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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嚣张

    那炸了毛的东西,一下子就蹦得老高,落在废旧的桌案上,竖起焦黑的尾巴,盯着面前的两个人。

    方才团在一起的身体舒展开,如猫儿般大小,两人才看得全貌:小小的脑袋自鼻子上下分成两种颜色,上面漆黑,下面雪白。看上去乱糟糟的,猜不出到底是什么动物。

    它威胁似的咧着嘴,露出两颗亮白的尖牙。

    “什么玩意儿?这么丑~”轻尘抢过行舟手中的树枝,往前凑了凑,嫌弃地说道。

    “不知道,随它去。”行舟见是只动物,便转身走开,“车夫的尸体还得处理一下,埋了吧。”

    轻尘叹了口气:“唉,荒郊野外的,可怜人。”

    这一路上他也没少吃车夫带的肉干酒水,毕竟吃人嘴短,人现在死了,还是帮忙收个尸吧。

    两人简单替车夫清理了一下,在外面的林子里挖了个坑,将人埋了。因不知其姓名,便立了一个无字碑,又朝地祭了两杯酒。

    两人一阵忙活,倒是没注意那长相奇怪的动物,正扒在树上偷摸地瞧他们。

    轻尘一屁股坐在坟冢边,喝着葫芦里剩余的酒:“行舟,你认路吗?”

    “嗯?”

    “去皇城的路。”

    “废话,我怎么可能不认路。”行舟白了他一眼,自己是路痴,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少年毫无被怼的自觉,笑嘻嘻地轻拍了两下行舟的肩膀:“我反正不认得,靠你了。”

    来来去去折腾了这么久,本来漆黑的天空已经有些泛白,这一夜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了。

    两人趁着还没大亮,又回庙屋打了个盹儿。那奇怪的小东西也跟着回去了,它煞有其事地盯着沉睡的两人看了很久,像是在纠结什么事情,但最后还是钻进了行舟的包袱里。

    暴雨之后,天气又恢复了往常的晴朗。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纸照进来,落在行舟的脸上。

    他睁开眼,略有不适地遮了遮阳光,几息之后便坐正了身子,整理衣服上细微的褶皱,解开缠绕的发丝。

    而轻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就半躺在那里没作声,看他有条不紊的动作。

    啧啧啧,果然还是自己活得太粗糙了~

    “别看了,起来洗漱,今夜天黑前争取赶到皇城,时间拖得够久了,大当家那边还不知道是怎么个处境。”

    听及云藏的安危,轻尘立马从地上蹦起,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两人这头担心得紧,孰不知云藏在皇城混得是风生水起。

    那日凌越避开众人,见了云藏和陆少陵。连带作为心腹的楚临天在将人领来后,也被他请出了御书房。

    只剩凌越三人相对,他这才开口细问。陆少陵自然是全盘告知,至于怎么治,他说了算。

    凌越深知身体有恙,但御医日日请脉,都查探不出。大概普天之下,也就陆少陵有办法了,他便应了两人的要求。

    陆少陵入主御医局,药材随意取用,云藏则去演武场帮忙训练士兵,名头也给足了,封了将军。

    这封是封了,但怎么服众就是俩人自己的本事了。

    然而,一个是游遍山川湖海,见过多少穷山恶水的,另一个是天不怕地不怕,还被潜山众匪心悦诚服叫大当家的。

    就这两人,收服人心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再者,有收服的必要吗?

    陆少陵入御医局的第一日,他只想着安安静静地配些药,顺便替凌越“治病”,却总有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凑上来。

    “陆少陵,今日你既入了我御医局,那就当尽心为皇上做事,你可晓得?”主事瞥了几眼立在面前的翩翩少年,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八字胡,打发似的嘱咐了几句。

    陆少陵只管听着,却不回答,气得主事瞪大了眼睛再次问道:“陆少陵,你晓得不?”

    “皇上派我入御医局,许我随意走动,随意取用药材,不必应付尔等老匹夫。”一句话说得清清楚楚,硬生生堵住了主事的嘴。纵使气的跳脚,主事也没办法动他一根汗毛。

    陆少陵皇令在身,主事便就由着他去了。

    比起这边的兵不血刃,云藏第一日去皇家演武场的经历,就火爆得多了。

    她是扛着大刀去的,嗯,就是长度一米多,关云长手里拿的那种大刀。

    鬼晓得守门的士兵远远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肩上扛着跟她身高差不多的大刀,笑嘻嘻地往演武场走来时,脸上是怎么个惊悚的表情。

    云藏进门的时候,他们还呆愣着不知作何反应。

    “喂,叫你们这的头头来见我。”

    “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儿了?”士兵回过神,一脸懵地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少女。

    云藏突然一笑,将大刀扔给他,:“帮我拿着,你不叫,我自己去找好了。”

    “哎!姑娘,演武场不得擅闯!”士兵身上压着大刀,着急地朝云藏大喊。

    这刀怎么这么重!

    皇家演武场果然不同凡响,不仅规模宏大,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演武的士兵分类也十分清楚。

    场地中央是一个方形的擂台,擂台左边练的是拳法,士兵两两对战,个个都光着膀子,拳拳到肉。

    擂台右边练的是刀法,用的木刀,打起来也是毫不手软,虽不见血色,但布衣之下淤青遍布。

    擂台后方练的则是箭法,先是木靶子,然后是活靶子。有的是老鼠,兔子,有的是活人脑袋上顶苹果。

    一箭射死人的也有,但大多数都是轻伤,抬下去治几日便回来继续练。

    云藏正看得开心,此时一道粗哑的声音劈空而来:“何人擅闯演武场!”

    她偏头看去,块头不小,气势也足,满脸胡须,圆睁着眼睛,看着就凶巴巴的。再看这一身装扮,黑色绸缎的武服,胸前用银线小小地绣了一个武字,腰间还坠着一块玉牌。

    “皇帝没告诉你,今天我要来吗?”云藏眯着眼,故意装作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扮猪吃老虎,她挺有心得的。

    头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娇滴滴的女人家,中看不中用。

    他心中冷哼一声,而后满是不屑地说道:“哦~原来是女匪首来了,有何见教。”

    “没什么,本来是来参观一下。但是现在嘛,看你不顺眼,想打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