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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是朕的位置

    太和殿。

    太后高坐于上方,冷眼看着下面的群臣。

    “与青玄国联姻一事......”

    话音未落,大殿外面传出一阵搔动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打断。

    ......

    景云站立于距离大殿百米的地方,他面前聚集着上百名身穿精良铠甲,手持刀剑的将士。

    “止步!”只见这些将士当中走出一名大汉对着景云道。

    手握腰间长剑,似乎只要景云再向前一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拔剑相向。

    皇宫禁卫竟然对他们的君王对峙,这种事情简直荒谬至极。

    可想而知,景云这个皇帝在皇宫中是多么的没有存在感。

    景云抬眼,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大汉。

    “种家是要造反吗?”

    不等对面的大汉出声,他抬步向前走去。

    大汉在听到景云的话语,略微有些失神,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看到景云走来再次大吼一声:“止步!”

    说完他手臂上的肌肉蠕动,就要拔出腰间长剑。

    就在这一瞬间,景云微微侧脸,瞥了大汉一眼。

    就是这对视的刹那,绽放出来的,是魔鬼般的芳华。

    种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眼前之人,是传闻中的痴傻皇帝,他在心中对于这个傻皇帝是没有一丝尊敬的,他身为禁卫统领,敬畏的是皇权,是力量,但绝对不是一个痴傻皇帝。

    可是......

    身为禁卫统领,他一身修为在皇宫当中算的上是佼佼者,这也给他带来了十分敏锐的警觉性。

    就在他对上这个痴傻皇帝双眼的时候,那种感觉令他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一闪而逝的寒光,顿时让种修瞳孔缩小。

    这一刻,他仿佛看见了有无数到斩击朝着自己杀来。

    下一秒,他就被这无数斩击五马分尸,倒在血泊之中。

    这是幻术吗?

    不,这是幻觉。

    种修的右手一直放在剑柄之上。

    他想要将剑拔出来。

    但这个时候,他的剑似乎凝固在了剑鞘当中一样。

    腰间的剑,沉重无比。

    是他拔不出来吗?

    不,是他不敢拔出来。

    他没有勇气持剑面对眼前这个身穿皇袍的少年。

    明明景云就这样慢慢的从他的眼前走过,他什么都没有做。

    为什么?

    此时的他,连抬手擦拭额头的汗水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样,景云与他错过身体。

    良久......

    他终于从刚才的情况回到了现实。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背后的衣物已经完全被汗水所浸透,他的双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猛然回身,看见那穿着帝袍的背影踏入太和殿之中。

    而他四周的禁卫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面对着那道背影伏倒在地。

    他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出大事了。”

    他立刻回过神来,转身就向着宫外跑去。

    ......

    太和殿当中,太后的话语被殿外的搔动打断,太后刚准备命人出去查看,那道少年身影已经是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太和殿中,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景云。

    或者说盯着景云身上所穿的衣物。

    玄衣纁裳,十二章纹,这是只有帝王才能够着身的衣物。

    他们中,有不少人是在这十年中被太后提拔上来的,从未见过景云的模样。

    但这身皇袍就已经代表了景云的身份。

    大景的帝王,至高无上的君主。

    可是......

    传闻不是说他们的帝王是一个痴傻之人吗?

    这个问题涌现在所有人的心中。

    高坐于上方的太后,眼中露出震惊之色,随即被她掩饰住,但她已经握紧的双手,证明了她此时心中的不平静。

    众人注视着景云的动作,只见景云抬步向前走动。

    他走到距离他最近的那名官员面前停了下来,头颅微侧,看向此人。

    此人一凛,他没有见过景云,但他听过。

    甚至暗中嘲笑过自家的帝王是一个傻子。

    但是,当景云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蝼蚁。

    景云所带来的压力,压迫着他的一切。

    “扑通!”

    他跪倒在了景云的面前。

    “参见陛下!”

    他这一下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众臣纷纷对着景云跪下高喊:“参见陛下!”

    而此时的太后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早已经将景国看作是自己的私有物了,台下的众臣也应该是她的臣。

    她早就忘了,他之所以能够掌权十余年,完全是因为她是当年先帝的皇后,此时景云名义上的母亲。

    景云回过身,一步步向前走去,踏上前方的台阶。

    “嗒嗒嗒......”

    恢弘的大殿中,只有他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的走上最高,他的面前就是整个景国最至高无上的帝座。

    属于他的帝座。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帝座,十年了,他再一次触碰到了。

    这一刻,他突然转头看向了侧面坐着的太后。

    “想坐吗?”

    轰!

    这句话直接在众人的脑海中炸响。

    众人着景云与太后,他们心中一瞬间想了许多东西。

    十年前,陛下六岁登基,第二日便传出陛下痴傻的消息。

    可是现在看来,这位陛下,哪里有一点的傻样。

    这不由的不让人多想,陛下与太后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就看太后怎么回应了。

    只见太后神色轻松,露出了温婉的笑容道:“这是陛下的位置,是我大景帝王的位置。”

    景云正色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是朕的位置。”

    话毕,他神色一敛,坐上了属于他的帝座。

    这个位置,他十年前坐过一次。

    今日不同以往。

    他坐在帝座上,俯视着所有人。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帝王的感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台下跪倒的乌泱泱一大片,都是他的臣子。

    这个时候,他脑海中的山河图出现了变化,对应太和殿的那一处暗淡之地此刻缓缓亮起。

    以太和殿为中心,无数道不知名的纹络向外延伸,延福宫、昭安宫,上阳殿......等等。

    所有说的出名字的宫殿建筑,此刻全都在不断的呼应着太和殿。

    山河图猛然光芒大方,不仅仅是皇宫,整个京城都闪耀起来。

    数不清的丝线从京城的每一寸土地抽离,交织。

    最终在这无数光华的交织下,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图上,景云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其中。

    这道影子慢慢的抬起了头颅,一双眸子好像对世间的一切充满着淡漠。

    景云心神一颤,因为这眼睛他每天都可以看见,却从未见过如此淡漠的样子。

    这明明是他自己的眼睛!

    只见,这影子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黑色慢慢退却露出了真正的样子。

    少时,另一个景云出现了。

    二人隔空相望。

    他们的容貌一样,但这个新出现的景云全身上下充斥着一种威势。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就好像整个天地都需要匍匐在他的脚下,才能够得以存在。

    下一刻。

    “咔咔咔......”

    山河图上的景云虚影顿时破碎,化作道道光点重新钻入山河图内。

    轰!

    景云的脑袋发出一阵轰鸣。

    整座京城的面貌呈现在他的脑海当中,他可以看见街道上来往匆匆的行人,店铺中正在交谈的客人。

    现在,京城中所有发生的任何事请,都在他的眼中呈现。

    这是他的领地,他的京城,他的子民。

    他的眉心处出现了一条短短的纹络,纹络还想要继续延伸,但似乎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力量,最终只得缓缓消失。

    这一幕,没有任何人看见。

    帝座之上的景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收回心神,慢慢睁开了双眼。

    眼中一道青芒一闪而逝。

    这一刻,大殿当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不明的压迫感。

    大多数人不明所以,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感受过。

    但其中有一小部分的老人只觉得体内气血上涌,他们的手臂都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这是真正的帝威啊!

    自从先帝逝去,太后摄政,这种感觉已经十余年未曾出现过了。

    甚至,先帝当年也未曾有过这中令他们颤栗不止的感觉。

    “众卿,平身!”景云淡淡的说道。

    “谢陛下!”

    众人起身。

    那些朝中老人都用着兴奋的眼神盯着景云。

    他们恨不得立刻放声高歌,这么多年来,太后不断的对他们这些老人打压,提拔心腹,想要借此完全掌控朝堂。

    他们苦苦的坚守了十年,现在终于是迎来了曙光。

    太后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

    她现在也是明白了,景云这十年就是在装傻充愣,等的就是今天。

    但这时候,她的心中又是出现了一抹疑惑。

    凭什么?

    景云凭什么敢在现在对自己发难。

    就算这十年是在装傻充愣,但是根据晴雨晴云传过来的消息,景云这十年来,未曾与任何大臣有过联系。

    凭什么现在觉得自己可以夺权。

    要知道,现如今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

    景云侧身看向身旁的太后道:“太后先前似乎正与诸卿商议国事,现在可以继续了。”

    太后隐去异色,露出一副惊喜的表情说道:“陛下的病好转,真是可喜可贺,陛下如今伤病初愈,还是不宜操劳国事,还是由我与众大臣商议一番便好。”

    “哦?”景云惊讶的说道:“真是辛苦太后了。

    十年来耗尽心血的操劳国事,把景国一步步的削弱,连青玄国都敢对我朝耀武扬威。

    哪怕如此这般,太后还是想着与青玄联姻,使百姓们不受战乱之苦。

    太后真是对我大景煞费苦心啊!”

    他的话犹如一柄柄利剑刺向太后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