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退伍兵上门提亲（上）

    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院落，架在火炉子上的水壶冒着热气，土炕上摆着一个小餐桌，王雷的父母盘腿围坐在小餐桌前看着电视，王雷和荣荣忙前忙后的奔走在厨房与卧室之间，不大一会儿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便成席了，这是王雷在部队炊事班帮厨的时候学习的手艺。当兵这几年王雷欠父母的太多太多，如今终于可以每天做饭给父母吃了，母亲招手呼唤王雷和荣荣上炕一起吃饭，王雷却拿起电视遥控器按下了静音键，然后拽着荣荣站在地上给父母叩头，作为王雷的女朋友，荣荣没有回娘家过年，却跟着王雷提前尽一份作为儿媳的义务，这样的儿媳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三个头磕完毕，王雷父亲的脸上乐开了花，而母亲则激动地热泪盈眶，王雷和荣荣走上前双手扶着母亲的肩膀递给母亲一张餐巾纸给母亲更多温暖。父亲跟母亲每人掏出一个红包塞在荣荣的手里，荣荣再三推辞在王雷的劝说下荣荣这才双手接住了红包装进裤兜里一家人其乐融融坐在炕上终于团圆了，王雷起开一瓶白酒，给父亲和自己的酒杯满上，这是一瓶珍藏十五年的陈酿，是战友自家酿造的白酒，王雷一直没有舍得喝，今晚他要跟父亲把这瓶白酒干了，父子两你一杯他一杯一瓶，不一会儿一瓶白酒便被喝了个底朝天。王雷跟父亲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润，此刻，春节联欢晚会已经播到整点，伴随着零点钟声的敲响，举国上下礼炮齐鸣，王雷和荣荣搀扶着母亲下炕一家人走到院子里只见四面八方烟花喧天，漆黑的夜晚被礼炮点亮，飘扬在空中的雪花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壮观极了。王雷给地上摆放了三墩礼花挨个点燃后快速撤回到母亲和荣荣身边，只见火药芯子燃烧着点燃烟花，一股又一股的火球崛地而起飞向漆黑的夜空，伴随着一声巨响形成千女散花之势，王雷仰头瞅着点亮夜空的礼花，他的内心顿时产生一股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就跟当初想当兵时的欲望一模一样，此刻，在王雷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线城市繁华的景象，王雷的口中不由的突出三个字：“好美呀！”

    凌晨四五点的黄土高原寂静厚重，伴随着几声鸡鸣狗叫，王雷动作轻盈地从被窝里爬起他侧目瞅了一眼躺在身边熟睡的荣荣又附身在荣荣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口，然后抬腿下炕穿好衣服出门开启十公里徒步越野。在朦胧的夜空笼罩下，厚厚的积雪埋没了王雷的双脚，但这丝毫没有影响王雷坚持晨跑的好习惯，几步跨越后，王雷的背影消失在晨色中。积雪与双脚摩擦发出噌噌噌的声响，王雷用双脚丈量着生他养他的这寸黄土地，朦胧的晨色硬是被他的步伐丈量至日出东方。冰天雪地的黄土高原在晨光的普照下显得格外的优雅，十公里越野还剩最后一百米了，王雷迎着晨光快步冲到一个小山丘上伸开双臂面向银装素裹的黄土高原一声吼叫：“我当兵回来啦！”王雷的一声吼得到了黄土高原的回音。

    晨跑结束后，王雷回到家拿起扫把将房屋门前的积雪打扫的干干净净，为父母开辟了一条稳健大道。收拾完院子里的积雪，王雷走进卧室只见荣荣早已起床站在镜子前化妆，王雷站在炕头撩起军被抖了抖，接着便是一套熟练的操作，只见一床豆腐块军被便叠放在了炕尾，荣荣一边化妆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王雷走到荣荣身后双眼盯着镜子里的荣荣贫嘴道：“瞧瞧你这小嫩脸都快挤出水来了”说罢，王雷伸手在荣荣脸蛋子上捏了一下，荣荣顿时撒娇道：“轻点，别把我这花容月貌给捏成年老色衰了”王雷接着道：“就算你年老色衰了我还要你”荣荣冷哼一声道：“你十公里跑的那么快，我还真怕到时候撵不上你”王雷道：“嗨！在部队跑十公里那是跟敌人在赛跑，跟生命在赛跑，在老婆大人面前我这双腿发软那跑的动”打情骂俏后，荣荣脸色一沉严肃的道：“好啦！这贫也贫了，认真点，到底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跟你在一起让左邻右舍看到多不好”王雷也认真的说道：“明天就去我跟我爸说好了，叫上我三伯一起去”荣荣眼前一亮道：“你说的三伯是不是在市政府上班的那位？”王雷道：“是的，三伯在市政府当科长”荣荣转身含情脉脉的盯着王雷道：“那真是太好了！有三伯坐阵提亲准成”王雷自信满满的道：“什么话？即使没有三伯前往我依旧能征服你爸妈”荣荣调皮的道：“我相信你！那就等你的好消息”此刻，只听门外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雷子！准备好了么？走喽!”，王雷高声回应了一句：“来啦！”荣荣手里拎着包牵着王雷的手从屋子里走出来只见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马路上，两人靠近汽车，车窗玻璃摇下，司机将头伸出窗外跟王雷打招呼：“雷子！这当兵几年变化很大嘛！哥们儿都快认不出你了！”王雷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扔给司机道：“感谢兄弟！等送完我女朋友后咱们好好唠唠！拜托！”说罢，王雷伸手拽开车门荣荣钻进车里对王雷说：“我在家里等你！”车门关闭，车轮碾压着积雪路面离开。王雷盯着远去的汽车自信满满的在原地做了一个前空翻的动作，此刻，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王雷！回来啦！”王雷听见声音转身只见三伯手里拎着礼物站在面前，王雷恭恭敬敬的向三伯行礼问好：“三伯过年好！”三伯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道：“过年好！走！咱们进去说”。王雷接过三伯手中的礼物跟着三伯进到屋内，只见父亲母亲正坐在炕上双眼盯着电视看春晚回放，看到有人进屋，王雷的父亲道：“三哥来啦！”说罢准备下炕，三伯摆手道：“坐你的！地上冷”听了三哥的话，王雷的父亲这才坐回原位，王雷接着说：“那三伯你也上炕吧！”三伯听了王雷的话便脱掉鞋子抬腿坐在了炕上，王雷给三伯泡了一杯茶水，三伯双手攥着茶杯道：“王雷！把电视关了，把门关上你也上炕坐”王雷关掉电视和门走到炕前道：“三伯，我不冷！”说罢便坐在了炕箱旁边的一个凳子上，三伯用双眼瞅了一眼王雷的父亲和母亲便道：“老四！这王雷当兵退伍回家了你有什么打算？”王雷的父亲和母亲异口同声的道：“我们都听三哥的”王雷的三伯听了四弟两口子的话呵呵一笑道：“行吧！整好今年优抚科有几个农转非的名额雷子的情况也符合安置政策，等过完年，相完亲雷子就去民政局优抚科办理手续”王雷听了三伯的话问道：“三伯，那我能去那个单位上班？”三伯表情严肃的回答：“市交警队，跟你的专业很对口”王雷听了三伯的话激动万分顺势跪在地上给三伯叩了三个头，三伯看到王雷的举动内心实属欣慰便笑道：“嗯！咱们家雷子有出息！起来吧！”王雷磕完头起身坐在凳子上继续听长辈商议上门提亲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