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序章 海中异物
雷鸣与暴雨掩盖不住来自灵魂之底的颤栗，翻涌的浪花吞噬着你脆弱的心，海水终将会灌满你的肺，让你永远都无法呼吸...
奇怪的念头与晦涩的词语像是在脑内生根发芽一般，挥之不去...
黑哥猛甩了几下头，全当是自己被这该死的漂泊大雨淋的胡思乱想，神志不清。
他背着如同死鱼一般的小五，对着传来老刘惨嚎的方向大声吼道：“老刘？老刘！你那儿出什么事啦！！！”
没有人回答...依旧只有雷雨声...
黑哥的嘴微微张开着，他有些发白的嘴唇在轻微的发着抖，雨水顺着他的鼻子两侧流进口中，又在他的唇瓣处汇聚成流，顺着下巴，淌进他早已湿透了的胸口。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不知此刻...自己是否还应继续向前...
黑哥又猛的甩了几下头，他开始自言自语的大声念叨起来：“别自己吓唬自己老黑...别自己吓唬自己！！”
勇气，就像是被重新打满气的气球一样，来自背后的压力，也似乎轻松了不少，黑哥迈开脚步，边走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继续喊着：“老刘！到底怎么啦？别他娘的吓唬兄弟！到底出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船头的拐角处急速窜出。
他的脸上带着崩溃般的恐惧神情，眼球向外凸出，他像是被狮群追赶的猎物一般，不顾一切的向着驾驶室的方向奔逃着。
由于船板过于湿滑且船体颠簸，男人很快便失去了重心，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而此时，眯着眼的黑哥也看清了远处这个栽倒的男人，正是老刘~
他没有犹豫，一边脚步更加迅速的朝着老刘的方向走去，一边焦急叫喊着：“老刘！你怎么啦！”
雨...依旧没完没了的下着...
脸...感受着铁皮冰冷的温度，血...顺着鼻腔缓缓流出，男人的面容扭曲痛苦，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乱的积木。
已被雨水浸透的衣物让他颇感难受，寒冷与抽搐刺痛着他双腿的肌肉，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多么的想...就这样一直趴在这里。
可他知道！他必须起来！因为...海水里有可怕的东西...想让他们...永远都留在这里...
他剧烈发颤的双臂拄着湿滑生锈的铁皮，他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得回去告诉他们，必须离开这里，一定！离开...这里...”
“老刘！”
一道粗犷声音传进他的耳里，这声音是那么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但却仿佛无光的灯塔般让人神往心安。
老刘猛的抬起头，表情从绝望的恐惧转为希望的喜悦，他撑着铁皮，站起身，可下肢的剧痛让他再次摔倒在地，没办法，他只能咬着牙，四肢并用的朝着老黑的方向爬去。
黑哥看着朝他艰难爬行而来的老刘，在原地愣了一瞬间，但他也没再多想，迎了上去。
不多时，老刘连滚带爬的到了老黑脚边，他直起上身，用力一把拽住老黑的雨衣。
“老黑！老黑！我们得走！海里面儿！有东西！红眼睛！红眼睛！！”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冷静点！！老刘！我们得先回驾驶室再说，小五的情况也不太妙！...”
有了一丝理智的老刘这才注意到老黑肩膀上的小五，雨水顺着他湿漉的头发滴下，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般，一动不动的趴在老黑的背上，头...也无力的垂在老黑的肩膀上。
老刘咽了一大口唾沫，又深吸一口冷气，有些结巴的说道：“好...好...我们...我们回驾驶室。”
因为老黑的双手紧紧抓着小五的双手，没法搀扶老刘，老刘只好挎着老黑的臂弯，龇牙咧嘴的站起身，随后一瘸一拐的跟着老黑向驾驶室走去。
肆虐的海风在门外如怨灵般哀鸣，血液缓缓流淌于人们那颗不安且悸动的心...
船老大依旧双眼无神的看着脚边的发旧船板，手表的秒针也仍旧在同一格内反复跳动~他觉得很吵!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让他烦躁不已，他想要万物寂静...他想要...海水灌进他的耳朵里....
他双手疯狂又大力的揉搓着自己的脸，他隐隐感觉的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蚕食着他的心智，侵蚀着他的理智...
（砰！）“大哥！”
驾驶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熟悉的声音进入耳中，充满腥味的空气吸进肺里，这让船老大紧紧绷死的神经，松懈了不少~
“大哥！出事啦！”
船老大抬起头，看见老黑背上的小五与一旁佝偻着身子且面带惊恐的老刘，他从椅子上匆忙站起，“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老黑？”
“我等会儿再跟你说大哥！”老黑喘着粗气，快步走到驾驶室左侧的一张简易床前，将小五平放在上面，随后脱去他湿透的衣服，扯过一块深绿色的毛毯替小五盖上。
此刻的老刘，似乎忘记了自己全身的疼痛，他踉跄着直接冲到船老大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吼着：“我们得从这里走！大哥！我们得离开这儿！”
“行行行~我知道，别这么慌老刘，先坐下把事儿说清楚~”船老大安抚着老刘崩溃的情绪。
随后，船老大将身后的椅子拎到老刘的身边，示意他坐下，然后又从一边的柜子抽屉里取出一壶水，递给老刘。
老刘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接过船老大递过来的水壶，仰起脖子，大口咕咚咕咚的喝着~
一旁的老黑将小五安置好后，看了眼他的表情，小五仍旧眉头紧皱，呼吸明显有些急促，但相比刚才，也算得上略有好转~
黑哥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将头转向侧面，低声说道：“小五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像发了疯一样的想要跳海，我费尽全力才把他从船栏上拽下来，之后...他却又像失去理智一样在地上不停的痛苦翻滚...大哥~我们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平时看起来是个挺正常健康的年轻小伙儿...可今天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黑哥把视线转向老刘。
“还有！老刘！你刚才在船头到底遇见什么事儿啦？为什么你会被吓成这样儿？”
船老大满是血丝的眼睛也慢慢看向老刘~
老刘的双手...死死的捏着铁制的水壶，眼神有些空洞...他的双手在不停的发着抖~随后他紧紧的挤了一下两只发干的眼睛，举起水壶，又猛灌了一口。
没有人催促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片刻后，喝完酒的老刘用手抹了一把嘴，将水壶拧紧后，他大口的吸气呼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在说这件事之前，要下非常大的决心~
“我...就在刚才不久，我在检查外部挂着的船绳是否牢固时，突然余光撇到了一点...淡淡的红色...随后我看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我就觉得，我只是自己眼花了而已，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可当我走到船头另一边的时候~我眼中的海水...变成了...一整片腥红色...”
突然！船老大伸出手，一把抓紧了老刘的肩膀！
老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吓的全身一颤！
“你是说！你也看到海水变红了？”船老大的眼睛睁得无比凶狠，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他突然又转头看向老黑，“那你呢？老黑？你有没有看到海水变红？”
老黑也被船老大这突然间的变化弄得有些发懵~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轻轻的晃了晃头，“没...大哥，我没有。”
船老大垂下头，松开老刘肩膀上紧抓着的手，后退了几步，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的背靠着墙壁，随后，他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用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过后，他闭着眼，按揉着眉心，用拿烟的手指了下老刘，开口道：“抱歉~老刘，你继续说吧~”
老刘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好...好....”然后继续说着刚才的事情。
“在我看见整片海水全都变红之后，我吓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手撑着船板连连后退~我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还是一样...海水依然是红色的~可短暂过后，我冷静了下来，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这里有大量红色鱼虾导致的问题，所以...我就壮着胆子...慢慢的爬到了船栏边，想近距离的看看海水里的情况，可当我到了船栏边，看向海中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只如同满月般的无比巨大的红色眼睛！！！！而那只眼睛~也在看着我...”
奇怪的念头与晦涩的词语像是在脑内生根发芽一般，挥之不去...
黑哥猛甩了几下头，全当是自己被这该死的漂泊大雨淋的胡思乱想，神志不清。
他背着如同死鱼一般的小五，对着传来老刘惨嚎的方向大声吼道：“老刘？老刘！你那儿出什么事啦！！！”
没有人回答...依旧只有雷雨声...
黑哥的嘴微微张开着，他有些发白的嘴唇在轻微的发着抖，雨水顺着他的鼻子两侧流进口中，又在他的唇瓣处汇聚成流，顺着下巴，淌进他早已湿透了的胸口。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不知此刻...自己是否还应继续向前...
黑哥又猛的甩了几下头，他开始自言自语的大声念叨起来：“别自己吓唬自己老黑...别自己吓唬自己！！”
勇气，就像是被重新打满气的气球一样，来自背后的压力，也似乎轻松了不少，黑哥迈开脚步，边走边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继续喊着：“老刘！到底怎么啦？别他娘的吓唬兄弟！到底出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船头的拐角处急速窜出。
他的脸上带着崩溃般的恐惧神情，眼球向外凸出，他像是被狮群追赶的猎物一般，不顾一切的向着驾驶室的方向奔逃着。
由于船板过于湿滑且船体颠簸，男人很快便失去了重心，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而此时，眯着眼的黑哥也看清了远处这个栽倒的男人，正是老刘~
他没有犹豫，一边脚步更加迅速的朝着老刘的方向走去，一边焦急叫喊着：“老刘！你怎么啦！”
雨...依旧没完没了的下着...
脸...感受着铁皮冰冷的温度，血...顺着鼻腔缓缓流出，男人的面容扭曲痛苦，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乱的积木。
已被雨水浸透的衣物让他颇感难受，寒冷与抽搐刺痛着他双腿的肌肉，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多么的想...就这样一直趴在这里。
可他知道！他必须起来！因为...海水里有可怕的东西...想让他们...永远都留在这里...
他剧烈发颤的双臂拄着湿滑生锈的铁皮，他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得回去告诉他们，必须离开这里，一定！离开...这里...”
“老刘！”
一道粗犷声音传进他的耳里，这声音是那么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但却仿佛无光的灯塔般让人神往心安。
老刘猛的抬起头，表情从绝望的恐惧转为希望的喜悦，他撑着铁皮，站起身，可下肢的剧痛让他再次摔倒在地，没办法，他只能咬着牙，四肢并用的朝着老黑的方向爬去。
黑哥看着朝他艰难爬行而来的老刘，在原地愣了一瞬间，但他也没再多想，迎了上去。
不多时，老刘连滚带爬的到了老黑脚边，他直起上身，用力一把拽住老黑的雨衣。
“老黑！老黑！我们得走！海里面儿！有东西！红眼睛！红眼睛！！”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冷静点！！老刘！我们得先回驾驶室再说，小五的情况也不太妙！...”
有了一丝理智的老刘这才注意到老黑肩膀上的小五，雨水顺着他湿漉的头发滴下，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般，一动不动的趴在老黑的背上，头...也无力的垂在老黑的肩膀上。
老刘咽了一大口唾沫，又深吸一口冷气，有些结巴的说道：“好...好...我们...我们回驾驶室。”
因为老黑的双手紧紧抓着小五的双手，没法搀扶老刘，老刘只好挎着老黑的臂弯，龇牙咧嘴的站起身，随后一瘸一拐的跟着老黑向驾驶室走去。
肆虐的海风在门外如怨灵般哀鸣，血液缓缓流淌于人们那颗不安且悸动的心...
船老大依旧双眼无神的看着脚边的发旧船板，手表的秒针也仍旧在同一格内反复跳动~他觉得很吵!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让他烦躁不已，他想要万物寂静...他想要...海水灌进他的耳朵里....
他双手疯狂又大力的揉搓着自己的脸，他隐隐感觉的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蚕食着他的心智，侵蚀着他的理智...
（砰！）“大哥！”
驾驶室的门被人从外推开，熟悉的声音进入耳中，充满腥味的空气吸进肺里，这让船老大紧紧绷死的神经，松懈了不少~
“大哥！出事啦！”
船老大抬起头，看见老黑背上的小五与一旁佝偻着身子且面带惊恐的老刘，他从椅子上匆忙站起，“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老黑？”
“我等会儿再跟你说大哥！”老黑喘着粗气，快步走到驾驶室左侧的一张简易床前，将小五平放在上面，随后脱去他湿透的衣服，扯过一块深绿色的毛毯替小五盖上。
此刻的老刘，似乎忘记了自己全身的疼痛，他踉跄着直接冲到船老大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吼着：“我们得从这里走！大哥！我们得离开这儿！”
“行行行~我知道，别这么慌老刘，先坐下把事儿说清楚~”船老大安抚着老刘崩溃的情绪。
随后，船老大将身后的椅子拎到老刘的身边，示意他坐下，然后又从一边的柜子抽屉里取出一壶水，递给老刘。
老刘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接过船老大递过来的水壶，仰起脖子，大口咕咚咕咚的喝着~
一旁的老黑将小五安置好后，看了眼他的表情，小五仍旧眉头紧皱，呼吸明显有些急促，但相比刚才，也算得上略有好转~
黑哥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将头转向侧面，低声说道：“小五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像发了疯一样的想要跳海，我费尽全力才把他从船栏上拽下来，之后...他却又像失去理智一样在地上不停的痛苦翻滚...大哥~我们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平时看起来是个挺正常健康的年轻小伙儿...可今天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黑哥把视线转向老刘。
“还有！老刘！你刚才在船头到底遇见什么事儿啦？为什么你会被吓成这样儿？”
船老大满是血丝的眼睛也慢慢看向老刘~
老刘的双手...死死的捏着铁制的水壶，眼神有些空洞...他的双手在不停的发着抖~随后他紧紧的挤了一下两只发干的眼睛，举起水壶，又猛灌了一口。
没有人催促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片刻后，喝完酒的老刘用手抹了一把嘴，将水壶拧紧后，他大口的吸气呼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像在说这件事之前，要下非常大的决心~
“我...就在刚才不久，我在检查外部挂着的船绳是否牢固时，突然余光撇到了一点...淡淡的红色...随后我看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我就觉得，我只是自己眼花了而已，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可当我走到船头另一边的时候~我眼中的海水...变成了...一整片腥红色...”
突然！船老大伸出手，一把抓紧了老刘的肩膀！
老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吓的全身一颤！
“你是说！你也看到海水变红了？”船老大的眼睛睁得无比凶狠，手背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他突然又转头看向老黑，“那你呢？老黑？你有没有看到海水变红？”
老黑也被船老大这突然间的变化弄得有些发懵~他愣愣的站在原地，轻轻的晃了晃头，“没...大哥，我没有。”
船老大垂下头，松开老刘肩膀上紧抓着的手，后退了几步，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的背靠着墙壁，随后，他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用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过后，他闭着眼，按揉着眉心，用拿烟的手指了下老刘，开口道：“抱歉~老刘，你继续说吧~”
老刘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好...好....”然后继续说着刚才的事情。
“在我看见整片海水全都变红之后，我吓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手撑着船板连连后退~我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还是一样...海水依然是红色的~可短暂过后，我冷静了下来，我想~会不会是因为这里有大量红色鱼虾导致的问题，所以...我就壮着胆子...慢慢的爬到了船栏边，想近距离的看看海水里的情况，可当我到了船栏边，看向海中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只如同满月般的无比巨大的红色眼睛！！！！而那只眼睛~也在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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