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插曲序章
熹平三年，九月下旬某日。
颍川郡桑山内，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儒衫，正费力地提着一桶水，蹒跚地走在下山路上。秋风吹拂之下，山道两侧郁郁苍苍的松树随风摇摆，犹如一个个随着风儿在微微舞蹈的绿帽小人。山路之下则嫣然是一片秋日的萧瑟，枯黄的庄稼和杂草让整个桑山山脚显得异常萧瑟。
老者就这样孤零零地走在山道上，形影单只像是一个顽强对抗世界的孤单英雄。
就在他即将略过一处山石的时候，阴影之后有位怀抱长剑，用斗笠隐藏着真实容颜的剑客迈步走出。
“老先生何必要上山打水？如此迢迢山路，穿着如此费力走步的长衫，实在是有悖常理”。
“呵呵”。
老先生缓缓停步，把木桶缓缓地放在地上，望着剑客笑问道：“幽谷清泉，甘甜清冽，如此山泉水泡出来的茶叶芬芳四溢，喝了也可延年益寿，自然要多劳苦一些，这便是苦尽甘来吧？”。
“即使打水，也不必穿儒衫吧？老先生，您这岂不是徒增烦恼？”，剑客继续问道。
老先生笑道：“可我只有这一件衣裳，许多年未曾换过了，虽然打水时有些臃肿不堪，可它却能遮住我身上生出的寒疮，不必使人看之而生恶，嫌弃我老迈不中用，伤我性命矣”。
“有寒疮便要治，衣服不合时宜便要换，外表再过光鲜靓丽，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剑客缓缓抬头，眼睛澄净明亮犹如天上的繁星，他开口说道：“老先生，我愿意为你换一身衣裳，也有药祛除你身上的毒疮，可这并非是毫无代价的，怕是您要伤筋动骨至少一百天了”。
“人老了，早已习惯以前的一切。若是我不答应呢？”，老先生笑得和蔼，就像是一位普通的邻家老翁。
那剑客听到此言后，却缓缓地放下交叉的双手，右手距离剑柄只有咫尺。他凝视着老先生的双眼，郑重地说道：“若是老先生不愿意的话，我只有先斩去老先生的双脚，再切掉老先生的四肢。等老先生无法拒绝之际，再替老先生改头换面！”
“那你岂不是等同于杀人吗？此举有悖天道人和，实非我之所愿”，老先生无奈地叹息一声。
“时势造人，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剑客陡然低头，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剑，瞬间剑刃出鞘，毫不犹豫地看向老先生的双腿！
正如同他之前所言，打算斩掉老先生的双腿！
可看似年迈昏庸的老先生，身手敏捷却要比一般年轻人更加迅速，原本放在地上的水桶凌空飞起，拦在剑客的剑刃之前！待剑客斩断木桶，水花四溅的时候，老先生已然在须臾之间，退到山路上方十丈之地。
“好快的剑，若不是有那木桶的话，怕是我双腿已经断为两节了”，老先生抚着长须，浑然没有半点老态龙钟的迹象，凝视着剑客笑道：“年轻人，报上你的名号来吧？”
“温县司马防”。
摘下斗笠的司马防，展露出真容来，下巴留有短胡须，面容精瘦看似普通，唯独那双眼睛极为灵动，其内仿佛蕴含着生机和力量。
他垂下剑刃，望着老先生说道：“看来阁下并非我要找的人，那人……应该在山顶吧？”
老先生没有回答，扶着长须笑了笑，说道：“阁下请回吧，我虽不知道你如何找到桑山这里来，可如今正是奋发**的大好光阴，没必要把性命葬送在山路之上”。
“身为墨家后人，难道早已没了血性吗？宁愿这个世道烂到流脓生疮，也不愿意出世！不管你是谁，休想阻止我见巨子！！”
老先生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先秦之后，墨家已死，哪里还有什么巨子？年轻人，你还是留着性命且回吧……再向前一步，就算是道家天尊降世也救不了你！”
“那我情愿赴死！”，剑客陡然迈步。
老先生表情瞬间改变，那件儒衫微微摇摆着，山路两侧的松树也开始毫无规则地摇晃起来，一道莫名之风从山路之上悄无声息地来袭……就在老先生刚要抬手的时候，一道惊雷炸响山顶，刚才所有不规则的律动瞬间消失。
那剑客迈步冲了上去，提起剑刃直刺老先生的心口要害。
可下一秒，撕裂的儒衫之下空空如也，那位老先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山路之上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回事？”，剑客手挽着长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时候，山道尽头再次传来那位老先生的声音，他并无刚才那般具有活力，反而像是一个垂垂老朽的枯木。
“上来吧，他不会再阻你”。
司马防诧异地望着山路之上，依稀看到山道的尽头，似乎有着一扇半掩的木门，这是他之前根本没有察觉的。想来应该跟刚才那个消失的老先生有些关系……此时此刻，司马防终于有些畏惧，想到世界上也许真有所谓的神灵吗？
可他很快便抛弃这个想法，将手里的儒衫丢下，把长剑归鞘，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山路之上行去。
“即便是死，我也绝不会退缩！若是不改变这个腌臜的世道，我死在此处又何妨？”
……
离开雒阳的第五日，差不多午时的功夫。
刘宇正坐在马车顶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山坳，想着：此次要去涿县的话，要不要再见一下刘皇叔？看看小家伙没有简雍之后，如今是个什么样子？还有那位明明就是倒插门的公孙瓒，想来他的婚礼应该也结束了吧？
就在刘宇乱七八糟地想问题时，关羽跟着牛金骑马从车队前方跑来，望着刘宇说道：“大哥，前面山坳的村子有人想要见你……”
“不见！再耽搁下去，明年也到不了阳乐！”，刘宇相当不耐烦地说道。
从离开雒阳后，如此庞大的车队立即引起诸多的目光，没当他们路过乡村之时，基本什么里长乡长村长之类的人都会蹦出来，希望能跟刘宇拉拉关系，顺带看看有没有他们能用得上的东西。
起初刘宇还会客气地对待他们，奈何他们第二天花了六七个时辰，才走了十里路。眼看着车队走走停停，刘宇也失去了耐心，干脆爬在车顶上谁也不见，让车队赶紧全速赶路。
关羽调转马头，跟马车并驾齐驱，继续说道：“情况跟之前不太一样，是个哭得不停的小孩子，说是让咱们一定要救救他娘亲……”
“救人？”，刘宇侧头望着关羽，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那就带来看看吧，先问问什么情况”。
“好！”，关羽精神一震，兴奋地驾马直奔车队最前方去了。
刘宇望着关羽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看着比谁都成熟，心里却幼稚的可笑！小绿帽，还是靠我来保护你吧……用我自己的方式”。
没多久，关羽怀抱着一个正擦眼泪的小少年过来。他把少年放在马车之上，说道：“有什么要紧事，就跟我大哥说吧！他是这车队的主事人”。
“多谢叔叔！”，小屁孩擦着眼泪，感激地向关羽说道。
关羽相当的无语，为什么要喊自己叔叔？自己长得就那么显老吗？明明胡子都还没几根呢……
“行了，不是人命攸关的大事吗？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出来，我们还要抓紧时间赶路呢！”，刘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最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小屁孩，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就很是心烦……如果不是关羽的话，他才懒得管这些破事。
小屁孩转头望着刘宇，忍着哭腔说道：“大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嬢嬢啊！他们要杀了我嬢嬢……我已经没有爹爹了，不想没有嬢嬢！”
“不许哭！说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宇喝止道。
小屁孩显然怕极了，可即便他忍住不哭，以他三四岁的样子，根本无法把事情讲明白。只是说他们村里的其他人要杀了他的娘亲，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又是什么事？压根交代不清楚。
无奈之下，刘宇只能让车队靠边停下，让马邑负责带队守好车队。
自己则带关羽、牛金、其余六个护卫，先行去前面的村子里打探一下情况。
在去往村落的路上，小屁孩也许是找到救星后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不少，趴在关羽的马背上都能睡着……关羽望着怀里的小屁孩，有些诧异地看向刘宇，问道：“大哥，他为什么喊我叔叔？却叫你大哥哥呀？这我不是平白占你便宜了吗？”
“明明是你长得显老好不好？我天生丽质，一辈子都长生不老，哈哈哈哈”，刘宇得意洋洋地说道。
在前方带头的牛金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故意咳嗽两声。
刘宇这才想起还有外人在，自己好歹也是其他人的主公，要是继续这种不正经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主公的威严？他赶紧摆正姿态，说道：“废话少说，先办正事要紧！”
几匹快马在田路上飞驰。
很快，鳞次栉比的一栋栋茅草屋，缓缓地展现在山坳背后，正是那小屁孩所在的庄子。看起来与普通的庄子并无二致……
颍川郡桑山内，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儒衫，正费力地提着一桶水，蹒跚地走在下山路上。秋风吹拂之下，山道两侧郁郁苍苍的松树随风摇摆，犹如一个个随着风儿在微微舞蹈的绿帽小人。山路之下则嫣然是一片秋日的萧瑟，枯黄的庄稼和杂草让整个桑山山脚显得异常萧瑟。
老者就这样孤零零地走在山道上，形影单只像是一个顽强对抗世界的孤单英雄。
就在他即将略过一处山石的时候，阴影之后有位怀抱长剑，用斗笠隐藏着真实容颜的剑客迈步走出。
“老先生何必要上山打水？如此迢迢山路，穿着如此费力走步的长衫，实在是有悖常理”。
“呵呵”。
老先生缓缓停步，把木桶缓缓地放在地上，望着剑客笑问道：“幽谷清泉，甘甜清冽，如此山泉水泡出来的茶叶芬芳四溢，喝了也可延年益寿，自然要多劳苦一些，这便是苦尽甘来吧？”。
“即使打水，也不必穿儒衫吧？老先生，您这岂不是徒增烦恼？”，剑客继续问道。
老先生笑道：“可我只有这一件衣裳，许多年未曾换过了，虽然打水时有些臃肿不堪，可它却能遮住我身上生出的寒疮，不必使人看之而生恶，嫌弃我老迈不中用，伤我性命矣”。
“有寒疮便要治，衣服不合时宜便要换，外表再过光鲜靓丽，只是徒有其表罢了”。
剑客缓缓抬头，眼睛澄净明亮犹如天上的繁星，他开口说道：“老先生，我愿意为你换一身衣裳，也有药祛除你身上的毒疮，可这并非是毫无代价的，怕是您要伤筋动骨至少一百天了”。
“人老了，早已习惯以前的一切。若是我不答应呢？”，老先生笑得和蔼，就像是一位普通的邻家老翁。
那剑客听到此言后，却缓缓地放下交叉的双手，右手距离剑柄只有咫尺。他凝视着老先生的双眼，郑重地说道：“若是老先生不愿意的话，我只有先斩去老先生的双脚，再切掉老先生的四肢。等老先生无法拒绝之际，再替老先生改头换面！”
“那你岂不是等同于杀人吗？此举有悖天道人和，实非我之所愿”，老先生无奈地叹息一声。
“时势造人，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剑客陡然低头，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剑，瞬间剑刃出鞘，毫不犹豫地看向老先生的双腿！
正如同他之前所言，打算斩掉老先生的双腿！
可看似年迈昏庸的老先生，身手敏捷却要比一般年轻人更加迅速，原本放在地上的水桶凌空飞起，拦在剑客的剑刃之前！待剑客斩断木桶，水花四溅的时候，老先生已然在须臾之间，退到山路上方十丈之地。
“好快的剑，若不是有那木桶的话，怕是我双腿已经断为两节了”，老先生抚着长须，浑然没有半点老态龙钟的迹象，凝视着剑客笑道：“年轻人，报上你的名号来吧？”
“温县司马防”。
摘下斗笠的司马防，展露出真容来，下巴留有短胡须，面容精瘦看似普通，唯独那双眼睛极为灵动，其内仿佛蕴含着生机和力量。
他垂下剑刃，望着老先生说道：“看来阁下并非我要找的人，那人……应该在山顶吧？”
老先生没有回答，扶着长须笑了笑，说道：“阁下请回吧，我虽不知道你如何找到桑山这里来，可如今正是奋发**的大好光阴，没必要把性命葬送在山路之上”。
“身为墨家后人，难道早已没了血性吗？宁愿这个世道烂到流脓生疮，也不愿意出世！不管你是谁，休想阻止我见巨子！！”
老先生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先秦之后，墨家已死，哪里还有什么巨子？年轻人，你还是留着性命且回吧……再向前一步，就算是道家天尊降世也救不了你！”
“那我情愿赴死！”，剑客陡然迈步。
老先生表情瞬间改变，那件儒衫微微摇摆着，山路两侧的松树也开始毫无规则地摇晃起来，一道莫名之风从山路之上悄无声息地来袭……就在老先生刚要抬手的时候，一道惊雷炸响山顶，刚才所有不规则的律动瞬间消失。
那剑客迈步冲了上去，提起剑刃直刺老先生的心口要害。
可下一秒，撕裂的儒衫之下空空如也，那位老先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山路之上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回事？”，剑客手挽着长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时候，山道尽头再次传来那位老先生的声音，他并无刚才那般具有活力，反而像是一个垂垂老朽的枯木。
“上来吧，他不会再阻你”。
司马防诧异地望着山路之上，依稀看到山道的尽头，似乎有着一扇半掩的木门，这是他之前根本没有察觉的。想来应该跟刚才那个消失的老先生有些关系……此时此刻，司马防终于有些畏惧，想到世界上也许真有所谓的神灵吗？
可他很快便抛弃这个想法，将手里的儒衫丢下，把长剑归鞘，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山路之上行去。
“即便是死，我也绝不会退缩！若是不改变这个腌臜的世道，我死在此处又何妨？”
……
离开雒阳的第五日，差不多午时的功夫。
刘宇正坐在马车顶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山坳，想着：此次要去涿县的话，要不要再见一下刘皇叔？看看小家伙没有简雍之后，如今是个什么样子？还有那位明明就是倒插门的公孙瓒，想来他的婚礼应该也结束了吧？
就在刘宇乱七八糟地想问题时，关羽跟着牛金骑马从车队前方跑来，望着刘宇说道：“大哥，前面山坳的村子有人想要见你……”
“不见！再耽搁下去，明年也到不了阳乐！”，刘宇相当不耐烦地说道。
从离开雒阳后，如此庞大的车队立即引起诸多的目光，没当他们路过乡村之时，基本什么里长乡长村长之类的人都会蹦出来，希望能跟刘宇拉拉关系，顺带看看有没有他们能用得上的东西。
起初刘宇还会客气地对待他们，奈何他们第二天花了六七个时辰，才走了十里路。眼看着车队走走停停，刘宇也失去了耐心，干脆爬在车顶上谁也不见，让车队赶紧全速赶路。
关羽调转马头，跟马车并驾齐驱，继续说道：“情况跟之前不太一样，是个哭得不停的小孩子，说是让咱们一定要救救他娘亲……”
“救人？”，刘宇侧头望着关羽，眉头微皱，想了想，说道：“那就带来看看吧，先问问什么情况”。
“好！”，关羽精神一震，兴奋地驾马直奔车队最前方去了。
刘宇望着关羽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看着比谁都成熟，心里却幼稚的可笑！小绿帽，还是靠我来保护你吧……用我自己的方式”。
没多久，关羽怀抱着一个正擦眼泪的小少年过来。他把少年放在马车之上，说道：“有什么要紧事，就跟我大哥说吧！他是这车队的主事人”。
“多谢叔叔！”，小屁孩擦着眼泪，感激地向关羽说道。
关羽相当的无语，为什么要喊自己叔叔？自己长得就那么显老吗？明明胡子都还没几根呢……
“行了，不是人命攸关的大事吗？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出来，我们还要抓紧时间赶路呢！”，刘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他最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小屁孩，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就很是心烦……如果不是关羽的话，他才懒得管这些破事。
小屁孩转头望着刘宇，忍着哭腔说道：“大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嬢嬢啊！他们要杀了我嬢嬢……我已经没有爹爹了，不想没有嬢嬢！”
“不许哭！说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宇喝止道。
小屁孩显然怕极了，可即便他忍住不哭，以他三四岁的样子，根本无法把事情讲明白。只是说他们村里的其他人要杀了他的娘亲，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又是什么事？压根交代不清楚。
无奈之下，刘宇只能让车队靠边停下，让马邑负责带队守好车队。
自己则带关羽、牛金、其余六个护卫，先行去前面的村子里打探一下情况。
在去往村落的路上，小屁孩也许是找到救星后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不少，趴在关羽的马背上都能睡着……关羽望着怀里的小屁孩，有些诧异地看向刘宇，问道：“大哥，他为什么喊我叔叔？却叫你大哥哥呀？这我不是平白占你便宜了吗？”
“明明是你长得显老好不好？我天生丽质，一辈子都长生不老，哈哈哈哈”，刘宇得意洋洋地说道。
在前方带头的牛金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故意咳嗽两声。
刘宇这才想起还有外人在，自己好歹也是其他人的主公，要是继续这种不正经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主公的威严？他赶紧摆正姿态，说道：“废话少说，先办正事要紧！”
几匹快马在田路上飞驰。
很快，鳞次栉比的一栋栋茅草屋，缓缓地展现在山坳背后，正是那小屁孩所在的庄子。看起来与普通的庄子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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