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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年关前日

    总兵见他又睡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柳亦奇这一个回笼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五脏庙都开始叫唤,才醒来。

    收拾妥当,又在客栈中用过一碗牛肉面后,两人准备进宫。

    因为易容的关系,总兵扮做柳亦奇走在前面。柳亦奇则跟在他身后,看着就像是一名侍从。还是武功不高,仅仅只会端茶递水,铺纸研墨的那种。

    宫门的守卫拦住他们,总兵也不多说,直接亮出凌越亲赐的令牌。果然便放行了,只是随身的武器必须留下。

    陆少陵这时也正巧入宫,刚越过宫门,就看见几步之外的两个身影。

    他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十一却突然出现在前方,简单地跟总兵说了两句,便将两人领走了。

    陆少陵隔得不远,但也不近。十一说的话他没听见,但十一腰上配的木牌,他看得十分清楚,正是凌越亲卫的标志。

    他面色毫无波澜,继续沿着青石路往御医局走去。但灵识已经传音给阿毛:仔细盯着凌越那边,应该是风玄国的人要到了。

    阿毛此时正优哉游哉地在御花园里荡秋千,一听这话,立刻闪现回到了玉阳殿中:放心,我看着呢~

    凌越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了,喊内监煮了一壶茶水端进来,便又将人赶地远远的。

    “隐,你出去守着、”

    主子下令,尽管隐不情愿,却还是应了一句,闪身出殿外,跃上那高高的树丛。

    “请~”十一已经将人带到,站在门边,摊开手掌做出一个手势。

    总兵领着柳亦奇越过门槛,朝里走了两步,一眼便看到正在饮茶的凌越。

    “你来了,坐下吧。”凌越抬头看了两人几眼,淡淡地开口。

    总兵也不怂,毕竟也是带兵打仗的人,让坐就坐呗。

    “越王,明日的事情可否万无一失?”

    凌越放下嘴边的茶水,仔细地盯着总兵看,这番动作叫站在一边的柳亦奇不自觉地抖了抖。

    但现在凌越眼中的柳亦奇可是总兵所扮,被盯着依旧是面色如常。

    “既然已经来了,问这样的话是不是多余了?”他收回视线,拎起茶壶给总兵杯中也加了一些茶水,“更何况,你不是已经给自己留了后招,那几百亲卫足以护你离开皇城了。”

    总兵听凌越后面半句,还以为他识破了易容术,所幸并不是。

    “还得依仗越王,本王不过是一点小招数,图个心安。”

    凌越皱了皱眉头,并不喜欢总兵的这般吹捧:“明日年关,设宫宴,百官到时都会在宫中,孤自会说明,助你上位。”

    “多谢越王,若事成,定将嫣儿的骨灰奉上。”总兵想起柳亦奇叮嘱过他的事情,顺道也就提了一句。

    听见柳嫣儿的名字后,凌越原本冷硬的面孔也柔和下来。

    “嗯,喝茶吧。”

    阿毛躺在房梁上,听着他们这无趣的对话,然后一句不落地转述给陆少陵。

    陆少陵这边,一进药堂就把门关上了,也习惯性地贴上结界符。

    今日的汤药里不再有萨法郎,陆少陵只放了还梦来,夜里叫凌越,再重温一下噩梦连连的感觉。

    内监端着药敲响玉阳殿的大门,凌越立刻便让他进来。当着总兵和柳亦奇的面,一口便喝下:“今日不必请脉了,让太医回去吧。”

    “是~”内监依旧是压着嗓子应道。

    这从嗓子里硬挤出的,古古怪怪的声音,直引得总兵二人侧目。

    内监装作没看见两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将空碗端出去。

    其实心里也是尴尬的很:他都已经是太监了,为了不让皇上嫌弃,还得装成男人的声音。

    于是,陆少陵又一次早早地下值了。又一次惹得御医局一干人等,酸的不行,只能巴巴地看他离开。

    陆少陵这活干的,就是皇帝的专属太医。旁的人就是重病要死了,也没人敢喊他去看的。

    明日便是年关,云藏决定还是去演武场瞅瞅,万一有什么意外顺手就解决掉。

    自从上次凌越来过一趟后,演武场的气氛就瞬间缓和了不少,教头也不用胆战心惊地时刻盯着他们了。

    进演武场的时候,云藏并未看见教头的人影,反倒是一眼看见在拳阵中走动的秦月。似乎每一次见她,都是男装示人,浑身都透着英气。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秦月也偏头看过来。视线相撞之下,秦月愣了,云藏却笑了。

    回神之后,秦月刚想上前打个招呼,云藏却已经走远。

    行舟和轻尘的营帐中,飘着淡雅的茶香。云藏掀帘而入,抢过行舟手中刚泡好的茶水:“嗯......香得很......”

    “大当家有啥事?”行舟无奈地又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并将茶壶递给轻尘。

    云藏转了转小巧的茶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事啊,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事,有没有?”

    “大当家,我们在这能有什么事啊,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轻尘蹦跶到云藏身边,还特殷勤地给她捏起肩膀来。

    云藏挑了挑秀气的眉毛:“行舟我挺放心的,但是你...再说吧......”

    “大当家,你怎么这样,我怎么了我?!”

    行舟伸手将炸毛中的少年按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就塞他嘴里去了。

    轻尘被硬塞了吃的,只得鼓着嘴,委委屈屈地一边嚼,一边喝茶。

    “演武场这几日都挺太平的。”见云藏杯中茶饮尽,行舟又及时地添了一些。

    云藏点点头,正色道:“明日你们都小心点,尽量护着秦月一些。”

    两人皆是点头,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秦月倒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而且姑娘家的,护着点也是应该的。

    这是,营帐内突然安静下来,三人都听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待那人探进身子,原来是教头。他手里还拎着个小锦袋,里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将...将军...你怎么也在?”教头没想到云藏今日也在,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云藏歪头看他,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教头,你结巴什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我逮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