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偷香
这两天吴良三人忙着办自己的差事，没工夫陪秦方，他只好借这个时候在西京城内闲逛，顺便了解一下这里的房价，谁知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里最便宜的宅子都要两千两银子往上，还是纯住宅，不带店面的那种，若是前店后院的宅子，得要五千两，秦方默默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积蓄，顿时放弃了在这里买房的打算，感觉自己一下子又变成了穷人。
秦方被打击的不行，很后悔自己给卓老板定价定低了。不过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买，只有想办法继续努力赚钱了。
就在秦方深受打击的时候，西京城一片广阔的宅院内，一名少女正手托香腮，倚窗而坐，看着窗外的水榭静静发呆。这名少女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还有一丝稚嫩，大眼柳眉，脸上略带些婴儿肥，嘴角微翘带笑，一对大酒窝挂在脸颊，更衬托出了她的俏皮可爱。
这时，一个人从院子门口走了进来，偷偷摸摸来到少女窗前，在少女面前挥了挥手，恶作剧般的大喊一声：“妹妹，发什么呆呢？”
少女啊的一声叫，显然被吓了一跳，看见来人，却又转怒为喜，直接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冲着来人甜甜笑道：“哥，你可回来了！”
而来的这人，居然是和秦方曾同乘一船的独孤寻，而这少女，正是他的宝贝妹妹独孤小小。
独孤小小冲哥哥把手一伸：“礼物呢？”
独孤寻每次出远门，总会给这个宝贝妹妹带礼物，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献宝似的递给了妹妹：“这可是大哥特意给你抄下来的，包你喜欢。”
独孤小小接过一看，却是一首诗，正是那日秦方在船头所念的那首《将进酒》。独孤小小默默的看了一遍，欢喜道：“真是好诗呢，大气磅礴，立意高远，可说是传世佳作了，是什么人有如此才华？咦，为何好像只是半首？”
“念到一半，那人就”独孤寻正想说念到一半那人就溜了，发现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妥，赶紧改口道：“那人就醉倒了，嘿嘿。”
独孤小小嗔道：“哥，哪有人送礼物送一半的。”
独孤寻摸了摸下巴，感觉好像是这个道理，有些尴尬的说道：“好好好，反正这家伙多半也在京城呢，等哪天遇到了他，哥一定给你补全了。”
说完，又压低声音问道：“妹子，你二哥回来没有？”
独孤小小听了这话，似乎有些生气，拿手狠狠掐了大哥一下：“哥，你又来了！”独孤寻假模假样的哎呦哎呦的叫了两声：“好好好，大哥不说了，不说了啊，不惹咱们小小生气。”
独孤小小又道：“过几日就是父亲的寿辰了，你可不能再往外面跑了，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独孤寻很乖巧的连连点头：“放心放心，不跑不跑，在家里不还有你护着大哥么，谅那老二再阴险毒辣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转身走出了院门。独孤小小望着大哥消失的方向，幽幽的叹了口气，竟像是满怀心事。
独孤寻出了妹子的院门，一路飞奔，又来到了一座书房前，敲了敲门，推门而入，书房桌前端坐着一位六十上下的长须老者，眉宇间与独孤寻有七八分相似，相貌极具威仪，正端着茶盏颇是悠闲的品茶。
独孤寻进了屋，一板一眼的叩拜行礼，道：“爹，儿子回来了。”那老者正是独孤寻的父亲独孤峰，吴国当朝右相，一等一的高官显贵。
独孤峰见了儿子，心中欢喜，却仍板着一面孔，不咸不淡的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独孤寻堆起一脸笑容道：“瞧您老说的，这不是我的家吗！”
独孤峰怒哼一声：“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这些日子跑到哪儿去了？整日里东跑西逛，也不办点正事儿！”
独孤寻讪笑道：“这不是跟师妹去了璐郡一趟，办正事儿，办正事儿。”独孤峰哼了一声，懒得理睬他。
独孤寻凑上前道：“爹，我那二弟。”话没说完，见父亲脸色不对，好像要发火了，忙一叠声的道：“您别又生气啊，当心气坏了身子，我去看看娘。”说着，跨步就冲出了书房。
独孤峰看着书房门口消失的背影，默默而坐，苦笑一声，半晌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一天，吴良他们总算忙完了，便拉着秦方去天香阁。四人为了今天的大日子，可是好生装扮了一番，一个个的衣着光鲜亮丽，看起来倒象那么回事儿。等几人到了天香阁，才发现这天香阁既不是楼，也不是阁，而是一艘很大很大的三层画舫，静静的漂浮在镜湖的湖面上。
镜湖是一个人工湖，据说是吴国开国时第一代的吴国皇帝为保障城内用水，征发民夫挖掘而成，挖掘出的土石堆于岸边，成为湖堤，又在其上遍植垂柳固堤，形成了西京城的一大风景。
秦方现在对湖有一种心里阴影，吴良和猴子却是兴高采烈，石头则是扭扭捏捏。吴良见秦方面色不好，以为他想退缩，一边给他提气鼓劲儿，一边拉着他就往大船上走。
这天香阁不愧为西京城有名的青楼，船内确实布置的极其奢华，雕梁画栋，朱顶红漆，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挂壁上的纱灯竟能缓缓转动，映出画在其上的彩装少女，光影浮动，舞姿翩翩。
一个青衣小帽的龟公瞧见四人，扯着嗓子喊道：“贵客四位！”
船里传来咚咚四声鼓响，一个画着淡妆，容颜艳丽，身材丰盈，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摇着描花小扇迎了出来，笑吟吟对四人道：“四位是要点茶啊还是用餐？可有相熟的姑娘？”
秦方等人都是第一次来，谁知道点茶用餐是什么玩意儿，又怕露了底，只得打了个哈哈，吴良含糊道：“好说好说，我等都是慕名而来，先看看妈妈这里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这老鸨听了，以为遇见了老玩家，一双眼睛更是水波流转，似要滴出水来，人又软了三分，几乎贴进了吴良的怀里。吴良怎会错过这个机会？趁机一阵的上下其手，先过足了手瘾。
老鸨在这功夫已将几人打量了一番，心中有了些计较，这胖子手法熟练，多半是个内行，那个书生打扮的人颇有些气质，怕是有些来头，那个瘦子一脸猥琐，多半是个色中恶鬼，至于年纪最小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嫩雏儿，想来是跟着来见识见识的。
老鸨心里思量，嘴上也没耽搁：“几位贵客，奴家春娘，是这里的妈妈，几位有何需要，尽管招呼一声。”
秦方心想，这天香阁既然是以什么小煮出名，那必然是菜品不俗，而酒菜不分家，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聊到酒上面，这生意就可以谈一谈了，于是道：“我等也是第一次来，久闻这天香阁的大名了，自然是要尝尝独有的特色。”
春娘听了心中欣喜，这是大客户啊，扭着小腰道：“几位真是有眼光，请随奴家上二楼。”秦方看了看一楼摆设的桌椅，心中疑惑，心道，莫不是二楼是贵宾间，那价格可不便宜啊，不由得先肉痛了起来。
四个愣头青跟着春娘噔噔上了楼上，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开间，里面虽然装饰华丽，桌椅板凳却一样全无，只有一个帘幕遮挡了后面。
就在几人发愣的时候，春娘冲四人盈盈一笑，拍了拍手，帘幕缓缓的拉开，里面竟然是一个大木圆台，圆台上居然有四位风格迥异的美女，或坐或站或卧，姿势各有不同，一位相貌清纯可人，若小家碧玉，俏丽可爱，正拈花微笑；一位持剑而立，身着劲装，容貌冷艳，若江湖侠女，拒人千里；一位锦缎罗衫，容貌娇媚，宛若富家千金，欲拒还迎；还有一位作农妇打扮，妆容素雅，神色恬淡，就如乡间野花，待人采摘。
吴良几人个个看的是目不转睛，猴子更是眼冒金星，若悟空转世。秦方心里那叫一个惊叹，这是cosplay么，历史文化这么源远流长的嘛？
春娘看了几人反映，颇为自得，娇笑道：“几位贵客可还看得上眼，这几位姑娘，每人只需要一百两银子一晚，包贵客满意。”
还没等秦方等人说话，双手又是轻拍两下，帘幕缓缓拉上，片刻功夫，又慢慢打开，此时，原先的四女已经不见，换了一位蒙着面纱的少女，头插金簪，身披薄衫，火辣的身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她的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皮鞭，脚下，赫然跪着一个赤裸上半身的壮汉，那火辣女子手轻轻一抖，挽出了一个鞭花，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见了眼前的场面，秦方大汗，这还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么？说好的保守呢？说好的琴棋书画呢？此时吴良和猴子已是口水横流，全然忘了自己是来干啥的了，秦方忍住捂脸的冲动，一把先将石头的眼睛蒙住了，这还是个孩子，毛都没长齐呢。
秦方见春娘似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怕这么搞下去不好收场，正想开口解释，忽听到咚咚咚咚声响，有人上楼，一道喊声传来：“春娘，春娘，跑哪儿去了？”
秦方回头，正好和来人四目相对，两人齐声惊呼：“秦兄！”“独孤兄！”来人正是在曲江商船上偶遇的独孤寻，没想到这次又是在船上相逢了。
独孤寻一脸的惊喜：“秦兄啊，真是巧了，我正四处找你呢。”秦方一脸迷惑，这家伙找我干啥，好像不是太熟啊。独孤寻又一眼瞥见了旁边的吴良三人，各自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独孤寻亲热的抓住了秦方的手臂，生怕他跑了一般：“我与秦兄真是有缘，这次可得让在下做东，好好的喝一杯。”秦方正想推辞，可转念一想，这不是脱身的好机会吗，于是脸上也摆出了一副欣喜万分的表情，客气道：“恭敬不如从命，秦某就却之不恭了。”
春娘在一旁却有些讶异，问道：“二位认识？”
独孤寻哈哈笑道：“我与秦兄一见如故，春娘，你赶紧弄一桌好酒好菜，今日我要与秦兄把酒言欢。”
春娘应了一声，笑容满面的下去安排，心底下却想着这独孤公子性子向来冷傲，没想到却和这位秦公子相谈甚欢，看来自己也得和这秦公子多亲近亲近才行。
独孤寻几人又下了一楼，找了个靠窗的雅间叙话。未多时，菜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四凉八热，这热菜却都是小陶罐煮的炖菜，荤素俱全。秦方这才知道这小煮是什么意思，不由望着那些小陶罐自嘲一笑。
独孤寻见秦方一直盯着小陶罐看，介绍道：“这是天香阁的特色小煮，秦兄不妨尝尝。”秦方苦笑道：“这天香阁的特色也着实多了些。”独孤寻先是一怔，接着哈哈笑道：“秦兄莫不是已经见识了另外两样。”原来这天香阁有三绝，一是美人，二是鼓舞，三是小煮，而这美人在西京城最是出名。倒不是这里的姑娘最美丽漂亮，而是能装扮的各有风情，总有一款能挠到男人的痒处，让他们的心里得到极大满足。
秦方拿出了自己带的样酒，摆在了桌上，独孤寻好奇的拿起酒瓶端详，问道：“这酒瓶上为何还有一个秦字？“
秦方解释道：“这是自家酿酒的酒，故取名为秦酒，家传手艺，请独孤兄品鉴一二。”独孤寻也不客气，一一品了一遍，赞道：“秦兄这酒就是比那宫廷御酒也要好上几分啊。”
又听了秦方几人的卖酒经历，他笑的是前仰后合，指着吴良道：“难怪是粗鄙武夫。”吴良在这不顺眼的小子面前漏了丑，更是黑着一张脸，暗道你怎么不说秦哥儿，不过好兄弟，义气当先，也不能将秦哥儿顶出去，只得憋着气忍了。
独孤寻大包大揽，将秦方卖酒的事儿包在了身上，秦方却有些将信将疑，你又不是这天香阁的东家，人家怎么会听你的？
秦方被打击的不行，很后悔自己给卓老板定价定低了。不过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买，只有想办法继续努力赚钱了。
就在秦方深受打击的时候，西京城一片广阔的宅院内，一名少女正手托香腮，倚窗而坐，看着窗外的水榭静静发呆。这名少女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还有一丝稚嫩，大眼柳眉，脸上略带些婴儿肥，嘴角微翘带笑，一对大酒窝挂在脸颊，更衬托出了她的俏皮可爱。
这时，一个人从院子门口走了进来，偷偷摸摸来到少女窗前，在少女面前挥了挥手，恶作剧般的大喊一声：“妹妹，发什么呆呢？”
少女啊的一声叫，显然被吓了一跳，看见来人，却又转怒为喜，直接一跃，从窗口跳了出去，冲着来人甜甜笑道：“哥，你可回来了！”
而来的这人，居然是和秦方曾同乘一船的独孤寻，而这少女，正是他的宝贝妹妹独孤小小。
独孤小小冲哥哥把手一伸：“礼物呢？”
独孤寻每次出远门，总会给这个宝贝妹妹带礼物，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献宝似的递给了妹妹：“这可是大哥特意给你抄下来的，包你喜欢。”
独孤小小接过一看，却是一首诗，正是那日秦方在船头所念的那首《将进酒》。独孤小小默默的看了一遍，欢喜道：“真是好诗呢，大气磅礴，立意高远，可说是传世佳作了，是什么人有如此才华？咦，为何好像只是半首？”
“念到一半，那人就”独孤寻正想说念到一半那人就溜了，发现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妥，赶紧改口道：“那人就醉倒了，嘿嘿。”
独孤小小嗔道：“哥，哪有人送礼物送一半的。”
独孤寻摸了摸下巴，感觉好像是这个道理，有些尴尬的说道：“好好好，反正这家伙多半也在京城呢，等哪天遇到了他，哥一定给你补全了。”
说完，又压低声音问道：“妹子，你二哥回来没有？”
独孤小小听了这话，似乎有些生气，拿手狠狠掐了大哥一下：“哥，你又来了！”独孤寻假模假样的哎呦哎呦的叫了两声：“好好好，大哥不说了，不说了啊，不惹咱们小小生气。”
独孤小小又道：“过几日就是父亲的寿辰了，你可不能再往外面跑了，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独孤寻很乖巧的连连点头：“放心放心，不跑不跑，在家里不还有你护着大哥么，谅那老二再阴险毒辣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转身走出了院门。独孤小小望着大哥消失的方向，幽幽的叹了口气，竟像是满怀心事。
独孤寻出了妹子的院门，一路飞奔，又来到了一座书房前，敲了敲门，推门而入，书房桌前端坐着一位六十上下的长须老者，眉宇间与独孤寻有七八分相似，相貌极具威仪，正端着茶盏颇是悠闲的品茶。
独孤寻进了屋，一板一眼的叩拜行礼，道：“爹，儿子回来了。”那老者正是独孤寻的父亲独孤峰，吴国当朝右相，一等一的高官显贵。
独孤峰见了儿子，心中欢喜，却仍板着一面孔，不咸不淡的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独孤寻堆起一脸笑容道：“瞧您老说的，这不是我的家吗！”
独孤峰怒哼一声：“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这些日子跑到哪儿去了？整日里东跑西逛，也不办点正事儿！”
独孤寻讪笑道：“这不是跟师妹去了璐郡一趟，办正事儿，办正事儿。”独孤峰哼了一声，懒得理睬他。
独孤寻凑上前道：“爹，我那二弟。”话没说完，见父亲脸色不对，好像要发火了，忙一叠声的道：“您别又生气啊，当心气坏了身子，我去看看娘。”说着，跨步就冲出了书房。
独孤峰看着书房门口消失的背影，默默而坐，苦笑一声，半晌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一天，吴良他们总算忙完了，便拉着秦方去天香阁。四人为了今天的大日子，可是好生装扮了一番，一个个的衣着光鲜亮丽，看起来倒象那么回事儿。等几人到了天香阁，才发现这天香阁既不是楼，也不是阁，而是一艘很大很大的三层画舫，静静的漂浮在镜湖的湖面上。
镜湖是一个人工湖，据说是吴国开国时第一代的吴国皇帝为保障城内用水，征发民夫挖掘而成，挖掘出的土石堆于岸边，成为湖堤，又在其上遍植垂柳固堤，形成了西京城的一大风景。
秦方现在对湖有一种心里阴影，吴良和猴子却是兴高采烈，石头则是扭扭捏捏。吴良见秦方面色不好，以为他想退缩，一边给他提气鼓劲儿，一边拉着他就往大船上走。
这天香阁不愧为西京城有名的青楼，船内确实布置的极其奢华，雕梁画栋，朱顶红漆，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挂壁上的纱灯竟能缓缓转动，映出画在其上的彩装少女，光影浮动，舞姿翩翩。
一个青衣小帽的龟公瞧见四人，扯着嗓子喊道：“贵客四位！”
船里传来咚咚四声鼓响，一个画着淡妆，容颜艳丽，身材丰盈，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摇着描花小扇迎了出来，笑吟吟对四人道：“四位是要点茶啊还是用餐？可有相熟的姑娘？”
秦方等人都是第一次来，谁知道点茶用餐是什么玩意儿，又怕露了底，只得打了个哈哈，吴良含糊道：“好说好说，我等都是慕名而来，先看看妈妈这里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这老鸨听了，以为遇见了老玩家，一双眼睛更是水波流转，似要滴出水来，人又软了三分，几乎贴进了吴良的怀里。吴良怎会错过这个机会？趁机一阵的上下其手，先过足了手瘾。
老鸨在这功夫已将几人打量了一番，心中有了些计较，这胖子手法熟练，多半是个内行，那个书生打扮的人颇有些气质，怕是有些来头，那个瘦子一脸猥琐，多半是个色中恶鬼，至于年纪最小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嫩雏儿，想来是跟着来见识见识的。
老鸨心里思量，嘴上也没耽搁：“几位贵客，奴家春娘，是这里的妈妈，几位有何需要，尽管招呼一声。”
秦方心想，这天香阁既然是以什么小煮出名，那必然是菜品不俗，而酒菜不分家，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聊到酒上面，这生意就可以谈一谈了，于是道：“我等也是第一次来，久闻这天香阁的大名了，自然是要尝尝独有的特色。”
春娘听了心中欣喜，这是大客户啊，扭着小腰道：“几位真是有眼光，请随奴家上二楼。”秦方看了看一楼摆设的桌椅，心中疑惑，心道，莫不是二楼是贵宾间，那价格可不便宜啊，不由得先肉痛了起来。
四个愣头青跟着春娘噔噔上了楼上，迎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开间，里面虽然装饰华丽，桌椅板凳却一样全无，只有一个帘幕遮挡了后面。
就在几人发愣的时候，春娘冲四人盈盈一笑，拍了拍手，帘幕缓缓的拉开，里面竟然是一个大木圆台，圆台上居然有四位风格迥异的美女，或坐或站或卧，姿势各有不同，一位相貌清纯可人，若小家碧玉，俏丽可爱，正拈花微笑；一位持剑而立，身着劲装，容貌冷艳，若江湖侠女，拒人千里；一位锦缎罗衫，容貌娇媚，宛若富家千金，欲拒还迎；还有一位作农妇打扮，妆容素雅，神色恬淡，就如乡间野花，待人采摘。
吴良几人个个看的是目不转睛，猴子更是眼冒金星，若悟空转世。秦方心里那叫一个惊叹，这是cosplay么，历史文化这么源远流长的嘛？
春娘看了几人反映，颇为自得，娇笑道：“几位贵客可还看得上眼，这几位姑娘，每人只需要一百两银子一晚，包贵客满意。”
还没等秦方等人说话，双手又是轻拍两下，帘幕缓缓拉上，片刻功夫，又慢慢打开，此时，原先的四女已经不见，换了一位蒙着面纱的少女，头插金簪，身披薄衫，火辣的身材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她的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皮鞭，脚下，赫然跪着一个赤裸上半身的壮汉，那火辣女子手轻轻一抖，挽出了一个鞭花，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见了眼前的场面，秦方大汗，这还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么？说好的保守呢？说好的琴棋书画呢？此时吴良和猴子已是口水横流，全然忘了自己是来干啥的了，秦方忍住捂脸的冲动，一把先将石头的眼睛蒙住了，这还是个孩子，毛都没长齐呢。
秦方见春娘似乎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怕这么搞下去不好收场，正想开口解释，忽听到咚咚咚咚声响，有人上楼，一道喊声传来：“春娘，春娘，跑哪儿去了？”
秦方回头，正好和来人四目相对，两人齐声惊呼：“秦兄！”“独孤兄！”来人正是在曲江商船上偶遇的独孤寻，没想到这次又是在船上相逢了。
独孤寻一脸的惊喜：“秦兄啊，真是巧了，我正四处找你呢。”秦方一脸迷惑，这家伙找我干啥，好像不是太熟啊。独孤寻又一眼瞥见了旁边的吴良三人，各自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独孤寻亲热的抓住了秦方的手臂，生怕他跑了一般：“我与秦兄真是有缘，这次可得让在下做东，好好的喝一杯。”秦方正想推辞，可转念一想，这不是脱身的好机会吗，于是脸上也摆出了一副欣喜万分的表情，客气道：“恭敬不如从命，秦某就却之不恭了。”
春娘在一旁却有些讶异，问道：“二位认识？”
独孤寻哈哈笑道：“我与秦兄一见如故，春娘，你赶紧弄一桌好酒好菜，今日我要与秦兄把酒言欢。”
春娘应了一声，笑容满面的下去安排，心底下却想着这独孤公子性子向来冷傲，没想到却和这位秦公子相谈甚欢，看来自己也得和这秦公子多亲近亲近才行。
独孤寻几人又下了一楼，找了个靠窗的雅间叙话。未多时，菜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四凉八热，这热菜却都是小陶罐煮的炖菜，荤素俱全。秦方这才知道这小煮是什么意思，不由望着那些小陶罐自嘲一笑。
独孤寻见秦方一直盯着小陶罐看，介绍道：“这是天香阁的特色小煮，秦兄不妨尝尝。”秦方苦笑道：“这天香阁的特色也着实多了些。”独孤寻先是一怔，接着哈哈笑道：“秦兄莫不是已经见识了另外两样。”原来这天香阁有三绝，一是美人，二是鼓舞，三是小煮，而这美人在西京城最是出名。倒不是这里的姑娘最美丽漂亮，而是能装扮的各有风情，总有一款能挠到男人的痒处，让他们的心里得到极大满足。
秦方拿出了自己带的样酒，摆在了桌上，独孤寻好奇的拿起酒瓶端详，问道：“这酒瓶上为何还有一个秦字？“
秦方解释道：“这是自家酿酒的酒，故取名为秦酒，家传手艺，请独孤兄品鉴一二。”独孤寻也不客气，一一品了一遍，赞道：“秦兄这酒就是比那宫廷御酒也要好上几分啊。”
又听了秦方几人的卖酒经历，他笑的是前仰后合，指着吴良道：“难怪是粗鄙武夫。”吴良在这不顺眼的小子面前漏了丑，更是黑着一张脸，暗道你怎么不说秦哥儿，不过好兄弟，义气当先，也不能将秦哥儿顶出去，只得憋着气忍了。
独孤寻大包大揽，将秦方卖酒的事儿包在了身上，秦方却有些将信将疑，你又不是这天香阁的东家，人家怎么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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