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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酬将官王育心腹

    听完黄尚之言,季叔历还没开口,卫城夫倒是抢先说道:“启禀大王,犬子年岁尚幼,此次担任讨逆大将军一职本就是勉强为之,如若再将此等重任交付犬子,微臣甚为忧心,还请大王慎之思之。”

    “大将军所言亦是微臣所想,仲文虽有些小聪明,却不谙世事,不晓人情,此次南下,又错漏百出,大王切不可过于关照犬子而误王族大事。”

    看了看坐在卫城夫和季叔历身后的卫亚卿和季仲文,黄尚顿时正色问道:“大将军、丞相,请问后土之内,军务政务,谁人能当魁首?”

    黄尚如此一问,倒是让两人有些不知如何作答,文臣武将之首就在黄尚眼前,现在要他们自己吹捧自己,实在有些为难。

    见二人沉默不语,黄尚继续说道:“二位既然不言语,那就让寡人告诉二位,后土之内,军务政务之魁首,当属大将军与丞相,西部二族之军政要务何其重大?此等大事本就该如二位者才能担之任之,只可惜二位均有要职在身,不能担此重任。既如此,寡人只能退而求其次,令二位之子前往坚固城总揽西部二族军政要务。亚卿与仲文虽年幼,但寡人相信,有二位在背后指点,定不会有负寡人所托,岂不知,寡人继位以来,不也是全赖二位之指点吗?二位对寡人都能照顾有加,难道对自己的儿子反而不会用心吗?”

    的确,去西部二族接掌军政要务,无异于裂土封王,主事者之地位不亚于大将军与丞相,卫亚卿与季仲文虽然天资卓越,但是经验匮乏,实不能担此重任,只不过黄尚信得过的人实在是不多,思来想去也只有让卫亚卿和季仲文在明里行事,再由卫城夫与季叔历在背后帮扶,唯有如此才是万全之策。

    卫城夫和季叔历深知其中利害关系,黄尚没亲政之前,能用之人的确不多,既然黄尚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二人也没什么可犹豫的,当下便同意了黄尚的想法。

    事情商量的也差不多了,文臣武将之首俱已回归,接下来黄尚便要召见下一批人。

    王族大胜之后,黄尚亲政的日子很有可能会提前,为此,季叔历便建议黄尚从此刻开始培养心腹,季叔历此举,一来是为了让黄尚亲政之后有人可用;二来也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夺权之心。

    季叔历之意,黄尚也能猜到一二,自然也不会拒绝这样的好意。

    在和卫城夫、季叔历四人商量完之后,黄尚便在议政殿召见了此战中表现突出的几位将官。

    “望江城守将江震,下川城守将川袭,上河城守将何据,艮河城守将韩文武,南卫军万夫长齐冉,西卫军万夫长秦有志,北卫军万夫长赵高远参见大王!”

    七位王族军中的高级将领第一次见黄尚,都需要行叩拜之礼,黄尚自然也不能让七位功臣跪的太久,当下便笑道:“众将军免礼,赐座”

    “谢大王!”

    “今日召七位将军前来非为其他,实则感念诸将奋勇杀敌,特设宴席以犒赏诸将。”

    语毕,身边宫女太监就纷纷端上美酒佳肴放在了黄尚和七人面前,当然,陪同黄尚宴请诸将的卫氏、季氏父子身前也不会少了宫女太监侍候。

    宴会之前,诸将自然少不了一番感谢,作为丞相的季叔历也必不可少的要对诸将之功绩赞扬一番。

    等一切正规流程走完,黄尚才看着坐在最前方的齐冉说道:“寡人听闻,齐氏一脉乃当年王族第一任礼官黄岐之后,为了让我黄壤氏族民跻身大族之列,先祖黄岐孤身前往圣山求礼,并立下誓言要让黄壤氏之礼制与中部二族齐肩。后经过十年苦学,先祖黄岐终成一代大贤,为我黄壤氏族民之教化立下不朽殊勋,后启王称王时感念先祖黄岐之功,引‘齐肩’之往事,特赐黄岐一脉‘齐’姓,以彰其功,齐冉将军,寡人所言,对否?”

    虽说黄岐有大功于黄壤氏,奈何传承八代至今,已无当年荣耀,黄岐一脉又是黄壤氏旁支,齐冉这支更是旁支的旁支,时至今日,齐冉这一支脉又怎敢在同族之间以黄岐之后自居。

    听大王说起先祖之事,齐冉略有愧色的起身躬身答道:“大王所言千真万确,只是,末将这支非是齐氏主脉,不敢以黄岐之后自居。”

    “族中规矩,寡人知道,只不过寡人这个族长觉得齐氏一脉出了你这么一位少年英杰,齐氏主脉祠堂你齐冉也该进得。丞相,汝为代族长,可觉得寡人方才所言可行啊?”

    “哈哈哈,族长所言,理所当然也。我黄壤氏素来感念有功之骨肉,立祠堂以祭之,齐氏旁支既有大功,其先祖当入主脉祠堂,受后人香火供奉。”

    族长与代族长都发话了,齐冉哪里还能淡定,当即跪倒在地叩谢大恩。

    大族繁衍近千年,主脉与支脉之间早已疏远,在大族里,血缘的远近在地位上便有天差地别,他姓支脉服从于他姓主脉,他姓主脉则服从于主姓主脉,至于主姓支脉与他姓主脉之间则无实际上的从属关系。

    如黄壤氏,主姓是“黄”姓,卫、季、齐、韩等姓是“他姓”是“赐姓”,而齐冉这一支作为齐氏一脉的支脉,便是黄壤氏中最低一等的他姓支脉。

    在氏族之中,血缘地位越低,受到氏族关照就少,机会自然也会更少,虽说族人之间同出一脉,并没有等级之分,但是血缘的亲疏远近这种天然差别,的确对氏族之中的族民影响很大。

    如齐冉这样的,要想做到万夫长,就要比主脉之人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并被上官器重才能出头,如卫亚卿与季仲文这样的,就是沾了他姓主脉的光,又有机会亲近族长,故而只要他俩有才能,便能轻易的委以重任。

    此乃亲疏有别之故,非族内族规刻意规定,以血缘关系建立起来的群体总是无法逃脱这样的宿命。如今族长亲自开口拉近血缘关系,便是大恩。齐冉怎能不谢。

    黄尚此举必会让这位少年将军感恩戴德,亲政之后自然会成为黄尚之心腹重臣。

    只不过,关系可以拉近,但是齐氏主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看着齐冉叩谢,黄尚继续说道:“汝齐氏一脉,素来以礼教为本,寡人需问礼时,也要请教齐氏族人,汝即为齐氏主脉之人,不可只贪恋武技,礼仪教化亦不可荒废,切莫有辱先祖黄岐之名才是。”

    “末将...不不不,微臣谨记大王教诲!”

    语毕,黄尚又看向韩文武笑道:“先祖黄冰者,于百年前,天地回暖之时,率一支族民在今艮河城处开垦荒地繁衍生息,为我黄壤氏之繁荣昌盛贡献甚大,后启王称王时,以艮河古称‘寒水’赐‘寒’姓于黄冰一脉,后觉苦寒之词不适于新兴之族,又特造‘韩’字为黄冰后人之姓,至于如今,已有百年,韩将军,寡人所言,可有误?”

    “族长所言,详尽异常,大王博学,末将佩服之至。”

    “今城卫军统领许国身负镇守东部二族之责,许统领既已调离,城卫军统领一职便已空缺,寡人素知爱卿稳重,文武兼修,欲将城卫军统领一职交付于爱卿,不知爱卿意下如何啊?”

    城卫军统领与艮河城守将本是平级,但是,如先前所说,在氏族之内要想崛起,就必须跨越亲疏远近这道坎,王城城卫军统领负责王城防卫,经常可以见到黄尚,艮河城守将则是一辈子守在艮河城,别说是见黄尚这位大王,就是朝中重臣也是难得一见。

    在通信如此落后的时代里,能亲近大王或者重臣者自然得到机会的可能性就大的多,如此一对比,王城城卫军统领就比艮河城守将高出了不止一个等级。

    深知其中三昧的韩文武此刻早已激动万分,立刻起身走出席位五体投地道:“韩氏一脉叩谢大王大恩!”

    与齐冉不同,镇守艮河城的守将一直都是由韩氏主脉之人担任,韩文武便是如今韩氏一脉主脉之人,非但如此,但凡韩氏一脉担任艮河城守将的一律是韩氏一脉之家主。

    黄尚抬高韩氏一脉地位,作为一脉之家主的韩文武,又怎能不大喜过望,从今往后,韩文武又岂能不对黄尚死心塌地。

    两位功劳最大的将官都有了赏赐,其他五人包括镇守坚固城的兑西山自然也不能忽略。

    除了赐宴,黄尚还赏赐了八个人一人一匹宝马以及一套青铜战甲和一柄精制青铜长剑,对于出生入死的将领来说,战马与战甲兵器就如同生命一般,黄尚结好之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其实赏赐物品还是其次,能让这后土领域唯一的王者记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能与自己的族长更加的亲近才是这些人最期待的。

    当然,诸将功劳不小,只赏赐物品还是不够的,眼下黄尚亲政在即,八族交出兵权指日可待,届时镇守八族之地的将官,自然会优先考虑这几人。

    黄尚今日召见这些人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只是现在时机并不成熟,自然是心照不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