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委婉的说法
“哟，流鸟泪啦，看来今天被虐得不轻啊。”
“去你大爷！老子眼睛进沙子了。”
“别装啦，刚刚那句投江的豪言壮语，马路对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
“大人您要是食言，我带着我儿子和女儿一起鄙视您。”
“你个挨千刀的……”
盖尔刚出门就遭到在前院等候他的弗兰基的调侃。
望着二人勾肩搭背，绊着嘴离开，在二楼露台协助艾米莉开发通灵之力的艾丽丝感慨万千。
原本以为罗南只是因为法师的身份在山下享有一定特权，却从扎古嘴里得知，军部和市政厅的高层大佬大都跟罗南有“秘密来往”。
继伪装成逆来顺受的绵羊把一百多个同学送去淘金镇挖煤后，罗南又把自己伪装成总督大人的门徒，在总督大人的默许下，像顾问一样为官员出谋划策，秘密参与法律创制。
“罗南少爷身上究竟暗藏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姐姐以后会不会变得像他这样？”
……
见到艾丽丝直愣愣地看着盖尔和弗兰基远去的背影发呆，艾米莉稍微用力晃了晃她的手，含笑嗔怪道：“小妹，你又走神啦。”
被打断遐思的艾丽丝难为情地笑了一下，抬头望向坐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逗弄“小薇”的扎古，轻声迟疑地问：“可不可以告诉我，罗南少爷的天赋神通是什么？”
扎古闻言搂着“小薇”离开树枝，轻飘飘地落地，退后一步坐在秋千上，云淡风轻地随口说道：“这种事，对外人是需要严格保密的。至于你嘛……既然已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告诉你倒无妨。不过……”
扎古顿了顿，调整姿式和语气，一本正经地说：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知道。我和嘉西亚跟罗南一起长大，都习惯了。你还小，你要是知道罗南的本事，不仅以后没法面对他，还可能会影响到你的身心健康。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儿。”
想起昨夜被《探案集》吓得折腾到半夜才入睡，艾丽丝认真思索了一下，决定听从扎古的劝告，等日后跟罗南熟稔了，再去当面请教。
但艾米莉心想手都摸过了，好像也没什么是无法面对的。
自己的天赋，罗南一清二楚，对他却一无所知，总感觉好像有点吃亏。
扎古看出艾米莉的心思，似笑非笑地问：“你真的很想知道？”
不顾艾丽丝的眼色，艾米莉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态度非常坚定。
扎古看着艾丽丝，带着戏谑的口气，诡眉诈眼地提议：“要不，你先下去泡个澡，让哥哥跟姐姐单独聊会儿？”
艾丽丝意识到扎古这是故意支开自己，方便忽悠艾米莉，占艾米莉的便宜。
差点就上了你的当，哼~
艾丽丝搂紧艾米莉的小胳膊，娇傲地微抬下巴看着扎古，一副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鬼话的架式。
别怪我没提醒啊……
扎古干笑一声，一边撸着“小薇”，一边不紧不慢地说：
“我们家的罗南是赌坊的绝对王者，从第一次跟着哥哥们走进赌坊起，就没让哥哥们失望过。在山里考古掘坟这种高风险的技术活，也从来没失过手。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艾米莉寻思了五秒，毫无头绪。
艾丽丝却突然想起缇娜在宗庙的自言自语，淡眉微蹙，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没等艾丽丝开口，扎古挺直腰，欣快地说：
“这么跟你们说吧。罗南老弟不仅可以看清对手的牌，还能隔着骰盅看到骰子。宿马城和青石港的赌坊因此成了我们的私人金库。”
“我们去宿马城和青石港游玩从不带钱，但每次回来的时候，口袋里至少能多出一百个金盾。”
“罗南可以看见脚下将近两百米深的泥土、岩层里藏着的宝贝。”
“不用一分钟的工夫，只要在地表走一走，他就能摸清一座地下墓陵的机关暗道，还有尸鬼、邪虫、阴魂的数量和位置，以及那些封在石棺里、挣扎几百年几千年的古代权贵的名号。”
“凭借这个神通，罗南在方圆三百里勘探出两千多座古墓和九十四个具备开采价值的矿点。”
“这两年，我们跟着罗南总共掘了十九座豪华大墓，拜访过七位国王，还跟其中一位干过架，差点被那个死去两千六百多年的暴躁老大爷弄死。”
“在赌坊打牌已经体验不到什么乐趣了。”
“不过掘老祖宗的坟，每一次都是独一无二的体验，只要堵住罗南的嘴，很难预料会在那个乌漆嘛黑的地下世界遭遇什么，会搜罗到什么宝贝……”
“你们知道吗？每次下墓，我都热血沸腾，比小时候扒在墙头偷看邻居大婶洗澡更得劲。过段时间，哥哥带你们去回音山掘个坟，练练手，让你们也体验一下。”
“我要告诉你们的就这些。看在你们的脸皮不像外城的粗人那么结实，我才说得这么委婉。你们现在懂哥哥的意思了吧。”
晚来凉风吹拂，艾米莉和艾丽丝对视一眼。
旋即双双羞答答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两张精致清丽的脸蛋同时涨起一层羞涩的红晕，蔓延到耳根，在染红半边天的霞光的映照中显得更加娇嫩可人。
这时。
点灯人提着桶装煤油出现在街头，给马路两边的路灯添加燃料。
没过多久，在城里奔波一天的罗西塔和罗纳德骑着“萝卜”和“花哥”，迎着暮色回到家里。
当鸢尾街区的路灯都被点亮，入夜的临水集再次进入宵禁。
…………
“咚咚咚！”
隐约听到敲门的声音，艾米莉从睡梦中醒转，缓缓睁开眼，迷迷忽忽看见窗外的天色还是黑的，又把眼睛合上了。
但贴着她后背睡觉的艾丽丝猛的坐了起来。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一个叫菲什的老妈子捧着一盏烛台推门而入，安妮捧着两套加厚的、晨练穿的劲装疾服跟在她身后。
后知后觉的艾米莉这时才想起罗南的安排，睡意顿时全消，手忙脚乱地在被窝里挣扎着坐起，慌乱不堪……
约莫半小时后。
艾米莉和艾丽丝在菲什和安妮的协助下洗漱完毕，劲装结束，扭扭捏捏地走进餐厅。
餐厅里只有罗南一个人。
家里其他人都还在睡觉。
餐桌上也只摆了两杯经过加热的鲜牛奶、两份全麦饼干和黑面包，还有两颗青苹果。
待艾米莉和艾丽丝委屈巴巴又难为情地坐到对面，在餐厅坐等半个小时的罗南语气略严肃地说：
“安妮小姐跟我说，你们有懒床的习惯，以前都要睡到第三遍晨钟响起才肯下床。这种恶习要改一下。以后动作得快点，你们花了太多时间用来穿衣洗漱打扮。”
艾米莉和艾丽丝羞怯地低着头接受教诲，一面小口小口地咬着饼干和面包。
罗南调整了一下语气，平静地说：
“扎古和嘉西亚已经晋升藏风，体能衰减速度非常缓慢。每天躺着不动，他们的身体也能保持最佳状态。即便放肆吃喝，他们的身材也不会走样。”
“但我们不行。”
“合理的饮食跟正确的训练方式同样重要，不能马虎，我已经制定了一份适合你们体质和目前训练量的饮食方案，交由安妮小姐。”
……
五分钟后，吃完晨练简餐的艾米莉和艾丽丝跟着罗南走出家门。
此时东边天际已现鱼肚白，天色蒙蒙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冷沁人的味道，从草甸上踩过时，脚下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响音。
“姐姐，打霜啦。冬天来了。”艾丽丝挽着艾米莉的胳膊，小声又兴奋地说。
“今年的初霜比往年晚了八九天……”
推开栅门的罗南随口接了一句话，话没说完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
瓦妮莎小姐提着一个装有老家特产的篮子突兀地从对面的梨花巷走了出来。
让人压力很大。
“行啊你，老娘才离开三天，你就在家养了两个小情人。”瓦妮莎小姐的揶揄在罗南脑海响起，“啧啧，原来你的口味是这种类型，我还以为你跟你的同类一样，已经失去正常的情欲。”
“这几天，我遵照您的吩咐，连城墙都没靠近，三次路过东市，都没有接近三脚猫。”罗南默念道。
“别打岔。老实交代，这两个小妮子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您还是翻我的记忆吧。”
“……要死啊你，想撑爆我的脑子吗？不要一次释放这么多信息！”
“抱歉。”
“……有意思。”
“什么样的强者，才有能力补全艾米莉的天赋？”
“我只听说超凡之巅的命元精血可以助人破境。通灵萨满还有天赋未满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更别说补全天赋这种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的话了。”
“我和艾米莉能够成为法师，是不是跟我们出生的日期和时间有关？”
“我只能告诉你，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既然那个人已经找上艾米莉，而我已经跟艾米莉接触，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知道我的存在？”
“这个……”
“他为什么没来找我？”
“你这口气，听起来像是巴不得他来找你。”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跟扎古和嘉西亚在荒原遇到的那位高人、在三脚猫投宿的客人、解除淘金镇危机的那位‘神灵’是同一个人。我觉得这样的人不像是那种会对我不利的坏人。”
“幼稚。”
“河望镇和溪木镇没出什么事吧？”
“有个喜欢讲笑话的刚巴人跟我一起在那边盯了三天，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父亲打算今天去溪木镇慰问，我和罗西塔也得去。”
“玩我呢？老娘刚从溪木镇飞过来，你们又要过去。不准去！”
“这个事我做不了主。”
“我说不准，就不准！”
“那就只能麻烦您去跟我父亲‘商量’一下了。让他换个地方也行。”
“……好吧。”
“说”到这里，罗南正好跟瓦妮莎擦肩而过，带着艾米莉和艾丽丝穿过马路，走进空荡荡的梨花巷。
整条梨花巷静悄悄得让人心慌。
只有位于尽头的那座院落传来孩童的嬉笑打闹。
走近一点后，艾米莉和艾丽丝隐约从那些身世凄苦的孩子的嬉闹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仔细倾听，可以听见他们正谈论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自己，其中最幼嫩的那两道童音毫不矫饰地说着想念自己。
顿时心都化了。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十指相扣的艾米莉和艾丽丝对视一眼，加快步子超过罗南，欣快地跑了起来。
但很快，艾米莉宁愿从没见过这些小魔鬼。
“去你大爷！老子眼睛进沙子了。”
“别装啦，刚刚那句投江的豪言壮语，马路对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
“大人您要是食言，我带着我儿子和女儿一起鄙视您。”
“你个挨千刀的……”
盖尔刚出门就遭到在前院等候他的弗兰基的调侃。
望着二人勾肩搭背，绊着嘴离开，在二楼露台协助艾米莉开发通灵之力的艾丽丝感慨万千。
原本以为罗南只是因为法师的身份在山下享有一定特权，却从扎古嘴里得知，军部和市政厅的高层大佬大都跟罗南有“秘密来往”。
继伪装成逆来顺受的绵羊把一百多个同学送去淘金镇挖煤后，罗南又把自己伪装成总督大人的门徒，在总督大人的默许下，像顾问一样为官员出谋划策，秘密参与法律创制。
“罗南少爷身上究竟暗藏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姐姐以后会不会变得像他这样？”
……
见到艾丽丝直愣愣地看着盖尔和弗兰基远去的背影发呆，艾米莉稍微用力晃了晃她的手，含笑嗔怪道：“小妹，你又走神啦。”
被打断遐思的艾丽丝难为情地笑了一下，抬头望向坐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逗弄“小薇”的扎古，轻声迟疑地问：“可不可以告诉我，罗南少爷的天赋神通是什么？”
扎古闻言搂着“小薇”离开树枝，轻飘飘地落地，退后一步坐在秋千上，云淡风轻地随口说道：“这种事，对外人是需要严格保密的。至于你嘛……既然已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告诉你倒无妨。不过……”
扎古顿了顿，调整姿式和语气，一本正经地说：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知道。我和嘉西亚跟罗南一起长大，都习惯了。你还小，你要是知道罗南的本事，不仅以后没法面对他，还可能会影响到你的身心健康。这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儿。”
想起昨夜被《探案集》吓得折腾到半夜才入睡，艾丽丝认真思索了一下，决定听从扎古的劝告，等日后跟罗南熟稔了，再去当面请教。
但艾米莉心想手都摸过了，好像也没什么是无法面对的。
自己的天赋，罗南一清二楚，对他却一无所知，总感觉好像有点吃亏。
扎古看出艾米莉的心思，似笑非笑地问：“你真的很想知道？”
不顾艾丽丝的眼色，艾米莉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态度非常坚定。
扎古看着艾丽丝，带着戏谑的口气，诡眉诈眼地提议：“要不，你先下去泡个澡，让哥哥跟姐姐单独聊会儿？”
艾丽丝意识到扎古这是故意支开自己，方便忽悠艾米莉，占艾米莉的便宜。
差点就上了你的当，哼~
艾丽丝搂紧艾米莉的小胳膊，娇傲地微抬下巴看着扎古，一副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鬼话的架式。
别怪我没提醒啊……
扎古干笑一声，一边撸着“小薇”，一边不紧不慢地说：
“我们家的罗南是赌坊的绝对王者，从第一次跟着哥哥们走进赌坊起，就没让哥哥们失望过。在山里考古掘坟这种高风险的技术活，也从来没失过手。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艾米莉寻思了五秒，毫无头绪。
艾丽丝却突然想起缇娜在宗庙的自言自语，淡眉微蹙，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没等艾丽丝开口，扎古挺直腰，欣快地说：
“这么跟你们说吧。罗南老弟不仅可以看清对手的牌，还能隔着骰盅看到骰子。宿马城和青石港的赌坊因此成了我们的私人金库。”
“我们去宿马城和青石港游玩从不带钱，但每次回来的时候，口袋里至少能多出一百个金盾。”
“罗南可以看见脚下将近两百米深的泥土、岩层里藏着的宝贝。”
“不用一分钟的工夫，只要在地表走一走，他就能摸清一座地下墓陵的机关暗道，还有尸鬼、邪虫、阴魂的数量和位置，以及那些封在石棺里、挣扎几百年几千年的古代权贵的名号。”
“凭借这个神通，罗南在方圆三百里勘探出两千多座古墓和九十四个具备开采价值的矿点。”
“这两年，我们跟着罗南总共掘了十九座豪华大墓，拜访过七位国王，还跟其中一位干过架，差点被那个死去两千六百多年的暴躁老大爷弄死。”
“在赌坊打牌已经体验不到什么乐趣了。”
“不过掘老祖宗的坟，每一次都是独一无二的体验，只要堵住罗南的嘴，很难预料会在那个乌漆嘛黑的地下世界遭遇什么，会搜罗到什么宝贝……”
“你们知道吗？每次下墓，我都热血沸腾，比小时候扒在墙头偷看邻居大婶洗澡更得劲。过段时间，哥哥带你们去回音山掘个坟，练练手，让你们也体验一下。”
“我要告诉你们的就这些。看在你们的脸皮不像外城的粗人那么结实，我才说得这么委婉。你们现在懂哥哥的意思了吧。”
晚来凉风吹拂，艾米莉和艾丽丝对视一眼。
旋即双双羞答答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两张精致清丽的脸蛋同时涨起一层羞涩的红晕，蔓延到耳根，在染红半边天的霞光的映照中显得更加娇嫩可人。
这时。
点灯人提着桶装煤油出现在街头，给马路两边的路灯添加燃料。
没过多久，在城里奔波一天的罗西塔和罗纳德骑着“萝卜”和“花哥”，迎着暮色回到家里。
当鸢尾街区的路灯都被点亮，入夜的临水集再次进入宵禁。
…………
“咚咚咚！”
隐约听到敲门的声音，艾米莉从睡梦中醒转，缓缓睁开眼，迷迷忽忽看见窗外的天色还是黑的，又把眼睛合上了。
但贴着她后背睡觉的艾丽丝猛的坐了起来。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一个叫菲什的老妈子捧着一盏烛台推门而入，安妮捧着两套加厚的、晨练穿的劲装疾服跟在她身后。
后知后觉的艾米莉这时才想起罗南的安排，睡意顿时全消，手忙脚乱地在被窝里挣扎着坐起，慌乱不堪……
约莫半小时后。
艾米莉和艾丽丝在菲什和安妮的协助下洗漱完毕，劲装结束，扭扭捏捏地走进餐厅。
餐厅里只有罗南一个人。
家里其他人都还在睡觉。
餐桌上也只摆了两杯经过加热的鲜牛奶、两份全麦饼干和黑面包，还有两颗青苹果。
待艾米莉和艾丽丝委屈巴巴又难为情地坐到对面，在餐厅坐等半个小时的罗南语气略严肃地说：
“安妮小姐跟我说，你们有懒床的习惯，以前都要睡到第三遍晨钟响起才肯下床。这种恶习要改一下。以后动作得快点，你们花了太多时间用来穿衣洗漱打扮。”
艾米莉和艾丽丝羞怯地低着头接受教诲，一面小口小口地咬着饼干和面包。
罗南调整了一下语气，平静地说：
“扎古和嘉西亚已经晋升藏风，体能衰减速度非常缓慢。每天躺着不动，他们的身体也能保持最佳状态。即便放肆吃喝，他们的身材也不会走样。”
“但我们不行。”
“合理的饮食跟正确的训练方式同样重要，不能马虎，我已经制定了一份适合你们体质和目前训练量的饮食方案，交由安妮小姐。”
……
五分钟后，吃完晨练简餐的艾米莉和艾丽丝跟着罗南走出家门。
此时东边天际已现鱼肚白，天色蒙蒙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冷沁人的味道，从草甸上踩过时，脚下发出“咯吱咯吱”清脆的响音。
“姐姐，打霜啦。冬天来了。”艾丽丝挽着艾米莉的胳膊，小声又兴奋地说。
“今年的初霜比往年晚了八九天……”
推开栅门的罗南随口接了一句话，话没说完却皱起了眉头。
因为。
瓦妮莎小姐提着一个装有老家特产的篮子突兀地从对面的梨花巷走了出来。
让人压力很大。
“行啊你，老娘才离开三天，你就在家养了两个小情人。”瓦妮莎小姐的揶揄在罗南脑海响起，“啧啧，原来你的口味是这种类型，我还以为你跟你的同类一样，已经失去正常的情欲。”
“这几天，我遵照您的吩咐，连城墙都没靠近，三次路过东市，都没有接近三脚猫。”罗南默念道。
“别打岔。老实交代，这两个小妮子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您还是翻我的记忆吧。”
“……要死啊你，想撑爆我的脑子吗？不要一次释放这么多信息！”
“抱歉。”
“……有意思。”
“什么样的强者，才有能力补全艾米莉的天赋？”
“我只听说超凡之巅的命元精血可以助人破境。通灵萨满还有天赋未满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更别说补全天赋这种说出去都没人相信的话了。”
“我和艾米莉能够成为法师，是不是跟我们出生的日期和时间有关？”
“我只能告诉你，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既然那个人已经找上艾米莉，而我已经跟艾米莉接触，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知道我的存在？”
“这个……”
“他为什么没来找我？”
“你这口气，听起来像是巴不得他来找你。”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跟扎古和嘉西亚在荒原遇到的那位高人、在三脚猫投宿的客人、解除淘金镇危机的那位‘神灵’是同一个人。我觉得这样的人不像是那种会对我不利的坏人。”
“幼稚。”
“河望镇和溪木镇没出什么事吧？”
“有个喜欢讲笑话的刚巴人跟我一起在那边盯了三天，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父亲打算今天去溪木镇慰问，我和罗西塔也得去。”
“玩我呢？老娘刚从溪木镇飞过来，你们又要过去。不准去！”
“这个事我做不了主。”
“我说不准，就不准！”
“那就只能麻烦您去跟我父亲‘商量’一下了。让他换个地方也行。”
“……好吧。”
“说”到这里，罗南正好跟瓦妮莎擦肩而过，带着艾米莉和艾丽丝穿过马路，走进空荡荡的梨花巷。
整条梨花巷静悄悄得让人心慌。
只有位于尽头的那座院落传来孩童的嬉笑打闹。
走近一点后，艾米莉和艾丽丝隐约从那些身世凄苦的孩子的嬉闹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仔细倾听，可以听见他们正谈论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自己，其中最幼嫩的那两道童音毫不矫饰地说着想念自己。
顿时心都化了。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十指相扣的艾米莉和艾丽丝对视一眼，加快步子超过罗南，欣快地跑了起来。
但很快，艾米莉宁愿从没见过这些小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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