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旧梦
“喂！我说，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上次遇到人都是几天前了，本来说是几十里就有的驿站，愣是走了几天几夜都没看到。
“我哪知道，我又没走过这种地方。”
“前面好像是有人的样子。”瑞泽兰眯细眼睛看着没有建筑没有道路的前方。
“哈啊，真羡慕你一点都不累。”哈努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说了句。
连续几日的跋山涉水，人光是坐着都难受，别说出力的马了，现在也只是慢悠悠的走着。
“啊！我一路上好像听你说这话得有二十次了。”同样趴在马上的还有祖恩，这家伙更夸张，吐着舌头说话。
“我怎么不记得我之前抱怨过？”
“我是说瑞泽兰说前面有人的话。”
“你他娘幻听了吧！他这不也是第一次说？”
哈努蹭一下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刚才就迷迷糊糊的，别自己也被拉进幻觉了。
舔舐干裂的嘴唇，哼哼呜呜半天才将声调抬高了些。“你确定前面有人？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确实~我也什么都没看到~”祖恩端着一副要断气儿的调调，头都没抬一下附和着。
“不相信哈努，还不相信我啊？”瑞泽兰和俩人相处了几天，性格也变得顽皮了不少，现在都能和二人开起玩笑了。
“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你！瑞泽兰老弟！我封你为前将军！带领我们！冲锋！”祖恩还是吊死在马背上样子，只是瞄着地面，手指头举了一下朝向前方一挥。“啊！咬到舌头了....”
哈努懒得管这个家伙了，轻踢了下马肚子，让其加了点速，跟在了瑞泽兰旁边。
“我说，再不见到点东西，哥们不饿死也得渴死了。”
“我不是都说了前面有人吗？”
有时候还真分不清这家伙是一本正经的呆还是装出来的，不过眼下情况就算不信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埋着头往前走。
耷拉着脑袋又走了快有一生那么长的距离之后，模糊的意识听见了瑞泽兰同人交谈的声音...
脑海中一片昏沉，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象了。
马背上一起一伏的颠簸，下方清脆有节奏的马蹄声，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自己有多久没听见过这个声音了？
睁开眼，自己依然躺在那个灰暗的帐篷里，烦人的蚊虫飞在耳边怎么也拍不着，不知是血还是脓的腥气混杂着各种各样的的汗臭味。
撑起身子，看着自己被几块粗糙的破布捂着的腿。
啊~是那次啊，自己被流矢击中的那次啊。
抬眼看着一只手搭在架子上的男人，那是个相当成熟稳重的家伙，一头亮眼的金色短发，借着门口打进来的光，更是有些耀眼，似乎能肩负起整个国家整片平原的双肩是那样的宽广，像是个神话雕像一样，宽阔白皙的额头挂着几滴汗水，看来是进行了剧烈运动，那对眼睛里冒出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看着自己和他对上眼，那家伙似乎笑了，轻点了下头。
“大哥！你怎么来了？”自己只是看的出神，并没有想说话的想法，眼眶的下方却传来了有些高兴的声音。
起码，自己要是真的想说话，大概也不会是这句。
简单寒暄了几句，他坐在这床上扬起粗糙的手，将一张有些泛黄的布片晃了晃，上面用赤色的笔迹写了些什么东西。
单是看着这个东西，自己心中就好像憋了一团火。
‘别去！’
“你猜猜是什么找上来了？”
‘别去！’
“难不成还能是库伦栖的那个老女人招你上门当亲王？以后我要叫你，切克文斯大人了？”
‘别去！’
“呵！你倒是挺会想，真要那样，你瘸着腿都得来给我参加舞会。”
‘别说了...我求你了...别问他...’
“所以到底是啥？我看上面好像印了四五个见都没见过的纹章。”
‘结束吧...到此为止吧...’
“这！是上面下达的直属指令！最高位阶的那个家伙下达的命令！”
‘......’
“将军？”
“还要高！是这个国家的帝王，泰佐文大人，亲自要召见。”
“哇！不就是那个妖魔大王吗？不是说他要吃人吗？他不会是要吃你吧？”
男人听到这话笑出了声，好几次想要说话都又断了。
“我要去执行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可以直接终止战争了..”笑够了之后，神情黯淡下来，看着地上的焦土。“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你不回来了吗？”
“应该不会了...”一只手伸到了面前，将有些下垂的脸扶了起来，“这次应召的行动，非常危险，比我们在窝山，在阿比鲁河那几次都要凶险。而且我今晚就要走，想着写信不如见面好说，索性跑过来了，只是..”
“还记得我说过吗？你很像我弟弟...”男人的话逐渐有些模糊，有些听不懂，更多的是听不清。
‘别愣着了，让他留下啊！别他妈哭了！要去送死的又不是你！别哭了！别哭了！’
最后男人起身朝着帐外走去，似乎是对这个长得很像自己弟弟的人放心不下，也可能是听见了哈努心中的嘶吼咆哮，他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和之前一样，微笑着点了个头。
帐外不是刚才的晴天了，是狂风骤雨，掀起马，吹起战车，那家伙头也没回，依然直挺挺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外头日升月落，他身边同行的人，直挺挺的栽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无数的火矢从外方飞进来，扎在营帐上，射在冲锋的活人身上，插在倒地的死人身上，火焰遮住了大哥的身影。
挣扎翻滚下了床，抓着架子上立着的那根比自己还要高几个头的长矛，朝着外面爬着。
那时候的哈努，不懂为什么他那么执着，其实现在也不懂，只是一路想追着他的步子，去做大哥想做的事，教给自己的事。
其实知道的，那天自己并没有翻下床，自己除了嚎哭了一场并没有任何变化，这出现的一切，都是幻觉罢了。
但是仍然叫喊着，期望能唤回那个再也没回头，再也没消息的兄长。
“大哥...”脸埋在地里，只是不见一切的黑暗。
上次遇到人都是几天前了，本来说是几十里就有的驿站，愣是走了几天几夜都没看到。
“我哪知道，我又没走过这种地方。”
“前面好像是有人的样子。”瑞泽兰眯细眼睛看着没有建筑没有道路的前方。
“哈啊，真羡慕你一点都不累。”哈努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说了句。
连续几日的跋山涉水，人光是坐着都难受，别说出力的马了，现在也只是慢悠悠的走着。
“啊！我一路上好像听你说这话得有二十次了。”同样趴在马上的还有祖恩，这家伙更夸张，吐着舌头说话。
“我怎么不记得我之前抱怨过？”
“我是说瑞泽兰说前面有人的话。”
“你他娘幻听了吧！他这不也是第一次说？”
哈努蹭一下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刚才就迷迷糊糊的，别自己也被拉进幻觉了。
舔舐干裂的嘴唇，哼哼呜呜半天才将声调抬高了些。“你确定前面有人？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确实~我也什么都没看到~”祖恩端着一副要断气儿的调调，头都没抬一下附和着。
“不相信哈努，还不相信我啊？”瑞泽兰和俩人相处了几天，性格也变得顽皮了不少，现在都能和二人开起玩笑了。
“我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你！瑞泽兰老弟！我封你为前将军！带领我们！冲锋！”祖恩还是吊死在马背上样子，只是瞄着地面，手指头举了一下朝向前方一挥。“啊！咬到舌头了....”
哈努懒得管这个家伙了，轻踢了下马肚子，让其加了点速，跟在了瑞泽兰旁边。
“我说，再不见到点东西，哥们不饿死也得渴死了。”
“我不是都说了前面有人吗？”
有时候还真分不清这家伙是一本正经的呆还是装出来的，不过眼下情况就算不信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埋着头往前走。
耷拉着脑袋又走了快有一生那么长的距离之后，模糊的意识听见了瑞泽兰同人交谈的声音...
脑海中一片昏沉，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象了。
马背上一起一伏的颠簸，下方清脆有节奏的马蹄声，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你准备睡到什么时候？”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自己有多久没听见过这个声音了？
睁开眼，自己依然躺在那个灰暗的帐篷里，烦人的蚊虫飞在耳边怎么也拍不着，不知是血还是脓的腥气混杂着各种各样的的汗臭味。
撑起身子，看着自己被几块粗糙的破布捂着的腿。
啊~是那次啊，自己被流矢击中的那次啊。
抬眼看着一只手搭在架子上的男人，那是个相当成熟稳重的家伙，一头亮眼的金色短发，借着门口打进来的光，更是有些耀眼，似乎能肩负起整个国家整片平原的双肩是那样的宽广，像是个神话雕像一样，宽阔白皙的额头挂着几滴汗水，看来是进行了剧烈运动，那对眼睛里冒出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看着自己和他对上眼，那家伙似乎笑了，轻点了下头。
“大哥！你怎么来了？”自己只是看的出神，并没有想说话的想法，眼眶的下方却传来了有些高兴的声音。
起码，自己要是真的想说话，大概也不会是这句。
简单寒暄了几句，他坐在这床上扬起粗糙的手，将一张有些泛黄的布片晃了晃，上面用赤色的笔迹写了些什么东西。
单是看着这个东西，自己心中就好像憋了一团火。
‘别去！’
“你猜猜是什么找上来了？”
‘别去！’
“难不成还能是库伦栖的那个老女人招你上门当亲王？以后我要叫你，切克文斯大人了？”
‘别去！’
“呵！你倒是挺会想，真要那样，你瘸着腿都得来给我参加舞会。”
‘别说了...我求你了...别问他...’
“所以到底是啥？我看上面好像印了四五个见都没见过的纹章。”
‘结束吧...到此为止吧...’
“这！是上面下达的直属指令！最高位阶的那个家伙下达的命令！”
‘......’
“将军？”
“还要高！是这个国家的帝王，泰佐文大人，亲自要召见。”
“哇！不就是那个妖魔大王吗？不是说他要吃人吗？他不会是要吃你吧？”
男人听到这话笑出了声，好几次想要说话都又断了。
“我要去执行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可以直接终止战争了..”笑够了之后，神情黯淡下来，看着地上的焦土。“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你不回来了吗？”
“应该不会了...”一只手伸到了面前，将有些下垂的脸扶了起来，“这次应召的行动，非常危险，比我们在窝山，在阿比鲁河那几次都要凶险。而且我今晚就要走，想着写信不如见面好说，索性跑过来了，只是..”
“还记得我说过吗？你很像我弟弟...”男人的话逐渐有些模糊，有些听不懂，更多的是听不清。
‘别愣着了，让他留下啊！别他妈哭了！要去送死的又不是你！别哭了！别哭了！’
最后男人起身朝着帐外走去，似乎是对这个长得很像自己弟弟的人放心不下，也可能是听见了哈努心中的嘶吼咆哮，他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和之前一样，微笑着点了个头。
帐外不是刚才的晴天了，是狂风骤雨，掀起马，吹起战车，那家伙头也没回，依然直挺挺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外头日升月落，他身边同行的人，直挺挺的栽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无数的火矢从外方飞进来，扎在营帐上，射在冲锋的活人身上，插在倒地的死人身上，火焰遮住了大哥的身影。
挣扎翻滚下了床，抓着架子上立着的那根比自己还要高几个头的长矛，朝着外面爬着。
那时候的哈努，不懂为什么他那么执着，其实现在也不懂，只是一路想追着他的步子，去做大哥想做的事，教给自己的事。
其实知道的，那天自己并没有翻下床，自己除了嚎哭了一场并没有任何变化，这出现的一切，都是幻觉罢了。
但是仍然叫喊着，期望能唤回那个再也没回头，再也没消息的兄长。
“大哥...”脸埋在地里，只是不见一切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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