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还魂

    杨乔步趴在地上里一动不动，暴雨中的土地温暖和湿润，他并没有失去意识，他只是不想动，无尽的空虚让他失去了求生欲，就这么着吧。浓浓的泥水渐渐淹没到他的嘴边，他吹着泥水，冒着水泡，发出“咕噜咕噜”声音。滂沱大雨夹杂着闪电，一个人在趴在高原的泥泞中吹着泡泡。

    大脑突然又想起了牛小欢这个名字，感觉心脏抽搐，呼吸困难，胃也跟着像被人一个猛烈的勾拳打中，全身窝成一团，在泥水中呕吐，昏死过去。

    乌云笼罩着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张嘴也看不见牙齿的黑，杨乔步感觉的脸上湿热还有点疼，悠悠睁开了眼，他看见了“太阳”“月亮”，两只狮子的眼睛在黑暗中像小灯泡。一拉一拽，杨乔步又晕了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杨乔步也被狮子从原上拖到半坡，惊魂未定的族人躲躲闪闪一副很机灵的样子出来四处观察，他们看见了两头狮子，也就看见了杨乔步。

    族人们把杨乔步抬到了营地，人群压抑悲怆的气氛开始缓解，当杨乔步睁开了眼睛，人群发出了欢呼，人们并不知道杨乔步的心态，只知道他们的带头大哥还活着，族人们有有了主心骨和心理依靠，杨乔步为了不让族人失望，勉强挤出了一个含泪的微笑。大家七手八脚把杨乔步安置舒坦，拿来了饮水和食物，杨乔步勉强做了些咀嚼和吞咽的动作。

    这次偷袭族群损失惨重，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加上不久前的遭遇狮群，全族只剩下三百余人，被杀死掠夺了不少人口，族群在杨乔步的建议下，决定向西北继续迁移，暂时回避风险。

    这次迁徙比较顺利，似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们在西北方向三十公里远的森林中居然找到一个大山洞，山洞之大让人惊讶，洞顶足足有三层楼高，洞内干燥，要不是洞口角度非常隐蔽，估计早被其他直立人占据了，杨乔步的伤不是太致命，但是也需要休养些时日，这里非常适合。

    杨乔步如同灵魂的抽走一样，迁徙的这几天由于承担着全族的生死存亡，伤口的疼痛加上忙碌和颠簸，他还能表现得比较正常，一旦安顿下来，他整个人就瘫软下来。几天不能入睡，发烧，毫无食欲，除了喝点水，他没有胃口进食。失恋的把尼玛借倒霉孩子带入了一种濒死状态。

    他想起了和牛小欢在一起的几乎每一个时刻，他甚至记得起牛小欢的每一件衣服，她家里的每一件家具的摆设，阳台上她们在一起趴着观看楼下并指指点点调笑路人的每一个寒暑假，想到这些，他的表情时而痴呆、时而惆怅、时而露出一个婴儿般的微笑、时而又无声的留下眼泪。

    所有症状的缓解来自生理的自我调节功能，一句话，他的精神撑不住了，过度疲劳，大脑关闭了思考功能，他这几天第一次睡着了，睡眠真的是缓解很多心理问题和生理问题最有效的良药。

    两天以后的一个上午，杨乔步猛然醒来，洞口的阳光和清馨的空气加上充足的睡眠让他充满了力量感，一句话，这厮还魂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腿脚，伤势似乎也好了很多，除了头还有点疼，其他已无大碍，紧接着就是饥饿感大爆炸，他想吃下一头牛，实际他确实吃的不少，在守护他的妇女同志帮助下，他吃了一堆水果、一只鸵鸟蛋、一条烤的酥脆的蛇。

    胃口的满足促进了心理的恢复。一周后，他终于可以独立排便，独立进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