙伴,最终又带着他走到这里,在这期间经历的种种,绝非机缘巧合那么简单。有时候我不得不相信,这世间恐怕真的有轮回,冥冥之中,命运在操纵这一切。

    三公了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幽冥自顾自说道:“好在他心智未开,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之时对你印象不错,对于你来说,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究竟是人还是妖怪?”三公子追问道。

    “超脱天地的存在”幽冥给出了答案,三公子越发听不懂,什么超脱天地。

    其实还有一句话,幽冥没有说出来,等他心智成熟之时,也不知道会不会找你算一笔账,一笔关于名字的帐,“狗蛋”果然是个狗屁不通的名字。

    齐国的地界一直向北走,连绵几百里缈无人烟,即便是猎户和采药人也不会来到这种荒山野岭,因为再往前走天气会变得越发的冷,地势也会越发的陡峭和险峻。三公子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发现身处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当中,四周发出星星点点的蓝色光芒,除去自已立足的这一块地方,四周都是水,而狗蛋龇牙咧嘴正对着空中一个模糊的人形咆哮。

    幽冥道:“万幸,你终于醒啦!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好几次都决定要放弃。”

    三公子想尝试活动下身体,结果连一根小手指都动不了,好在是身处地下溶洞中,早没了白天黑夜的规律,三公子现下什么都没有,唯独有的便是时间,在不知道试了多少次之后,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终于是能坐起身来,再然后是活动四肢。三公子长出一口气,这次的经历对他来说就是个恶梦,一个无穷无尽的恶梦,幽冥从溶洞中取来一大堆蓝色的晶石,将自已置于其中,也不知用什么方法,这些晶石被点燃,但蓝色的火焰散发出来的并非热量,而是刺骨般的寒气,感受着全身每一寸肌肤犹如刀割一般的疼痛,那种痛楚一刻不曾停止的折磨着自已,有好几次都想睡过去,但想到幽冥的告诫,一旦睡过去,那就意味着永远醒不过来,魂飞魄散,消失在这天地间,三公子又一次次振奋精神,咬牙坚持下来,不为别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在此期间,空中漂浮的幽冥一旦漂过头,靠近三公子,狗蛋就会习惯性的露出那口白森森的牙,然后咆哮加嘶吼,那种恶狠狠的眼神,感觉像是分分钟就能咬死你。

    此时轻松下来的幽冥颇有些无奈,解释道:“没办法....怪就怪本王在他身上放过血,但其实放这些血大部分都用在了你身上,不然的话你早就魂飞魄散,但结果这个小家伙就一直对我就有敌意,且这里是死人的世界,偏偏他是活人,虽然身体特殊,不至于饿死在这,但老是这么折腾也会消耗元气,所以他只要一醒过来,本王就只能让他再睡过去。”

    “谁让你总想打他身上的主意?”终于活过来的三公子长出一口气,伸手做无奈状,话语也颇有些嘲讽,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与幽冥之间的芥蒂少了许多,不再那么的敌视。

    幽冥平静道:“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以世间正道门派的标准来衡量,没错!我的确就是恶魔,但那又怎样,历经人生上百年,在我的眼中早已没有好坏对错之分,只分对我有用和无用两种,你能醒来就是有用的,也说明本王没看错人,只有大毅力者,求生欲望强烈,才经得住神魂熬炼这一关。”

    三公子陷入沉默,似乎是在哪听过这句话,他并非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而是经历人生的剧变和苦痛折磨,他把自已原有的那些坚持早就扔到了大粪坑里,什么做人的标准,什么治世的道理,全都他娘的见了鬼!

    幽冥接着道:“既然你选择了保留这具肉身,那就意味着我能帮到你的事情太少太少,我已经分离一部份神魂停留在你的身上,在你需要的时候为你答疑解惑,传道授业,除此之外便要靠你自已了。

    “那意思就是不但什么都帮不到我,反而还要时时刻刻在监视我?”三公子冷笑。

    “小子!对本王要客气些...应该先叫声师傅才对,还有我说过,人与人之间只存在交易的关系,你要这么理解也并无不可,但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的手上。”幽冥也不客气道。

    “我很好奇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除了我,还会有谁是你的传人?”三公子说这话半是讥讽半是试探。

    幽冥有问必答“告诉你也无妨,本王收过很多徒弟,但他们心志不坚,不是疯掉就是死了,唯一活着的还有三兄弟,暂且可以叫他们老大老二老三,另外本王曾炼过很多很多像你一样的尸傀,但神魂能存活下来,拥有灵智的的灵傀只有两个,一个神魂错乱,只能算是半成品,且已经脱离了本王的掌控,另一个就是你!...”幽冥说到这,似乎有些激动,飘荡在空中的虚影忽明忽暗。

    “嘿嘿!千万别小瞧自已,你是真正的,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拥有自主意识的,把一切都完美融合一起的存在,绝不仅仅是有灵智的尸傀那么简单,之后再配合血道功法和鲜血的滋润,在某种意义上说,你会变成真正的活人,你的存在,是种种机缘巧合下产生的,绝不会有第二次,你身上有太多未知的东西值得老夫反复研究,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签订神魂契约了吧?”幽冥死死盯着三公子,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件极为珍贵的艺术品。

    这一通解释,让三公子脑袋里大概知道了自己目前的状况,当看到幽冥泛着绿光的眼睛,一寸一寸打量着自己身体的每一块地方,三公子感觉恶心想吐,全身上下凉飕飕的,难不成这老家伙是那个。一想到这里,三公子心里一阵恶寒,用手遮住前后隐私部位,紧紧蜷伏自身,缩做一团,暗暗的骂道:“你个老东西,死变态,我诅咒你上刀山,下油锅,全家上下...”

    “你放心!本王没有那个嗜好,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具尸体罢了,要说有什么不同,嘿嘿...比起阿猫阿狗来,你算是比较贵的”

    此时三公子萌生了一个念头,这个老家伙自称什么本王,什么幽冥,虽然说话做事太过讨厌,太过直接,但这是否也能说明他脑子里缺一根筋,思考问题不会拐弯?这或许是他一个人呆在这鬼地方太久,脑子变得迟钝了,说不定这就是我摆脱他控制的机会,那该想个什么办法骗过他呢?

    幽冥冷笑道:“本王想要的东西不需要暗地里算计也能得到,至于不想要的根本就不会活着出现在我的眼前,所以你想的那些对我无用,另外我要告诉你一点,我和你神魂相连,你想什么我都能知道,所以下次不要在想着偷偷骂我,也不要想着打什么鬼主意。”

    三公子....那就是说以后自已再也没有了隐私,自已心里想什么,这个幽冥都能知道,三公子沉默半响后长出一口气惨笑道:“走到今天这一步非我所愿,自小便习惯孤独,学会忍耐,远离那些是是非非,总期待着能有机会施展胸中所学,也让父王明白,比起那两个靠着家族势力,只会吃喝玩乐,声色犬马的废物哥哥来,我才是他最出色的儿子,我能让大齐国兴盛,结果...惨笑,所以现在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而我只有一个愿望‘复仇’拿回本该就属于我的一切。”

    幽冥静静听完三公子的话,冷笑道:“大齐国?复仇?嘿嘿...你脑子里的天下格局还是太小了,在百年前,妖界屏障还未消失之前,大周已经衰落,而占据东方,问鼎中原的那才是大齐国,现在的齐国只不过是妖兽入侵之后,偏居东南一偶苟安的落魄王族罢了!诸如宋卫韩郑这些小国也大抵如此;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这个人还不算太笨,虽然有些志大才疏,但有仇恨方有动力,有大毅力者必成大事,只要肯听本王的话,按我说的去做,当你拥有绝对的力量,站到足够的高度,你会发现,你所谓的复仇只不过随手为之的事情。”

    至此,三公子已经有了目标,那就是活着,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有追求力量,压倒一切的绝对力量。由于神魂契约的关系,三公子和幽冥之间有了精神世界的联系,脑海中多了一段复杂且深奥的记忆,这是幽冥花了上百年时间参悟出来的一部道法,名为“幽冥决”,三公子现在的状态很古怪,不人不鬼的,是一个另类的存在,此刻静坐参悟,完完全全沉浸在其中,当再一次醒来时,熔洞中一切还是原样,狗蛋趴在自已身旁沉睡,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什么都没变,三公子的眼神却变了,变得深邃之中多了一份沉静,他终于知道以前的自已是多么的肤浅和愚蠢,以为读过几本书,这片天地便能为自已掌握,经历过一些痛苦便看透了世间的本质,直到把幽冥决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他才知道天地之大,才知道自已之渺小。“幽冥决”看似简单的三个字,实则囊括世间几乎所有的修炼神魂,精神力的法门,炼魂之术,搜魂之术,炼魂.聚灵.摄魂等等阵法,三公子看到几门上古道法,其中就有“神魂契约”的介绍和方法。此契约需在双方意识绝无反抗的条件下才能完成,契约一旦成功,双方神魂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有一人的神魂遭到毁灭,则另一人的神魂也会跟着消亡,唯一的不同就是有主仆之分,主者消失的只不过是分离出来签订契约的那部分神魂,而为仆者则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幽冥接着道:“该说的都说了,能做的事也做完了,接下来你自已想办法离开这里,这算是考验,如果连离开都做不到,你也无须想着报仇和去外面闯荡,还不如永远留在这黑暗的地底世界中做一具冰冷的尸体,另外我可以多透露一些信息给你,熔洞中发光的这些晶石是魂石,拥有强大灵力和冰寒之气,是千百年间天地至阴至寒之气聚集而成,对于鬼道修炼一途来说是无价之宝。”

    你明白吗?明白的话可以走了...

    洞中过一载,世上已千年,此为喻象,并非是烂柯山观棋那般,山上山下不在同一个时空,当你醉心于某事某物之时,会完全忽略时间的流逝,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修炼一途也是同理,经年累月,不断熬炼筋骨,静座冥想,吸纳天地灵气,佛家有内视自观,八触之说,道家则是经络脉理,气息通达四肢,终归都是为人者以身做本。

    说了这么多乱七八的,对于三公子来说根本就不需要,“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这不是什么好话,然而三公子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冰冷僵硬的身体,没有一丝热度,没有呼吸,不需要吃东西,自然也不需要拉,因为身骨太重,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身体的协调和灵活性,好在经过无数次不断的控制练习后,三公子从最开始的走路都费劲,到最后能奔跑如飞,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笨拙,接连好几次冲得过猛,一头撞到岩石上,砰砰直响,不过总得来说,三公子在众多不是人的鬼怪当中也可算是比较灵活的那一种,渐渐的三公子想出一些独属于自已的历害技能。不需要呼吸,那就是说不会溺水,身体也不会累;没有触觉自然就不会有疼痛感,刚开始三公子还在哀叹自已变成了行尸走肉,但慢慢的他却想通了,自已身体冰冷坚硬如石头一般,那么岂不是说自已本身就是一把行走的兵器,想到这一点,三公子没有了畏惧感,胆量勇气也越来越大,奔跑到最后完全就是在横冲直撞,只听得熔洞中砰砰直响,最后凭借着重力加速度,瞬间发力可以跃起几丈高,砰一声撞到熔洞顶,然后自由落体往下掉,砸得水花四溅,管他的!怎么方便,怎么痛快,就怎么来。而且三公子在一次次的练习中发现,自已控制身体越来越灵活,身体以外的感知也变得越来越敏锐,延伸得越来越远,平常看出去,周围就是黑漆漆一片之中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现在他却能感觉到一股股冰冷气息流动,而那些发出蓝光的石头则是不断在吸收这些气息;再来就是三公子终于感知到狗蛋身上的惊人之处,一切都源于胸前砰砰跳动的心脏,每跳动一下就会,身体中就有一股莫名气息在流动和变化,呼吸之间居然能吸收冰冷至寒的气息为已所用,如若是换做常人,吸入一口就会冻得全身僵硬,一命呜呼,这这这...不可思议。

    “你倒也不笨,神魂之力变强后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你眼中的狼人,口中的狗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幽冥不知何时显身在三公子眼前。

    “不死之心,那到底是什么?”三公子好奇问道,他也是从幽冥知言片语间听到这四字。

    幽冥想了片刻后道:“告诉你也无妨,或许这世间也只有本王知道它的根源,你可知洞中这些魂石是什么?乃是天地间飘荡的魂灵经过千年凝聚而成,而最终历经上万年的岁月后,有万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凝聚成魂玉,而传说在万余年前的上古,有邪魔屠戮世间生灵,妄想用魂玉和自已的心脏融合成一颗永远不会停止跳动的心脏,结果上苍震怒,被神灵所灭,但那颗凝聚了世间无数生灵魂魄的魂玉却不知所踪,从此消失在这个人世间。十多年前我从一个魂魄的记忆中得知,万妖王座下那条不死蛇妖得到魂玉,据说炼成了不死之心,之后是一个叫做阿平的人拥有这颗心脏,本王从来不相信什么传说,但直到今日,亲眼见到这个小家伙,天罚加身而不死,胸前那颗心脏无惧阴寒之气,跳动间能生死之气转换,种种迹象表明,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不死之心’。”

    “不死之心!”那岂不是说拥有这颗心脏的人可以永生不死,三公子眼睛放光,即便狗蛋曾经救过自已的命,但那又怎样,好东西谁不想要,在巨大的诱惑面前,有那么一瞬间,三公子的确是心动了,脑子里跳出无数个杀人挖心的念头,但也仅仅是个念头而以,心态平复下来之后,三公子嘴里默默念道:“我是个好人!我是个好人!”

    “嘿嘿!好东西谁不想要,想法不错!如果能拿得走的话,这小东西早已被本王刨膛破腹,岂会轮得到你”幽冥讥笑道。

    “我是个好人!我是个好人!”三公子还在默念。

    洞中永远都是黑夜,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岁月,此前的三公子在逃难,自身都难保,即便担心挂念母亲,也只能痛斥自已无能,然而现在不同,自己有强大的力量,再加上幽冥的协助,他信心十足,自然是迫切的想要出去。齐国遭此巨变,母亲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三公子心里却是阴沉的,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深知宫廷争斗的可怕,表面上繁花似锦,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实则暗中有数不尽的毒蛇吐着腥红的舌头,恶狠狠的瞪着你,等着你从高处跌落下来,只要走错一步,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狗蛋身体特殊,除却力量跟不上三公子外,要论身体灵活性和速度,则要略胜一筹,当然!他也不可能如三公子那般的横冲直撞,是个活人都会感觉到痛。剩下最后的问题,狗蛋不会游泳,而在这个地下熔洞中,想要出去就得从水路而行。

    “想不想见我那七妹妹,想的话就给我下水”三公子鼓励道,然这并没有什么用,狗蛋依旧不为所动。

    俩人历经诸多的磨难,渐渐培养出点点的信任和友情,彼此成为互相的依靠,恢复正常的狗蛋缩在三公子身后,那意思就是打死也不会下水的。三公子对于这种信任也给予很肯定的回应,手指着前方道:“看!哪是什么?”然后就是抬腿一脚踹人下水。

    时间就在两人的追逐厮打中过去,洞中听见最多的就是头撞岩石的砰砰声,其实连他们自已都不知道,俩人无论是灵力感知,身体素质,力量速度,灵活和协调性都在不断的变强。而幽冥也再没出现过,这使得三公子带着狗蛋在这个迷宫一般的地下洞穴中窜出窜进,登高下水,可怎么也走不出去,最终又会回到原点,气得三公子破口大骂,问候他全家,结果幽冥就好像消失了一般,豪无动静。好在三公子也不会觉得寂寞,脑子里一分一秒都没闲着,在用心感知周围灵力强弱波动的同时,会在思索脑海中哪些,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术法。三公子很清楚幽冥决是吸纳亡魂灵力的鬼道功法,术法阴暗邪恶,那自然是偏离世间正道,不为人所接受的的,但那又如何?自已这副狰狞的面容难道会比鬼好看些?

    幽冥决开篇便言道“万物皆有灵,应运天地之力而生,是为灵力”这句话听起来有那么点意思,可三公子琢磨这句话好半天,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结果越跑越偏,憋了一肚子火,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理论,那意思就是天地生万物,万物都有灵啰?照这样说来,那茅坑里的石头也有灵力不成?人人都有灵力,那又何必修炼,躺着睡觉便成?

    “嗡一下!”三公子眼前一黑,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头撞到大殿的铜柱上,差点就没昏过去,踉跄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空中显出窜动蓝色火焰的幽冥来,看神情是怒了,那叫什么来着,鬼火直冒,开水沸腾,全身滋滋的喷着气。

    “小子!本王才打个瞌睡的功夫,你是不是就要翻天啦!信不信我把你肩膀上挂着的蠢脑袋砸开花,然后看看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茅坑里的东西”幽冥恶狠狠骂道。

    三公子龇牙咧嘴站起身道:“这个...那个...幽冥前辈在上,你终于肯显身了,请容你现存的,唯一的,仅有的后辈我解释,此话语句不通,意义模糊不明,且存在诸多漏洞和矛盾...”

    “滚!”幽冥全身颤抖着吼道。

    “啊!”三公子喊叫着,感觉有人往屁股上踢了一脚,这一脚力道之大,一脚就把他踹上了天,洞穴中砰砰砰作响,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和洞壁做了多少次亲密接触,撞碎多少块花岗岩,然后...然后眼前一片刺眼的亮光,三公子脑袋一阵眩晕,就仿佛腾云驾雾一般,这一脚还真就把自己踹上了天,与此同时,跟在身后飞出来的还有狗蛋,他一直对着显化在身后的幽冥龇牙,可惜全程咬的都是空气,因为嘴张着的缘故,结果灌了一肚子的水。

    “啊!出来啦!”三公子兴奋的叫道,但严格意义上的说,他是被一脚踹出来的。

    “嗷呜!...”狗蛋也跟着回应。

    “嘘!....”幽冥也总算是长出一口气,表面上他很镇定,故作高深,实则暗地里捏了一把汗,这两个家伙要再不走的话,自已栖身的这块风水宝地就快被撞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