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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雒阳轶事

    如今,在大汉雒阳的朝堂之上,公开卖官鬻爵早已是不成文的规定。可你有没有资格去买更高的官职,就不单单是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了。这些年,毛家耗费万金家财,才勉强把自家弟子送到议郎的位置上。

    可毛七郎随便从酒席上得来的一副诗作,却轻而易举地给毛家人更进一步的机会。

    得到刘太白的最新诗作之后,毛七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雒阳,亲自将两幅诗作交到自家三哥的手里。在雒阳毛家的府邸中,毛三郎迫不及待地展开老七带来的诗作,确认是刘太白的真迹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老七,一路上让你受累了”,毛三郎一边收起诗作,一边笑道:“说实话,我还真想亲眼见见这位刘太白的真容,究竟是怎样的气度?才能写出这种意境深远的诗作”。

    “快别了,等你真见到本人,保准你说不出这种话来”

    毛七郎想着刘宇稚嫩的样子,再想到如今雒阳的名士纷纷对刘太白的赞誉,只觉得相当的荒谬。一首《将进酒》已经被捧到天上去了,人人都以为这位刘太白,乃是一位白发苍苍避世多年的隐士。可谁能想到,写出这等旷世佳作的本人,竟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这等真相若是说出去,怕是如今炙手可热的刘太白的诗作孤品,也会大打折扣。因而,隐藏着刘宇的身份,继续借着太白的名声为毛家收揽更多的利益,才是最为优先的选择。

    “听说你又去见了他一面,有没有打听出什么身份信息来?”,毛三郎好奇地问道。

    毛七郎摇摇头,说道:“那家伙的嘴风很严,只是表露不想要掺合名利是非,甚至摆明了态度愿意给我们毛家继续写诗。前提是,我们要给他足够的酬劳……我留了两个门客在那边,若是这刘太白有麻烦的话,我们随时也能够出手帮他解决掉”。

    “嘴风越严越好……现如今,我们能第一手拿到他的诗作,是最重要的优势。万一泄露他的真实身份,很难说不会招惹出麻烦来……你说他可能涉及党人吗?”,毛三郎迟疑着问道。

    党人,是一个相当严重的代表。是完全站在汉帝和十常侍对立面的存在。每次党人所掀起的内部斗争,不知道会涉及到多少人头落地……

    前些时日,有太学院的学生偷偷在墙上给党人申辩,结果让司隶校尉段颎把太学里里外外搜了干净。被关到牢里遭受严刑拷打的太学生,足足有上百人。整个雒阳京城谈及“党人”色变,压根是连提都不敢提的存在。

    “不好说”,对于刘宇的身份,毛七郎也不敢百分百打保票。

    闻言,毛三郎及时停住这个危险的话题,将两幅诗作收好之后,对毛七郎笑道:“今夜,大长秋的曹先生,在溢春院过寿……正好有这两幅画作做礼,我带你也去引荐一番,搞不好也能给你买个官职做一做”。

    “快算了吧,你这种生活可不适合我……我这人闲云野鹤惯了,受不得太多的约束”,毛七郎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慵懒地说道:“话说,雒阳不是有明文禁夜吗?这长秋大人看来是压根不把禁令当做一回事啊……我可听说新上任的北部尉曹操,是个不好惹的主。”

    “曹操?那不是曹嵩之子吗?一听就是自己人,能有什么麻烦?再说,若是进了溢春楼里,哪还有人愿意从里面出来?散伙时,早已鸡鸣天亮了”,毛三郎略显兴奋的笑道。

    看自家向来沉稳的三哥如此兴奋,毛七郎对于溢春楼这种地方越加好奇了……

    可他回想起北部尉曹操,听说专门打造五色大棒十余根,就悬在北部尉的衙门左右。扬言敢于犯禁者,当场打死……从北部尉衙门的风气来看,未必是闹着玩的。这曹操要是一根筋给大长秋杠上了,怕是晚上横出事端……想了想,毛七郎摇摇头还是拒绝兄长的邀请。从辽西郡的阳乐一路奔波到雒阳这种地方,身子骨都感觉快要颠散了。

    为今之计,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好生养养精神再说其他。

    果不其然,在这夜溢春楼的酒宴上出了大问题,喝醉酒的蹇硕叔父搂着妓女逛街嬉闹,结果被曹操领着士兵当场拿下。就算是他道出蹇硕和曹节的名号,可依然在铁面无私的北部尉曹操面前没有半点情面……曹操带头抄起五色大棒,冲着蹇硕的叔父一通乱砸,连同那个被拐带出去的妓女,一并全都给杖毙了。

    虽说曹操是照章办事,做事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可此举无异于得罪整个宦官体系,得罪如今正如日中天的曹节和蹇硕。这可是蹇硕的叔父,又是在曹节主导的酒会上闹出问题……曹节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这件事?

    果不其然,刚坐稳北部尉位子没几天的曹操,很快被调离雒阳。明升暗降,被派到顿丘做县令去了。

    那两幅诗作借由曹节之后,再次流到灵帝刘宏的手中。曹节自然也投桃报李,让毛家在朝堂的份量又稍微重了一些……两首新诗的出现,再次引爆雒阳的士族。尤其是那一首《月下独酌》,引得不少名士争相效仿,每逢宵夜便会自己备点酒,吟着诗句,与月亮独酌一番。

    就算是没有月亮的阴雨天,有些人也心痒难耐地喝酒吟诗,好以此来展示自己对于诗句的喜爱。

    如果说装比会上瘾,怕是雒阳的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无可救药了……对于这种风潮让毛七郎相当不齿,这些所谓的名士和名流,不过是溜须拍马的阿谀奉承之辈。反而是被调往顿丘为官县令的曹操,让毛七郎有些在意。

    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不惜葬送前程来维护自己定下的规矩……这种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无可救药的蠢才……曹孟德,你究竟会是两者当中那一种呢?

    ……

    阳乐县内,归来的刘宇继续推进造纸作坊的进程。再买下造纸作坊的一个半月后,终于完全掌握了造纸的进程。由阿朱带领的六个女人,成为造纸作坊的第一批工人,开始在造纸的每一个流程中忙碌,渐渐地熟悉造纸的技艺。

    在老板卖掉作坊后,消失许久的老板亲属再次出现,说是要拉着老板回家里享福。久违感受家庭温暖的老人家兴奋地向刘宇辞呈,刘宇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刘宇望着老人家坐着牛车缓缓离开的背影,久久无言。

    真要是孝顺的话,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来接老人家回家,这些家伙究竟是冲着什么来的,他刘宇一清二楚。希望老人家历经岁月的沧桑后,能明白人心才是最不值得信任的。让那一笔算不上太多的养老金,希望能帮老人家安度晚年吧……

    顾不得感慨世事无常,刘宇忙着教授女工们做纸,自己也在思虑造纸作坊下一步的计划。

    第一点,如何打造出印刷的刻板出来?第一批印书的话,又该印什么书才能让作坊有了收益?除了印书以外,有没有其他发展的机会?

    这些计划都是这个年代闻所未闻的,因而没有人能帮到刘宇去补足计划的缺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尽可能地完善计划的细节。

    刘宇从记忆当中回想起,自己儿时曾经看过的连环画,什么蔺相如刚正不阿、武松打虎、西游记等连环画故事。这种连环画的题材可谓是老少皆宜,上至八十岁老叟,下至三四岁的幼童,都可以将连环画作为读物。

    当即,刘宇便将连环画列为印刷作坊的第一批计划。然而,他也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除了连环画以外,针对成年人也可以推出带有时效性的新闻报纸,可以将雒阳的新闻轶事等都记载其上,将生意扩展到整个中原地界。

    他也想到小时候农里人总喜欢往大门上贴门神,灶台上贴灶神,家里供奉着财神、观音菩萨等。这些看起来有些愚昧的象征,确实能给底层民众带来心灵上的慰藉,按照民众的数量来说,即便是再薄利的买卖,积少成多起来足以算是一笔不菲的收益。

    然而,问题很快又来了……他刘宇并不是一个绘画天才,当他试着画个所谓财神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却画成“妖魔鬼怪”,这玩意儿半点喜庆的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人买账?

    作坊里,就在刘宇举着“妖魔鬼怪”皱眉思索的时候,阿朱也注意到刘宇的难处,不由得便先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抬手接过画作。

    “这是什么呀?中原的妖怪吗?”,阿朱好奇地问道。

    刘宇一把将画抢过来,不满地说道:“你懂个屁!这是大名鼎鼎的财神……我还指望着财神爷给我挣钱呢!我只是没有画好罢了,要是脸能圆一点,两个眼睛一样大小,再带点笑嘻嘻的样子,绝对能卖出个好价钱!”

    “唔……是这样吗?”,阿朱好奇地问道。

    刘宇侧头望着阿朱手里的财神画像,画得相当惟妙惟肖,自己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在经过重新修饰之后,几乎将财神爷的六分像给画了出来。

    “不错,就是这样!”,刘宇点点头,又将目光放在自己的“鬼画符”上,叹道:“我啥时候才能画成你那种样子了……咦?不对!”

    这时候,刘宇才后知后觉地望着阿朱,两个眼睛瞪得溜圆,望着阿朱手里的财神画像,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还会画画?”

    “嗯,父王曾专门请汉家画师来指导我绘画,他最喜欢我画他的样子……”,阿朱提到已故的大武王,情绪不由得便低落起来。

    这时候,刘宇这个冒事的家伙竟直接一把揽着阿朱的肩膀,兴奋地道:“阿朱……不,我的公主大人!你开个条件吧……只要能给我画画,什么条件任你开!作坊的收益,我都能让你半成!这可是相当不菲的钱啊……要是我能借此成为整个中原的首富,区区高句丽根本不在话下,什么大林王玩意儿的,压根对于我来说算不上什么”。

    “……”,阿朱望着精神病一般的刘宇在滔滔不绝,尤其是如此亲近地贴着自己,让她感觉到相当的不适应,下意识地挣脱刘宇的怀抱,愠怒地说道:“刘君,请你放尊重点”。

    “抱歉,刚才太兴奋了……”

    刘宇这才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刚才环抱人家的举动,实在是太过冒昧了。就在刘宇想着如何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阿朱给自己画画时。阿朱的一句话,将刘宇给问住了……

    阿朱平息心情后,郑重地向刘宇问道:“你刚才说得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