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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叶碎碎和褚天舒二人老年组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宿舍安顿完毕了,前面的宿舍全部满员,她俩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走。

    同一楼层其他房间皆是坐北朝南,只有走廊尽头那间是一个拐角,门朝西开。蓝色的旋转铁皮楼梯通到门口,倒是有点小资情调。

    她俩一进门不约而同“哇嗷”了一声,住习惯了上次集训的狭窄六人间,一瞧见这房里能供六个人同时做燕式平衡的空地,惊讶自是不言而喻。

    房里自带的卫生间地方也不小,配置一个两米长的洗漱台和两个蹲坑。

    叶碎碎对着那俩蹲坑笑了半天,戏言以后可以跟褚天舒约好了一起上大号,边解手边聊天就不会无聊了。

    她俩参观完毕后在空余的床位上放下自己的东西,跟同一房间的室友打了招呼混个脸熟。

    第一个晚上睡得还算踏实,因为跟室友们还不是很熟,晚上也没怎么放开了聊天,第二天早上很早就都醒了。

    她俩拿着主管昨天发给她们的“饭票”去这个学校的食堂领早饭。

    因为起得很早,食堂还没有什么人,叶碎碎一闻到早饭的香味儿胃就精神了,把饭票递给打饭的阿姨,指着窗口道:“我要豆浆、油条、鸡蛋饼,还有蛋挞!”

    阿姨面容冷峻:“鸡蛋饼和蛋挞只能选一个!”

    叶碎碎委屈得像个二百斤的胖子:“啊?为什么?”

    “一张饭票只能领三样东西,蛋制品只能选一样!”

    “哦,那我要鸡蛋饼。”

    昨天主管说要靠饭票打饭的时候,她已经哭笑不得了。现在被告知领到的食物还受限制,一瞬间以为自己魂穿上世纪六十年代,深刻体验了一把兜里有钱都没处花的无奈。

    端着餐盘和褚天舒在餐桌上坐下以后,她絮絮叨叨碎碎念了半天没吃上蛋挞的委屈,褚天舒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始终一副神游天外的状态。

    她念叨了半天,突然话锋一转:“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我们之前集训的时候,往那个学校的饭卡里充了那么多钱,现在换地方了又不用那张饭卡了,那我们的钱……”

    “主管肯定会退的,除非他不想混了。”褚天舒咬了一口花卷。

    “哦,那就好。”叶碎碎说,眼睛看着褚天舒手里花卷眨巴眨巴,“这个好吃吗?”

    “普通。”

    “喔,这个鸡蛋饼倒是超级好吃的。”叶碎碎咬下一口滋滋冒油的鸡蛋饼,眼睛满足地眯成一条缝。

    “嗯哼,闻着就很香。”

    叶碎碎极力推荐:“你明天一定要尝尝这个鸡蛋饼,味道一级棒,简直是我今儿画画一天的原动力。”

    在吃的方面叶碎碎一向眼光卓绝,接下来的几天里,这个学校食堂的鸡蛋饼在这群初来乍到的集训生里小火了一把,不少人起个大早去食堂排长队就为了一饱口福,并且食者无不赞叹,皆沦为回头客。

    来晚了没吃上的还有人当场骂天唾地,要了包子忿忿坐下,吃一口啐一口,惹得旁人侧目。

    这食堂的阿姨们翻着白眼腹诽小崽子没见过世面,第二天还是照原来的分量供应,很有些国民老字号的骄矜味道,你骂任你骂,我一天就卖那么点,吃不上自个哭去。

    画画么,还是那个练法,上午一副素描,下午一副色彩,晚上练速写。不过跟之前不同的是,因为b组和c组这次来集训的人特别少,两组人被安排在了同一个教室。

    也就是说卷毛老师和女老师在同一个教室给他们上课,从地下恋情堂而皇之转为公费谈恋爱。

    他们画画的地方就是一个搬空了桌椅的普通教室,地上原来放桌子的地方攒了多年的落灰,留下一个个扫不干净的黑印。

    他们把画架支在有黑印的地方,整整齐齐排了四排,前两排b组,后两排c组。

    叶碎碎在第三排,她哪个位置视野很好,能看见第二排的江晟哲和第一排的褚天舒,有时候还能看见门外出去透气的卷毛和女老师在说笑小话。

    两个人没说几句就开始动手,女老师一巴掌落在卷毛胳膊上,卷毛就伸手掐她的腰,女老师闪身躲过而后一脚踹在卷毛的小腿上,卷毛龇牙咧嘴假模假式踹回去。

    两人小学生一般你来我往打好半天,然后整理整理衣服若无其事地回教室,煞有介事地巡视他们画画。

    因为没有带手机,放课后的时间就显得格外漫长无趣,叶碎碎嫌箱子太重也没带很多书过来,在老师推荐的书单里边挑了本最小最薄的《茶馆》,午睡之前字字句句认真看过去,睡觉时梦里的人说话都带了京片子的腔调。

    她睡觉喜欢朝着墙睡,被子掖了一角紧紧抱在怀里,让心脏微微受到些压迫,这个姿势让她有安全感。

    有一回大晚上的她睡得迷迷糊糊,往外翻了个身把自己翻清醒了。微微睁眼看见厕所里有光透出来,还一颤一颤的,给她一激灵冷汗都下来了。

    看见门窗都关得好好的,才敢起床蹑手蹑脚走到厕所门边,轻轻叩了几下门。

    里面有声音微不可闻地道:“谁啊?”

    是人。

    叶碎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推门进去,看见手电筒的微光下,褚天舒趴在水池边写东西。

    “你在干嘛?”她问出口的时候心里隐约已经有答案了,只是还有点难以置信。

    “写小说啊,还能干嘛。”

    褚天舒抬头朝她笑了下,半张脸笼在手电筒的冷光中,说实话有点吓人。

    她凑过去离得近一点:“你这囊萤映雪的,也太刻苦了点吧。”

    “我在接写小说熬夜惯了,这么早也睡不着。灵感爆发的时候不记录下来也太可惜了。”褚天舒说着,“你也睡不着?”

    “我都一觉睡醒了。”叶碎碎说,“你也悠着点啊,这么暗的地方,当心眼睛看瞎了。”

    “知道,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