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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起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这晚霞映照的一片绯红,正应了那句“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凌瑯山也在这晚霞映照下像是一个蒙了面纱的秀美丽人。只见山道远处正走来一人,这人穿着一身粗布衣,头戴瑙布冠,背后背着一个竹篓,看这打扮可不是一个书生嘛。这少年面容姣好,眉清目秀的,身材确实显得柔肤弱体,如不胜衣

    这少年名唤白浅沧,乃是风灵帝国锫州之人,自幼便没了父母,也是可怜之人。所幸被圣德书院院长收养,从小在圣德书院长大,虽不算锦衣玉食,但也好过流落街头,沿街乞讨的好,甚至,如若没有院长,自己还有没有的命还不好说。而且院长以及先生们也是对他关怀备至,疼爱有加。这次乃是前去京都参加三年一次的科举,若是中举,日子应会有所转变。哪怕转年考不上那贡士,也可以留在书院够格做个先生了。而且白浅沧自己也明白,自己定不能辜负了院长以及先生们的栽培。

    突然间阵阵凉风袭来,被凉风带来的乌云也把天边的晚霞给赶跑了。

    白浅沧抬头望了望天,随的无奈叹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刚还是一片霞光万道,这老天怎的翻脸比翻书还快!这里荒山野岭的,也没处人家。唉~”

    说完,这风吹的却越来越大,接着而来的还有漫天雨点。白浅沧仓促的从竹篓里拿出一把伞撑着,在这幽暗的路上缓缓走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眼看天就要完全黑下去了。不过好在白浅沧在一处杂草繁茂之处坐落着一座破败的庙宇。这庙满身尽是岁月的痕迹,尽管这样也掩盖不住它曾静的庄严神圣的姿态。

    白浅沧忙走去,这庙门并未落锁。白浅沧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杂草,还有些许瓦片搀入泥土中。白浅沧小心的拨开一条路来到一座佛殿前,这殿前柱子的朱红已经落得七七八八了,窗户和殿门也已是破败不堪。

    进入殿中,入眼一片狼藉,尘封土积,蛛网纵横,殿中的佛像已残缺不全,壁画也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

    如此场面,白浅沧不免心中一番感慨:“势存则威武不加,势亡则不保一身,实在哀矣,哀哉!”1

    这殿中门窗前有些进雨,白浅沧在佛像前找了处相对干净点的地方打扫一番。因为没带火具,白浅沧打消了看书的念头,拿出竹篓中的褥子,便和衣躺下。只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只好在心里背着诗经。

    没多久,只听殿门被人打开,白浅沧吓得一激灵抬头望去,此时天已落下帷幕,只能模糊的能看见一个人影,白浅沧忙问:“谁?”来人闻声也吓的往后躲了一下,然后慢悠悠的只是在一个角落处蹲坐下去,并未应声。

    白浅沧见此情景,心中想到来人应该也是到这庙中避雨,冷静下来又问:“小生白浅沧这厢有礼了,敢问阁下也是到这庙中避雨的?小生这里还有一条褥子,如若阁下不嫌弃可以暂且拿去避寒。”终于,角落里的人开口说话了,这是一道女声,听到这声音只感觉沁人心脾,和耳动听:“你这书生但也胆大,就不怕我是穷凶极恶之人嘛?”白浅沧听到这声音时微微一愣:“小生不知姑娘是位姑娘,呸呸呸,小生…小生……小生觉得姑娘不会是穷凶极恶之人。”说到这里,白浅沧居然羞涩的低下头去,脸色不免也红润几分。

    那姑娘听白浅沧这紧张又怯怯的声音,不免生出想逗逗他的念想:“哦?我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万一我是极恶之妖呢?”听了这话,白浅沧也笑了笑:“姑娘不会是妖,如若姑娘是妖小生恐怕早已没命和姑娘说笑了。”那少女悻悻然:“书呆子果然是书呆子,没一点趣子。白浅沧是吧?你刚不是说还有一条褥子嘛,拿来借本姑娘盖一下吧。”白浅沧闻言正要起身去拿,但想起自己已和衣,只得作罢,朝那少女方向微微拱手说:“还是麻烦姑娘自己来拿吧,小生已和衣而卧,实在无法给姑娘送去。”

    那少女听了这话,咯咯的笑出了声,这声音好像百鸟齐鸣悦耳动听:“你这书生但也有意思,那好,还是本姑娘亲自拿吧。”

    说着,便径直走到白浅沧跟前的竹篓边,离得近了,白浅沧才隐约看看到这名少女的样貌。她隐隐约约的样子好像云彩轻轻地遮住月亮,她的形影,翩然若惊飞的鸿雁,婉约若游动的蛟龙。容光焕发如秋日下的牡丹花,体态丰茂如春风中的青松。形象飘荡不定如流风吹起了回旋的雪花。绝色不可方物,说她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也不为过。

    白浅沧不由得看呆了,自幼在书院长大的他从未与女子有过接触。这还是第一次与女子如此近距离接触,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这位少女,情不自禁的低声吟了句诗:“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2

    少女也在盯着白浅沧,见这书生面容姣好,虽不是特别英俊,但却给人一种亲切想靠近的感觉。听到白浅沧的嘀咕声,少女回过神来,只见白浅沧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少女被这眼神盯得发毛,语气有些不满:“你这书呆子在嘀咕什么呢,看你这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似的,莫不是想对本姑娘无礼?”白浅沧低下头有些尴尬:“刚刚小生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莫怪。小生只是觉得姑娘美颜动人才不禁多看了两眼,请恕小生无礼。”

    那少女也没再多与白浅沧计较,只是拿着被褥离他较远一处地方铺好被褥便席地而坐。白浅沧见她没多怪罪,便蒙头睡去。

    后半夜,白浅沧悠悠醒来,发现雨已经停了,殿中月光透着窗缝门缝钻了进来,形成道道光束。那名少女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就那样盘膝坐着,外面一束月光刚好打在少女身上,只见她双掌伸开托于双膝,双眼也微微闭着,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女。

    白浅沧低声唤了唤:“敢问姑娘是在作何?”

    少女并未答声,依然还是那个姿态盘膝坐着。

    见少女并未答复,白浅沧便又躺下睡去,直至翌日清晨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时,那少女双目陡然睁开,仔细看去只见这姑娘的双眼仿佛泛着微微的光,随不刺眼但直射人心。少女长长舒了一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不知为何这两日功法还是无丝毫长进,难道是我的心法出么问题?可是也不可能啊,之前也都是这么一步一步走来的啊。算了,不去想了,就让它顺其自然吧”说着便把被褥叠好放在了白浅沧的竹篓里

    接着,白浅沧也缓缓睁开眼睛,有些痛苦的微眯着双眼向殿外看去。只见此时天已大亮,白浅沧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哎呀~怎么如此贪睡,这么下去何时才能到京都啊。”说着急忙拿出外套慌乱的套在身上,然后又把被子胡乱一叠放在竹篓里,并向那少女拱了拱手:“姑娘就此别过,小生还需赶些路程,便先行一步了。”

    少女闻言不由哦了一声,“哦?公子也是前去京都?这么说来但也有些巧了,不知公子可愿与本姑娘一同赶路?这样一来有个伴儿,二来路上也会有个照应。”

    白浅沧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如此也好,只是小生随身盘缠实在不够雇佣马车,便委屈姑娘搭些脚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