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日本客人

    日本老头姓佐藤，成宇叫他佐藤先生，来洁喊他“SatoSan”。

    佐藤已经快80岁了，但是很不服老。明明走路都颤颤巍巍地，却坚持不用拐杖，也不让任何人碰他、扶他。

    喝酒也是，无论成宇或者来洁喝多少，他都照喝不误，让苏萌看得心惊胆战。

    他已经在中国生活了很多年，中国话说得很流利，自豪地告诉苏萌他在中国各地开了很多家寿司店，目前的生活就是到处走走，旅旅游，见见中国的朋友们。

    一边说着，佐藤一边摸着来洁的手。来洁也不抗拒。两人似乎很久之前就认识，并且关系很好。

    很快，佐藤就向苏萌讲述第一次在假日酒店碰见来洁的情景。

    那会儿来洁还只是大堂吧的迎宾，每天的工作就是引领来喝茶的客人到座位上，再简单介绍下茶的种类。

    佐藤每次来的时候，来洁都会站在一旁的台阶下，提醒他“小心台阶”，并不热心地上前扶他，让他觉得很受尊重，每次都会和她聊上两句。

    他教她说简单的日语，问候，天气……来洁很聪明，自己学了日语，调去客户关系部，虽然后来并没有主要负责日本客户，却和佐藤先生成了好朋友。

    整个宴会基本上都是她和佐藤在寒暄，问候彼此的近况。他们时常语气夸张，用大呼小叫来形容他们谈话的气氛一点也不过分。

    酒也是一杯一杯的喝。

    苏萌从来不知到来洁的酒量会这么好，连成宇也不是她的对手，脑海里蹦出一个词：千杯不倒。

    来洁时不时也会问成宇的意见，比如要不要加某个菜，再开什么酒，甚至连什么时间上佐藤喜欢的酸奶都要问一问。

    连苏萌都觉得，来洁是在故意制造和成宇说话的机会。

    她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并且懂得如何利用这一点。

    她会不自觉地用手碰碰成宇的胳膊，拽拽他的衣袖，或是用手遮起来和他说悄悄话，看似无心，实则有意。偶尔，她也会轻轻捏着耳垂，侧脸听他讲话，一脸崇拜的样子。

    这些举动都让苏萌在心里会心一笑。

    佐藤更是直接问她，“来酱，你喜欢成宇吗？”

    “SatoSan说什么呢！就知道取笑我。”来洁嗔怪，不忘拿余光扫一眼成宇。

    成宇偏巧没有听到，正侧着身和苏萌说话。

    苏萌终于知道她出现在这个宴会上的原因了。

    挡箭牌。替成宇挡来洁的箭。

    明白了这一点，苏萌认真地遵循自己的职责，每当来洁凑过来要问成宇意见的时候，苏萌“偏巧”也有事要问他。成宇只得和来洁说一句，和苏萌说两句。

    来洁何等聪明的人，吃了两次瘪之后，再也不往成宇身上凑了。

    只苦了苏萌，只觉得嫉恨的目光一次次射过来，万箭穿心。

    好容易吃完了饭，佐藤先生非要去唱歌。

    “这里不是也能唱吗？”苏萌知道宴会厅里可以唱歌。

    “No。”佐藤先生严词拒绝，“这里没有气氛。”

    他非要去有气氛的KTV。

    来洁早有准备，拿起挂在一旁衣架上的大衣和包，显然早就知道还有下一场。

    苏萌却什么都没准备，总不能现在再回办公室拿大衣吧。

    “成总，还让苏萌去吗？”来洁故意体贴地说，“外面挺冷的。就算是有车接送，一会结束了她该怎么回家呢？车肯定是要送我们和SatoSan回酒店的。”

    不如就不用去了吧。来洁的潜台词是。

    成宇一时没想好怎么接话。

    “成总？”苏萌故意问，“不是说我给你们当司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