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讨贼
夜深人静，少年躺在垫着干柴杂草的硬木板床上，透过窗棂凝望着明月，思念着母亲，和同样遥远的路程，窗外虫鸣和村夜的气息萦绕在他耳畔，而他的思绪已经飞向远方，想象着前方路途的种种奇境。说是寻母，实际上更是满足自己对这未知世界的一番好奇
树影婆娑时，屋外传来熟稔的脚步声，那老者点着一盏小油灯寻来
少年站起身，忙迎老人坐下，老者将手中挽着的一篮米面吃食置于这板床上，于此哀叹一声：
“近日里山贼掳掠，村里对于外人还是多有警戒，未能谋一处好居所，只有这偏远柴房，还请多多见谅..这是一点口粮，看大人也未携带行李，想必也是有些饥饿，恐怕不能与大人平日所食之华宴相比，但已是我们这边远村落能拿出的上等食物，虽已不若刚出笼之温热，味道稍有失色，然面点亦可充饥，他日亦可作为途中干粮。还望大人不嫌草率拙劣，尽量用些，不要嫌弃...”
“老人家，哪里话，腹中饥寒之时，方知饮食之可贵;今日遇此馈赠，岂敢言嫌弃，正如久旱逢甘霖，大寒得暖炭，实为旅途之福分。只是略有心事暂无心饱餐..”幼龙学着老人说话的风格做出了一番回应，只是话说一半就见对方脸上浮现了一丝失落之色，赶忙改口道：
“小子今晚虽无心食用，但明日可做行装之补，感激老父厚意！”
见这少年自称小子，还尊称自己为老父，脸上也不禁多了分难遮掩的笑意，既然已不在推辞，老头则道：
“老身虽然只一介贫户，但年轻时也曾游历四方，所见所闻虽不敢妄称史诗传奇，但也能称得上是一番充实事迹，所行之路涵盖七江四海，所见之景也有六十八山，四十二国，自认有几分见地，大人方才说有心事，不知可否阐明，亦可为大人寻些主意排解困难。”
“啊！这...”少年刚准备听故事呢，哪知峰回路转，竟然问起了自己有什么心头苦闷之事
“只是些许家事，不劳老父烦心..”
“哦！”老人挑起眉毛，一副了然的样子，“大人莫非和家中长辈有了些龃龉，一气之下离家而去?老身虽不才，也见过不少这样的气盛少年。大人有大志不假，但管教之恩亦不可忘。老身意见，大人不如退一步与家中商议，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万一有了闪失，岂不后悔莫及?”
这下是真不知道咋接话了，少年心里想着父亲那如群山般的伟岸身影，笑着摇了摇头
“老父多虑了，此次出门，家中父亲知晓。心乱之事另有缘故，还望莫再多问...”
聪明的小龙自然也知道，老人深夜拜访必然也有他求，赶忙岔开话题，抢在老人前面说道：
“我听闻村中被山贼骚扰，可有细谈之处？”
老头神色一凛，微微点头，像是回忆起莫大冤屈，不知从何说起
“那伙儿山贼欺男霸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真乃畜生也！”老人情绪激动，低声咆哮着，但很快他又像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滞，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见老人情绪激动，幼龙伸手拍抚安慰。同时他默运神力，将体内的神力化作一道精妙的气流，轻柔地注入老人体内。
这股气流化解了老人身上的阴郁之气，让他的精神逐渐平静下来。
“唉，那伙儿盗匪不知何时搬来那山上，只是小半年前才与我等有过接触，我们不过是些老实农户，更无兵器与之对抗，开始只是时不时骚扰，可上个月才来掠夺了一番，这月初就又袭来，还掳走了几个村妇，几名未嫁少女，几名年轻人不服不忿，就被一顿毒打，其余人等则被抓了过去，还有一人当时就被斩首，为了威吓我等，还让马匹踩踏其尸首...最后下葬时候已看不出人样...有人想要上报领主，当时就被抓走，前一阵子，俩父子实在难以忍受，夜行遁走，前去寻官，如今已快有半月，仍不见其归来，只怕多是已经遇害..”
老人几度哽咽，少年虽有永恒之躯体，但同样也知道生命可贵，自己不长的岁月里也见过几位朋友生命的消逝，虽然生老病死自己无法插手，但杀生夺命，实乃恶行。
“大人，听我唠叨如此之久，可否答应一事？”老人抹掉眼泪，小心询问着
“我想，是想请我去剿灭那伙贼人？”少年露出爽朗的笑容，在夜色中如同阳光般耀眼。心想自己身着盔铠，比认为是侠客，那也是情理之中
“啊，大人，正是！正是！”老人激动的说着
“哈！那便告诉我地点吧！现在便去，正巧这时也无睡意了，待到天明时，正好继续旅途！”少年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
“啊，好好，啊？”老人原本笑着答应，突然回味过来，只疑惑一声，“大人，老农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回乡上书，上报行省，召集兵马再前来剿灭山贼，救我等于水火...”
“哪里需要这样麻烦？只需告诉我地点便可！”少年蹦跳两下，让身子活跃起来
“这...这...这怎可？那贼人首领武艺高强，大人而今正是年少轻狂时，只怕是轻敌之举，若是有那三长两短...”这可和老人的想法不一样，可不觉得一人身着铠甲就能击溃那山贼团伙，虽然看上去威风凛凛，可对方毕竟是无礼无德不知律法杀人如儿戏的贼寇，要是这贵公子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可担不起责任，只是见他盔甲上好，怕是哪家将领之子，要是能召来兵马那自然是好事..
“只管说便是，我先去探查一番，若是不知对方人数，不知那贼府布局，那我又该回去招揽多少人呢？”
“这...”
“放心便可，没有能战胜对方的信心之前，我定不会轻举妄动！况且，要是拖沓太久，那些被掳去的人们，怕是又要多遭一些时日的罪...”
两人执拗半天
老人拗不过他，执意要去，老人无奈，只得领他到屋外，详细描述了山贼的踪迹，叮嘱他务必小心
少年从篮子里掏出一块面食塞进嘴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出发，老人这时才想起来，似乎一直都没有询问过对方的姓名，便开口询问
少年愣了一下，杵在原地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伊奇洛加斯！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的一部分，不过，还是叫我瑞泽兰吧！”
少年离别时摆手间露出的笑容，温暖如初夏清晨的阳光，这般灿烂热情的笑容，老人许久不曾见过。自从女儿嫁作人妇后，便再也没有像今夜这样被笑容感染的时刻
岁月悠悠，少年的笑容仿佛一道时光倒流，让老人重新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转身准备回屋歇息，垂垂老矣的身体可受不住这屋外的寒风，只是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
“伊奇洛加斯...伊奇洛加斯...确实很熟悉，究竟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老人进屋前望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群山，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泛着一层光芒。突然一个想法如炸雷般惊起了老人，他的手都因此颤抖了一下
“加斯...加斯...那不正是传说中栖居于这片山脉中，那位神明，斑耀龙神-古尔戈加斯，同样的字词吗？难道...”
老人再次抬头望向了雪山之巅，只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再回头望那少年的去向。
只是平坦宽阔的大道，哪还有少年的影子...
树影婆娑时，屋外传来熟稔的脚步声，那老者点着一盏小油灯寻来
少年站起身，忙迎老人坐下，老者将手中挽着的一篮米面吃食置于这板床上，于此哀叹一声：
“近日里山贼掳掠，村里对于外人还是多有警戒，未能谋一处好居所，只有这偏远柴房，还请多多见谅..这是一点口粮，看大人也未携带行李，想必也是有些饥饿，恐怕不能与大人平日所食之华宴相比，但已是我们这边远村落能拿出的上等食物，虽已不若刚出笼之温热，味道稍有失色，然面点亦可充饥，他日亦可作为途中干粮。还望大人不嫌草率拙劣，尽量用些，不要嫌弃...”
“老人家，哪里话，腹中饥寒之时，方知饮食之可贵;今日遇此馈赠，岂敢言嫌弃，正如久旱逢甘霖，大寒得暖炭，实为旅途之福分。只是略有心事暂无心饱餐..”幼龙学着老人说话的风格做出了一番回应，只是话说一半就见对方脸上浮现了一丝失落之色，赶忙改口道：
“小子今晚虽无心食用，但明日可做行装之补，感激老父厚意！”
见这少年自称小子，还尊称自己为老父，脸上也不禁多了分难遮掩的笑意，既然已不在推辞，老头则道：
“老身虽然只一介贫户，但年轻时也曾游历四方，所见所闻虽不敢妄称史诗传奇，但也能称得上是一番充实事迹，所行之路涵盖七江四海，所见之景也有六十八山，四十二国，自认有几分见地，大人方才说有心事，不知可否阐明，亦可为大人寻些主意排解困难。”
“啊！这...”少年刚准备听故事呢，哪知峰回路转，竟然问起了自己有什么心头苦闷之事
“只是些许家事，不劳老父烦心..”
“哦！”老人挑起眉毛，一副了然的样子，“大人莫非和家中长辈有了些龃龉，一气之下离家而去?老身虽不才，也见过不少这样的气盛少年。大人有大志不假，但管教之恩亦不可忘。老身意见，大人不如退一步与家中商议，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万一有了闪失，岂不后悔莫及?”
这下是真不知道咋接话了，少年心里想着父亲那如群山般的伟岸身影，笑着摇了摇头
“老父多虑了，此次出门，家中父亲知晓。心乱之事另有缘故，还望莫再多问...”
聪明的小龙自然也知道，老人深夜拜访必然也有他求，赶忙岔开话题，抢在老人前面说道：
“我听闻村中被山贼骚扰，可有细谈之处？”
老头神色一凛，微微点头，像是回忆起莫大冤屈，不知从何说起
“那伙儿山贼欺男霸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真乃畜生也！”老人情绪激动，低声咆哮着，但很快他又像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滞，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见老人情绪激动，幼龙伸手拍抚安慰。同时他默运神力，将体内的神力化作一道精妙的气流，轻柔地注入老人体内。
这股气流化解了老人身上的阴郁之气，让他的精神逐渐平静下来。
“唉，那伙儿盗匪不知何时搬来那山上，只是小半年前才与我等有过接触，我们不过是些老实农户，更无兵器与之对抗，开始只是时不时骚扰，可上个月才来掠夺了一番，这月初就又袭来，还掳走了几个村妇，几名未嫁少女，几名年轻人不服不忿，就被一顿毒打，其余人等则被抓了过去，还有一人当时就被斩首，为了威吓我等，还让马匹踩踏其尸首...最后下葬时候已看不出人样...有人想要上报领主，当时就被抓走，前一阵子，俩父子实在难以忍受，夜行遁走，前去寻官，如今已快有半月，仍不见其归来，只怕多是已经遇害..”
老人几度哽咽，少年虽有永恒之躯体，但同样也知道生命可贵，自己不长的岁月里也见过几位朋友生命的消逝，虽然生老病死自己无法插手，但杀生夺命，实乃恶行。
“大人，听我唠叨如此之久，可否答应一事？”老人抹掉眼泪，小心询问着
“我想，是想请我去剿灭那伙贼人？”少年露出爽朗的笑容，在夜色中如同阳光般耀眼。心想自己身着盔铠，比认为是侠客，那也是情理之中
“啊，大人，正是！正是！”老人激动的说着
“哈！那便告诉我地点吧！现在便去，正巧这时也无睡意了，待到天明时，正好继续旅途！”少年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
“啊，好好，啊？”老人原本笑着答应，突然回味过来，只疑惑一声，“大人，老农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回乡上书，上报行省，召集兵马再前来剿灭山贼，救我等于水火...”
“哪里需要这样麻烦？只需告诉我地点便可！”少年蹦跳两下，让身子活跃起来
“这...这...这怎可？那贼人首领武艺高强，大人而今正是年少轻狂时，只怕是轻敌之举，若是有那三长两短...”这可和老人的想法不一样，可不觉得一人身着铠甲就能击溃那山贼团伙，虽然看上去威风凛凛，可对方毕竟是无礼无德不知律法杀人如儿戏的贼寇，要是这贵公子出了什么事儿，自己可担不起责任，只是见他盔甲上好，怕是哪家将领之子，要是能召来兵马那自然是好事..
“只管说便是，我先去探查一番，若是不知对方人数，不知那贼府布局，那我又该回去招揽多少人呢？”
“这...”
“放心便可，没有能战胜对方的信心之前，我定不会轻举妄动！况且，要是拖沓太久，那些被掳去的人们，怕是又要多遭一些时日的罪...”
两人执拗半天
老人拗不过他，执意要去，老人无奈，只得领他到屋外，详细描述了山贼的踪迹，叮嘱他务必小心
少年从篮子里掏出一块面食塞进嘴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出发，老人这时才想起来，似乎一直都没有询问过对方的姓名，便开口询问
少年愣了一下，杵在原地歪着脑袋，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伊奇洛加斯！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的一部分，不过，还是叫我瑞泽兰吧！”
少年离别时摆手间露出的笑容，温暖如初夏清晨的阳光，这般灿烂热情的笑容，老人许久不曾见过。自从女儿嫁作人妇后，便再也没有像今夜这样被笑容感染的时刻
岁月悠悠，少年的笑容仿佛一道时光倒流，让老人重新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转身准备回屋歇息，垂垂老矣的身体可受不住这屋外的寒风，只是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
“伊奇洛加斯...伊奇洛加斯...确实很熟悉，究竟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老人进屋前望了一眼那高耸入云的群山，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泛着一层光芒。突然一个想法如炸雷般惊起了老人，他的手都因此颤抖了一下
“加斯...加斯...那不正是传说中栖居于这片山脉中，那位神明，斑耀龙神-古尔戈加斯，同样的字词吗？难道...”
老人再次抬头望向了雪山之巅，只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再回头望那少年的去向。
只是平坦宽阔的大道，哪还有少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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