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的偶像

    “你说我哪天不漂亮？，”苏萌说，“大亓子！”

    噗嗤——那女生忍不住，笑问，“大亓子？你叫大亓子？”

    亓远恼怒地解释，“就她这么叫我，从小喊到大。”

    “挺好玩的啊。挺可爱的。”

    “是吗？”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没注意到苏萌脸上尴尬的表情。

    超哥很上道，拉过苏萌问，“苏萌，看我新理的发型酷不酷？”

    “酷。”苏萌用笑来掩饰失落。

    “为了今天出来吃饭，我昨天特意去理的……”超哥人好，兴致很好，苏萌却一点也听不进去了。

    她在意的是亓远，那是她的偶像，是她的目标。

    亓远比苏萌出生早三天，两人的父母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两家又住在同一栋楼上，所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算得上是人们常说的青梅竹马。

    只是竹马很优秀，青梅却有点儿差。

    苏萌从不记事起，就被拿来和亓远做比较。

    “亓远都会背很多唐诗了？萌萌怎么话都说不利索？”

    “亓远会跑了，萌萌赶紧的。”

    ……

    “亓远又是第一名，你怎么每次连前十都进不了？”

    “亓远被重点高中提前录取了，你得加油啊，争取也考上！”

    亓远……亓远……亓远……每天都是亓远。有一阵儿，苏萌连单独听见亓或者远的同音字，都会觉得耳朵痛。

    让他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苏萌心里暗自祈祷。

    于是，她不再和他一起上学，不和他一起吃饭，也不和他一起打球。

    两人渐行渐远，一段时间后，升上了高中。

    苏萌去高中看分班名字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同班写在第一个位置的人名居然是——亓远。

    “嗨，小萌子。”亓远在身后叫她。

    “你怎么？”苏萌一时语塞。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了重点高中？这里只是最普通最普通的高中啊。

    “太远了。”亓远明白她要问为什么，解释说，“重点高中要住校。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我受不了。还是这里吧，离家近，方便。”

    于是，时隔多年以后，他们又成了同桌。

    这次，有很多事变了，又没变。

    小学的时候，亓远每天都帮苏萌削铅笔。现在，换成了帮她解数学题。

    以前，他把带的午餐分给她吃。现在，换成了带着她去吃拉面。

    以前，他替她出头，和欺负她的男孩打架。现在换成了替她解决骚扰她的男生。

    有一天，苏萌的数学笔记本散开了，一页一页的，她懒，就这么夹些用。

    亓远拿过去，找一卷透明胶带，裁成一段一段，把每一页都仔仔细细地贴起来。

    苏萌看着，突然泪目。

    那一瞬间，她承认，她喜欢亓远。

    她赌气说，“你厉害，我什么都赢不过你。”

    “你赢过我一次。”亓远说。

    “哪次？”苏萌好奇。

    “吃苹果的时候。”

    吃苹果？

    “有次吃苹果，我妈对你说，要是想吃苹果，以后就得给她当儿媳妇。”

    苏萌脸红了，她记起来了，六七岁的时候，她答应了，而且一口气吃了俩苹果。

    而亓远，一个都还没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